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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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人中有一人開口道:“殿下,我們僅是聽陛下的詔令,為何就成了我們的錯?” “陛下的詔令無論對錯都要聽?若是如此還要你們長腦子做什么。你們雖只是普通的將士,同樣也是人生父母養(yǎng),更有妻兒家人,有悖常理,泯滅人性的事,就因為陛下詔令你們也要照做不誤?冒死進諫的不僅僅有士人貴族,身為將士只管聽命而不需要思考問題?” 有人反對,劉元正好借著機會教人。 “殿下,我們都沒讀過書,也不識字,比不得殿下身邊的容軍。萬請能入殿下麾下,有機會向殿下學習,如殿下的容軍成為一個知理懂事的將士?!?/br> 再有人說話卻是一個勁給劉元戴高帽子,劉元聽著一聲冷哼,“聽你的意思是怪起你們的將軍來了,他沒能教你們讀書識字讓你們知禮,所以你們才會落到如此地步?” 周勃聽著皺起眉頭來,任誰被人怪到頭上也會覺得冤枉。他是將軍不假,卻不是代表他事事都要管他們。而一開始劉邦下令是直接詔人進去的,并沒有說明要他們做什么,只是吩咐了一通,最后才告訴他們是要殺人。 殺人,一群上過戰(zhàn)場的人自是殺過人的,卻沒有想到這一次殺人沒殺成,極有可能后面還得叫人算賬。 劉元道:“你們若是如此狡辯的態(tài)度,你們的死活我不會管?!?/br> 對于一群不知自己錯在哪里的人,劉元不想與他們多說,便要將人打發(fā),她也自回去。 “殿下?!甭牭絼⒃f不管,一個個都慌了,他們之中有人更是對呂雉動手的,現(xiàn)在呂雉都沒有騰出手對付他們,不代表以后都不會,如果劉元不肯救他們,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想到這里,趕緊的與劉元拜下,“殿下,我們知道錯了,請殿下救一救我們,我們不想死,殿下,求殿下了?!?/br> 確實他們都不愿意死,因此才會求到劉元的頭上,也只有劉元可以救他們。 劉元一聲冷哼,“說你們不聰明卻料到會有人找你們算賬,說你們聰明卻站在我的面前為你們自己狡辯。不知錯在何處的你們,也就是說同樣的事情你們會做第一次也會做第二次,既然如此,我是不會救你們的?!?/br> 對于這些將士,劉元的要求只是讓他們保家衛(wèi)母,殺手無寸鐵之人而不知錯,在他們的心里是認定了皇帝的詔令勝于常理,劉元對于這樣的人并不想救。 “殿下,我們真的知道錯了。如當日殿下所言,我們是保家衛(wèi)國,為天下拋熱血撒頭顱的將士,我們不應該對手無寸鐵的婦孺動手。往后,無論是什么從下的令,我們都應該記住這一點?!?/br> 終于有人明白劉元的意思了,沖著劉元拜下說出劉元想聽的話來。 第271章 我不會輕易死去的 說話的一個人,劉元看了過去,“你,抬起頭來?!?/br> 被叫的將士一頓,卻還是乖乖聽話抬起了頭,看向劉元,只是一個黝黑的郎君,一雙眼睛甚是明亮,而眼中的真誠讓劉元因為這群人突然到來冒出的火氣消散了許多。 “想來一起來求我救你們是你出的主意?!眲⒃苁强隙ǖ亻_口中,那人一頓卻如實而答道:“是?!?/br> 沒有解釋為什么,他相信劉元明白得很,劉元道:“若依著方才你們之中那些人說的話,我大可不必救你們,因為對你們下令的人不是我,而且你們做出那樣的事也該早料到會殺了人的你們必死?!?/br> “那日就算沒有我從你們的手里救下人,相信我,你們也一定會死?!眲畹膬鹤觽儾荒苷覄顖髿⒛钢穑欢蝗簞邮謿⒘怂麄兡赣H的人,還是幾個小兵而已,他們不會找他們報仇? 劉邦下令的時候只想讓自己如愿,沒有想過為他動手的人都將面臨什么樣的后果,或許他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請殿下救我們?!甭犞鴦⒃f破,嚇得跪下的將士都在止不住的發(fā)抖,他們不是周勃,是大將軍,就算對周勃有再大的意見,諸皇子們也不敢輕易動手,對付他們這些小兵,要他們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如同劉邦下令除去諸皇子的母親,只是一聲吩咐而已,便有他們出手幫劉邦做成。 若說方才還沒有真正意識到自己錯在哪里的人,此時卻真的明白了自己到底錯在哪里,故而真心實意地與劉元拜下。 “殿下,我們真的知錯了,身為將士,在我們不把人命放在心上時,同樣也不會有人將我們的命放在心上。殿下能救諸位夫人,也請殿下救救我們,我們真的知道錯了。” 一個個都喊著知錯,只有身臨其身時他們才知道因為一個人一句話而死去有多冤,又有多不甘。 “好。”劉元看他們都明白自己錯在哪里了,也就應下了,她會救他們的,就因為他們知道錯了。 人,劉元叫周勃先安頓好了,有什么事都等劉邦下葬之后,而且眼下最大的事還是讓劉盈登基,只是劉元并沒有力氣插手。劉元的身體受損極大,撐著在靈堂鎮(zhèn)著一群懷有異心的人,回了椒房殿再也沒能支撐的昏睡過去。 張良守在劉元榻邊,一次又一次地為她拭過額頭的冷汗,想讓劉元睡得更踏實一些。 可是身體明明很疲憊,劉元卻睡得不好,總是突然的驚醒,似是看到榻邊的人是張良,想要朝著張良露出一抹笑容,卻連笑都顯得費力再睡了去。 周而復始,張良瞧得心疼極了。 康健如劉元,卻因為毒性霸道而變得如此虛弱,張良都不敢說能不能讓劉元恢復到從前的樣子,只能盡力而為之。 呂雉也在空閑時問起瓊容劉元的身體能不能養(yǎng)回從前那樣健康。 “能保住久寧一條命已經不容易,再想讓她如同從前一樣萬萬不可能。或許更應該說,她會比一般的人還要虛弱,還要小心呵護,馬再也騎不了,劍怕也再拿不起?!杯側莶⒉辉敢獠m著呂雉,劉元能保住一條性命已經諸多不易,再想讓她和從前一樣的健康,永遠不可能。 呂雉握緊了拳手,滔天的恨意讓呂雉的眼都紅了,瓊容道:“陛下已經去了,就算有怨有恨也不能尋到陛下的頭上?!?/br> 哪怕劉邦就算還活著,她們也沒辦法找劉邦算賬,呂雉道:“還有別的人?!?/br> 別的人?瓊容聽到呂雉的話一下子沒有意識到,可是呂雉卻已經大步地離開了,哪怕劉邦還沒有下葬,劉盈還沒有登基,呂雉若是不去將心中的恨意發(fā)泄出來,她會瘋了的。 瓊容本來想叫住呂雉的,最后想到呂雉也算是死里逃生,她的心里攢了火一直不讓她發(fā),長此以往對身體并不好。 只是瓊容在想,呂雉要去尋的是戚姬,呂雉想怎么樣對付戚姬? 好奇歸好奇,瓊容卻沒有多問,劉元死里逃生地活了下來,瓊容便收拾準備出宮了,劉元的身體有張良照顧無須她再留下,宮外還有許多事得辦。 劉盈終于要登基了,大漢的天下自此該由誰說算了? 瓊容的眼睛亮得嚇人,劉元活了下來,從今往后必將由劉元說了算。 終于等到這一天了!瓊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等著劉元慢慢的養(yǎng)好身體,慢慢的出手對付貴族們。 而劉元回來之后又開始發(fā)起了高熱,以至于劉盈登基之日劉元都沒有去參加,劉邦下葬那一日也是硬撐著前去送靈下葬。 劉盈也從張良和瓊容的嘴里知道劉元的身體受損極大,往后都得好好靜養(yǎng),上陣殺敵一事是再也不可能了。 雖然劉元不能親自上戰(zhàn)場,可是只要有劉元在,她同樣可以指揮千軍萬馬而戰(zhàn)之,令匈奴一步也不敢進犯大漢。 劉盈對劉元充滿信心,只要劉元還活著,他便不擔心,因此在劉元出宮回公主府后,不斷地將各種各樣的藥往公主府送去,與之而來叫劉盈為難的事也提上了。 劉盈登基為帝后,劉盈的兄弟們,劉邦的兒子們是不是也應該封賞? 其實按照規(guī)矩是當如此的,就是當年劉邦殺了英布之后也曾想與諸子封王,還想分封各地,可是卻叫劉元勸諫了,異姓王也罷,同姓王也好,封王倒還好說,若是賜下封地,他們從本質上是一樣的,一樣的不利于大漢的一統(tǒng),不利于天下的太平。 劉邦吃過異姓王的苦,雖然也想將封地分一些給兒子們,思及大漢安定,終還是聽了劉元的勸,并沒有封幾個兒子。 可是劉盈聽到臣子提議分封他的兄弟們時,第一反應卻問起他們道:“此事,你們問過阿姐的意見了嗎?” 下面提議的人不少,卻叫劉盈那么一問消了聲,倒是有人道:“陛下,此事由陛下做主,臣等并未征詢始元長公主之意?!?/br> 劉盈登基,劉元也就變成了長公主。 說話的倒是想抬劉盈來著,然而劉盈卻像是聽不出他的意思,只是道:“朕尚年幼,諸事思慮得并不周全,父皇去時也曾叮囑朕要多聽阿姐的話,阿姐身體不適不能上朝,此事關系重大,你們沒有問過阿姐,朕卻得要問問才能做決定?!?/br> 聽聽劉盈的話,好些想說劉盈作為一個皇帝完全可以自己做主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沒辦法說啊,真要是說多了,還得要落一個挑撥人家姐弟關系的罪名,劉盈倒是還好說,劉元若是知道了,呵呵…… 好多的人都擔心這一點,故而都沒敢再說話,就算再不想讓劉盈去問劉元的意見,他們也只能在心里嘀咕。 劉元雖然養(yǎng)在府里,難得像現(xiàn)在這樣悠閑,什么都不用管,也什么都管不了,就算想要動一動,其實也很費力。 一天天的過去,劉元都在想,能活著已經不容易了,她不該要求太多。 等聽了劉盈在朝廷上說的話后,倒是高興地笑了,沖著一旁的張良道:“若是盈兒能一直如此,便是叫我為他而死我也心甘情愿?!?/br> 張良難得見到劉元的笑臉,不禁也朝劉元笑了,“陛下雖然年幼,卻也分得清楚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殿下莫要小看了陛下?!?/br> 雖說劉盈生性仁厚,還顯得懦弱,卻凡事有利有弊,總的來說,還是利大于弊的。 “分封諸王的事,從前阿爹在時我攔著,現(xiàn)在當然也要攔著。而且,因為是皇帝的兄弟就要封王,想得倒是挺美的,大漢的天下是父皇帶著人出生入死打下來的江山,想要得以封王,想要成為人上人,就讓他們自己憑本事。因為父皇,他們有最好的先生,最好的環(huán)境由他們學習,要是這樣他們也學不好,也沒辦法為天下立功,就是他們無能,他們就該像一般的人那樣一生默默無名?!?/br> “殿下接下來還要對付貴族?!睉{劉元對待自己同父異母兄弟的態(tài)度,張良便知道劉元是有何打算? “北境所建的學宮,我告訴他們的是,只要他們爭氣,將來有了本事做出有功于天下,有功于百姓的事,我就會讓他們名揚天下,功成名就,自然不能說說而已,還得讓他們看到大漢是如何支持他們的好學上進的?!?/br> 劉元一向深謀遠慮,再一道破,張良道:“甚好?!?/br> 貴族想要把持天下,想要一直都站在上層,前提他們確實有能力,沒有能力就別怪旁人取而代之了。 “留侯,許是要煩勞你回云中了?!眲⒃蝗徽f出這一句,張良的動作一頓,“殿下的身體未痊愈,我不能離開殿下。” “你清楚的,就算養(yǎng)上一輩子,我這身體也養(yǎng)不好了,你又何必日日耗在我的身邊。云中大好的局面打下不易,上一次他們?yōu)槭裁醇庇谝遗c父皇斗起來,就是看中了云中的崛起之勢,北境冬寒,我怕是不能回去了,旁的人,沒有一個人能明白我的打算,又能管好云中那些人,除了你,我還能交付于誰?” 劉元何嘗想與張良分開,“而且,就算我眼下身體康健,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回到云中的,盈兒年幼,方才登基,帝位未穩(wěn),要學的東西也很多,有些開始我們得捉好了。” 張良很清楚劉元說的都是事實,只是劉元的身體叫他如何放得下。 這些日子來劉元幾次高熱,幾次死里逃生,他守在劉元的身邊,看著劉元幾次死里逃生,最是清楚。 “你去了云中我會讓瓊先生搬回來的,你不放心旁的大夫,還不放心瓊先生?”提起了瓊容來,張良微微一頓。 “或許讓瓊先生去云中。”良久后張良提出這個想法。 劉元搖了搖頭,“兩個孩子瓊先生要教導,怎么可能去云中。你是盈兒的姐夫,有些事就得你去做?!?/br> 張良看著劉元,知道劉元說的沒有錯,他是最好的人選,既能叫云中的人都相信他,也能使動云中的人。 “我在長安,我會好好的?!眲⒃鴱埩夹÷暤卣f,“我會想你的,你在云中也要想著我才是?!?/br> 朝著張良燦爛地笑著,張良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如刀割,卻還是輕聲地道:“好,就依你的。” 他們都不是兒女情長的人,有些事既然是非要做不可,那便去做吧。 劉元得了張良一句好笑了,沖著張良伸出手,她懶得動,便讓張良上前來,張良走了過去,劉元親了親他的臉頰,“留侯,謝謝你?!?/br> “我們之間不必言謝?!睆埩忌焓謸徇^劉元的臉,溫柔地說,劉元道:“與旁人我還要道一聲謝,對你更應該?!?/br> 張良不是非要做不可的,可是為劉元,他又將再卷入朝局之內,他的悠閑,他的愜意都將不復存在。 劉盈說好要與劉元討主意,得了閑便出宮往公主府來,劉元倒是起來前去相迎了,不過劉盈卻先來了,沖著劉元道:“阿姐不必多禮,你的身體不好,虛禮便免了?!?/br> 劉元都出到院門口,劉盈倒是動作極快的趕到了,劉元朝著劉盈道:“禮不可廢,陛下始終是陛下?!?/br> “我知道阿姐最是講規(guī)矩的,心里都記下,只是阿姐的情況特別,還是我不請自來,擾了阿姐的清凈,阿姐不怪我就好,哪里還會怪阿姐不知禮?”劉盈連聲地說,劉元道:“陛下請。” 劉盈點了點頭,與劉元一道往里走,沒有看到張良劉盈開口詢問道:“怎么沒看到姐夫?” “留侯去為我煎藥了。”劉元如實告之,劉盈想了想問出一直都存在的問題,“阿姐與姐夫,為何稱留侯與殿下?” 劉元聽著劉盈的疑惑,“覺得我們喚得太生疏了?” “卻不覺得?!眲⒂犨^他們兩個人互喚,明明是再平常不過的稱呼,無端卻人聽著覺得十分的密切。劉盈在想若是換一個稱呼,那該是什么樣的感覺? 想歸想,劉盈從前沒有機會問起,今日碰著劉元一個人,倒是可以問問。 劉元道:“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了,比起喚子房來,我倒是更喜歡喚留侯,留之意,很是符合我的心境。至于留侯吧,比起喚公主,殿下叫人聽得更順耳一些,這樣的答案,你可覺得滿意?” 問出心中疑惑的人,其實沒有想到劉元會有如此的心境,朝著劉元道:“阿姐和留侯是天生的一對?!?/br> 劉元提起張良時眼中的溫柔都要溢出來了,劉盈也記得張良看到劉元的時候是什么模樣,果真是眼里心里都只有劉元一個人。 “天生的一對嗎?望陛下將來也能遇到心儀之人,帝后和睦,共譜佳話?!眲⒃肓讼胱约汉蛷埩?,或許確實是天生的一對,可是如今劉元卻有些不太確定了。 她的身體她比誰都更清楚,有些話,她該尋個機會問問瓊容。 “阿姐想必也聽說了朝堂的事,登基之后按例要分封諸位兄弟,可是當年父皇在時也有分封之意,卻叫阿姐攔下,我思慮阿姐也是不同意封他們的。”劉盈將自己一直以來的觀察道破,劉元聽著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