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水神仙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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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修云自然是將顏?zhàn)弦碌男?dòng)作全都看在眼里,見她有了些醋味,他眼眸便暗暗掩著欣喜,神色淡漠著假裝若無其事,他體貼地替她夾了塊愛吃的仙蜜糕點(diǎn),惹來她甜甜一笑,心情歡快了不少。 王母娘娘的蟠桃盛會(huì),自然會(huì)有許多等級位分高的大神仙送上賀禮,即使是真的有事無法前來祝賀,也一定會(huì)派上仙使前往獻(xiàn)上賀禮。 顏?zhàn)弦略酒谕駮?huì)出現(xiàn)在蟠桃宴會(huì)上,直到她看到那身穿一襲灰色道袍,手挽著一根銀光閃閃拂塵出現(xiàn)的仙使之后,她的眼眸里便難掩失望之色。 仙使騎著一只白色仙鶴翩然落地,他左手甩了下拂塵挽于手肘處,右手則握著一個(gè)樸實(shí)無華的檀木盒子,自稱是水神弟子前來替師傅祝壽,便將賀禮盒子打開,由仙女呈上給王母娘娘。 水神不愧為上神之列,送的禮物也是頗費(fèi)心思的大手筆。只見那盒中藏著一朵冰蓮,是水神親手所栽種,上萬年才結(jié)三株。 此株冰蓮,可讓人脫胎換骨,青春永駐,服用過后,更是能讓人幻化成千上萬副面孔,每張臉都各有特點(diǎn),可謂是千嬌百媚。 眾仙家只能感嘆這冰蓮妙用,仙女們更是羨慕不已。 顏?zhàn)弦碌故菦]什么好感嘆羨慕的,如此貴重物品,她還未有資格垂涎,既無那個(gè)資格,便不感興趣。 顏?zhàn)弦玛P(guān)心的只有那位仙使,只等著宴會(huì)結(jié)束,那位仙使前腳剛走,她后腳便踩著云霧追了上去。 “仙使且慢?!?/br> 顏?zhàn)弦略谏砗蠼凶×饲懊婺俏或T著白色仙鶴的水神仙使。 幸好是讓她追上了,仙使的坐騎白仙鶴飛翔的速度本來就不快,這才給了她機(jī)會(huì)追上。 “碧泉仙子。” 仙使幻月停下坐騎仙鶴,挽著拂塵雙手合十作揖朝她微微行禮。 只見她穿著一襲黑色暗紋龍?jiān)崎愅跖圩?,幻月便知她是地府的女閻王碧泉殿宮主。 不過以她才千歲的年紀(jì)便當(dāng)上了地府的閻王,還是讓他感到有幾分意外,只不過他神色依舊淡漠并未表現(xiàn)出來。 “仙使不必多禮,是我冒昧打擾了?!?/br> 顏?zhàn)弦乱娝⑽捶锤?,只是露出幾分疑惑的神色望著她,便想了下措詞繼續(xù)對他說道:“嗯,敢問仙使,不知你家水神師傅現(xiàn)在于何處?” “我家?guī)煾党鲩T云游,并未在府邸中?!?/br> “喔,那不知水神大人何時(shí)回來?我好登門拜訪。” 顏?zhàn)弦挛Ⅴ局碱^問道,出門云游可不是個(gè)好詞,居無定所,想找個(gè)人出來等于大海撈針。 “師傅并未說歸期?!?/br> 幻月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白,有可能幾天,或者三年五載都不回來。 顏?zhàn)弦虏⑽捶艞?,只是神色?jiān)定地對他說道:“那勞煩仙使替我向水神大人送上拜帖,等他回來,我再親自登門拜訪。” 顏?zhàn)弦聫囊陆筇幪统鲆环獍萏f到幻月手中。 “好,幻月會(huì)將碧泉仙子所言轉(zhuǎn)告給我?guī)煾?。?/br> 幻月平淡地說道,他撩起寬大的袖袍,將拜貼藏好收于寬大的袖中。 “有勞仙使了,如若不嫌棄,還請收下這個(gè)。” 顏?zhàn)弦碌氖稚隙嗔藘善鹕~子,雙手奉上遞到他手里。 “這……?!?/br> 幻月微蹙了下眉頭,有些為難。 在幻月左右為難之際,他的坐騎白仙鶴倒是很開心地替他收下了。 “孽畜,還不趕快將東西放下?!?/br> 幻月只能命令仙鶴將東西還回去。 “仙使莫怪,這兩片看似是金葉子,實(shí)際上全是孔雀羽毛編制而成,仙鶴有了這兩片金葉子,等于多了一對翅膀很方便的?!?/br> ”這恐怕不妥?!?/br> 幻月似乎不為所動(dòng),堅(jiān)持要將金葉子還給她。 “不過是個(gè)小玩意兒罷了,不礙事,仙使該不會(huì)是嫌棄我的禮物輕了?” 最終,幻月還是在顏?zhàn)弦萝浤ビ才菹率樟怂偷亩Y物。主要是架不住他的坐騎仙鶴喜歡,只要看著那兩片金葉子就兩眼放光,眼巴巴地望著他,幻月無奈只好收下了。 白仙鶴在背上裝好那兩片金葉子,高興地帶著顏?zhàn)弦略诰盘熘巷w舞,看得出來它很喜歡這個(gè)禮物。 等白仙鶴停下來時(shí),幻月摸了摸它背上柔軟的羽毛,對顏?zhàn)弦碌暮酶杏衷黾恿藥追帧?/br> 正所謂拿人手短,在走之前,幻月還是告訴了顏?zhàn)弦玛P(guān)于水神的下落。 “我?guī)煾悼赡苋チ瞬恢芟缮??!?/br> 幻月留下這句話,便騎著白仙鶴離去,走得時(shí)候仙鶴還對她流露出幾分不舍之情。 顏?zhàn)弦滤闪丝跉?,總算心思沒白費(fèi)。 天庭事了,顏?zhàn)弦卤慊氐搅碎愅醯馗?,顏浩宇則留在天庭敘舊友。 本來顏?zhàn)弦乱蚕朐谔焱ザ嗔魩兹?,好好地玩一番,無奈天上認(rèn)識結(jié)交的仙友不多,那認(rèn)識的月老夜如風(fēng)整日閉門不出,也不見任何人,她便感覺到有些無趣,索性回了地府。 其實(shí),北斗天權(quán)星君算得上新認(rèn)識的天上仙友,不過此人似乎對她暗生情愫,顏?zhàn)弦轮缓妹炕卦谔焱ダ镉鲆娝级阒?,好避免不必要的尷尬麻煩?/br> 至于龍修云,原本是要和她一塊回地府,無奈路上有事耽擱了,便剩她一人,乘著那詭異陰森的牛頭面具馬車回到了陰曹地府。 幾日不在地府,府里還算平靜安穩(wěn),只是公務(wù)又開始積攢了些,她便要開始忙碌起來。 她穿上那身黑色的閻王袍子,坐于案堂之上,伸手一拍案板說道:“升堂審案?!?/br> 兩名地府衙差拘押著一名柔弱婦人來到了碧泉殿內(nèi),衙差在婦人左右兩邊站定,剛一松開挾住她的手,這名婦人便踉蹌著跪倒在地上。 “可是你在擊鼓鳴冤?” 顏?zhàn)弦虑f重嚴(yán)肅地問道。 ”是民婦柳如霜在擊鼓鳴冤?!?/br> 柔弱婦人柳如霜勉強(qiáng)跪定,俯著身子面色蒼白。 “你有何冤屈?盡管訴來。” 顏?zhàn)弦乱娝χ鴤€(gè)大肚子,不免感到惋惜,這是個(gè)本該要臨盆的產(chǎn)婦人。 柳如霜將自己的冤屈娓娓道來,等說完時(shí)她已經(jīng)淚如雨下,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哭暈了過去。 原來,柳如霜的相公十年寒窗苦讀,打算進(jìn)京趕考,這一考,便幸運(yùn)地金榜題名,成為了當(dāng)朝的金科狀元,只不過他并未接即將臨盆的娘子進(jìn)京,只是請了幾個(gè)奴仆將老母親接入到京中。 柳如霜不知其中緣由,以為他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便馱著個(gè)大肚子收拾行李,獨(dú)自一人來京城尋她的相公。 她一路上跋山涉水,幾近波折,還差點(diǎn)跌落山崖,幸好她咬牙硬撐著堅(jiān)持住了。 直到進(jìn)了京城,她才知道,原來她家相公當(dāng)了金科狀元之后,就娶了新的狀元夫人,是當(dāng)朝肅親王的千金,出身名門貴族。 柳如霜打聽到了消息之后,在京城的客棧里住了幾天,心灰意冷,整日為肚中的孩兒擔(dān)驚受怕,沒了爹爹,她的孩兒靠一個(gè)婦道人家該如何生存下去? 她的盤纏所剩無幾,只好替客棧掌柜的洗碗代付,原以為日子就這樣過一天算一天,誰知道那新夫人如此狠毒,喂她喝下毒藥一命嗚呼了。 可憐她腹中的孩兒跟著受苦,不得輪回轉(zhuǎn)世投胎。 “你確定是那新夫人要害你?” 顏?zhàn)弦路粗啦緦λf道。 “不是那惡毒女人會(huì)是誰?她的侍女親自送來的藥,還說了些惡毒的話,叫我早日下陰曹地府,免得霸占著原配婦人的位置?!?/br> 柳如霜面目猙獰地說道,毫不掩飾對那女人的厭惡。 “嗯,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是你的枕邊人?” 顏?zhàn)弦滤妓髦摬辉摳嬖V她實(shí)情。 “不!不可能會(huì)是我相公,我了解他,我們做了十幾年的夫妻,他怎么會(huì)不念及舊情?一定是那個(gè)女人逼他的,她有權(quán)有勢,一定是這樣的!大人!” 柳如霜瞪著眼珠子,眼神閃爍不定,神情近乎癲狂,或許她什么都明白,只不過在自欺欺人罷了。 顏?zhàn)弦聨撞豢陕劦貒@息了聲,才對她說道:“你有何心愿未了?” “我想見見我家相公一面,還有我的孩子能早日輪回轉(zhuǎn)世。” 柳如霜懦弱無助地說道,摸著肚子心酸又無奈,眼中的淚水一直往下掉。 “好,我?guī)闳ピ!?/br> “呵,多謝大人。” 柳如霜捂著袖子抹了抹臉,淚眼中帶笑,忍不住喜極而泣。 此時(shí)的袁府通火通明,夜已經(jīng)深了。 柳如霜透過窗子往屏風(fēng)里面望去,只見一女子巧笑倩兮,美目顧盼,正在梳理著她的長發(fā),而她的相公則為那女子卸下那頭青絲上最后一根簪子。 好一對郎才女貌的才子佳人,柳如霜心痛如刀割,她雙眼無神失魂落魄地離開此處,雙手抱臂覺得狼狽不堪。 顏?zhàn)弦略谒砗笾坏脫u頭輕嘆,默默地守在她身邊。 “大人可曾有心上人?” 走在僻靜的街道上,柳如霜望著圓月,平靜淡漠地問道。 “算是有吧?!?/br> 顏?zhàn)弦虏淮_定地說道,畢竟她還未曾表明心意。 “那么大人請聽如霜一句勸告,海誓山盟只是過眼云煙,在乎多了反而是累贅。” 柳如霜眼眸清澈,像是變了一個(gè)人,她好似看破了一切,語氣灑脫又自在。 “嗯,好。” 顏?zhàn)弦虏蛔杂X地被她的情緒所感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附和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