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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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珺瑤等不及了,按著事先商量好的,他以頭點地,朝著景帝跪拜,道:“皇帝舅舅,珺瑤懇請舅舅賜婚!” 景帝唇角一抽,微微冷笑,看著仇珺瑤唇角的破皮,就氣不打一處來。 仇珺瑤才多大? 就知道招惹沈家女了? 一定是沈家女勾搭仇珺瑤在先! 沈家人當真是狡詐至廝! 景帝痛定思痛,強忍著腦殼疼,才艱難的突出幾個字:“嗯,朕允了?!?/br> 當天晚上,景帝的頭疾又犯了,整個太醫(yī)院無一安生,人仰馬翻。 …… 次日,易容成沈淳模樣的沈詩詩,開始從盛京押運官銀出發(fā)。 因著她和沈淳的身高差距不可忽視,以防被人認出,她出城之前一直騎在馬背上,片刻不曾下來。 沈淳在盛京頗受姑娘家追捧,而今日送行的路上,還有一個人格外招搖。 那就是仇珺瑤。 他走在人群中,但尤為惹眼,一身寶藍色錦緞長袍,明明武功不高,手中卻是寶劍不離身。而沈詩詩自己明明一直對他冷漠相待,他卻是全程咧出一嘴的大白牙,時不時跟她招手:“沈二哥,一路順風(fēng),等你歸來喝酒。” 他笑的委實春光燦爛,那一嘴的白牙也十分奪目。 沈詩詩只是目光淡淡一掃,并沒有搭理他。 她知道,祖母昨日已經(jīng)將婚事定下來了,而她自己也的確到了嫁人的歲數(shù)了,可沈詩詩心里不甘,她從來都不想安居后宅,只能生兒育女的過活。 被冷落的仇珺瑤:“……”二舅哥好像對他有意見呢。 …… 同一時間,蕭瑾年身邊一男子悄然靠近:“主子,麒麟衛(wèi)指揮使這次親自出動,已經(jīng)在暗中跟上沈家大姑娘的隊伍。” 這本就是蕭瑾年意料之中的事。 他盯了左云龍很久了,這人一定與沈家有什么淵源,否則不會數(shù)次給沈家放水。 左云龍到底是誰? 為何會対沈澈與沈淳兄弟兩人格外“關(guān)照”? 沈澈與沈淳在男子當中,的確是少有的清風(fēng)朗月,而那左云龍似乎也不近女色,總該不會是…… 蕭瑾年被自己想法取.悅了,竟然低低笑了出來。 他真是深受沈卿卿的影響,腦子里怎么也會冒出這種荒唐的念頭?! 左云龍是景帝最信任的人之一,又是麒麟衛(wèi)一把手,只要他愿意,必定權(quán)勢滔天,手握權(quán)柄,縱然是各大世家,以及朝中掌政的六部大臣,也要對他以禮相待。 他怎可能是那般膚淺之人。 “主子?”男子很少私底下看見蕭瑾年笑,遂甚是好奇。 蕭瑾年收斂神色:“繼續(xù)盯著左云龍,記住,此番定要竭力護住沈家大姑娘?!?/br> 若是沈詩詩出了什么事,沈卿卿大約要哭壞了。 男子應(yīng)下:“是!主子!” 蕭瑾年站在樓閣上,望著沈詩詩的隊伍漸漸駛出了城門,心思百轉(zhuǎn)。 他曾經(jīng)并不想爭那個位置,可后來他知道非爭不可。 不管是他自己,還是沈家,都需要那個位置,否則……沈家全族覆滅,可能就是一朝一夕之事。 至于左云龍為何獨獨對沈澈和沈淳兄弟兩人特別對待,蕭瑾年覺得,他需要好好查一查。 沈家這一代就只剩下這兩個男嗣了,萬不能出現(xiàn)什么差池…… 沈家繁衍子嗣是大事! …… 一日后,沈詩詩已經(jīng)帶著朝廷兵馬順利下了官道,再走一日,便可以直接乘船南下。 沈詩詩自幼熟讀兵書,算著時間,如果景帝要對她下手,那么就在這一兩天了。 夜色降臨,暮色四合。 押運災(zāi)銀的隊伍太過惹眼,沈詩詩雖然在等著對方下手,但并不代表她自己要送上門去,遂就命人在郊野安營扎寨。 隊伍中除卻朝廷近五百人之外,其余皆是她從沈家?guī)С鰜淼母?/br> 一旦發(fā)生任何意外,府兵只會護著她一人安危。 其實,倒不是沈詩詩懼死,而是她假扮二哥身份的這件事,絕對不能泄露出去,否則二哥那邊就不好辦事了。 此時,藏在暗處的左云龍已經(jīng)盯了帳篷良久,他悄然靠近時,發(fā)現(xiàn)“沈淳”正在凈面。 他是奉旨前來暗殺“沈淳”,如果“沈淳”不死,景帝估計就要弄死他自己。 可此刻,左云龍倏然之間僵住了,他發(fā)現(xiàn)沈二公子比他想象的還要秀氣,方才挽袖洗漱的一瞬間,那白皙的手腕,簡直比剛出鍋的白饅頭還要細嫩。 帳篷內(nèi)點著幾盞酥油燈,那抹白皙在淺黃的光線下,顯得分外撩人心魄。 左云龍猛然之間心跳加速,完全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他的手往下,探到了自己的腰間,摸了摸荷包里的那半塊干.硬.饅頭。 左云龍眉頭深蹙,強烈的矛盾使得他難以做出抉擇。 他如果當即出手,“沈淳”必然沒有防備之心,以他的武功,要想殺了“沈淳”,根本不是什么難事。 可此刻,左云龍自己魔障了。 作為一個麒麟衛(wèi),他本該冷血無情。 一旦他有“情”了,那他就不是麒麟衛(wèi)了。 沈詩詩正準備合衣睡下,突然之間有人擲了一塊石子進.入帳篷,也正是這個突然而來的動靜,使得她意識到了潛伏在暗處的左云龍。 沈詩詩手中寶劍出鞘,攻勢既猛又快,左云龍這才意識到了一件事。 除了他之外,還有另外一撥人馬跟著押運災(zāi)銀的隊伍,方才便是有人在暗中提醒了“沈淳”。 帳篷內(nèi)的打斗引起了沈家府軍和便衣麒麟衛(wèi)的注意,一時間,城郊打作一團。 數(shù)十個便衣麒麟衛(wèi)沖入帳篷,朝著“沈淳”直接攻擊了過來,左云龍見狀,他大驚失色,喝道:“去劫官銀,沈二公子交由我親自處理!” 便衣麒麟衛(wèi)當即領(lǐng)命:“是!” 此時的沈詩詩自然是知道,這群人是沖著官銀來來的,若是讓他們知道官銀早就被掉包…… 幸好她事先按著計劃,早就吩咐了沈家府軍,一旦發(fā)現(xiàn)任何意外,就讓他們將裝滿石頭的災(zāi)銀箱子推下黃河,屆時查無證據(jù),就算是景帝非要治沈家的罪,也沒有任何實質(zhì)性的把柄。 而不久之后,二哥那邊已經(jīng)順利將災(zāi)銀運到了揚州。 屆時,景帝會不會氣死? 沈詩詩默默的想著,她心情一好,眼眸也晶亮了幾分。 遂與左云龍打了起來。 沈詩詩和沈淳自幼都是學(xué)習(xí)的沈家劍法,故此,左云龍沒有看出任何破綻。 他在招數(shù)上十分小心,既擔(dān)心誤傷了“沈淳”,又擔(dān)心交不了差事。 兩人打斗了幾個回合,沈詩詩的招數(shù)愈發(fā)刁蠻,甚至有些……流.氓! 左云龍護著自己的下.腹.三.寸之地,他總覺得“沈淳”這招很是眼熟,不正是沈家大姑娘上次在比武擂臺上專用的招數(shù)么? 難道這招是沈家獨傳? 這劍法太不矜持了! 左云龍步步被逼,到了最后只好無奈的也不要臉了。 “嘶——”的一聲,沈詩詩的肩頭被扯下了一塊布料,隨著左云龍的動作,沈詩詩白皙圓潤的肩頭露了出來。 而這時的左云龍的目光仿佛在一瞬間被黏住,眼前的瑩.白.晃的一陣眼疼。 他怎么都沒想到,堂堂沈家二公子,竟是這般如玉雕琢,臉蛋好看,身子也是如此,正如幼時當年一樣,他曾經(jīng)以為沈二公子是一個小姑娘。 沈詩詩大驚,顧不及護著自己,一掌就朝著左云龍劈了過去。 左云龍吃痛,但并沒有傷及身子,他本可以繼續(xù)和“沈淳”打下去,但他沒有繼續(xù)動作。 沈詩詩蹙眉,順著他的目光往自己肩頭一看,頓時被這孟浪之人給氣到了,再一次持劍刺了上去。 左云龍以防備為主,再也沒有直接攻擊,隱藏在暗處的另外一撥勢力殺過來時,左云龍索性放棄了廝殺,他吹響了口哨,帶著自己人很快就撤離了。 這廂,沈詩詩找了披風(fēng)將自己裹上,她不是什么拘小節(jié)的女子,更不會因為露了一個肩頭就要死要活。 蕭瑾年的人上前詢問情況:“沈大姑娘,你沒事吧?” 沈詩詩認得此人,所以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也不奇怪:“我無事,眼下只盼二哥那邊盡快抵達揚州。” 另一邊,左云龍一直心跳不穩(wěn),不過面色依舊冷漠無溫,手下過來稟報時,他怔?。骸澳阍僬f一邊!什么叫災(zāi)銀都被推入了黃河?!” 便衣麒麟衛(wèi)如實答道:“稟大人,屬下親眼所見,沈家府軍將災(zāi)銀盡數(shù)推下了黃河!” 左云龍讓自己稍稍拾起一些理智,“沈淳”看來已經(jīng)知道了景帝的目的,也猜出了他的身份,寧愿毀了災(zāi)銀,也不讓災(zāi)銀被劫走。 可縱使如此,沈家依舊會被戴上“辦事不利”的帽子。 若是誤了揚州賑災(zāi)之事,景帝有的是理由治“沈淳”的罪。 左云龍眼前浮現(xiàn)“沈淳”那白花花的肩頭,他打算延遲幾日再回宮復(fù)命。 或許沈家還有其他備用的法子。 左云龍暗暗的想著。 作者有話要說:仇珺瑤:媳婦不在的第一天,我想她。 左云龍:我看了沈淳,這可怎么辦?。恳撠?zé)么?其實,負責(zé)也不是不可以…… 沈淳:額?左大人,你有眼疾? —— 第一更奉上,感謝姑娘們的支持和評論,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