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晚，由這名新手縫紉學(xué)徒翼族制作的燈籠袖襯衣就擺在了蕭云面前。

    特意將襯衣送來給他看的謝爾達(dá)一臉熱切地看著他。

    蕭云是完全不覺得泡泡袖有啥好看的，還覺得很蠢……但反正是賣到人類王國去的，客人愿意買單就行，當(dāng)即道：“先試制三千件吧，回頭送到艾薩克那里去試試水，受歡迎的話再加大產(chǎn)量?！?/br>
    “嗯嗯！”謝爾達(dá)興奮地點頭，這便拿起襯衣打算去告訴翼族學(xué)員這個好消息。

    “誒，先等等。”蕭云叫住她，“既然做得出泡泡袖，還像你說的，翼族做這個不費事，那也順帶做一批百褶裙出來，和泡泡袖一塊兒送艾薩克那兒看市場反應(yīng)。”

    作為地球上經(jīng)久不衰的裙裝經(jīng)典款式，蕭云覺得這種裙子拿過來應(yīng)該也能打——之前不考慮，是做百褶實在有點耗費人力時間。畢竟批量生產(chǎn)、只有幾個標(biāo)準(zhǔn)型號（不是特別合身）的成衣那些有錢人肯定不會穿，專攻的是底層市場，耗不起這人力。

    既然翼族做這種細(xì)致活兒這么有天賦，必須不能浪費嘛！

    把這事兒交給謝爾達(dá)，轉(zhuǎn)頭忙起別的事兒的蕭云很快將這個小插曲丟到了腦后。

    直到四天后，謝爾達(dá)帶著兩個翼族，滿面紅光地在晚飯后跑來找他交“作業(yè)”。

    看到翼族試制出來的三條百褶裙樣品，蕭云整個兒驚呆了！

    還是那句話，火炎城的成衣業(yè)專攻的是底層市場、靠量賺錢，那么在款式、染色、剪裁上，都是過得去就行，賣得出去就行，并不是非常講究。

    款式和剪裁還能通過伊芙琳從森林精靈那兒偷師，染色上就相當(dāng)?shù)仉S便了——要么靛藍(lán)，要么就是最簡單的三原色，要么白加黑……

    染毛線、毛料都是為了能制作利潤更高的手工工藝品，價錢反正也賣不了多高的廉價成衣，鬼去費事呢！

    而就在這種“簡陋”的條件下，翼族居然折騰出了頗為美觀的三條百褶裙——一條在膝蓋以下的部分用剪裁后的邊角料布頭縫出了一層層的波浪下擺，一條用紅黃藍(lán)三色加白色的布頭拼出漂亮的拼色再制作成百褶裙，最后一條更厲害，翼族直接拿了布料自己染色、染出藍(lán)白相間的條紋再制作成百褶！

    提起這三條裙子各細(xì)看了一遍，蕭云想了想，把伊芙琳叫了過來。

    “嗯？好漂亮的裙子！”伊芙琳一來就愛不釋手地把三條裙子提到手上，還賊開心地在自己身上比劃，“老師，這是送給我的嗎？我好喜歡！”

    “想什么呢，是成衣廠的樣品。”孤注生·蕭云嫌棄地擺擺手，“你試穿一下看看效果，要沒問題，就讓翼族批量制作?！?/br>
    伊芙琳：“……”

    謝爾達(dá)看蕭云的臉色都有點怪……

    蕭云見在場兩位女士嘴角都在抽，拍了下腦袋，總算意味到自己的直男行為：“嗯……你喜歡拿去穿也行，別忘記跟謝爾達(dá)把帳結(jié)了?！?/br>
    伊芙琳謝爾達(dá)：“……”

    兩位女士嘴上啥也沒說，心里都在想：這貨要是精靈/人族，這輩子單身定了。

    伊芙琳也沒去換衣服，直接將裙子套到身上，裙子上身，她對蕭云的不滿立馬就消失了：“這種裙子不需要里面穿支撐的裙撐也很好看，腰部的橫排紐扣設(shè)計也很好，胖點兒瘦點兒都能穿，這是從皮帶上得到的靈感嗎？”

    設(shè)計出腰部排扣的翼族眉開眼笑地點頭：“這樣排起來的紐扣能扣住腰帶，也能作為腰部的裝飾。如果能把小巧的玻璃球做成紐扣就好了，塑料的紐扣雖然也顏色亮麗，但是不夠閃。”（鳥人嘛，都愛亮閃閃)

    “是呢，如果腰帶這一圈兒能有一排小巧的玻璃球，那多漂亮啊！”伊芙琳眼睛一亮。

    “嗯？不會硌著不舒服嗎？”蕭云皺眉插了一嘴。

    這次，伊芙琳、謝爾達(dá)和倆翼族都盯著他看。

    蕭云：“呃……你們想要什么樣的玻璃扣子，可以去找玻璃廠訂做?！?/br>
    四人這才不盯著他，繼續(xù)圍著伊芙琳討論這種不需要裙撐（鋼架或竹木編制的裙撐是超出一般市民支付能力且非常不方便的，做不了家務(wù)）的裙子還要怎么改進(jìn)才更亮眼。

    蕭云對這種事情沒啥興趣，低頭翻看雪花送來的年度開支總結(jié)，聽他們越聊越嗨，抬起頭敲桌子：“珍珠紐扣蕾絲花邊想都不想要，這種賣給一般市民的裙子售價撐死了四、五個銀幣頂天，成本那么高是想賣給誰？”

    “……”伊芙琳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轉(zhuǎn)頭對謝爾達(dá)和倆翼族裁縫大師，“咱們?nèi)ノ业姆块g討論吧？”

    第312章 茶熊工作日常

    修建在山坡上的、有著整整兩面夾膠金屬絲鋼化玻璃墻體加玻璃頂棚的特殊大棚中, 一群茶熊正跟在大棚區(qū)負(fù)責(zé)人藍(lán)果身后，虛心地學(xué)習(xí)先進(jìn)種植技術(shù)。

    “我們這兒一到冬季, 露天環(huán)境下作物基本就無法種植。好在還有日照長這個優(yōu)點。”農(nóng)業(yè)司司長藍(lán)果拍了拍木架子, “庫庫長老請看, 這種上下分五層的木架子, 中間的隔板帶輕微斜面, 用于排出土壤中多余的水份，底部有活動轉(zhuǎn)輪，可以轉(zhuǎn)動培植架讓作物追逐陽光?！?/br>
    “這樣的培植架四架就能頂差不多一分地（約66平米），一座大棚能頂正常四個大棚使。我聽說多西山脈缺少土地，如果你們不嫌麻煩的話，可以借鑒一下這種薄土栽培的培植架, 給擺在向陽面就行了，只要底部能放穩(wěn)，放在什么地方都不影響, 擱石頭上都行。你們那兒冬天比較短, 也沒我們這兒冷，大棚都不用蓋。”

    庫庫長老點頭點到下巴上的肥rou微微顫抖，盯著兩米多高的五層培植架的眼神兒，比看情人還溫柔……

    “藍(lán)果司長, 我們能摸一摸這個架子嗎？”庫庫長老身后, 一名有點兒年紀(jì)的老年茶熊顫聲問。

    藍(lán)果笑著退開半步，一群茶熊便激動地湊上前，小心翼翼地圍著培植架東摸摸、西看看, 還有人懊惱地：“沒有土的地方就用木盒子裝著土種作物，這點我們怎么就沒有想到過呢！”

    庫庫長老腦袋前傾、將培植架上的每一層泥土都仔細(xì)看了一遍，小心地向藍(lán)果請教：“藍(lán)果司長，這么薄的土層沒有關(guān)系嗎，作物的根系沒法兒抓地吧，不能再堆多一些土？”

    這座培植架上種的是番茄，平均高度五十厘米左右的番茄植株上掛滿了果實，有的果實正從青轉(zhuǎn)紅，有的已經(jīng)紅透。

    “是的，栽培架最大的問題就是土層很薄，所以不能用來種植土豆、紅薯、甜菜這些根莖作物，只能用來種菜、種番茄辣椒等?！彼{(lán)果解釋道，“至于作物根系抓地問題，倒不用很cao心，種在露天環(huán)境下的作物根系往下扎是為了吸收水分，而培植架澆水是比較充足的，需要擔(dān)心的反而是土壤里面水會不會太多、把作物的根泡爛。”

    說到這兒，藍(lán)果上前扒開茂密的番茄植株，讓茶熊們能看到略微有些濕潤的土壤：“今天工人似乎澆水就澆多了點……看這邊，每層隔板都微微往左邊傾斜、并在朝下的這端鑿出排水的小溝槽，瞧，土壤中多余的水份正緩緩排出來呢?！?/br>
    一群茶熊偏著腦袋認(rèn)真地觀看種植面隔板上的精巧設(shè)計，一個個不住點頭。

    “露天擺放這種培植架的話，有雨水的天氣不能澆水，避免土壤出現(xiàn)淋溶現(xiàn)象。如果制作培植架的木板不夠用，也可以使用石頭、磚塊之類的東西在不能種植的坡地上壘出‘花壇’，在里面種，當(dāng)然，排澇工作一定要做好?！?/br>
    “山地地形太復(fù)雜的話會有澆灌取水不便的問題，水車畢竟不是萬能的，這個時候可以使用抽水機(jī)，就是我們工地上用的那種，抽上來的水用膠管引導(dǎo)到山上澆灌，抽水機(jī)和膠管我們都有賣的，可以跟丘陵新區(qū)聯(lián)系購買……”

    茶熊的糧食自給率相當(dāng)?shù)?，很多村子需要將村落周邊幾十公里范圍?nèi)能種果樹的地方都種上果樹、靠果子來解決糧食問題，這也是每個茶熊都耐力十足、特別擅長翻山越嶺的主因……不勤快地翻山種樹，就要餓肚子！

    有人會問茶熊不是有梯田技術(shù)嗎？怎么會還種不出能夠滿足自身所需的糧食呢？

    就這是藍(lán)果受命跟茶熊們推銷抽水機(jī)和膠管的原因了——沒有充足的水澆灌，開出梯田也不表示能有糧食！

    矮人王國為啥能在西大陸南部熱熱鬧鬧地搞梯田？那是因為他們開梯田的地方本來就是西大陸雨水最為充沛之地，蕭云還通過《精靈游俠游記》指點了黑鐵矮人搞水車……

    然而水車并不是萬能的，河不夠近、或是地形太差的地方有了水車也無法解決澆灌問題，要不然蕭云怎么能把草原制造的抽水機(jī)賣給全大陸最擅長冶煉鍛造的黑鐵矮人呢！

    庫庫長老看到火炎城原工業(yè)區(qū)那邊的工地（蓋私人住房，有錢給自己建房子的人已經(jīng)多起來了）時就對用來抽地基積水的抽水機(jī)十分心動，藍(lán)果這邊一“推銷”，他便扭扭捏捏地：“這個……會不會很貴？”

    “為了延長使用壽命，抽水機(jī)里面有一些核心零件用了鋁合金，是有點貴。”藍(lán)果點頭，又笑道，“不過不用擔(dān)心，開春了你們的農(nóng)場搞起來，好好種一年，想買多少抽水機(jī)都不是問題。貓族才種了兩、三年的地，不少人都蓋起了自己的房子呢！”

    庫庫長老這才眉開眼笑……

    茶熊當(dāng)然不會很窮，賣了多年茶葉的他們怎么會窮呢，他們就是精明慣了，裝窮來避免草原人獅子大開口……

    藍(lán)果并不知道庫庫長老這個憨面精跟他玩了這么個心機(jī)，給這群茶熊介紹了培植架后，便一點兒也不浪費地讓這群來參觀學(xué)習(xí)的茶熊幫忙采收成熟了的番茄……管你精不精，反正活兒是要干的！

    一早上的功夫，茶熊們幫忙采摘了八個大棚。

    藍(lán)果拉著他們幫忙把采收好的番茄送到加工廠，在加工廠吃了中午這頓的工作餐，然后……一事不煩二主，繼續(xù)讓茶熊幫忙清洗番茄、上鍋熬番茄醬，一直忙到整鍋整鍋的番茄醬運到包裝車間才交給貓族工人殺菌消毒裝壇密封——這個步驟就不能讓茶熊來了，包裝車間是不能讓沒徹底消毒又換上工作服的人進(jìn)的。番茄醬的主要客戶是精靈族，丫們對衛(wèi)生方面挑剔著。

    還剩下半下午的時間，藍(lán)果盤算著這群茶熊還有啥利用方式時，蚯蚓養(yǎng)殖廠的人找了過來，二話不說從老好人的藍(lán)果手中“截胡”，拖著庫庫長老就走……

    用過了茶熊的“免費實習(xí)生”們，各個部門的頭頭腦腦基本上就不太看得上沒啥耐力的狐族（相對雪狼人、茶熊而言）和完全木有毅力的獅族，分成若干個小組的茶熊實習(xí)生，那都是熱搶的香饃饃……

    又是一天充實的“學(xué)習(xí)”下來，當(dāng)庫庫長老和有點兒累但精神都很旺盛的族人們走進(jìn)食堂時，晚餐時間都過去了一個多鐘頭、大部分人都吃完回宿舍或是去上晚課了。

    “今天你們學(xué)了什么？”

    “我去磚廠學(xué)燒磚了，你呢？”

    “我跟福利部的人去撈了一整天的魚。他們喂了好多魚啊，南面那個湖你知道吧，砸開冰面，密密麻麻的魚就擠了過來，撈都撈不完！福利部的人說明天要炒魚rou松，叫我們繼續(xù)去跟著學(xué)，魚rou松居然是炒出來的呢，真稀罕。”

    “真好啊，可以試吃嗎？”

    “可以的，福利部的人說第一鍋魚rou松都是干活兒的人自己分掉的?！?/br>
    “哇！”

    “嗨，你們聽我說，我和薩魯他們今天去幫兔場打掃兔籠，兔場的人給了我們整整一大罐子兔?。≌f是椒鹽味呢，我試吃了一塊，味道真不錯！”

    “真的呀？你帶來了沒，讓我嘗嘗?！?/br>
    “哈哈，薩魯帶回去藏著了，你找他去吧，要是你有本事從薩魯手里掏出吃的來，我就服氣你了?！?/br>
    庫庫長老聽著族人們熱情的討論聲，就很欣慰……自己的族人果然是最靠譜的，每天都有人能學(xué)到新知識！

    草原人畢竟不是什么魔鬼，不會讓“實習(xí)生”們忙了一整天晚上還要加班加點，吃過晚餐后的時間是可以由他們自由支配的。

    呃……獅族除外。這幫磨洋工成性的家伙在草原人花樣齊出的調(diào)教下收斂了少許，但在干活方面毫無毅力的丫們總是不能按時完成工作，分到他們的部門負(fù)責(zé)人誰也不會慣他們那臭毛病，加班么就順理成章……

    吃得肚子飽飽的茶熊們摸著圓滾滾的肚皮離開食堂，很多人、包括庫庫長老，都極其自然地從褲兜里摸出一兩根紅薯干（切條曬干制成），慢悠悠嚼著這種火炎城最普遍最常見、跟人問候可能就會被塞一口袋的零食回宿舍拿毛巾肥皂，上公共浴室洗澡。

    這估計是茶熊們最不適應(yīng)的一點了，草原人對衛(wèi)生方面的要求在他們看來完全是一種“苛求”——所有的宿舍都要求干凈整潔、所有人起床后枕頭被褥必須整齊地疊在靠墻的一面、所有人必須早晚刷牙，最多隔三天必須洗澡！

    最開始，這種在獸人族看來完全是折騰的衛(wèi)生規(guī)定必然是沒人會認(rèn)真遵守的，尤其是最難被檢查、很容易糊弄過去的洗澡……

    結(jié)果吧，草原人很快就針對這種現(xiàn)象拿出了一個辦法：每人發(fā)一個小卡片，持卡人去洗澡的時候，輪到看浴室的殘疾雪狼人（幼崽和殘疾人輪流干這活兒）會給來洗澡的人卡面上蓋一個小紅花。

    月底檢查卡片，小紅花不夠十朵的，就挑出來上手段……包括且不限于像之前的獅族軍訓(xùn)大隊那樣，被拉去煤場干至少一周的苦力活。

    聽過煤場回來的獅族們的血淚控訴，連怕水的翼族都堅決地執(zhí)行洗澡令……

    庫庫長老的房間之前住過貓族、又關(guān)過熊族，不過為了安排他們，這些房子的內(nèi)部都經(jīng)過修繕，墻面上曾經(jīng)被熊族抓出的爪痕全都用石灰抹平了，還用刷了層清爽亮眼的白色膩子，從外面看土氣十足，進(jìn)入屋子，住了十幾個人的集體宿舍完全不顯凌亂骯臟，反而是整潔得讓人心情舒暢。

    火炕對面，靠墻的走道邊，還多出來一排用原木打的長排柜子，給茶熊們放個人物品。

    庫庫長老進(jìn)了屋，從對著自己床（炕）位的柜子里拿出自己的“衛(wèi)生卡”、洗漱用品和干凈衣物，往盆里一裝，又招呼其他人：“誰要一起去浴室？”

    “我也去，等等我?！?/br>
    “我不去了，昨天才洗過。”

    帶上要去浴室的族人，庫庫長老搖搖擺擺地來到公共浴室，先掏出衛(wèi)生卡讓今天負(fù)責(zé)看浴室的雪狼人幼崽蓋章，這才掀起厚重的簾子進(jìn)入浴場內(nèi)。

    洗浴高峰期已經(jīng)過了，浴場內(nèi)人不多，庫庫長老找了個沒人的位置坐到浴場準(zhǔn)備的小板凳上，脫下臟衣物丟到腳邊，熟練地從卡在小板凳前面墻壁上的掛鉤處取下膠管，擰開放水的鐵制小水閘（雖然用鐵做水龍頭容易銹，但合金太貴……所以將就了），將膠管中流出的熱水往自己腦殼上淋。

    打濕身體，抹上肥皂，庫庫長老還沒開始搓泥，就有倆地精和一個小型貓族靠了過來，跟庫庫長老交換了個眼神，三人一塊兒幫庫庫長老搓背……茶熊太胖，不搭伙可不好搓！

    三人幫庫庫長老把他洗不到的地方搓干凈，便輪到庫庫長老給他們搓。

    “還是茶熊搓得好，輕重拿捏適當(dāng)，上次我找一個獅族給我搓，老天吶，我簡直覺得他想要殺了我！”小型貓族安逸地。

    “嗯嗯，沒有碰上翼族洗澡的時候就很麻煩，他們的力道適合我們，你們貓族對我們來說都手太重了?！?/br>
    “咱們進(jìn)不了女浴室呢，要說搓背還是人族的女工最好?！?/br>
    倆地精紛紛附和。

    庫庫長老聽得滿臉喜氣，更認(rèn)真地給這三個搓背……茶熊受人歡迎，他就很高興！

    當(dāng)初艾沙是捏著鼻子才能給地精搓背，這種為難在茶熊這兒就不存在……他們又接觸不到地精，想養(yǎng)成歧視也沒條件。

    洗完澡，用流到浴場墻角水槽里的洗澡水將臟衣服洗干凈、擰干，穿上干凈衣服回屋，把濕衣服掛到灶臺旁的烘衣架上，隔一晚就能烘干、收起疊到柜子里，下次洗澡時再拿來換。

    天色早就黑盡，在多西山脈的話這個時候就是睡覺時間了。不過火炎城是有“夜生活”的，庫庫長老并不準(zhǔn)備馬上睡覺，晾好了衣服，庫庫長老便招呼同屋愿意出門的族人，嚼著紅薯干、前往草原人上晚課的地方。

    嗯……主要是去聽故事，晚課上完后就到了“睡前故事會”時間。知道這事兒后吧，連最怕出門吹冷風(fēng)的翼族都會記得時間、到點兒了就找過來蹭故事……

    在草原人的晚課“教室”里蹭了大半小時的睡前故事會，感覺有點困了的庫庫長老沒有打攪正聚精會神聽故事的其他人，輕輕起身，退出來，準(zhǔn)備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