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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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敬起來的酒,無論是想喝還是不想喝都得要喝。 所以人都一道敬起了酒來,連連與劉邦說著客氣話,最后端著酒一飲而盡。 劉元和張良坐在一起,看著張良只是意思地抿了一口,一飲而盡的劉元速度極快地將兩人的杯子換了空,同時(shí)也將另一杯一飲而盡,張良發(fā)覺的時(shí)候酒杯再一次換了回來。 “留侯不想喝我來喝,你就別再把酒倒袖口上了,大冷的天,會著涼的?!?/br> 小聲地與張良說來,張良聽進(jìn)去的,望著劉元的眼神帶著驚訝還有一絲害羞…… 察覺張良的神情劉元微微一頓,聽到一旁人有人喚著她,劉元尋著聲音看了過去,卻是聽著陳平的聲音。 “曲逆侯?”詢問地喚起一聲,頗是詫異地問起陳平因何而喚起她來? 與朝聽文武大臣,劉元一向保持距離,并不與他們有過多的往來,他們也和劉元想的一樣,都是保持一定的距離。 陳平居于后面的坐位,劉元聽著喚朝后看了過去,陳平道:“殿下的紙,能不能予下官一些,當(dāng)然,下官并不是讓殿下白給。” 為紙而來啊,劉元并不奇怪,作為如陳平一樣的聰明人,紙的發(fā)展以及對天下的意義,陳平肯定能看得到。 劉元倒是帶著詫異地看向張良,想要紙的陳平難道不曾與張良提起過? 張良立刻明白了劉元眼神中的意思,與劉元道:“此事殿下做主,自然該讓曲逆侯與殿下親提?!?/br> 他是劉元的丈夫不假,卻不應(yīng)該為劉元做主,劉元愿意或是不愿意給誰什么東西,自該有劉元做主。 他可以提出建議,也可以為之引見,但不會輕易幫劉元答應(yīng)一件事。 落在劉元的耳朵里,劉元難得任性地問:“那曲逆侯,我若是不給呢?” 無論是張良還是陳平都沒想到劉元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驚嘆地看向劉元,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最后張良恢復(fù)了平靜道:“殿下不會的?!?/br> 劉元又不是任性的人,她做的決定并不以一己之喜或一己之惡而定。 陳平問劉元要紙,要的是制紙的方子。就算不考慮陳平身后的陳氏,單就考慮陳平這個人,劉元也一定會將與陳平交換。 劉元聽著張良篤定的回答,與陳平道:“曲逆侯想要,應(yīng)該也知道我要什么東西來換?” 想要就得拿出她要的東西來,陳平是聰明人,肯定也會早有準(zhǔn)備。 果不其然,陳平拿出一張紙來,“請殿下過目?!?/br> 劉元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席寒,于宮中開宴,還是帶內(nèi)侍更方便。 席寒動了動往陳平的位置去,在不驚 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將紙條給劉元拿了回來,劉元瞧了上面的東西,“這上面很多都是留侯想要的書。” 張良所喜劉元一清二楚,投其所好的陳平,一舉兩得。 “殿下說的極是?!标惼脚c張良相交,自然知道張良有所喜,送同樣的東西卻可以達(dá)到兩個目的,何樂而不為? 劉元將紙折了好,“好。明日我會讓人將制紙的方子給曲逆侯送過去?!?/br> 端是爽快,叫陳平不自覺露出笑容,“多謝殿下?!?/br> “你我互惠互利,不必言謝?!眲⒃⒉幌胧苓@個謝,畢竟不管怎么說他們都僅僅只是在做交易,受之有愧! 陳平暗暗與劉元垂拱,不管劉元受與不受,謝還是要謝的。 交談隨著達(dá)成共識而止,劉元小聲地問道:“長安城的官吏里,有多少家是沒在這幾年里買紙方的?” 問的自然是張良,張良聞之輕聲地道:“陳了蕭丞相與御史大夫,其人不超十?dāng)?shù)?!?/br> 一個個看到潔白如雪的紙并沒有幾個能按捺住,自然早早換到手,不管是家里用也好,賣也好,總是手里有貨才能不著急。 “都是聰明人?!眲⒃p贊一句,贊的肯定不是買了的人,而是沒有買紙方的人。 “最后換到紙方的人,等公孫家出手之后,只怕要罵娘了?!眲⒃挠囊宦晣@,張良看了劉元一眼,“如此殿下怎么還拿著從前同樣的條件去交換?” 劉元十分理直氣壯地回答道:“因?yàn)樗蜕祥T來的東西不要白不要。再說了,我賣的是制紙的方子,又不賣紙?做生意講的公平公正,如同鹽價(jià),你賣你的,我賣我的,我賣得是比你便宜,你也可以賣得比我更便宜,我又沒有強(qiáng)迫你一定要跟我賣一樣的價(jià)格,因?yàn)槲屹u得比你便宜就恨上我,道理說得過去?” “不能?!睆埩家槐菊?jīng)地回答,劉元聽得眉開眼笑。 “放心,雖說曲逆侯買的是制紙的方子,我不會讓他吃虧的?!睕_著張良眨了眨眼睛,都是有功于大漢之臣,還是一個有著為國為民之心的臣子,劉元就算要坑人也不會選了陳平來坑。 張良相信劉元,因此不再多言。 “瞧公主殿下和留侯關(guān)系真好,有說不完的話?!眲⒃蛷埩家恢倍荚谡f話,雖然小聲總也有人注意,這一位揚(yáng)聲說出來的人正是戚姬。 乍然被點(diǎn)到名,劉元還頓了一下,抬起頭看到戚姬含著恨意的目光,果然是將戚觸龍的死記到劉元的頭上? 記吧記吧,反正他們之間也沒有交好的可能,沒理由戚觸龍想要他們姐弟死,劉元會對他手下留情。 只是戚觸龍怕是也沒有想到,他以為自己亮出來的是救命的底牌,卻成了他的催命符。 “千方百計(jì)才能嫁得留侯,自然感情好。我們夫妻感情好,不好?”無論戚姬是因?yàn)槭裁创舐暤貑柍龃嗽?,劉元都敢正面回答?/br> “呸呸呸,殿下你趕緊吐口水?!狈畤埓舐暤厝铝似饋?,“你與留侯那得一直都恩愛到老才是。感情自然是越好越好!可不能亂說話?!?/br> 誰也沒想到第一個出言斥了劉元的人竟然是樊噲這個混不吝。 想他因?yàn)閭隧n信而被貶了官,可是與韓信切磋卻是韓信自己提的,樊噲同樣沒想到自己會把人打成那個樣子,挨了罰他也不作聲,無論想與不想,把一個能征善戰(zhàn)的淮陰侯打成傻子,他挨的罰理所當(dāng)然。 如此宴席,戚姬都敢跟著出席,樊噲?jiān)趺礃右策€有爵位,又是劉邦親近之人,自是能得一席之地的。 而他對劉元的感情,真是當(dāng)了自己的孩子一般,著急地喚著劉元,讓劉元趕緊的吐口水。 劉元看了樊噲一眼,那帶著詢問的意思,好似在說姨父你說認(rèn)真的嗎?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吐口水,可別! “沒事沒事,姨父,我又沒咒我和留侯的意思。不過戚夫人的意思聽起來,你是不樂意看著我與留侯感情好?”照料樊噲的說法做是不可能的,安撫樊噲卻是必須的,劉元還得把矛頭對向戚姬。 戚姬確實(shí)是一個記吃不記打的人,或許也是因?yàn)槠萦|龍的死給她的打擊太大,讓她哪怕還是怕劉元,卻不放過機(jī)會讓劉元不好過。 本來還挺熱鬧的場面隨著劉元的話問出來,所有人都安靜了。不安靜不行,皇帝的女人和女兒對了起來,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皇帝都沒出聲,皇帝家里的事,他們怎么去管? 沒有人想管,而劉邦不悅地挑起了眉沖著戚姬道:“你若是醉了就回宮歇著?!?/br> 戚姬正想怎么回劉元的話,卻叫劉邦喝了一句,戚姬的眼神變得極是不一樣,帶著幽怨地看向劉邦,喚了一聲陛下。 “元兒是朕的孩子,朕自盼著他們夫妻和睦,一生恩愛?!眲钊缤床坏狡菁У难凵瘢皇瞧届o地告訴戚姬,他對劉元和張良的期許。 戚姬所有的怨也罷,恨也好,全都叫劉邦一句話給擊散了,劉邦是忌憚劉元沒有錯,卻也同樣重用劉元。 而除此之外,劉邦還是劉元的父親,不管劉邦對劉元是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多少還是有一點(diǎn)的,就這一點(diǎn),難道他會不盼著劉元和張良一世夫妻恩愛? 戚姬眼中含淚,卻是卻不敢反駁,只是與劉邦告罪道:“是妾失言?!?/br> 呂雉適時(shí)的道:“希望戚姬以后不會再失言?!?/br> 咒自己的孩子不好本就是父母的大忌,劉邦都發(fā)了話,呂雉怎么可能不出聲。 戚姬在有劉邦的話在前,萬不敢反駁呂雉的話,只能老老實(shí)實(shí)的應(yīng)一聲是。 “元兒你少喝些酒?!眲顚物舻脑捜缤瑳]有聽到,只是沖著劉元囑咐一聲,劉元方才在聽到劉邦斥責(zé)戚姬的時(shí)候連喝了幾杯酒,別以為劉邦沒有看到。 劉元這會兒看了看手里的酒杯,十分乖巧地答應(yīng),朝著身后還要給她倒酒的人道:“父皇有令不讓我喝酒,那就給我換上水吧,連同留侯的那里也一并的換上。” 借題發(fā)揮,理所當(dāng)然的與人提要求,樊噲急忙地道:“你是女郎,不喝酒那是陛下心疼你,讓留侯也跟著你一塊喝水算怎么回事?” “父皇心疼我,我心疼留侯?!眲⒃Χ碇睔鈮训鼗卮?,樊噲瞪大眼睛想說女生外向,后面一道目光注視著他,他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自家的夫人,要是他敢非讓張良喝酒,等著回去挨打吧。 樊噲小聲地嘀咕道:“留侯有媳婦疼,我倒好!” “行了吧你樊噲,在我們面前裝什么可憐,難道你從前跟我們說你媳婦最是疼你的話都是騙我們的?”總有人適時(shí)的戳人,如同現(xiàn)在,一道高聲地詢問起來,等著樊噲給個答案。 樊噲連聲地?fù)]手道:“誰騙你們了,我媳婦最疼我了,媳婦你說是吧?!?/br> 回頭就想摟上呂媭,惹得呂媭一通嗔怪,暗地里擰了樊噲一記,樊噲就算是痛也得忍著,萬萬不敢表露出來。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被媳婦擰了,定是要笑死他。 有著樊噲?jiān)谀莾捍蚧煺f話的,因戚姬而起的尷尬一掃而空。 酒過三巡之后,彭越突然站起來朝著劉邦跪下了,“陛下,陛下念及臣的功勞,封了臣為梁王,給了臣一個偌大的梁國,讓臣為一方諸侯。然臣多年思慮,念及天下及初歸陛下之心,為安天下,亦為百姓。臣請降為侯爵,所有的封地,請陛下收回,自此再無梁王,再無梁國?!?/br> 誰也沒有想到彭越竟然自請如此行之,因而本來喝得半醉的人都清醒了過來,震驚地看向彭越,想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錯是肯定沒有聽錯的,就算是劉邦早就得了劉元提醒,知曉劉元曾與彭越說過的話,也知彭越心動了,卻也沒有想到彭越會選擇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說出來。 因此劉邦臉上的震驚同樣真實(shí),落在所有人的眼里,不禁讓他們想,難道劉邦對彭越會自請收回封地的事一無所知? “梁王如此突然,朕沒想到?!眲钫f的都是真心話,就算劉元提起過這件事,他還想讓劉元加快促成的,顯然劉元還沒有第二次與彭越說話的機(jī)會,彭越竟然就做了。 震驚過后的歡喜,劉邦在想該怎么樣自然而然的答應(yīng)下彭越的自請。 “臣自知冒昧,然思天下安定,臣也老了,只想安享晚年,封地內(nèi)的事臣管得也是心累。多年征戰(zhàn)不易,臣也是落了一身的病,余生之年,臣希望可以好好靜養(yǎng)?!?/br> 彭越話里的話外都暗指一切都是自己的意思,一點(diǎn)都不想扯上劉邦,劉元暗暗與之豎起了大拇指。 急流勇退,彭越確實(shí)不想后半生過得不好,在退的時(shí)候也得將自己的后路全都清干凈,不留一絲隱患,尤其是不能讓劉邦有半點(diǎn)的不滿。 沒有人作聲,彭越的舉動打得人措手不及,劉邦就算心里是迫不及待要將所有諸侯的封地都收回來,但是沒理由他都不能出手。 不能否認(rèn)他往梁地去的時(shí)候是存了旁的心思,更是打著別的主意,只是一直沒有捉到彭越的把柄,在這個時(shí)候劉太公還去了,劉邦只能趕緊的回來,回到長安。 本以為去了一次沒能捉到彭越的把柄已經(jīng)打草驚蛇,再想對付找到彭越的把柄只會更難。 峰回路轉(zhuǎn),彭越竟然自動將封地歸還朝廷,叫劉邦不必費(fèi)一兵一卒就收回了梁國,劉邦都要樂瘋了。 “父皇,既是梁王所請,且遂梁王所遂。功成名就而退之,往后梁王想要安享與父皇打下的太平盛世,這也是對有功之臣最大的厚待。”劉元適時(shí)的站了起來一同出列。 “兒臣也覺得父皇賜于孩兒的封地應(yīng)該收回。”本來聽到劉元說話,叫彭越驚得說不出話的人回過了神,同時(shí)想到了劉元手里封地占了大漢三成的土地,如果劉邦真準(zhǔn)備收回梁國的封地,第一個要收的就是劉元手上的。 剛準(zhǔn)備提一句,沒想到劉元轉(zhuǎn)口就提了自己。 ……媽啊,都沒有出手的機(jī)會,劉元好似他們肚里的蛔蟲,他們想什么還沒開口,直接叫劉元堵了。 劉邦當(dāng)然不可能收回劉元的封地,想想劉元還有很多事要做,要是收了回來,劉邦損失才是最大的。 “殿下與臣不同,臣已經(jīng)老了,殿下卻是才開始。而且比起作為梁王治理梁國而無功于大漢,殿下將封地治理得極好,云中以三萬兵馬殲殺匈奴的十幾萬大軍,殿下再取匈奴單于頭顱,如此戰(zhàn)功陛下將北境盡付于殿下,更是為了讓殿下全力御匈奴于外,殿下肩負(fù)重任,豈能如臣一般?!?/br> 在劉邦為難地想要如何把彭越和劉元分開之際,絕對不能收回劉元的封地,彭越再一次開了口,內(nèi)容聽得劉邦的心情豁然開朗。 從來不知道彭越如此會說話,還甚懂得劉邦的心思,劉元默默與彭越點(diǎn)了一個贊。 可以預(yù)見將來的彭越日子一定能過得很好!第一個自請劉邦收回封地的諸侯王,還懂得將劉元摘出去,妥妥就是遂完了劉邦的心。 “為御匈奴,父皇予孩兒例外,不如這樣。梁王自請朝廷收回封地,于我,雖為御匈奴,卻不應(yīng)該一直執(zhí)掌偌大的封地,就請父皇立下十年之約,從今日起,十年后的今日,兒臣所有的封地盡歸大在漢,由朝廷再掌?!?/br> 一片嘩然,從上到下聽到劉元話中內(nèi)容的人沒有不震驚的,不可置信地看向劉元,他們從來沒有見過誰那樣迫切的想把自己手里的權(quán)利上繳回去的,偏偏劉元好似握著的封地是燙手山芋,千方百計(jì)的想要甩開。 “權(quán)不可過重,亦不可過大。否則君不似君,臣不似臣,于國不利?!眲⒃徽Z總結(jié)自己此舉的用意。 張良也沒有想到劉元小小年紀(jì)卻懂得如此道理,清醒的選擇,不曾好權(quán)。 劉邦就算現(xiàn)在信著劉元,卻也因?yàn)橐弥鴦⒃?,不代表以后他還能繼續(xù)的相信而且用著劉元。 十年之約,十年之后劉元才多大? 也是那么一想他們才記起來,劉元剛剛及笄第二年出嫁,眼下不過才十九歲,十年之后的劉元才二十九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