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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劍邪仙梟在線閱讀 - 第十章.勾欄是個好地方

第十章.勾欄是個好地方

    眾人邊吃邊聊時間過得飛快,轉(zhuǎn)眼已至黃昏,街上的吆喝聲漸散,店鋪也都點(diǎn)起了夜燈,抬眼望去,猶如繁星灑滿人間。

    張子屺跟蘇乾清說明,自己是在尋找一個女干yin擄虐無惡不作的西漠妖僧后,蘇乾清大拍胸膛包下此事,并且盛情邀請張子屺與他一道去“打探消息”。

    蘇乾清的馬車正在酒樓門口候著,這輛馬車低調(diào)中透著奢華,看似簡單的褐色車廂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車輪外包裹著異獸的皮毛以作緩沖,小廝打扮的年輕人悉心的在給兩匹黑色駿馬喂著上好的黃豆。

    駿馬大腿筋腱發(fā)達(dá),毛發(fā)無一絲雜色,雙眼炯炯有神,馬匹身上的氣機(jī)涌動堪比低階異獸,絕非世間凡品。

    小廝放下凳子伺候幾人坐上馬車,馬車內(nèi)的空間比看上去要大,坐入四人也未感覺到擁擠,松軟的皮毛座椅讓人絲毫沒有的顛簸之感,當(dāng)然也與黑衣侍衛(wèi)的駕車技術(shù)有關(guān)。

    車廂內(nèi)熏香繚繞,皮三有些恍惚,他長這么大壓根沒坐過馬車,更別說是如此豪華的,他有些拘謹(jǐn),屁股只敢沾一點(diǎn),生怕把座椅給弄臟了。

    皮三能坐上馬車純粹是托了張子屺的福,他側(cè)目看向身邊的年輕道童,發(fā)現(xiàn)他正仔仔細(xì)細(xì)的用絲巾在擦拭劍鞘上的灰塵。

    “香幃風(fēng)動花入樓,高調(diào)鳴箏緩夜愁......”

    蘇乾清喝了大概有四五杯,他沒有張子屺的手段,明顯是有些醉了,半依在弟弟蘇乾月的身上哼著詩,蘇乾月嫌他身上有酒臭味,捂住鼻子使勁把他往另一邊推。

    “就連喝醉了哼的都是風(fēng)月之詩,你哥哥可真是妙人。”張子屺向蘇乾月打趣道,這首詩他倒是讀過,道藏閣內(nèi)除道書外亦有不少世俗的詩詞小說,這是前西蜀皇帝所作的一首,描寫青樓女子愁怨的詩詞。

    這位倒霉的亡國皇帝文不成武不就,唯有風(fēng)月之詩可以拿出手,他死前被中山君囚禁時,假借妓子之口傳達(dá)亡國之痛寫的一首七言更是達(dá)到了其藝術(shù)頂峰。

    “誰喝醉了?”蘇乾清雙眼迷離,指著自己的meimei喊師兄,“師兄啊,東都十三釵各表一枝,今晚咱去摘哪家的牌頭?”

    “醉心樓吧?!睆堊俞ǖ胗浀氖亲硇臉沁吷夏羌覝媪魃倘说钠媲砂儇?。

    “有品位!醉心樓的紫薇姑娘琴彈的棒,嘴上功夫更是一絕?!碧K乾清露出回味的神色,對外頭駕車的侍衛(wèi)喊道,“老梁,去醉心樓!”

    蘇乾清兄弟二人應(yīng)該是中山四大家族中蘇家的子弟,自小在東都城長大,不同于張子屺戲文中所見的紈绔子弟,二人并沒有打著家族的名號欺男霸女,反倒有些低調(diào),蘇乾清雖有些放浪不羈,卻也還算規(guī)矩。

    馬車于街道中奔馳,蘇乾清說著夢話,睡的格外香,蘇乾月則是一臉好奇的打量著張子屺,從頭看到腳,一遍又一遍。

    “我臉上有花?”這話蘇乾月說過,張子屺現(xiàn)在還給了他。

    “小道士,你今年多大?”蘇乾月雙手托著下巴,望著眼前這位樣貌清秀的年輕道士,感覺他身上的氣息很干凈,和自己所認(rèn)識的東都子弟不同,他的目光也很清澈,沒有沾染世俗的污穢氣息。

    他雖在與自己調(diào)笑,可憑借第六感,蘇乾月看出他眉間隱藏的陰郁,這與自己年紀(jì)相仿的小道士身上,有著本不該出現(xiàn)的成熟,他似乎背負(fù)著很沉重的事情。

    “五十有六,貧道真是駐顏有術(shù)?!睆堊俞ㄈ羰侵雷约好鏌o表情都被蘇乾月看出這么多,定要向他好好討教觀人之術(shù)。

    “油嘴滑舌?!碧K乾月嫣然,笑容竟是如此嬌媚。

    嬌媚到讓張子屺不禁想起一位名為龍陽的國君,又想到滄流盛行的男風(fēng)館,頓時一陣惡寒,往皮三那邊縮了縮,嗅到皮三衣服上的酸臭味兒,又退了回去。

    “吁!”張子屺左右為難之際,馬車卻是猛地停了下來,巨大的慣性讓眾人往前傾去。

    只有張子屺紋絲未動,并且拉住了自己左右的皮三與蘇乾月,睡夢中的蘇乾清猝不及防,一頭撞在了車門之上。

    張子屺手恰好抓在蘇乾月的胸口位置,入手的一絲柔軟讓他有些訝然,本就受到驚嚇的蘇乾月叫的更狠了。

    張子屺連忙松手,蘇乾月用幽怨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清醒過來的蘇乾清捂住自己的額頭痛呼,他將滿腔怒氣都撒在了車門之上,他一腳將門飛踹開來,“老梁,怎么回事!”

    馬臉侍衛(wèi)伸手將其護(hù)在身后,車廂外,三位黑衣侍衛(wèi)長刀已然出鞘,神情憤怒的盯向前方。

    一輛奢華的馬車擋在他們前行的路上,車廂上鑲滿名貴的寶石,車頂更是由純金打造,于黃昏下熠熠生輝,拉車的是兩匹頭頂生有異角的赤色寶馬,釋放出的氣息竟讓蘇家的黑駿都有所畏懼。

    馬車旁跟著十幾名精壯侍衛(wèi),亦是武器出鞘,對蘇乾清他們怒目而視,雙方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

    “少爺,您沒事吧?”被蘇乾清稱為老梁的馬臉侍衛(wèi)看著他紅腫的額頭歉然道,“那只車隊故意找茬,我已往旁邊避讓,可他們就是不愿讓開?!?/br>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為何要讓你們,這東都的路,莫非是你家的不成?”

    老梁嗓音洪亮,對面車廂里的人也聽見了,出聲慵懶道。

    豪華馬車的門被人從內(nèi)打開,一位相貌不輸蘇乾清的年輕男子探出頭來,車廂內(nèi)金光閃閃,男子的懷中,抱著兩名半敞衣裳的妖媚女人。

    “王文耀!”蘇乾清咬牙切齒的叫出了此人的姓名,心中更是確認(rèn)了是故意找茬無疑。

    “呦,我倒是誰,原來是風(fēng)流倜儻蘇公子。瞧這架勢,又去逛窯子啊,可得節(jié)制點(diǎn)啊,要是馬上風(fēng)倒在哪個女人的肚子上,你爹臉上可就掛不住了?!倍怂坪醴e怨已久,男子也不給蘇乾清面子,開口便譏諷他,一干家仆侍衛(wèi)亦是附和其哈哈大笑起來。

    “我今天有事,不跟你一般計較,快給我讓開?!碧K乾清眼中雖有怒火,卻對此人有些忌憚,不愿與其發(fā)生矛盾。

    “啥?”王文耀裝作沒聽見的樣子,疑惑的問著駕馬的中年侍衛(wèi),“他說什么?”

    “小的也沒聽清,好像是求饒之類的話?!痹撌绦l(wèi)與其演起雙簧,半邊臉上紋著個惡鬼夜叉,笑容甚是猙獰。

    “老梁,給他們點(diǎn)教訓(xùn)?!碧K乾清不再忍讓,寒聲吩咐侍衛(wèi)出手。

    俗話說主辱臣死,蘇乾清被人折辱,老梁早已怒不可言,聞言立即持刀從馬車上躍起,靈開后期修為展露無疑,朝華貴馬車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