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倆：“……”

    我們不是上門求援助的喂！

    亞爾曼·j不得不解釋：“我們師徒并非為求援而來。”

    “哦——”蕭云想了想，裝出恍然神色，“那么你們是為了我的弟子羅賓斯騎士而來？”語氣轉(zhuǎn)為嚴肅，“雖然我是獸人族，但我也能理解j的后裔五百年來秉承的理念。只是我并不希望我的弟子卷入人族內(nèi)斗，還請兩位理解……我們雪狼族是愛好和平的種族，不希望我們身邊的人因戰(zhàn)爭而流血。”

    亞爾曼的嘴角瘋狂抽搐——你給我等等！

    愛好和平這話誰都有資格說，你木有??！

    “我想，我們雙方之間應(yīng)該更坦誠一些，賢者阿云。”亞爾曼忍住強烈的蛋疼感、露出自信微笑，“首先，我們師徒乃是因您而來。其次，這幾年來不動聲色為矮人王與暗精靈之爭添柴助勢的人到底是誰，我想我們雙方心知肚明?！?/br>
    蕭云雙目放出精光……這貨是正版！不是假冒！

    他自個兒多手段多猥瑣自個兒最清楚，肚子里沒貨的人想看穿他的伎倆，不闊能~！

    蕭云看這個送上門的老哥眼神兒就很愉悅，假貨他都沒打算放走（好歹是施法者），真貨就更不可能放人了。

    當然，亞爾曼的話蕭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大大方方地拍大腿：“這還用說，獸皇嘛！”

    理直氣壯100分！

    亞爾曼一噎。

    “恕我冒昧，您的弟子卡萊爾于南部行事，可不算太和平。”亞爾曼笑道。

    反應(yīng)快不算啥，調(diào)整情緒很快、還能笑得出來才見功夫。

    蕭云比他笑得更親切：“這個誤會可就大了，卡萊爾是為了求得和平才斗爭的，斗爭的目的是為了求和平，跟‘j’的風格可不一樣。”

    別說亞爾曼，少年人亞當都聽出了蕭云的話不太客氣，愕然地向他看來。

    亞爾曼神色不變：“賢者阿云似乎有不同見解？愿聞其詳?！?/br>
    “見解談不上，我們雪狼族能理解‘j’的理念，只是不太認同罷了?！笔捲频坏?，“巫妖王的隕落讓人惋惜，他的后裔堅持追求他的理念，本該讓人欣慰……但，足足五百年過去，時移世易，滄海桑田，這源自巫妖王的理想居然毫無長進，這實在讓人遺憾。”

    少年人亞當蹭地一下站了起來，被亞爾曼伸手拉住。

    蕭云將手一攤：“別的不必說，堅持五百年的你們，可否做出哪怕是一丁點兒上得了臺面的成績？摻和王室變革、徒勞地向不可能接受你們思想的人傳播理念、失望后又縮回去蹲著。巫妖王好歹滅了人族帝國，你們做出過什么？”

    “可別跟我說什么弟子沒有老師優(yōu)秀是正常的事，所有的智慧種族都拿這種話來騙自己、故步自封的話，那現(xiàn)在咱們還茹毛飲血著呢?！?/br>
    少年人亞當神色驟變，亞爾曼原本自若的神情也開始僵硬。

    蕭云淡定喝茶，給他們時間慢慢體會……

    所謂的“j”、天譴者，說白了就是延續(xù)巫妖王反抗精神的人族革命者。

    為拯救受征民夫而悍然與舊人族帝國作對、并導致舊帝國覆滅的巫妖王，不，黑魔法師梅爾維爾·j·班克羅夫特，是一位真正憐憫底層窮苦人族平民的偉大魔法師。即使被人族各國王室聯(lián)合抹黑，但只要是強到一定程度、有資格了解真正歷史文獻的人族施法者，都必然以他為榮。

    巫妖王的失敗，一半源自于這個魔法世界的封建統(tǒng)治力量、反動勢力太過強大；一半源自于異族聯(lián)手、扼殺他這個人族半神。

    他的后人延續(xù)他的精神、吸取他的失敗教訓，試圖走上層變革路線來改變?nèi)俗迳鐣@個方針不能說是錯的，畢竟中國古代變革者中，商鞅、王安石、張居正、譚嗣同等變革者，無論成功或失敗，至少他們的做法在當時的時代背景下是最優(yōu)選擇、這些人物也都是值得后人去悼念尊敬的。

    蕭云詬病的地方也在這兒，這幫j的后裔，別說摸到商鞅、王安石等人的高度，水花都沒搞個出來……

    你特嘛哪怕找個類似蘿拉這種窮逼伯爵領(lǐng)主來栽培影響呢？！

    志向高遠、眼光長遠，一邁步就跌倒，玩兒蛋呢??！

    亞爾曼師徒沉默了許久，從他倆的神色上看，他們也不是不知道自家的問題在哪兒……只是受限于時代限制、思維困境，他們打不破那個無形的“殼”。

    蕭云等了差不多五分鐘，見這倆腦門上汗珠越來越多，卻無法開口，曉得這也差不多是這倆本土人族革命者的極限了，便笑著出聲、為這師徒倆挽尊：

    “我為我的冒昧言論道歉，作為獸人族的我并不十分了解人族，之前的話請當做我的一家之言。亞爾曼先生特意星夜前來拜訪，想必是有重要的事兒要說，還請言明?！?/br>
    亞爾曼·j嘴唇動了下，苦笑著搖搖頭：“應(yīng)當致歉的應(yīng)該是我才對，阿云先生。實不相瞞，我與我的弟子在羅賓斯騎士處停留已久，之所以如今才上門叨擾，全因我盲目自大之故……”手撐著沙發(fā)坐正，再次向蕭云微微躬身，“在您這樣的智者之前，我的自大實在太過惹人發(fā)笑。”

    站在旁邊的羽驚詫地看了看亞爾曼，又看了看蕭云，發(fā)生了啥？咋這個看起來就很不好打交道的人族忽然就低頭了？！

    “這么說就過于自謙了，亞爾曼先生。”蕭云和藹地，“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誰能保證自己做事絕無疏漏呢？亞爾曼先生想必是有什么可以教我，若不計較我之前冒失，還請道來?！?/br>
    人，蕭云肯定是要留下來的，也是要用的，但用之前得摸個底……

    亞爾曼自嘲一笑：“我本想以羅賓斯騎士的危險處境為敲門磚、吸引您的注意，但在波普城主蠱惑莫里斯王子籌錢買下大批農(nóng)機后，我便發(fā)現(xiàn)純粹自作多情，您讓您的弟子來到瓦倫丁，自然不會坐視他身處險地?！?/br>
    蕭云摸著下巴點頭，就還行，這家伙的智商有肖恩先生這個水平。

    頓了頓，亞爾曼又道：“至于與貴部族相鄰的森林精靈……既然連精靈將軍都能為您的弟子站臺，想來您是有辦法應(yīng)付他們的。”

    蕭云摸下巴的動作一頓，雙目精光如電，臉上笑容更甚。

    所謂盛名之下無虛士，這個天譴者老哥還是有斤兩地！

    “亞爾曼先生果然目光如炬，洞察世事?！笔捲菩θ菘赊涞兀澳敲匆舱堊屛颐懊恋靥醾€問題……你們‘j’的后裔，能為傳承巫妖王的理想做到什么程度呢？”

    亞爾曼當即挺起胸膛，擲地有聲地：“生死無悔。”

    “我不是這個意思。”蕭云擺手，“奉獻生命這種事做起來太容易，死本來就比活著簡單。我想問的是——你們是否愿意為了你們傳承的理念，舍棄道德、偏見、榮譽、人格尊嚴等所有可以舍棄的一切，只為達成目的？”

    亞爾曼張口結(jié)舌，邊上的少年人亞當呆若木雞。

    不是，就……這個話是不是哪里不對？！

    “我們雪狼族沒有你們j那么偉大的理念必須要傳承下去，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讓所有的族人能盡可能過得好一點、能不必飽受他族威脅、踐踏而已。我得承認，光是為了這么簡單的目的，我們就已經(jīng)竭盡全力?！?/br>
    頓了頓，蕭云收斂笑容，嚴肅地、一字一句地：

    “巫妖王想要拯救的是無數(shù)的人族平民，讓人族平民不必內(nèi)外皆受壓迫——我們雙方面臨著的敵人有半數(shù)重合，我想這是你們得知我的存在后找上我的主因——承載著他的理念的你們，有沒有這樣的覺悟呢？”

    第219章 云式靈魂拷問

    蕭云的話比亞爾曼那簡潔的四字更擲地有聲、更具重量, 他的話音落下后，兩名“j”的后裔久久難以回神，像是中了石化魔法那樣呆呆地看著他。

    蕭云也不急于催促，拿起杯子悠然喝水, 給他們點兒反應(yīng)時間。

    雪狼族崛起之路上必然會面對眾多敵人，原因么很簡單……和生產(chǎn)力是否落后、魔法科技樹是否點歪關(guān)系不大, 地球上的五大流氓能容許第六大冒頭不？

    當初的雪狼族是與虎族、貓族抱成一家又有個虎族半神存在, 自家說出去的話是有份量的, 自己的拳頭是有力的, 和平也才能屬于他們。

    而如今, 虎族獨走、貓族一盤散沙, 雪狼族想要挺直腰桿子，起碼不要隨便讓人當成盤中菜, 那就必須獲得新伙伴——新中國努力地去團結(jié)第三世界國家, 雪狼族努力地去團結(jié)一盤散沙的貓族、弱勢的蛇族地精半人馬灰矮人、頭上壓著大山的圣布里奇、被瓦倫丁吸干血液的波頓領(lǐng)……說到底都是一回事，都是在堅決地執(zhí)行太祖老爺子的斗爭策略：把自己的人變得多多的，把敵人的人變得少少的。

    關(guān)起門過日子、閉關(guān)鎖國這種辦法已經(jīng)被滿清政府和日本幕府證實了不可行, 蹲在家里練成十里坡劍神再提劍出山啥的, 只適用于里的意yin……

    同樣，“j”的后裔想要自己的理念被認同、想要踐行理念對人族社會實施改造, 面對的敵人不會比雪狼族少——丫們能得到異族援助原因是丫們說了不算！丫們說出來的話真要有力量，異族早就一巴掌呼過來了~！

    巫妖王是怎么死的？給一幫子異族半神圍堵懟死的！

    把巫妖王懟死了，再假惺惺落幾滴鱷魚眼淚感傷悲痛巫妖王被人族王室污蔑摸黑……真尼瑪再虛偽沒有了~！

    偏偏假話說了幾百年，一幫子異族還真心被自己的假話感動到……蕭云接觸到的雪精靈、森林精靈中層對梅爾維爾總是贊譽感懷交加, 真特嘛讓蕭云哭笑不得……

    沉默許久后，亞爾曼·j仿佛大夢初醒般呢喃出聲，向來鎮(zhèn)定從容的神色從他臉上消失，這個老哥滿面失落地：“難道我們真的錯了嗎？我們的所為、付出，其實毫無意義？”

    蕭云微微一笑。

    這幫老哥蹲在三位半神中較為弱勢的矮人王勢力范圍過日子，情愿來找極其弱勢的雪狼族攀交情也沒去找貌似悲天憫人的矮人族、精靈族；他們自個兒也相當清楚，那幫貌似憐憫地援助他們的異族勢力沒憋好屁。

    能看清這一點，就不算無可救藥。

    “我們從交好的雪精靈那兒聽到過精靈王的一句話，任何族群要獲得生存之地，都必須靠自己的雙腿站起來。”蕭云頗為感懷地道，“雪狼族全族人口不過萬，將這些同族團結(jié)起來，我花了七年。與我志同道合的貓族同伴們正在努力團結(jié)他們十倍于我們的族人，我想，他們或許需要十年、二十年來完成這件事。”

    “人族人口，無數(shù)倍于我們這樣的獸人族群?！鳖D了頓，蕭云神色嚴肅起來，“我們雙方族群數(shù)量差異極大，我們這樣的少數(shù)族群適用的情況不一定適用于人族，但從本質(zhì)上來說，我們的目的殊途同歸，是一致的?！?/br>
    亞爾曼下意識地坐直，忘記了右腿傳來的疼痛、望向蕭云的專注眼神充滿求知欲。

    與異族如此談?wù)撟迦何磥韺@位天譴者老哥無疑是個新奇的體驗，他萬分好奇蕭云接下來會怎么說。

    “以我對人類王國的所見、所知，我個人十分認同、贊成巫妖王的理念，人族錯誤的社會形態(tài)、體制環(huán)境限制了人族的未來，人族的平民不應(yīng)該被壓迫、剝削，而是應(yīng)當像矮人族、精靈族或獸人族那樣，因應(yīng)族群的強大而獲得尊重、幸福。”

    亞爾曼用力點頭，看上去年輕實則也已經(jīng)活了百來歲的他從老師那兒學習到的知識、以及他從矮人王國親眼所見的一切，都讓他對人族的情形極其不忿——無論海中種族還是陸上種族，只要族群夠強大，那么族人就能分潤族群強大的紅利，與人口眾多卻眾生皆苦的人族完全不是一回事！

    精靈王那種以一人之力改變整個雪精靈地位的情況僅此一例，這位精靈王出現(xiàn)之前，精靈族中最有地位的得是人口最眾的森林精靈。

    蕭云話鋒一轉(zhuǎn)：“但是——這也是你們要應(yīng)對的困難比我們這些少數(shù)族群更大的原因。人口越少、權(quán)力結(jié)構(gòu)越簡單，重組時的阻力便越小。反之，人口越多、權(quán)力結(jié)構(gòu)越復(fù)雜，想要重組所遇到的阻力就會越大?！?/br>
    頓了頓，蕭云神色鄭重地道：“以我個人淺薄之見，‘j’的后裔若想發(fā)揚‘j’的理念，就必須更加深刻、透徹地了解人族社會、剖析人族社會權(quán)力結(jié)構(gòu)；將權(quán)力金字塔吃透、人族人性了解透，在此基礎(chǔ)上進行深入學習、系統(tǒng)地深入研究，才能找得準下手的方向、用正確的手段來行事！”

    “只有一腔熱血，是做不成事的！你們?nèi)笔У闹R太多了，你們的學習態(tài)度有問題！”

    亞爾曼師徒：“……(o言o)(o言o)”

    旁聽的羽表示淡定。

    亞爾曼擦了把汗，堅強地：“阿云先生，可否……稍作解釋？”

    蕭云搖頭：“怎么還聽不懂呢？巫妖王的理想是對人族社會進行改革，更改人族社會現(xiàn)有的病態(tài)環(huán)境。說白了，你們的敵人就是當下這個病態(tài)的人族社會權(quán)力結(jié)構(gòu)下獲得好處的既得利益者、你們必須跟這些人爭奪權(quán)力！”

    “你們的目的是解救苦難中的人族，而這些既得利益者的利益根本是繼續(xù)壓迫這些苦難的人族、騎在同胞頭上拉shi拉尿、千千萬萬年不變、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你們必須干掉他們、改寫為他們服務(wù)的規(guī)則，讓人族的話事人變成你們的人！你們雙方之間的立場是絕對不可調(diào)和的敵對矛盾關(guān)系！”

    蕭云用力一拍大腿，恨鐵不成鋼地：“連自己真正的敵人是誰都搞不清，有事沒事和什么克洛寧王糾纏不清，你們也是真心不怕把梅爾維爾氣到從詛咒之地爬出來！”

    亞爾曼師徒：“……(o言o)(o言o)”

    蕭云不理睬呆若木雞的師徒倆，繼續(xù)淡定喝茶。

    梅爾維爾·j·班克羅夫特這個悲劇英雄并不特殊，中國封建時代也曾出現(xiàn)過這么一位名流千古的奇葩——柳展熊。

    著名“君子”柳下惠他弟，別名盜跖，盜亦有道的盜，也是《竇娥冤》里被關(guān)漢卿順嘴噴了一句的那個冤枉鬼……

    春秋時期，華夏大地還是奴隸制度，出身魯國公子展后裔的柳展熊，乃是一位根正苗紅的奴隸主——春秋時期的“公子”不是亂叫的，諸侯國國主之子才有資格被這么叫。換算一下的話，柳展熊的身份約等于這個世界的王族后裔。

    有著這么“高貴”的出身，這位畫風別致的公子后裔卻不稀罕當剝削階級、而是領(lǐng)著奴隸玩造反，集九千奴隸義軍轉(zhuǎn)戰(zhàn)黃河流域、逮著當時的諸侯國玩命抽打，以一人之力影響奴隸制向封建制度轉(zhuǎn)變，真心是華夏古代第一頭鐵娃了……

    頭鐵是有代價的，這個春秋時期便悍然橫空出世的奴隸起義軍領(lǐng)袖，幾千年來被黑的程度可以說不比巫妖王差，或可說有過之而無不及——著名的如《伯夷列傳》，噴他為：“殺不辜，肝人之rou，暴戾恣睢，聚黨數(shù)千人，橫行天下，竟以壽終，是遵何德哉？”

    也就是指著柳展熊的鼻子罵世道：這狗逼東西亂殺無辜、吃人rou、聚數(shù)千人作亂、危害天下穩(wěn)定，居然沒有慘死，而是好好地活到壽終，非常地沒有天理、世道不公……

    當然，那個時期掌握話語權(quán)的士人階級也不是不知道柳展熊之人為何，莊子噴儒家的時候就借柳展熊之口黑過一把孔老二：“爾作言造語，妄稱文武，冠枝木之冠，帶死牛之脅，多辭繆說，不耕而食，不織而衣，搖唇鼓舌，擅生是非，以迷天下之主，使天下學士不反其本，妄作孝弟而僥幸于封侯富貴者也！”

    借用柳展熊的嘴噴儒家“不耕而食，不織而衣，搖唇鼓舌，擅生是非”，可以說是非常地有神韻……也能證明同時期的士人對柳展熊是有一定了解的了~

    畢竟，假如柳展熊沒有這個“人設(shè)”，這段杜撰出來的罵段也不可能讓人信服不是？

    總而言之，和主流統(tǒng)治階級唱反調(diào)，基本上就是這么個待遇，一點兒都不稀奇。

    別說是沒能徹底改寫權(quán)力規(guī)則的柳展熊、梅爾維爾，達成改天換地成就的新中國革命前輩，后人享受著他們以鮮血生命創(chuàng)造的紅利，又反過去抹黑、侮辱、污蔑人家的也不少見……陰陽怪氣嘲英烈法的還少嗎？

    慘遭迎頭痛擊x2的亞爾曼·j，一臉的失魂落魄懷疑人生、恍恍惚惚眼神迷離；顯然，這后一擊威力比前一擊傷害大得多，這位老哥失血過多進入紅血狀態(tài)，沒有奶救搞不好要撲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