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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霜染深庭在線閱讀 - 第257節(jié)

第257節(jié)

    季梟寒想了想說:“那你還是別睡了,你呆在床榻上,我去給你找些能玩的東西來!”

    溫白芷大獲全勝,捧著小胖臉笑。

    季梟寒出門后,將二十的畫像交給那個士兵,并對那個士兵說:“讓疫區(qū)的大夫幫忙尋找這個人,找到后回來告訴我!”

    “是!”那士兵連忙去辦。

    疫區(qū)。

    蘇染霜跟早已進入疫區(qū),不能出去的兩個大夫在一起,她問:“這些病人除了口舌發(fā)紫,眼眶發(fā)紅,還有其他的癥狀么?”

    “有,幾乎每個人發(fā)作起來,都會發(fā)出像老鼠一樣的叫聲,而且他們發(fā)作的時間,大多在晚上,很多人一起吱吱吱的叫,聽著可滲人了?!贝蠓蚍治龅馈?/br>
    蘇染霜疑惑的說:“我所聽過的疫病里面,從來沒有這樣的,我懷疑這不是疫?。俊?/br>
    就在蘇染霜說這句話的時候,人群中一個少女眼里閃過一抹異樣的光,但是快的讓人覺得那就是幻覺,很快就消失了。

    那少女背過身去,蜷縮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蘇染霜他們完全沒發(fā)現(xiàn),她拿毛筆寫了好幾個藥方,藥方完成后,蘇染霜對那兩個大夫說:”我們現(xiàn)在要分批試藥,不能只用一種辦法,分配試藥,將他們病變的過程都記錄下來,這樣才能知道哪種有效,哪種無用?!?/br>
    “你這小娘子倒是聰明,這個方法能讓我們更快速的找到解決的辦法,我這就去將藥配齊,這里就勞煩你們先照顧著?!蹦觊L的大夫說罷,便去配藥去了。

    蘇染霜對稍微年輕一點的大夫說:“勞煩您將他們分開,按照區(qū)域劃分好,我處理這邊!”

    說完后,蘇染霜便來到那些病人面前,語重心長的說:“我知道你們現(xiàn)在很痛苦,可是為了治好你們的病,我們也在努力,你們配合一下,分開呆著,在中間留下一條線,我們要分別試藥,希望能快些治好里面?!?/br>
    一個小姑娘攥著蘇染霜的衣角,用期待的眼神問:“我們能被治好么?”

    “我會很努力很努力!”蘇染霜不敢給她太多的希望。

    可是對小女孩而言,不被放棄,就已經(jīng)是最大的希望,她高興的拉著蘇染霜的衣服說:“大夫,你真好。”

    蘇染霜笑了笑,看著那些人主動分開后,她一個個檢查了他們的身體后,這才走到二十身邊問:“你覺得怎么樣?”

    “還行,早知道遲早要被季梟寒發(fā)現(xiàn),我昨日就該反抗,我逃走了,或許就不會害你來這里了?”二十十分愧疚。

    蘇染霜搖頭說:“我們從未離開過這里,總是會遇見的,等你病好,我們便離開風(fēng)月關(guān),去別的地方生活?!?/br>
    “好!”二十點頭。

    蘇染霜不敢跟二十有過多的交流,深怕被人認出二十。

    她走回來的時候,在那小姑娘面前停下,蘇染霜問她:“你拍疼么?”

    “怕……但是我想活著!”小姑娘求生欲很強。

    蘇染霜鼻頭一酸,她說:“我想給你施針,緩解一下你的癥狀,可是扎針的時候也是痛的,所以……”

    “我不怕,我不怕!”小姑娘連忙伸手,“大夫你要扎哪里,我不會哭的?”

    “你跟我來!”蘇染霜拉著小女孩過去,將季梟寒給她的糕點放在小女孩手里:“吃吧,等你吃完了,我再給你施針!”

    小女孩從未見過這樣精致的糕點,捧著手里有些舍不得吃。

    蘇染霜就笑著看她,她猶猶豫豫將糕點放在嘴里,甜味充盈在她口腔的瞬間,她笑了。

    “好甜!”

    果然還是個孩子,跟溫白芷一樣,只要吃到甜的東西,便覺得這世間上再也沒有什么事情是可怕的。

    待那孩子吃完糕點,蘇染霜執(zhí)起銀針想給那小女孩施針。

    那個眼神閃爍的少女忽然大喊大叫著,發(fā)出吱吱吱的叫聲,原本安靜的疫區(qū),因為她的爆發(fā),人們開始恐慌。

    蘇染霜顧不得那小姑娘,連忙走過去看那少女的狀況。

    少女似乎比其他人要嚴(yán)重得多,她在地上滾來滾去,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蘇染霜擔(dān)心她傷著自己,連忙對旁邊的人說:“快,來兩個人幫忙摁住她?!?/br>
    二十顧不上其他,跟另外兩個男人沖出來按住那個少女,少女被按住后,呲牙裂齒的對著蘇染霜咆哮。

    蘇染霜從未見過這樣的疾病,她走上前去,用安撫的語氣對那少女說:“你別怕,我就看看你的病,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

    少女果然不動了。

    蘇染霜走過來,輕輕的抓住少女的手,示意幫忙控制少女的人將少女的手放開,她將手搭在少女的手腕上,正要號脈,那少女忽然發(fā)狂一般的沖過來,一口要在蘇染霜的脖子上。

    而是見狀,一拳打在少女的后腦勺上,這才沒讓少女咬傷蘇染霜的頸部動脈,可是蘇染霜的脖子上留下了一個血印。

    那大夫看見蘇染霜被咬傷,連忙拿著一壺烈酒跑過來,一壺酒全都倒在蘇染霜的傷口上。

    “這會感染的!”那大夫見過蘇染霜跟季梟寒態(tài)度親密,以為兩人有什么關(guān)系,所以很擔(dān)心她若是被感染,季梟寒這個暴君會怪罪給他們同行的大夫。

    蘇染霜摸了一下脖子,臉色也有些蒼白。

    她問:“之前死去的病人,有攻擊人的先例么?”

    “沒有!”那大夫道。

    蘇染霜看向那少女,眼神多了一些晦暗不明,她伸手去探那少女的脈搏,又回頭探二十的脈搏,發(fā)現(xiàn)兩人之間存在一些差異。

    她不知這是不是跟二十是男子,而且習(xí)武有關(guān),所以她說:“或許,她是害怕吧?”

    彼時,另外一個大夫走到門口,士兵剛好也趕來,看見那大夫,士兵連忙叫住他說:“侯爺有令,命你去里面找尋,看看有沒有這個人在其中。”

    “是!”那大夫看了一眼畫像,對那士兵說:“官爺請稍等,我很快就出來?!?/br>
    士兵等在外面。

    那大夫走進去,見他們圍著那少女在,便問:“怎么回事?”

    “這少女忽然發(fā)瘋攻擊人,將這位女大夫脖子咬傷了?!绷硗庖粋€大夫道。

    那大夫與對方一樣的想法,剛好他又在人群里面看見二十,便說:“我已經(jīng)將藥材配齊了,我先去弄些過來給這位女大夫外敷一下,你去給她煎藥,里面其他的人都散了吧?”

    驅(qū)散了人群后,那大夫走出去,對那士兵說:“這個人確實在里面……官爺,有一件事,小的要稟告!”

    “說!”那士兵得了答案,著急去告訴季梟寒。

    大夫指著里面,對那士兵說:“方才有個女病人發(fā)狂,咬傷了那位女大夫,我們擔(dān)心她會被感染……還請侯爺定奪!”

    士兵也察覺到季梟寒對蘇染霜態(tài)度特殊,便說:“我會去同侯爺說的?!?/br>
    士兵回到縣衙,季梟寒正在輕輕的搖著扇子給溫白芷扇風(fēng),號稱不睡覺的溫白芷,在季梟寒出去交代士兵事情的時候,便倒頭呼呼大睡。

    他只覺得這軟乎乎的小東西實在有趣,這一看,竟然看了小半個時辰。

    士兵見季梟寒在哄溫白芷睡覺,悄悄的站在門口看,也不敢吱聲。

    季梟寒發(fā)現(xiàn)士兵,放下扇子走出來問:“怎么樣?”

    “那人確實在里面?!笔勘?。

    季梟寒冷笑:“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簡單啊!”

    “侯爺……那位女大夫她……”士兵看了一眼季梟寒,只覺得他的態(tài)度十分奇怪,欲言又止,不敢說了。

    季梟寒睨他:“說!”

    “那位女大夫被一個女病人咬傷了,跟她在一起的大夫說,她很有可能會被感染?!笔勘f完,就下意識的退了兩步,就是潛意識的覺得有危險。

    果然,季梟寒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下意識的往外走,可走了兩步,季梟寒又停了下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女人的關(guān)心,會很危險。

    因為,一個藏著欽犯的女人,一個對他懷著恨意的女人,他不該這樣關(guān)心。

    于是,他折轉(zhuǎn)回來,淡聲說:“她是大夫,若是不能治愈疾病,也是她的命?!?/br>
    說罷,季梟寒繼續(xù)回去哄溫白芷去了。

    可是,他的心,為什么這么慌?

    溫白芷少年不知愁滋味,睡醒之后,季梟寒投食完,她便接著玩,直到夜晚來臨,看著暮色西沉,而蘇染霜完全沒要出來的打算,溫白芷這才慌了。

    她哭著吵著要蘇染霜陪著,季梟寒得了這個理由,便迫不及待的抱著溫白芷去見蘇染霜去了。

    他那迫切的樣子,想隱藏都隱藏不住。

    兩人站在外面,隔著客棧的大門,看著在里面忙碌的蘇染霜,季梟寒懸了一天的心,這才總算松下來。

    只要她沒事,便好了。

    看到季梟寒抱著溫白芷站在門外,蘇染霜連忙走過來,隔著一定的距離對他說:“你帶她回去,這里很容易感染的!”

    “娘親,抱抱!”溫白芷一天沒見她娘親,還是想了。

    兩人相依為命三年多,蘇染霜從未離開過溫白芷,溫白芷跟了季梟寒一整天,已經(jīng)算是很乖了。

    現(xiàn)在看她淚眼汪汪的要自己,蘇染霜的心里狠難受,她低著頭,沉淀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才抬頭對溫白芷說:“芷兒你乖,娘親現(xiàn)在不能出來,你跟……你跟著他,要乖乖聽話?!?/br>
    “不要,娘親陪陪!”溫白芷畢竟是個孩子,沒有娘親在身邊,極其缺乏安全感,所以會哭鬧很正常。

    季梟寒見溫白芷哭成這樣,心里也不舍,他問蘇染霜:“我要怎么做,她才不哭?”

    “我不知道,她真的沒哭過!”溫白芷從來都很乖,極少哭鬧,所以蘇染霜也不知該怎么去哄她。

    季梟寒:“……”

    “要不,你陪她睡!”蘇染霜道。

    季梟寒揉眉心,他夜里很難入睡,頭疼脾氣會很差,他無法保證,自己能不對這小家伙發(fā)火。

    溫白芷還撕心裂肺的哭著朝蘇染霜的方向撲,季梟寒幾乎抱不住她。

    蘇染霜隔著門窗,終于忍不住落淚。

    “芷兒,你聽話,娘親真的不能出去陪你,你聽話,娘親便允許你吃很多糖果!”蘇染霜無奈的哄。

    可是,在安全感面前,糖果也黯然失色,溫白芷哭鬧不休,除了娘親,什么都不要。

    “要不……我們?nèi)ネ嬖樣螒?!”季梟寒一開口,自己都驚訝了,他這是瘋了么?

    然而,溫白芷也因為他的話停止哭泣,她抽抽搭搭的看著季梟寒,用眼神詢問:“真的么?”

    “真的!”季梟寒點頭:“我陪你玩扎針游戲!”

    “娘親我走了!”溫白芷立馬不哭了,季梟寒不由得想,這丫頭是不是故意給他下套。

    蘇染霜如風(fēng)中落葉,獨自飄零。

    這鬼丫頭!

    回到縣衙,季梟寒不負眾望的陪著溫白芷玩扎針游戲到凌晨,溫白芷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好吃好睡,真的困得受不了了,她便歪著頭靠在季梟寒懷里睡覺。

    季梟寒苦不堪言的拔掉身上的銀針,剛想將溫白芷移開,溫白芷便癟嘴準(zhǔn)備開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