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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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 好一個沈楚風! 為什么都是武將,沈家富可敵國,他武陵郡王卻是一貧如洗?! 百姓眼中的忠良之家,只怕背后還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其實,沈楚風也與郡王一樣,都是靠著俸祿過著清苦日子的將軍,沈家的產(chǎn)業(yè)是沈老太太和沈澈等人一手積攢起來的。 此番沈淳求娶的聘禮,也近乎都是從他自己私庫里取出來的。 郡王很抑郁。 同樣是武將,相貌比不過沈家男兒,就連家私也比不上呢! “聽我命令,今晚取消宴席,至于聘禮……前院放不下,就往后院挪吧!”郡王氣鼓鼓的,他真的一點不想活在沈家男兒的陰影之下。 武陵郡遠離盛京,他好不容易過了幾年歡快的日子,這以后若是和沈家結(jié)了親,豈不是隔三差五就要與沈家人打交道?! 郡王的內(nèi)心是抗拒的。 他最是討厭長的好看的男人了,尤其是好看的武將! 但…… 同時,他心里也明白,沈家人品行高潔,即便如今朝中風向詭/譎,站在一個武將的角度,他支持沈家! 所以,即便是取消了筵席,但聘禮依舊收下了。 這表明郡王同意了這樁婚事。 王妃詫異的問道:“王爺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柳氏雖然時常鬧小脾氣,但在大事方面,一直以來都是在和郡王站在一條線上。 郡王面露難色,卻也不敢瞞著愛妻,道:“白帝師的長孫白令堂,已經(jīng)入城,他如今坐在麒麟衛(wèi)指揮使的位置上,就是沖著沈家來的!” 王妃一驚。 就連她一個婦道人家都知道當年沈楚風和白帝師之間的恩怨。 白家二爺貪墨,害死了沈家郎君。 沈楚風就砍了白二爺?shù)念^顱。 而據(jù)說,那白二爺是白帝師最疼愛的兒子。 沈、白兩家的恩怨由來已久,不可能解開。 每一方都想置另一方于死地。 沈家在大周百姓眼中,就是一個神話,威望身高。 至于白家究竟是什么貨色,王妃心里又豈會不清楚? 王妃握住了郡王寬大且又粗糙的大掌:“王爺,你可一定要幫著沈家,就算是不為了咱們女兒,你也得為了大義!” 郡王僵住。 他是一個正統(tǒng)的武將,平日里最是看不慣白羅博那種無事生非的文官。 聽了愛妻一言,他突然覺得,這次已經(jīng)不是他與沈家的較量,而是武將和文官的較量。 “夫人……你若不再想著沈四郎,我定幫著沈家!”郡王耿直道。 沈四郎是沈老侯爺曾經(jīng)的俗稱,因著他當初在沈家序齒第四,故此,年輕那會,盛京人士又稱他為沈四郎。 王妃一聽,白皙的面龐頓時一紅,還有些羞燥憤怒,“王爺!你又渾說什么?沈四郎是沈淳的祖父,這日后咱們又是沈淳的岳父岳母,這種話你莫要再講了!” 郡王恍惚明白了什么。 好像只要沈淳成了他家的女婿,柳氏和沈四郎的輩份就能錯開了呢…… 郡王覺得,此法可行。 “好,我會先拖著白令堂,至于沈家那邊,我還需要考驗考驗!你我只有嘉南一女,萬不能將她輕易嫁出去?!笨ね醯馈?/br> 話雖如此,可郡王都已經(jīng)收了聘禮了,這件事八成能行。 王妃點頭,時隔數(shù)日,終于對郡王溫柔了起來:“嗯,那就都聽王爺安排吧?!?/br> …… 沈澈和沈淳帶著微妙的表情回到了客棧。 郁嫻和沈詩詩忙上前詢問情況。 郁嫻:“如何了?郡王可答應(yīng)求親了?對了,今晚王府不是設(shè)宴么?你二人怎么的又回來了?!?/br> 沈澈回道:“郡王收了聘禮,但取消了宴席?!?/br> 郁嫻和沈詩詩對視了一眼,她二人都是極其冷靜出眾的女子,自然明白了郡王的意思。 首先,接受聘禮表示愿意答應(yīng)求親;其次,取消了晚宴,肯定是突然發(fā)生了什么事。 “莫不是麒麟衛(wèi)已經(jīng)追蹤到了這里?”沈卿卿插話道。 眾人紛紛看向了她,頓時察覺盛京第一寵近日不僅身段變化很大,就連腦子也機靈多了。 幾人正說著,左云龍疾步走來,他素來以沈澈馬首是瞻,道:“大公子,麒麟衛(wèi)今日入城了,咱們安排在城門口的探子說,是白令堂親自帶了人馬過來,估計眼下已經(jīng)去了王府!” 果然如此! 眾人又都看向了沈卿卿,沒想到還真被她猜中了。 沈卿卿讓自己鎮(zhèn)定了下來,其實她本來就是智慧的人,能準確的知道這件事也不足為奇,又道:“郡王既然收了聘禮,便是站在沈家這邊了,麒麟衛(wèi)不容小覷,但白令堂那廝卻不足為懼,咱們既然離開了盛京,就沒有再服軟的道理。不如……抓了他當人質(zhì)吧!” 眾人:“……” 這個法子太缺德了。 不過……好像相當有道理。 沈卿卿又說:“咱們?nèi)笋R雖不多,但皆是高手,且藏在暗處,縱使麒麟衛(wèi)再厲害,他們的領(lǐng)頭人是白令堂,這便沒甚可俱的了,如若換做是鐵柱,那咱們的勝算可能還不會太大?!?/br> 左云龍俊臉一紅。 他已經(jīng)不當麒麟衛(wèi)很多日子了,突然被沈卿卿提及,他怪不好意思的,遂半斂眸,也不多言。 眾人皆面面相覷時,沈卿卿繼續(xù)說:“白令堂是白羅博唯一的嫡孫,而且白令堂膝下無子,如果他沒了,白家可就絕后了呢。只要咱們抓了白令堂,日后沈家與朝廷抗爭時,他就是一顆有利的棋子。再者……白令堂這次是來抓咱們的,不是咱們捉了他,就是他抓了咱們!” 對! 真是太有道理了! 竟然尋不出一絲毛病出來。 沈詩詩笑道:“就按著卿卿說的辦,今晚暫且按兵不動,且先等等郡王那邊的消息,只要郡王肯幫咱們,事情可以事半功倍。” 這時,沈卿卿又插話:“jiejie,其實郡王可能并不想蹚渾水,也未必會和咱們沈家一塊造反,我現(xiàn)在倒是有一個機會,能讓他非反不可。” 郁嫻來了興致:“哦?那你快說說看” 沈卿卿說:“咱們可以讓麒麟衛(wèi)以為,是郡王收留了咱們,并且打算隱瞞朝廷,如此一來,麒麟衛(wèi)一定會對郡王下手,到時候郡王只能與咱們站在一起,不反也得反。” 郁嫻和沈詩詩幾乎同時贊道:“此法甚妙!還是卿卿厲害!” 三個美貌如花的姑娘,你一言我一語,幾乎已經(jīng)將計劃制定好了。 站在一旁的幾位男子一句話也插不上,更神奇的是,他們幾人竟然非常贊同! 左云龍到了今日才發(fā)現(xiàn),沈家的男子固然厲害,沈家姑娘家也不容小覷呢。 沈澈輕咳了一聲,他是沈家長公子,姑娘們這么厲害,搞的他好像很沒面子,他對郁嫻、沈卿卿還有沈詩詩道:“咳咳,你們?nèi)齻€好生休息,凡事都有男人頂著,天塌下來還有男人扛著!今天晚上,我與沈淳會去打探清楚,總之,你們?nèi)藷o需cao心。” 說這話時,沈澈特意盯了一眼郁嫻。 他想告訴她,以后沈家還是得他說了算了的! 女子再厲害,夫君照樣是她的天。 郁嫻與他對視,鳳眸一挑,似乎并不吃他這一套。 沈澈:“……” …… 冬日的夜來的極快。 沈卿卿受不得半點委屈,怕冷又懼熱,洗漱過后就早早上了榻。 郁嫻和沈詩詩皆以為她是太累了,所以今晚睡得格外早,就連隨身攜帶的話本子也不看了。 對于沈卿卿,郁嫻和沈詩詩都是十分憐愛,但同時又有其他不同的情愫。 她們時常覺得沈卿卿胡鬧,但有時候她又理智的驚人,很純澈,又很狡猾,是獨一無二的一個小姑娘,放眼盛京,乃至整個大周,也尋不出與她一樣的姑娘。 夜深人靜,外面的喧囂聲逐漸淡了下去,屋內(nèi)的油燈忽然之間閃動了一下,將少女的身影拉得老長。 沈卿卿躡手躡腳,用了披風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之后,就悄然開門,走出了客房。 不多時,郁嫻和沈詩詩先后睜開眼來。 出門在外,多有不便,為了方便互相照應(yīng),三個姑娘家是住在一間客房的。 她二人很好奇,都這個時辰了,沈卿卿偷偷摸摸的去干嘛?! 郁嫻和沈詩詩起榻,彼此非常默契的穿戴好,走出房門時,守在外面的影衛(wèi)上前道:“兩位姑娘!” 郁嫻蹙眉。 影衛(wèi)能發(fā)現(xiàn)她與沈詩詩,怎么方才就沒有看見沈卿卿。 沈詩詩關(guān)心meimei安危,當即就問:“剛才可看見了什么可疑之人?” 影衛(wèi)搖頭:“回姑娘,并不曾看見。” 郁嫻、沈詩詩:“……”那就怪了,難不成沈卿卿的武功已經(jīng)高深莫測到了一定境界?! 這幾乎不可能! 盛京第一寵那樣懶的一個小姑娘,她是不可能鉆研武學(xué)的,除非是有人助她一臂之力。 郁嫻和沈詩詩讓影衛(wèi)退下,她二人交換了眼神,很快就開始追蹤沈卿卿。 而同一時間,沈卿卿被蕭瑾年抱著,從客棧二樓跳下之后,兩人直接來到了一處小竹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