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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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魯收回視線,大步朝城中走去。 在王帳輪值的守衛(wèi)們休息時有些人會回自己的屋子,有些人懶得回家,便呆在王帳外的酒館中打發(fā)時間。 耶魯掀開厚重的門簾、推開木門,渾濁的空氣混雜著酒氣撲面而來,熏得他眉頭大皺。 “耶魯!這邊!”坐在酒館靠墻位置的戰(zhàn)士昆意外地發(fā)現(xiàn)好友,連忙抬手招呼。 “你可是稀客,要來點兒嗎,矮人的烈性朗姆酒正適合在這種天氣里痛飲。”笑嘻嘻地拉著好友坐下,昆隨手就抓了個還沒拔掉軟木塞的酒瓶遞過了。 “不用了,我一會兒還要回去陪我的小崽子,帶著酒氣不合適。”耶魯擺擺手,不等昆埋怨他沒有情趣便接著道,“我向軍帳申請東部輪值,也許過一段時間就要走了?!?/br> “你不是才剛輪到輪休嗎,這么快就急著調(diào)回去?”昆驚訝地道,“為什么這么急,是不是有什么事,還是有人針對你?” “不……”耶魯搖頭,遲疑了下才道,“我只是……有些不適應(yīng)王庭這兒無所事事的日子,總覺得不干點什么就渾身難受?!?/br> “那你怎么不向軍帳申請王庭中的值守,至少留在王庭你可以天天看見你的小崽子?!崩ゲ唤?。 耶魯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我的小崽子都快有我這么高了,而且還有你們照顧,我并不擔心他。” “好,既然你都下定主意了。亞恒呢,他要跟你一塊去嗎?” “亞恒還想留在王庭,他也到了尋找伴侶發(fā)情的時候了?!币斝α诵Α?/br> “那就不說他了,來,吃點兒rou干,貓族的奴隸做這些細活兒倒是不錯,我們的rou干連那些挑剔的精靈都贊不絕口?!?/br> 耶魯聽到奴隸這詞兒眉頭就是一跳,強行忍住了心中的不適,捏起塊rou干塞到嘴中。 與昆對坐著閑扯了會兒,受不了酒館中悶熱的耶魯便找了個借口起身告辭。 再次走到空蕩蕩的街道上,虎族戰(zhàn)士耶魯剛放松沒多久的眉頭再次擰緊。 以前,或者說兩年前,他還不覺得王庭的生活有什么不對勁,但在東部值守了兩年再回來,他便發(fā)現(xiàn)……以前那些視若無睹的事情,這會兒再看怎么不得勁。 獸人族的壽命年限都差不多,活到二百來歲便是極限。當然,草原這樣的環(huán)境下想活到壽命年限并不容易,就算是條件相對較好的虎族,過了百歲后骨頭也不再承受得起冬天的寒風。 耶魯今年六十六歲,是虎族中的青壯,肌rou塊兒和石頭一樣結(jié)實,體格壯碩得跟牛頭人不相上下,還可以為虎王貢獻三十年“青春”,他此前的人生中也確實對此毫不懷疑,并以此為榮。 但現(xiàn)在……與那些外族的冒險者們接觸過后,耶魯?shù)男拍顓s開始動搖了——如果有一天虎族得償所愿重返遠東,那么草原呢?他出生長大的這片草原,就再也不回來了嗎? 冒險者們向往著回歸的故鄉(xiāng),和虎族心心念念著要重返的、他出生到現(xiàn)在都沒有看到過一眼的“遠東故鄉(xiāng)”,是有同樣意義的嗎? 這個問題耶魯找不到答案,他甚至沒有辦法將他的疑問透露給其他人,因為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除了自己之外的族人似乎并不會對這種簡單的問題產(chǎn)生疑惑,這讓他感到恐懼,他害怕只有自己與別人不同。 當他回到他以為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王庭時,這種恐懼更是達到高峰……他發(fā)現(xiàn)進進出出的奴隸看起來特別刺眼,讓他感覺到不適。 這種感覺讓耶魯更加恐懼于自己不受控制的思想,虎族從四十多年前開始抓捕奴隸,依靠著這些奴隸種植大片大片的牧草、喂養(yǎng)無數(shù)的牛羊、蓋起了草原上獨一無二的王庭,對這一切他本該早就習慣了才是,為什么到了現(xiàn)在會感覺不對勁? 無法抑制的惶恐讓耶魯這個強壯的虎族戰(zhàn)士焦慮不安,徹夜難眠。 耶魯想起了一件事……幾十年前,在他還是幼崽的時候,他似乎……交到過貓族的朋友。 那名幼崽時的朋友后來如何了? 耶魯完全想不起來,他連那個貓族朋友叫什么名字、長成什么樣子都忘記了。 那個朋友到哪里去了呢? 他,或者她,還活著嗎? 腦中的問題越來越多,而這些問題耶魯都無法解答、找不到答案。他沉默地走過冷清清的街道,在雪地中留下一排孤獨的足跡。 像耶魯這樣主動申請調(diào)往東部值守的虎族戰(zhàn)士不多,軍帳的調(diào)令過了十來天就下來了。當耶魯收拾好包裹準備出發(fā)時,軍帳的軍需官找了過來。 軍需官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帶來一列車隊、幾十名貓族和半人馬奴隸,以及兩名與耶魯同批調(diào)往東部值守的戰(zhàn)士。 “車上的鹽、布匹和干rou是交給東部營地的軍需。”軍需官把寫著物資數(shù)量的皮紙遞給耶魯,“后面幾車裝的豆子是喂奴隸的,貓族給一捧,半人馬給三捧,路上不要解開半人馬脖子和蹄子上的繩子,不管他們找了什么借口都不行……這兩個年輕人還沒有出過王庭,這一路上就靠你看著點了,耶魯?!?/br> 耶魯沉默著點點頭,手指捏著物資清單,眼神復雜地掃過跟著車隊的幾十名神情麻木的貓族奴隸,下意識咬了咬牙。 兩個年輕的戰(zhàn)士唯耶魯馬首是瞻,對耶魯這種執(zhí)行過不少任務(wù)的青壯戰(zhàn)士十分尊敬,一路圍著他轉(zhuǎn)、好奇地問東部的營地是什么情況;耶魯打起精神應(yīng)付了兩天,到第三天時,他實在是忍不住,讓被凍壞了腳的貓族奴隸爬到貨車上坐著,又將分給他們的rou干煮了熱湯給奴隸吃。 “如果有人在半路凍出病來,死掉了,損失的是王庭的財產(chǎn)?!睂蓚€年輕戰(zhàn)士的疑惑,耶魯這樣解釋。 “原來是這樣啊,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現(xiàn)在奴隸也不好抓了呢,死掉一個就少一個?!蹦贻p的虎族戰(zhàn)士不疑有他,大為贊同,認為耶魯果然很有經(jīng)驗。 耶魯只是笑了笑,沒有解釋。 在大雪天里,半人馬拖著的雪橇車速度還算不錯,只是暴躁的半人馬并不像貓族那么合作,一路上只要是有點力氣就要鬧事,難怪軍需官不放心讓年輕人來帶車隊。 磕磕絆絆地走了半個來月,當rou眼可以看見地平線盡頭的東部營地時,落到指尖的雪花只有豆子那么大了,厚厚的云層中也透出了幾絲陽光。 走在車隊前方的耶魯抬頭看向那抹羞澀地灑落到雪地上的、并不溫暖的陽光,輕輕吐了口氣:“冬天要過去了啊……” “冬天要過去了。”蕭云走出燒窯的柴火間,抬手擦了下額頭上的汗,“從第一場雪開始到今天……整整100天?算上雪化的天數(shù),今年的冬天還算短嘛?!?/br> 雪豹迷迭香兩腿發(fā)軟地跟出來,迷瞪著滿是血絲的眼睛看了眼天空,他沒啥發(fā)感慨的興趣,很快收回視線,瞪著死魚眼看向蕭云:“阿云,我能不能去睡了?我好困啊?!?/br> “睡毛啊睡,等下開完窯再說。你看看人家魚骨做事情多認真,你怎么就這么皮性?”蕭云沒好氣地一把抓住迷迭香的衣領(lǐng)子,拖著他去檢查窯冷卻情況……換幾年前他還沒這個海拔干不了這事,這兩年吃得好、身高刷刷往上竄,已經(jīng)有了阿山舅舅的個頭,拎個貓族別說多輕松愜意。 嗯……比較遺憾的是個頭跟阿山舅舅看齊后蕭云就沒再長高了,海拔再度被年紀最小的羊毛反超前……看來是長不成紅葉他們那種威懾力十足的肌rou兄貴了。 這批瓷器成品率還不錯,只燒壞了不到兩成,開了窯、清點完瓷器歸倉入庫,蕭云放過哈欠連連的迷迭香放他回去睡覺,自己則往巴爾克的實驗室里一鉆、跟陀螺似的繼續(xù)轉(zhuǎn)。 他到底不是學農(nóng)業(yè)的,對磷肥方面不咋了解,不知道走了多少彎路才勉強達成實驗室制取硫酸:硫鐵礦經(jīng)過沸騰焙燒得到含有二氧化硫的煙氣,煙氣凈化掉塵渣、干燥后與氧氣反應(yīng)生成三氧化硫,最后生成的三氧化硫與水蒸氣結(jié)合、冷凝得到成品……這個流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簡直為難得蕭云一把一把地掉頭發(fā)。 不管怎么說,有了硫酸就可以將磷礦反應(yīng)化成鱗酸鈣,就算當下的條件無法量產(chǎn),起碼你要知道這個過程是怎么cao作、需要什么設(shè)備。 走出第一步,接下來當然是順理成章地搞硝酸……只靠硫酸制取磷肥效率太低,想把磷礦的作用發(fā)揮出來,硝酸、鹽酸你都得搞;地球上最早實現(xiàn)硝酸工業(yè)化生產(chǎn)的挪威人用的是電弧生產(chǎn)法,手頭有巴爾克這個自走龍工放電苦力,不利用到極致豈不是浪費…… 至于這個過程中巴爾克是不是愿意為了雪狼族的種田大業(yè)發(fā)光發(fā)熱、成為科技樹路上必不可缺的第一級臺階,這個就不容他自由選擇了——只要巴爾克表現(xiàn)出怠工消極情緒,蕭云就有兩句金句等著他,一是“你爹可想死你了”,二是“卡萊爾給我們找來天然橡膠我做個大玩具給你玩”,威逼利誘雙管齊下,妥得很~ 又是一番實驗室奮戰(zhàn),巴爾克無聊地坐在炕上數(shù)腿毛,連續(xù)三十小時沒睡覺的蕭云卻興奮地用手捏著個裝了一小瓶透明液體的玻璃瓶傻笑。 “阿云你干嘛又要做這個,之前不是做過一回了嗎,這東西有什么用?” “只有這個當然沒什么鳥用,有硫酸又有這個作用就大了?!笔捲菩毖?,“你可別小看這玩意兒,腐蝕性比你的口水還厲害,你跟你老爹打架打不過,砸他幾十瓶,他就玩兒完了。” “嗯?!”巴爾克的眼睛猛然發(fā)亮。 “逗你玩的,制取流程這么麻煩的東西拿去打架得多糟蹋,起來了,過來繼續(xù)下一步。” 巴爾克嘴角一抽:“……阿云你是不是對屠龍這種足以震驚所有種族的大事有什么誤解?” 蕭云轉(zhuǎn)過頭來,揚起下巴,用看白癡的眼神兒看著這頭蠢龍:“所以呢?這和只能當被屠那方的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巴爾克:“……” 第100章 干活是永恒的 雪化期間的溫度比下雪時還低, 巴爾克實驗室出產(chǎn)的玻璃管水銀溫度計大中午的拿到室外,隨隨便便就是零下三十度的刻度,到了夜間更是奔著零下四十幾度去。 蕭云畢竟不是什么魔鬼, 這么陰冷的天氣他就沒逼著大伙兒開工, 反正今年人力夠用, 雪化了再搞也來得及…… 盤腿往熱乎乎的炕上一坐,炕桌上擺一鍋酸菜燉豬rou、一盆胡辣羊雜湯、一碗放了紅油油渣哨子的米粉, 再拿個碟子裝一碟咸菜蘿卜、桌沿放瓶化了凍的水果罐頭,這小日子真美得沒誰了——就算是挑剔的綠龍巴爾克,嗦完米粉再夾一筷子酸蘿卜丟嘴里, 眼睛也得瞇成半月形。 “你這鍋酸菜燉豬rou是最晚出鍋的還是怎么著,比我剛才吃的那鍋還軟爛入味?”蕭云搶過巴爾克的筷子夾了塊方墩五花rou往嘴里一松,入口即化香而不膩的口感讓他當即吃出區(qū)別來。 巴爾克拿蒸餅蘸著胡辣湯吃, 聞言得意地挑眉:“我?guī)痛蠛幽ッ追?,她幫我把我的份量燉煮時間加長~這個rou就是要燉到能用筷子把rou皮挑破才有味道~” 蕭云有點好笑又有點欣慰,不知道該嫌棄丫不長進呢還是欣慰這貨學乖了,為了口吃的都曉得搞勞動交易了:“我說怎么食堂一早上就把米粉做好了,感情是你跑去幫忙了?!?/br> 米粉,也叫粉皮, 涼皮,腸粉,中國民間傳統(tǒng)食品,各地制作方法大同小異,大米泡一夜后磨成米漿, 舀起來倒到簸箕或涂點兒植物油的任何材質(zhì)蒸籠中攤開、搖平,放到燒開的大鍋中蒸三分鐘后取出來陰涼,揭下來的薄薄粉皮就是米粉。 視各地的口味差異,也有往米漿中加鹽的、加添色的花汁的、乃至加紅薯淀粉的;粉米薄厚、吃法,也有細微不同。部落里吃這玩意兒沒玩太多花樣,用剪刀剪成二指寬的條狀后和紅薯粉一個待遇……只是不需要像紅薯粉那樣煮透才撈起來,熱水燙一下就能吃,天氣熱的時候涼拌也行。 這東西存放時間很短,只能做來自己吃,反正稻米也不多,蕭云也沒打算拿去賣。這會兒蕭云跑來找巴爾克談的,是部落里的干粉條生意。 “紅薯和土豆,這倆東西產(chǎn)量高,價格賤,今年擴大耕地面積,產(chǎn)出的量部落肯定是吃不完,去年產(chǎn)的吃到現(xiàn)在還剩兩百多萬斤,冬季里大棚又出產(chǎn)了一批,差不多也有三十來萬斤?!卑芽曜舆€給巴爾克,蕭云挪開裝菜的鍋,開始跟巴爾克忽悠……呃,展開動員,“我的想法是拿兩百萬斤土豆紅薯來試試水,做成干粉條,賣出去看看市場反應(yīng)如何……現(xiàn)在要搭這個造粉廠的班底,我看了下,最適合來做這事兒就是你了,巴爾克,你有沒興趣來扛這個大梁?” 商品不流通就只是占地方的垃圾,草原上有豐富的耕種資源可挖掘,但農(nóng)作物要怎么賣出去是個問題??紤]到這個世界垃圾的物流水平,要出售的食品類商品必須擁有保質(zhì)期長這個優(yōu)點,身為中國南方人、嗦粉愛好者的蕭云,自然而然想起了土豆粉絲和紅薯粉條——這兩樣干燥后密封保存保質(zhì)期按年算,要吃的時候抓一團(把)丟到沸水里煮軟煮透就能吃,簡直是家居旅行必備干糧,還能給卡萊爾的香料生意加點助力。 巴爾克愣了下,拿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我來管造粉?” “對~”蕭云點頭肯定,“抽二十個人給你,里面五個老人,生手你得自己帶,有沒有信心?” “這……我可以嗎?”巴爾克有點兒激動、有點兒不敢相信,在部落里混了這么久他哪還不清楚蕭云的尿性,表面上好聽話一籮筐,但要是不信任你、覺得你不頂事,那除了好聽話就沒別的了……現(xiàn)在蕭云讓他來獨擋一面,豈不是說對他的信任起碼有了球球那個層次? 嗯……巴爾克小兩年的功夫才看穿蕭云本性,不管哪個方面來說都挺不容易…… “怎么會不可以,我把部落里的人上上下下考慮了一遍,最適合來擔當這個重任的只有你啊巴爾克。”蕭云笑得特暖心,一口大白牙全露出來、百分百真情實感,“我們今年有人手可以擴大種植面積,我算了下,紅薯土豆的耕種規(guī)模擴大十倍也照顧得過來,那到年中時第一批收獲出來,產(chǎn)量小不了。這么多的紅薯土豆吃是吃不完的,不想辦法加工成粉條賣出去,那大家花在耕種上的辛苦不就白費了嗎,那么多的糧食呢,糟蹋了多可惜,所以肯定要蓋這個造粉廠,你愿意來帶這個隊伍的話,那就是幫了我、幫了部落的大忙了?!?/br> 巴爾克感動得一塌糊涂,胸膛都挺了起來:“好,阿云,這個事情就交給我了!” 蕭云的笑容更暖心、更慈祥…… 選擇巴爾克其實是沒辦法的辦法,羽是戰(zhàn)士隊伍的核心不能動,紅葉和藍果是按照統(tǒng)領(lǐng)大局的全方位人才來培養(yǎng)的,他倆的時間不闊能綁定在造粉這種體力活上,草根、秋、青巖、青草、大水這批人手里面都有事情抽不開身。 除去這批現(xiàn)在就當用的,羊毛太小、雖然懂事但畢竟不夠成熟;魚骨穩(wěn)重倒是穩(wěn)重,可惜腦子太一根筋,還得再教教;迷迭香的話呢……說起這貨蕭云也有點氣,這丫素質(zhì)挺好,可惜的是有跟大河一樣的毛病,不感興趣的事兒這貨就有點懶散,比大河好點有限……數(shù)來數(shù)去,可不就只剩下“科研”工作暫時告一段落、混日子吃閑飯的巴爾克? 這貨每頓還要吃得好、份量還要比照成年雪狼人,讓這家伙吃白飯蕭云能忍? 巴爾克造粉廠立項,抽調(diào)人員給他搭班子的同時一應(yīng)輔助器械也要準備起來,如是忙了幾天,雪化得差不多的時候,選址在毛紡廠旁邊、暫時借毛紡廠的倉庫當廠房的造粉廠就開工了。 蕭云選擇的生產(chǎn)流程是漏瓢式工藝流程,前面的步驟用簡單的器械輔助,后面的幾步如冷凝、冷凍干燥就靠巴爾克的魔法輔助——抽走粉條粉絲里的水分是個魔法學徒都能干得來,唯一的問題只在于魔法學徒?jīng)]那么多精神力;龍族的話,精神力的量能算是問題?不存在的! 拼消耗這點上龍族可謂獨領(lǐng)風sao,雖然巴爾克在戰(zhàn)斗中到底能有多能耗蕭云是不知道,但在“科研”上這貨確實是非常經(jīng)得起壓榨…… 這奏是物盡其用,龍盡其才~ 巴爾克上馬工作沒幾天便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仿佛掉進了坑里,幾千斤幾千斤的粉絲一口氣抽干水分還不能弄壞粉絲,這活兒一開始還罷,接著搞幾批就把他折騰得夠嗆。于是這貨黑著臉跑回來準備找蕭云算賬,結(jié)果……這貨發(fā)現(xiàn)蕭云壓根就不在部落里,丫留下青草的工作隊負責熟田翻耕,自己領(lǐng)著工程隊、大水的工作隊、羽的戰(zhàn)士隊伍和矮人地精浩浩蕩蕩地去開荒去了。 巴爾克很認真地思索了幾分鐘,衡量自己在摞挑子耽擱造粉廠生產(chǎn)進度的情況下找阿云講道理的贏面……然后他就灰溜溜地回去繼續(xù)干活兒了。 講不贏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講得贏阿云的。 不但講不贏,搞不好還要被他噴個狗血淋頭、嘲諷得抬不起頭,巴爾克聰明人不干那傻事…… 今年的春耕工作,人手比去年足足多了四百三十六人,其中二百二十五人是雪狼族,且大半是成年勞力,按理說應(yīng)當比去年更輕松才對……但這顯然是不闊能的,因為蕭云在原有六千多畝地的基礎(chǔ)上又強命開荒出二萬四千多畝地,沿著河流兩岸往上足足新開了1600傾、十六平方千米的荒地。 這么大的面積從頭走到尾、就算是雪狼族也要走小半鐘頭,工程量可以想象……灰矮人一冬天里新增的農(nóng)具都差點不夠使,開荒期間人力拉犁頂不住、牽了幾百頭健壯的曲角牛出來頂勞力;為了確保耕地連在一起耕種播種方便,還鏟平了兩座矮山…… 這樣的勞動強度無疑能把人逼瘋,雪狼人再是一身的蠻勁也吃不住這么糟蹋。 好在雪化后沒多久,去年沒下定決心遷移的兩個部落羞羞答答拖家?guī)Э诘剡^來了,足足一百六十多口子人,壯勞力(成年人)還占了大頭。 蕭云趕回來見了倆部落的族長,不帶歇腳地……把新人中年紀最大和年紀最小的二十來人丟給大河的食堂,其他人就算是幼崽也全給拉去開荒。 七百六十多口子人一天三頓的吃,食堂工作也成了苦力活,再不給加人蕭云估摸著大河要打上門來撒潑打滾了…… 此時天氣已經(jīng)漸漸轉(zhuǎn)暖,蕭云捉急播種趕不及,索性把青巖的二級勞動力隊伍也拉拔出來一半人趕到開荒現(xiàn)場;管你是雪狼族的幼崽還是萌萌噠貓族,拉犁干不動,燒荒除草、扶犁撿石塊還干不動? 緊趕慢趕、熬夜開車地把河流兩岸的荒地開出來,不管是去年秋天來的還是今年春天來的新人全給累得脫了層皮……要不是每頓都管飽,說不得都有人后悔想開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