第254節(jié)
“乖啦,小溫大夫跟你保證,不痛痛的!”溫白芷又要下手。 季梟寒冷然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么?” 溫白芷先是有些錯愕,可抬頭看季梟寒一臉嚴肅,活像要吃人一般,她便張開嘴哇哇大哭起來。 “你……你別哭啊?”季梟寒最害怕女人哭,管她是三歲還是三十歲,他都害怕。 可是,溫白芷壓根止不住眼淚。 “停……”季梟寒又兇巴巴。 溫白芷用濕漉漉可憐兮兮的眼神看季梟寒:“我也不想哭啊,可我根本停不下來啊哇哇哇!” 越哭還越大聲了。 季梟寒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 蘇染霜醒完面回來,見溫白芷哭,心里對季梟寒累計的怨氣便止不住了,她冷聲問:“你做了什么?” “我……她要給我扎針,我不讓她扎,她便哭了!”季梟寒無辜的很。 溫白芷投身到母親的懷抱,哭唧唧的說:“好看叔叔說要殺了我?!?/br> “他敢!”蘇染霜冷冷的看著季梟寒。 季梟寒:“……” 他還從沒被一個女人用這樣兇狠的眼神盯著看過。 “你讓她停下來,吵死了!”季梟寒頭疼得緊,不想在聽見溫白芷大吵大鬧。 蘇染霜冷笑:“你自己弄哭的,自己哄!” 季梟寒:“……” 他明明可以一掌拍死這對母女的,可不知為什么,看到她們,他的內心深處,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很舒服。 所以,他下不去手。 “要怎么哄?”季梟寒從未哄過孩子,壓根不會哄。 蘇染霜挑眉,淡聲說:“我從沒惹她哭過,所以不知道該怎么哄,你先把人哄好,我再給你看病?!?/br> 說完,她居然出去了。 季梟寒磨牙霍霍,這女人…… 不得已,季梟寒問溫白芷,“你要怎么才不哭?” “你讓我給你扎針?!睖匕总坪貌蝗菀椎昧诉@么個活人做實驗,自然不能放過。 季梟寒問:“讓你扎一針,你就不哭了么?” “主要xue道都扎一針!”溫白芷還很會蹬鼻子上臉。 季梟寒涼薄的笑,“一個小孩子,能知道多少個xue道,就依你了!” 然后,他果然就依了溫白芷。 可是,半個時辰后,季梟寒后悔了,因為溫白芷對他說:“人的身體上一共有四百多個xue位,每一個都很重要?!?/br> 季梟寒:“……” 被淪為玩具的季梟寒不知道的是,蘇染霜放他跟溫白芷單獨相處后,便去做飯去了。 是的,做飯去了! 那兩個士兵見蘇染霜完全不管他家侯爺,也不敢多言。 蘇染霜做好飯,好心賞了那兩人一人一個大包子,然后端著包子去看溫白芷玩夠了沒有。 一進門,她就看見溫白芷整個人掛在季梟寒身上,季梟寒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銀針,跟個刺猬一樣。 她涼薄的看了對方一眼,將溫白芷從他身上扯下來,將包子塞到溫白芷嘴里,“吃吧,紅豆餡的。” “謝謝娘親!”溫白芷一口咬了大半個包子,然后將包子咬在嘴里,艱難的爬到床榻上,將包子從嘴里拿出來,放在季梟寒嘴邊,笑著說:“好看叔叔吃包子,好吃的大包子!” “不吃!”季梟寒冷冷的看著小丫頭,一點面子都不給。 溫白芷一點不在意他的冷臉,“為什么不吃啊,可好吃了。” “我不吃甜膩膩的東西!”季梟寒別過臉去。 溫白芷當即鄙夷:“那方才我給你吃的糖果你怎么吃了?” 哼! 蘇染霜冷哼。 季梟寒不敢再兇溫白芷,便揪著蘇染霜不放:“這位大嫂,你女兒這般強人所難,你不管管么?” 大嫂? 蘇染霜倏然站起身來,冷冷的看著他:“季侯爺,我女兒的爹死得早,沒人管教,我一個婦道人家,能養(yǎng)活她都不錯了,讓侯爺你看笑話了!” 呃…… 季梟寒看蘇染霜那憤怒的樣子,腦子里面又閃過一些破碎的片段,他捧著頭痛苦的說:“頭疼!” 他是什么時候犯上這頭疼的毛病的? 蘇染霜心想:“莫不是不想跟我有什么牽扯,這才裝病的?” 好??! 你要裝病不認識我是么? 蘇染霜冷笑,既然你要裝病,那我就好好給你治治你這沒心沒肺的毛病。 蘇染霜用極快的手法將溫白芷扎在季梟寒身上的銀針取出來,然后對著季梟寒的膻中xue,還有百會xue扎了兩針,奇怪的是,當她下針后,季梟寒的頭疼居然緩解了。 “你這是什么手法,我的頭疼病沒有人能看好,你居然能治得好?”季梟寒壓根就不相信,一個村婦居然有這樣的手藝。 蘇染霜也沒想到啊,她只想著對這兩大xue道施針,能讓裝頭疼的季梟寒更加頭疼,沒想到他居然還說頭疼緩解了。 那就說明,他是真的頭疼? 蘇染霜疑惑的伸手,想要去拉季梟寒的手過來號脈,季梟寒卻防備的說:“你要干嘛?” “不想繼續(xù)頭疼就閉嘴!”蘇染霜說罷,將手搭在季梟寒的手腕上。 季梟寒看著她消瘦的手指,忽然有種沖動,很想伸手握住她的手。 他不但這樣想,還這樣做了! 季梟寒伸手握住蘇染霜的手的瞬間,蘇染霜反手就是一耳光打過去,一絲猶豫都沒有。 溫白芷嚇得包子都掉地上了。 季梟寒蹙眉,用殺氣騰騰的眼神看著蘇染霜:“你瘋了!” “季梟寒,就算你是侯爺,你也不能對我動手動腳吧?”蘇染霜義正辭嚴的說。 兩個士兵聽到聲音,正要進來查看,聽到蘇染霜這樣說,兩人就不敢進去了,侯爺動手動腳,這哪里敢看? 季梟寒看著自己的手指,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控制不住自己。 于是,他開口問:“我們認識么?” “不認識!”蘇染霜將銀針取出來,然后抱著溫白芷就出去了。 季梟寒看著她,總覺得這個農(nóng)婦也太……大膽了,居然一點都不畏懼他侯爺?shù)纳矸荨?/br> 蘇染霜將溫白芷帶出來后,溫白芷有些害怕的看著蘇染霜:“娘親,你怎么生氣了?” “我沒生氣!”蘇染霜態(tài)度惡劣得很。 溫白芷嚇得憋著嘴不敢說話。 蘇染霜見她嚇到了,懊惱道:“他能裝不認識你,你為什么就不能裝得像點呢?” 然后…… 蘇染霜平復了心情,讓溫白芷坐下,她給她做了一些rou食,看著她吃。 有白芷,就夠了! 過了一會兒,那兩個士兵走出來你,對蘇染霜說:“大嫂,我家侯爺不吃甜食,能不能勞煩你,再給做點吃的?” “不……”蘇染霜原本要說不能的,可是想了想,她剛剛整理好情緒,不讓自己被季梟寒影響,便說:“我家也只有白面條。” “那這……”兩人指著溫白芷吃的rou,心想這女人是要敲詐么? 畢竟,溫白芷也敲詐過他們。 蘇染霜冷笑:“這是我弟弟給我女兒獵的野雞,我們家誰都舍不得吃,都給我女兒吃了,憑什么給他吃,他是我兒子么?” 呃…… 兩人慫兮兮的看著蘇染霜,不敢說話了。 蘇染霜氣呼呼的給季梟寒下了一碗齁咸齁咸的白面條,丟給兩人后,便拉著溫白芷去二十的房間休息去了。 季梟寒在蘇染霜的屋里,那兩個士兵將面條端給季梟寒,“侯爺,這山野之地,委屈您一下。” 季梟寒對食物沒有太多講究,他端起碗說:“無妨,不過都是果腹的食物而已!” 可是,吃了一口后,季梟寒蹙眉將碗放下說:“算了,我不吃了,一餐不吃,我也無所謂?!?/br> 兩人:“……” 翌日清晨。 一夜無疾的季梟寒起身,這對他而言,是不可多得的能沉睡的時間,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這樣神清氣爽的感覺了。 他看著這簡單卻干凈的房間,心想,“這女人脾氣不好,但是醫(yī)術卻十分了得?!?/br> 季梟寒出門的時候,蘇染霜還未起身,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季梟寒將一張一千兩的銀票放進去,淡聲說:“多謝你昨晚上收留,還幫我治病。” 也不管蘇染霜聽沒聽見,他便走了。 等人消失后,蘇染霜打開房門,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沉睡的溫白芷,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銀票,終于忍不住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身體,顫抖著…… 他裝得可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