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四章
張勤失去平衡,是因為夜謙的靈魂已經(jīng)到了張勤的身后,一拳落在了張勤腰上,脊椎骨斷裂的同時,張勤的雙目,也失去了神采。 可是夜謙不知道,沖上前,一頓毫無章法的拳打腳踢,身上的鮮血灑滿了張勤的身體,伴隨著的,是憤怒的嘶吼,一小會兒后,往前踉蹌了幾步,倒在了地上,元氣未空,但是身體負傷太重,最嚴(yán)重的是左臂,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幾乎已經(jīng)布滿了左臂,身上,腿上同樣是數(shù)不清的傷口,唯一完好的,便是右臂。 靈魂歸體的瞬間,連體內(nèi)剩下的一半多元氣都被掏空,全部都被靈魂抽走。只是意識,卻清醒地多。 看臺上不少女修元者都捂住了雙眼,不想接觸這種血腥的畫面。 更多的則是在吼著讓張勤站起來,結(jié)束戰(zhàn)斗。 張勤的身體早已落地,卻一直沒有站起來,落地的姿勢也怪異無比,身體僵硬,如同雕塑一般,保持著被踢到時的姿勢。 第一個沖上前的不是魔焰,也不是鳳羽,而是看臺上一個身著藥谷道袍的弟子,趕緊給夜謙服下了一顆丹藥,扶著夜謙回到了隊伍中,只是隊伍中卻是眾人厭惡的眼神,盡量避開夜謙站著。 鳳羽淚目,她只是脫下自己的長袍,蓋在夜謙身上。她沒有失去理智,放出自己的鳳凰真炎來為夜謙醫(yī)治,盡管她很想這么做。 魔焰只是看著夜謙,不知在思考些什么。但是表情,不太好看。 小和尚早已昏迷,面色慘白,在夜謙身上的第一道傷口出現(xiàn)時,他便想沖入場內(nèi),卻被鳳羽拉住,直到夜謙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衣袍徹底被鮮血浸透時,小和尚便昏迷了,他內(nèi)心第一次多了一種其他情緒,那是恨。 那個藥谷弟子并沒有離開,而是釋放出他淺綠色的元氣,不停地灌輸進夜謙體內(nèi)。 未等長老宣布結(jié)果,一個讓所有人都意外的角色來到了張勤身邊,帝院院長。 當(dāng)那個全身被迷霧覆蓋,但是所有人知道他是誰的人出現(xiàn)時,場上的壓力變了。本該波瀾不驚的帝院院長,此時竟然沒有控制住自己的威壓,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受到這股威壓。 每一個人此時都很酷炫,衣袍長發(fā)無風(fēng)自動,可是他們此時卻都不舒服。 然后帝院院長轉(zhuǎn)過了身,一步,一步,一步地走向夜謙。 腳步聲清晰地在每一個人耳邊響起,讓所有人的心臟竟然跟著這腳步的節(jié)拍跳動。 夜謙推開那嘴角已經(jīng)溢出鮮血的藥谷弟子,起身正面迎接那強大到已經(jīng)讓數(shù)十人受了嚴(yán)重內(nèi)傷的威壓,這威壓,施加的對象,正是夜謙。 這短短的時間,夜謙的外傷在那個藥谷弟子用丹藥輔以元氣的情況下竟然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 夜謙身上披著的鳳羽的紅袍早已不見了蹤影,不是被吹飛了,而是直接化為了塵埃,夜謙腳下更是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大灘的血跡,本來快要愈合的傷口再次裂開,血液更是如流水般從傷口流淌而出。 鳳羽和魔焰趕緊攔在了夜謙身前,卻連一息時間都未撐住,便昏迷了過去。正面承受這種威壓,兩人扛不住。夜謙若不是那強大的**和血液,恐怕此時早已橫尸當(dāng)場。 帝院院長還未走到夜謙身前,夜謙便感覺脖子被什么東西掐住,呼吸困難,然后,雙腳慢慢離開了地面,他被隔空提了起來,可是夜謙沒有掙扎,他知道掙扎沒有用。 此時的帝院院長對于他而言就是死神,想殺他,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可是既然帝院院長沒有殺他,證明還有事要問,果不其然,帝院院長開口了,“鬼族?” “我不是?!币怪t很平靜,只是身體有些顫抖,這不是恐懼,而是失血過多之后不由自主的顫抖。 “鬼族,還有人活著?”外面的人無法看清真面目,夜謙卻能感覺得到,他在顫抖,不知是興奮,還是憤怒。 “我不是鬼族?!币怪t的呼吸更加困難了,帝院院長的威壓直接撞擊在夜謙身上,讓夜謙不僅僅是呼吸,血液流動都快要停止了。 夜謙低頭,第一次,他看到了帝院院長的眼睛,漆黑,深邃,仿佛內(nèi)含萬千星辰一般。 夜謙落了地,而院長,不知所蹤,本就神秘的他的總是如此,來無影去無蹤。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那威壓太過強大,若不是院長有所保留,夜謙早以化為了塵埃。 本就受傷不輕的夜謙,也終于徹底失去了意識。 “把他抬走。”虛無開口了,他從幽光身邊回到了場中,若沒有虛無的守護,幽光恐怕此刻已經(jīng)重傷昏迷了。 “切磋大會未結(jié)束,不得擅自離開?!鄙凤L(fēng)景的人再次出現(xiàn),這次,卻是劉長老。 “正好,我最近覺得有所長進,斗膽想向劉長老請教一番。”本不希望惹事的虛無此刻卻強硬了起來,轉(zhuǎn)身直視劉長老,讓劉長老感覺,自己被小看了。 “虛”雖然強大,卻向來低調(diào),始終保持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態(tài)度。這一次虛無的強勢,引來了看臺上一群人的驚呼。他們的右手背都統(tǒng)一有一團灰色迷霧。 而一個看上去高傲異常的男子嘴角卻掛起了冷笑,“不自量力?!?/br> “哈哈哈,好,好,好,好一個請教一番,來吧,我會告訴你為什么我是長老,而你,只是一個學(xué)生?!眲㈤L老笑了,可是那笑容卻有些猙獰。被一個學(xué)生小瞧,讓他異常不舒服,即使這個學(xué)生是他欣賞的人,也不行。 看臺上除了那些“虛”的人發(fā)出的喝彩聲之外,更多的是人們倒吸涼氣的聲音。學(xué)生挑戰(zhàn)長老,并不是第一次,但是一般這種挑戰(zhàn),學(xué)生的下場都會很慘,這是他們挑戰(zhàn)的代價。 “總是有那么多不自量力的人想出名,竟然敢挑戰(zhàn)長老?!币粋€新生開口,周圍的人卻都向他投去了看白癡的眼神。 虛無是誰?還需要用這種方式來出名?憑“虛”在帝院中的地位,虛無,那就相當(dāng)于學(xué)生中的明星。 “希望劉長老手下留情。”虛無抱拳,立于場中心。雖然語氣略微服軟,可是他那堅定的眼神和挺拔的身姿卻在告訴每一個人,這只是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