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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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問:“你們剛才在說什么?” 陸知行說:“王者榮耀術(shù)語,你不玩不清楚?!?/br> 晚晚哦了一聲。 心思挑明后,陸知行對兩人的獨(dú)處格外敏感。但他明白,這是他一頭熱,她沒有那個意思。 很可能,在她心里,他的位置還不如許思齊。 他心中酸澀,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他想知道他差在哪里,起碼,給個機(jī)會也好。 不求她立即喜歡自己,但她對他,跟對許思齊,分明就是兩個態(tài)度。 許思齊千好萬好,到他這兒,就只換來一句輕飄飄的,原來你喜歡我。 他只希望她,對自己公平一點(diǎn)。 陸知行昂頭,看向前方的大花壇,問:“怎么突然找我?” “沒什么,想和你一起吃飯,行不行?”晚晚笑瞇瞇的,偏頭看他。 初冬的日光很薄,映在她臉上,為她蒙上一層光。 陸知行被這笑容晃眼,他別過頭,心中明明是歡喜的,話卻不能好好說:“昨天班長生日,怎么不和他吃?” 晚晚在掌心呵了一口氣,說:“我不想和他吃,我想和你吃?!?/br> 陸知行強(qiáng)繃住嘴角,才沒讓自己露出一絲笑意,心中的尾巴快要翹上天,臉上也不顯露半分。 他說:“怎么,你都送了書給他,還不請你吃飯嗎?” 晚晚問:“你知道?” “……”陸知行目視前方:“你早上那么大聲音,很難聽不到吧。” 晚晚想起陸知行說,他不喜歡她跟許思齊接觸,也就明白了,陸知行說的是反話。 她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說:“他是說了請我吃飯,中午時間不夠嘛,所以約了放學(xué)后。” “所以,你就用這個時間來找我?” 陸知行停下來,臉上陰云密布,比外面的溫度還冷上幾分。 晚晚搓了搓手,又呵了一口氣:“你不高興?” 陸知行拳頭捏的緊緊的,牙關(guān)咬了再咬,說:“我不餓,你自己吃吧?!?/br> 他扔下這句話,轉(zhuǎn)身回了教學(xué)樓。 晚晚一怔,當(dāng)即去追:“陸知行?” 陸知行只當(dāng)沒聽見。 她又追了幾步,可他鐵了心的,步子越邁越大,很快拐進(jìn)樓里。 晚晚不得不停下來,想著想著,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陸知行。 可真是個傻子。 * 教室內(nèi)空無一人,除了后排的陸知行。 破天荒地,他沒有打游戲,而是拿出數(shù)學(xué)卷來算題。 他最討厭數(shù)學(xué)了,簡直不是人學(xué)的東西,但這一刻,他卻發(fā)現(xiàn)了它的好。 起碼,它能讓你專心致志,認(rèn)真鉆研。 且,答案唯一。 只要計算嚴(yán)謹(jǐn),就能得到正確答案,這跟喜歡一個人不一樣,喜歡一個人,很可能連個結(jié)果都沒有。 就算有,也是苦果。 他只能讓自己投入到學(xué)習(xí)中,這樣才不會去想不開心的事。 比如許思齊。 他勉強(qiáng)做完單選題和填空題,正準(zhǔn)備往下做,教室內(nèi)有了腳步聲,是吃飯快的同學(xué)回來了。 陸知行并未理會,繼續(xù)做自己的。 直到,一個扁扁的紙盒擋住了眼前的草稿紙。 紙盒內(nèi),還散發(fā)著濃郁的芝士香氣。 視線上移,晚晚站在桌邊,外面天冷,她身上帶寒,室內(nèi)暖氣撲在她身上,她的臉頰微微發(fā)紅,清澈眼眸又水又亮,像一汪清泉。 “干什么?”他垂眼,把盒子推走,繼續(xù)做題。 晚晚說:“這么冷淡啊,我這不是怕把你餓壞了?!彼┥?,手肘撐在桌子上,雙手托著下巴,眨著眼睛看向陸知行,“未婚夫?” 陸知行頭也不抬。 晚晚托下巴瞧了半天,陸知行不動如山,她嘆了口氣,自顧自在陸知行前桌坐下,把紙盒放在腿上打開,香濃的披薩味登時彌漫周圍的空氣。 她戴上塑料手套,捏起一塊軟軟的披薩來,感嘆道:“好香哦?!?/br> 余光去瞥陸知行,他還當(dāng)沒看見。 晚晚也不急,她捏著披薩,在空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嘴里還念:“哇哦,你看這塊披薩,像飛機(jī)一樣,飛來飛去,飛來飛去,我呢,就坐著這樣一塊披薩飛過來,飛到了你的身邊?!?/br> 她話音落下,披薩也送到了陸知行的嘴邊。 晚晚低頭,側(cè)趴在桌上瞧他,切好的披薩尖描摹他的嘴唇:“都送到嘴邊了還不吃啊,你也太難伺候了,包辦婚姻的未婚妻做到這個份上,打著燈籠都找不著?!?/br> 陸知行眼都沒抬。 晚晚收回手,摘掉手套,坐直身體,說:“你不吃,那就算了,我去找別人吃,中飯跟他一起吃,晚飯也一起,就帶上我送他的那本書,我們邊吃邊看,還挺有情調(diào)的?!?/br> 她捧著披薩盒子,起身向外走。 陸知行放下筆,突然站起身,三步并作兩步攔到她面前,一把將她按在墻上:“你敢?” 他的手按住她的肩,晚晚垂眸,他的手腕上,還戴著一根小皮筋。 晚晚偏頭:“不講理,你不吃,還不讓別人吃?” 教室前門又進(jìn)來幾個學(xué)生,進(jìn)門之前還嘻嘻哈哈打鬧,一踏進(jìn)門檻,立即閉了嘴巴。 陸知行聽在耳里,他知道班級人多口雜,別人傳是一回事,親眼見是另一回事,他不想讓晚晚受人議論。 他拉住晚晚的手腕,把她拉到走廊,動作稱不上溫柔。 晚晚不惱,他拉她去哪,她就跟去哪。 走廊人來人往,陸知行嫌人多礙眼,便帶她到了樓梯拐角。 他放開她,說:“你想跟他干什么,不用跟老子匯報,老子不感興趣。” “我沒說想找他。”晚晚動作夸張地理了理耳邊鬢發(fā),“這不是有人不理我么?!?/br> 纖細(xì)的手腕上,紅繩規(guī)規(guī)整整系在上面,襯得她皮膚雪白。 正是他送她那條。 陸知行心中的氣焰頓時消了大半,如一只氣頭上的公雞,突然被人撫平蓬起的羽。 他不自在地別過頭,說:“我沒說不理你,明明就是你先——” “我先什么?” “……反正就是你,你先開始的?!?/br> “開始什么,開始跟別人約晚飯,沒有帶你一起么?” 陸知行抿唇不語。 晚晚覷他,口吻帶了幾分揶揄:“可我也沒想到,隨口編的謊,也會有人相信呀?!?/br> “……”陸知行神情一凝:“編的?” “當(dāng)然。”晚晚越過他,擦著他的胸前走過,在樓梯上坐下,“不是都包辦婚姻了嗎,我總不好紅杏出墻吧,沒有你的允許,我哪能隨隨便便和別的男生吃飯呢?我也很守女德。” 她再一次打開盒子,戴上手套,說:“過來吃披薩,快要冷掉了?!?/br> 陸知行還沒從被騙的心情中走出來,那種別扭的感覺在渾身上下蔓延,搞得他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 晚晚捏著一塊披薩,遞給他,說:“你再不吃,我真的跟別人吃了。” “我又沒說不吃。” 陸知行急了,他大步走過去,一把握住晚晚的手腕,然后,就著她遞過來的手,咬住了那塊披薩。 他與她貼這么近,呼吸都灑在她的手上。 不知是不是天冷,她的皮膚冷冷的,那股涼意順著他的指尖侵入他的心,他明顯感覺到心尖顫了一下。 他不管什么臉皮不臉皮,他不要臉了。 他被氣了兩天,讓她喂口披薩怎么了? 這樣想著,陸知行更覺理直氣壯,他挨著晚晚坐下,一口一口吃了起來。 晚晚暗笑,遞給他一只手套,說:“也不怕弄臟?!?/br> 陸知行聽話戴上,與晚晚在樓梯間分食披薩,他不怎么愛吃這些東西,今天也嘗出幾分美味。 吃完披薩,陸知行接過盒子要去扔垃圾。 晚晚站起來,從后面叫住他:“等等。” 陸知行回頭。 晚晚拍拍裙子后面的灰塵,小跑到陸知行面前。 她忽然解開兩顆襯衫扣子,露出白皙的胸口,以及清瘦好看的鎖骨。 陸知行眼皮一跳,這好端端的,大白天脫什么衣服,當(dāng)然沒有說晚上就能脫的意思,他忙按住她的手,說:“有話好好說?!?/br> 晚晚拍掉他的手,伸手在頸間摸了摸,很快握住一根紅繩。 她把紅繩摘下來,上面佩著一個小香囊,很小很小,月白色的,很溫柔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