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佛帝魂
夜謙小心翼翼地前進(jìn)著,周圍的鬼魂倒也不敢接近他,雖然夜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至少對他沒壞處。 可是夜謙卻慢慢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知道中心的傳送陣怎么走,除了知道中心有一個傳送陣可以送自己離開鬼谷之外,自己對于這里一無所知。 想要問問那些鬼魂的想法在出現(xiàn)在腦海中的瞬間就被夜謙拋開。誰知道那些鬼魂是不是真不對自己動手,萬一自己一開口人家就動手了怎么辦,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么。 于是,夜謙只能漫無目的地在這陰森的地方游蕩起來,尋找著那個傳送陣。 走著走著,面前的場景勾起了夜謙的注意。那是一塊墳地,鬼谷雖然陰森,夜謙卻是第一次看到墳地。墳地周圍飄蕩著很多的鬼魂,但是里面,卻一只都沒有。夜謙邁開腳步,朝著墳地走去。 在即將進(jìn)入墳地的區(qū)域時,夜謙發(fā)現(xiàn)自己被什么擋住了,伸手一抹,確實有一層看不見的什么東西攔住了去路,這可能也就是那些魂體無法進(jìn)入的原因了。就在夜謙想要離開的時候,一股強(qiáng)大的吸力將夜謙拉入了那層看不見的障礙之中,進(jìn)入了墳地的區(qū)域。 進(jìn)入墳地里面,夜謙驚呆了,因為和從外面看到的完全不一樣。從外面看,里面簡直就是一片荒地,貧瘠的土地配上幾株早已枯萎了不知道多久的小草,偶爾掛起一陣風(fēng)還能揚(yáng)起一些沙塵??墒沁M(jìn)入之后,卻是一片生機(jī)勃勃的景象,充滿生命力的小草鋪滿了整片區(qū)域,隨處可見的各種樣式的花,不是同一季節(jié)的花,在這里真奇斗艷,仿佛為了彌補(bǔ)外界無法比拼的遺憾。周圍分布著幾塊墓碑,其中一塊上開滿了紅色的彼岸花,將上面的字覆蓋。 突然,夜謙懷中的犍稚竟自行飛出,緩緩地向著那塊開滿紅色彼岸花的墓碑飄去,落在了墓碑頂部。 夜謙移步上前,停留在了那塊墓碑前,碑上的字雖被彼岸花遮擋,卻仍隱約可見一個大大的佛字,甚至光是站在碑旁,就感覺心平氣和。 “孩子,此犍稚,來自何處?”突然,一個聲音響起,把正閉眼享受的夜謙嚇得一個激靈,向后跳開。 “孩子,別怕。老衲只是好奇而已?!甭曇粼俅雾懫稹R怪t環(huán)顧四周,卻沒有找到人。這時,一個巨大的佛像虛影浮現(xiàn)在了墓碑之上,夜謙怎么看怎么眼熟,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仔細(xì)一想,不正是佛門正殿供奉著的那個么。夜謙驚叫出聲:“佛帝!” “老衲在世時,外界確實如此稱呼老衲,不過老衲還是喜歡外界稱呼法號,修心?!彪S著話音落下,佛像虛影漸漸消逝,一個身穿袈裟的老者一步一步朝著夜謙走來,老者呈半透明狀,慈眉善目,須發(fā)皆白,“孩子,可否告訴老衲,此犍稚,源自何處?” “這是一個老人家贈與晚輩。” “老人家么?佛門如今何樣?”老者問到這個問題是,眼中很明顯有著異樣的神采。畢竟是他創(chuàng)造了佛門,他當(dāng)然希望佛門能夠繁榮昌盛。 “據(jù)在下所知,佛門,如今只剩下一了一人,而門派,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夜謙低下頭,略微有些傷感,他想到了四長老,如果不是那次戰(zhàn)爭,四長老也不會死。 “不復(fù)存在了么?萬事皆有天意,天意如此,吾等反抗不得。隨緣,隨天。阿彌陀佛?!崩险唠p手合十,感嘆道。 “佛帝,您即使成了帝,也依舊相信天命么?為什么不和天相爭,把命運(yùn)握在自己手里呢?天命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您就如此篤定它的存在么?”夜謙激動地問道,從魂水之行開始,他就發(fā)誓,從此,不信天命,只信自己。 “逆天而行,必受天罰。因果皆注定,一生,或長,或短,皆由天定。一路,遇福,遇禍,亦由天命。不順從者,天劫傍身,灰飛煙滅?!?/br> “那么,你試過反抗天命么?天劫傍身又如何,天劫來了,我扛過去就是,劫云不散,我就打到它散。你說不順從者,灰灰飛煙滅,那么順從者呢?難道你順從天意,就能永生?就能得到你想得到的一切?顯然不是,既然抵抗與不抵抗最后都逃不開一死,那么為什么不反抗一下呢?佛帝,你的道,我不認(rèn)同?!币怪t激動地反駁道,他以前信天命,也順從天意,但是結(jié)果呢?上天帶走了四長老,將自己扔進(jìn)魂水中飽受痛苦。自己想要的和平?jīng)]有出現(xiàn),出現(xiàn)的是血流成河,尸骨成山,天命,他已經(jīng)不信。 佛帝沒有說話,他只是閉著眼睛,雙手合十盤腿而坐。沉默了很久,佛帝一聲嘆氣:“反抗,又有何用呢?最后,仍是塵歸塵土歸土,你離開了,天,仍存。只愿為后人,祈福,祈求上蒼,不要如同對待我一般,對待世人。”佛帝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奈。那是一個反抗者,最后的感觸。 是啊,他成帝了,可是他就沒有任何牽掛了么?顯然不是,若無牽無掛,怎么會出現(xiàn)在鬼谷之中,這里的人,死前都是有心愿未了。夜謙相信,佛帝同樣如此。只是佛帝未了的心愿是什么,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兩人就這么沉默著,誰也沒有先開口。夜謙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佛帝則是在誦經(jīng),而經(jīng)文,不過是他自創(chuàng)的功法中的一部分而已。 “佛帝,鬼谷中心的傳送陣該怎么走?”夜謙率先打破了沉默,開口問道。其實他還有很多問題想問佛帝,比如他為什么還能保持生前的樣子,他能不能以這個狀態(tài)離開鬼谷,他這樣算是活著還是死亡等等,但是他卻沒有問,他怕夜風(fēng)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回去再次進(jìn)入鬼谷找尋自己,所以他不想再耽誤時間。 “這里,就是鬼谷的正中心。傳送陣,并不存在,只有出口,而出口,你抬頭看?!币怪t抬起頭,空曠的上空竟然有一個如同外面世界一般的太陽,為這一塊墓地提供光明。 “能不能麻煩您送我上去,我修為不夠,飛不了那么高。”夜謙尷尬地摸了摸臉,確實,誰能想到能夠進(jìn)入到鬼谷正中心的會是一個練氣期的毛頭小子。 夜謙的話音剛落,便感覺自己懸空了,緩緩地朝著出口飄去,“孩子,希望你好好照顧至善,老衲在此謝過了?!?/br> “晚輩會的?!币怪t回答道。卻沒發(fā)現(xiàn),自己從未在佛帝面前提過至善的名號,未說過佛門僅剩的一人便是至善,也沒說過至善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