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節(jié)
蘇染霜選擇視而不見。 季梟寒將酒菜擺好,然后給蘇染霜倒酒。 “侯爺不喝?”蘇染霜見他沒有給自己倒酒的意思,便問了一句。 季梟寒卻一本正經(jīng)的說:“我若喝酒發(fā)瘋,溫大夫覺得你能自保么?” 呃…… 蘇染霜很想很想很想很想將他毒啞,讓他永遠(yuǎn)也說不出一個字。 他是真的很討厭。 蘇染霜氣憤的一口喝了杯中酒,她將季梟寒手中的酒壺?fù)屵^去,自己又連著倒了兩杯,喝完后,她指著門外說:“季侯爺,請吧!” 但是不知為何,蘇染霜隱隱覺得頭暈,然后…… 她一頭栽倒在季梟寒的懷里。 季梟寒穩(wěn)穩(wěn)的接住蘇染霜,疑惑的道:“為何我會想到要用酒王對付她?她的酒量真的好到需要我用酒王么?” 可不管怎么樣,他做了! 可他大約下的量有些猛,蘇染霜倒下后,就再也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 看著她沉睡的樣子,季梟寒的手伸出來,再差點觸碰到蘇染霜的臉的時候,他有連忙縮了回去。 “季梟寒,你瘋了!”他告誡自己,這是不可以的。 可最后,他還是忍不住靠過去,輕輕的撥開蘇染霜臉上的碎發(fā),喃喃道:“你到底是誰,為何我對你會有如此強(qiáng)烈的感覺?” 蘇染霜再醒來,已經(jīng)是翌日的清晨,季梟寒坐在窗口,似乎守了她一夜。 蘇染霜摁了摁太陽xue,坐起身來。 聽見動靜,季梟寒回頭看過來,金黃色的陽光在季梟寒的身后,投下了一個巨大的暗影,讓蘇染霜看不真切季梟寒的臉,可是蘇染霜卻只覺得心里有一個角落,正在快速崩塌。 她慌亂不已的垂下頭,不敢再看季梟寒。 “你給我吃了什么?”蘇染霜知道自己的酒量,她不相信三杯酒能將自己灌醉,睡一夜才醒。 季梟寒笑說:“說來也奇怪,我原本只是想送點酒給你喝,讓你放松一下,可是我總覺得普通的酒灌不醉你,所以我給你的酒里加了些酒王,有人告訴過我,這酒王一般人喝一滴就能醉三天三夜,可你喝了三杯,居然只睡了一夜,我開始相信,你女兒說你是個酒鬼這件事,或許是真的?!?/br> “而我,也該好好調(diào)查一下你了!”季梟寒在心里暗自加了一句。 因為,太多太多熟悉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懷疑,自己跟蘇染霜之間,一定是有某種關(guān)聯(lián)的。 “他到底是記得我還是不記得我?”蘇染霜已經(jīng)蒙了,對季梟寒一點也琢磨不透,可是現(xiàn)在她有一點很肯定,那就是她該去做事了。 蘇染霜沒理會季梟寒的話,她整理了一下自己微微有些褶皺的衣衫,淡聲說:“我就不送侯爺了,我還要去下面處理事情?!?/br> 說起來,從被關(guān)進(jìn)來開始,她便沒有換洗衣服吧? 季梟寒這般想著,便也沒有再跟蘇染霜閑聊,只是回去的時候,他卻對那個認(rèn)識蘇染霜的侍衛(wèi)說:“阿大,去給溫大夫買些衣物……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吧?” 說罷,季梟寒去看溫白芷去了。 阿大看著季梟寒,心里無限憂愁。 風(fēng)月關(guān)。 蘇歡歡正在梳妝,春桃從外面進(jìn)來,對蘇歡歡說:“夫人,龍回有消息?!?/br> “快讓那人進(jìn)來!”蘇歡歡激動的說。 送信人進(jìn)來后,蘇歡歡便對春桃說:“你下去吧!” 春桃不敢滯留,乖乖的走了出去。 “怎么樣,是侯爺有什么消息么?”蘇歡歡急切的問。 那送信人說:“不是,是阿大讓屬下告訴夫人,蘇染霜在龍回?!?/br> “什么?”蘇歡歡一激動,打翻了一盒香粉。 那送信人低頭不敢看蘇歡歡。 蘇歡歡厲聲問:“殺了她,絕對不能讓她跟侯爺遇見。” “夫人,來不及了,她已經(jīng)與侯爺相遇,而且現(xiàn)在她在救治那些疫病患者?!蹦侨苏f。 蘇歡歡怒極,又害怕極了。 她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衣襟,冷聲說:“那侯爺是什么反應(yīng)?” “侯爺完全不記得蘇染霜,而且蘇染霜也沒有要與侯爺相認(rèn)的意思,阿大還說,蘇染霜能抑制侯爺?shù)哪X疾,可是她不愿給侯爺醫(yī)治,阿大苦苦哀求,她方才答應(yīng)給侯爺看病,但是她讓阿大給夫人帶句話?!?/br> “什么話?”聽說兩人都沒有要相認(rèn)的意思,蘇歡歡這才算安心了些。 那人道:“蘇染霜說,讓夫人放棄對她的追殺,要不然她便告訴侯爺一切,并且回來與夫人爭奪侯爺。” “她想得美,只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將蘇染霜給我殺了!”蘇歡歡氣急敗壞的說:“一定要想辦法殺了蘇染霜?!?/br> “是!”那送信人離開后,蘇歡歡還是不安心,她收拾好自己后,悄然離開了家。 貨郎家中。 蘇歡歡走進(jìn)去,冷聲道:“再幫我辦一件事?!?/br> “蘇歡歡,你的要求多了點?!必浝梢哪康囊呀?jīng)達(dá)到了,現(xiàn)在季梟寒在風(fēng)月關(guān)的名聲越來越差,他覺得自己沒必要再跟蘇歡歡有任何合作。 可蘇歡歡卻說:“蘇染霜在龍回,她跟侯爺在一起,你也知道,她有多偽善,若是她治好那些病人,侯爺回來大家便會記得他以前的好,便會贊揚(yáng)他,只要蘇染霜在他身邊,蘇染霜就會讓他變成一個人人敬仰的人,你不殺了蘇染霜,你就達(dá)不到你的目的?!?/br> “不可能,季梟寒不可能還記得她?”貨郎篤定,他給蘇歡歡的東西,讓季梟寒無法想起蘇染霜。 蘇歡歡眼里閃過一抹恨意,她厲聲說:“是,他確實想不起來蘇染霜,可是他午夜夢回的時候,說的都是當(dāng)時蘇染霜被帶走的時候那句話,他說別走,他的潛意識里面,還完全記得蘇染霜,這四年蘇染霜沒再他身邊,他尚且如此,如今蘇染霜再次出現(xiàn),你說他會不會想起來?” “我可以幫你殺蘇染霜,告訴我地址!”貨郎道。 蘇歡歡道:“龍回不是發(fā)生瘟疫了么,據(jù)說地點是一個客棧里面,那些人都被關(guān)在客棧里面,我家侯爺現(xiàn)在不可能親力親為的去客棧呆著,所以蘇染霜身邊一定沒有人可以保護(hù),你去殺她,易如反掌!” “好!”貨郎二話不說,收拾行李去了。 蘇歡歡從貨郎家出來,她冷冷的看著天空,在心里暗道:“蘇染霜,以前季梟寒保你護(hù)你,現(xiàn)在我倒是要看看,他還會不會護(hù)著你?!?/br> 龍回。 清晨,那些吃過藥丸,被救治的人醒來后,發(fā)現(xiàn)身體輕松了很多,高興不已的找蘇染霜。 少女因為被蘇染霜施針,是在那些人的吵鬧聲中醒來的。 可她一醒來,就看見那些人臉色變化的往外面走,她著急的說:“你們要去哪里?” “你別過去……”有人拉住那少女說:“那些人都是吃了藥丸后身體恢復(fù)的人,大夫害怕他們住在這里又被感染,便將他們帶走了?!?/br> “那我們呢?”少女氣急敗壞的推開那個拉住她的人,她撲上來抓著蘇染霜的衣領(lǐng),厲聲道:“那我們你就不管了么,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們?” 說罷,她趁機(jī)想再次對蘇染霜下毒,然后再將她丟到墻上去撞暈她,反正她現(xiàn)在情緒失控,便是錯手殺了蘇染霜也沒人會懷疑。 可是,蘇染霜對她已然有所防備,在她出手之前,蘇染霜握住她的虎口,輕輕一按,少女便沒了力氣,松開蘇染霜。 蘇染霜解釋道:“我沒有不救你們,等下一批藥丸趕制出來,就輪到你們了。” “我不,我現(xiàn)在就要走,我不要死在這里。”少女見自己弄不到蘇染霜,便生氣了,她打算先將將蘇染霜撞暈,再下毒。 于是,她撲上去再一次抓住蘇染霜,用自己的身體當(dāng)武器,將蘇染霜往墻上頂去。 忽然,她感覺到面前的阻力消失不見,她慌亂的抬起頭來,卻見季梟寒不知何時又出現(xiàn)了,他握著蘇染霜的腰身,將她抱離少女的攻擊范圍。 “來人,這人意圖謀殺溫大夫,將她捆起來!”季梟寒厲聲道。 蘇染霜拉著季梟寒的衣袖說:“她只是很想活著,侯爺請不要動怒,我沒事?!?/br> “我又不殺她,等她冷靜下來,自然會放了她?!奔緱n寒不妥協(xié)。 那少女擔(dān)心自己真的被綁,會影響自己的計劃,便發(fā)狂一般的推開周圍的人,再次朝蘇染霜奔來,這次她手里攥著毒針,只要讓她靠近蘇染霜,她便一定能狙殺她。 見她瘋了一樣的撞過來,季梟寒一揮手,少女便如同風(fēng)中落葉一般,狠狠的砸在墻上,然后又從墻上落下來。 她撞到墻上的時候,她額頭流下來的鮮血濺到了一旁的病人身上。 少女顧不得自己的傷勢,連忙去擦拭那些人臉上身上的血跡,她慌亂的說:“對不起,我嚇到你們了,對不起!” 見她如此,蘇染霜心里閃過疑惑。 季梟寒也一樣疑惑不已。 “來人,將她給我抓起來!”季梟寒道。 那少女卻不管不顧,一直在擦拭那些人臉上的血跡。 莫非…… 蘇染霜走過去,靠近季梟寒說:“將她困住,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就在這時,她只覺得脖子一痛,她伸手去摸,卻摸到一枚銀針。 “侯爺……”蘇染霜將銀針拔出來,臉色蒼白的看著季梟寒。 季梟寒怒道:“將這女人給我綁起來,綁起來。” 而蘇染霜卻倒下了,她緊緊的握著季梟寒的手,指著那少女濺在墻上的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什么?”季梟寒將蘇染霜摟在懷里,急切的問:“你說什么?” “……”蘇染霜很想說話,可是她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 見她如此,少女心頭竊喜,她卻裝出一副闖下大禍的樣子,瑟瑟發(fā)抖的說:“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害溫大夫的,我只是害怕,我想活著!” 季梟寒已經(jīng)顧不得管她,他將蘇染霜抱上二樓,厲聲道:“來個大夫!” 之前得蘇染霜恩惠的那大夫自告奮勇:“我去!” 其他人壓根不敢去爭這個名頭,誰都知道,季梟寒與蘇染霜那點過去,以前大家都覺得季梟寒完全不在意蘇染霜,可今日看來,他未必不在乎,只是身不由己,若是自己救不了蘇染霜,或許也是一死。 所以,誰也不會強(qiáng)出頭。 那大夫上樓給蘇染霜診斷后,嚴(yán)肅的說:“侯爺,溫大夫身體里面有疫病的毒素,還有一種另外的毒素。” 第127章 蘇歡歡去到龍回 “她那日說過,那是南疆特有的一種蛇毒,不會馬上致命,但是會讓人慢慢在不知不覺中死去!”季梟寒生氣懊悔,他就不該讓蘇染霜將二十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