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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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關(guān)己想要罰人當(dāng)然要重罰,可是要是這個人與他們有關(guān)系,他們還會要求呂雉和劉盈重罰? “呈上來?!边@一次是呂雉開口,劉盈雖然不知內(nèi)情,看情況好像還有旁的事,且看看再說。 至于要求重罰的人聽到御史中有人開口,還把證據(jù)都要呈上來的意思,本來還想開口勸著呂雉和劉盈重罰于人,本能的還是站住沒有再說。 家里的人有幾個干凈的都想想,要是想不明白倒是不妨看看身側(cè)的人,一個打眼色想讓人安靜一會兒,不能夠把自己坑了。 很快折子就送到呂雉的手里了,呂雉看完一聲冷哼,同時讓人拿給劉盈看看,劉盈看完臉色十分的難看,“你們都看看吧?!?/br> 讓人傳了下去,先到曹參的手里,再一個個的傳下去,供詞和人證都在的,要是不蠢的人都懂比起尤鈞的狀告是原告死了,而受害者同樣也死了來,御史告的人,所有受害者還活著,真要鬧起來,他們只怕會更慘。 “丞相以為事情應(yīng)該怎么辦?尤鈞自請關(guān)牢獄一年,方才你們的意思是太輕,尤鈞犯下的罪,比起你們看到的這些人證物證都有的供詞差得多,一年不夠,你們說說要多久?也該正正各家的風(fēng)氣?!?/br> 榜上有名的各家全都緊了皮,他們也是各家之例,內(nèi)心是崩潰的,心里更是詫異,為什么他們的事叫人查得那么清楚? 眼神往呈折子的人身上飄,能得到各家那么多的事,一定是早盯著他們的主兒,往后一定要好好地盯著此人。 呂雉在上面卻在想,各家見不得的事真的挺多的,早些年她就讓人盯著了,沒想到真有用上的一天。 正各家的風(fēng)氣,確實也該正,百姓休養(yǎng)生息的時候正是收拾貴族們的好時機(jī)。 “你們怎么說?”劉盈說到正風(fēng)氣沒有人開口,可是呂雉揚(yáng)聲問起來,一個女人心夠狠,手夠辣,還大權(quán)在握,比起坦蕩的劉元來,其實他們更怕呂雉的。 呂雉如何對付戚姬的事并沒有瞞著,知曉此事的人太多,貴族們面對呂雉心里直打鼓的,而呂雉此時問起,本來因為家里那點破事不想說話的人,不說都不行了。 想對付尤鈞,想斷劉元一條胳膊,他們自己的手不干凈,身邊的人都有一堆的破事能怪誰? “陛下,太后,臣以為就按徐廷尉說的辦極好!” 意料之中聽到他們這樣的答案,呂雉道:“那么折子上面的人全都比照徐廷尉所言,把人關(guān)起來,一個都不能放過?!?/br> 第295章 醉酒的張良 本來就因為家里人而不敢說狠話的人聽到呂雉下令,心里苦是真苦,可又有什么辦法,比起他們只是嘴上告尤鈞的狀,根本尋不到任何的證據(jù),自家的人卻人證物證俱在,罪證確鑿,他們百口莫辯。 “徐廷尉,此事交由你去辦?!毙烨f連至交好友都不曾手下留情,犯了錯就罰,還自請將人罰之,往后還會有人敢說他徇私? 想來自此再也不會有人懷疑徐莊身居廷尉之職卻作為劉元而徇私,徐莊與劉元他們其實算是一類人,面對同樣犯錯的人,無論那個人是什么身份,做錯事就得挨罰,誰都不能成為例外。 “諾?!毙烨f爽快無比地應(yīng)下,身為廷尉查案屬于分內(nèi)之事。 案子讓徐莊去查,結(jié)果會怎么樣早就知曉,反正榜上有名的人全叫呂雉罰了,可以正一正朝中的風(fēng)氣,還可以收拾貴族,兩全其美得呂雉甚是高興。 只是與之而來有人在劉元的耳邊提起一件事,呂雉與審其食有關(guān)系! 所謂有關(guān)系當(dāng)然不可能是單純的關(guān)系,接著劉盈更是一臉生氣的沖到劉元的公主府來,“阿姐聽說了嗎?” “聽說什么?”劉盈直接殺到了公主府來,叫劉元想不當(dāng)作一回事都不成。 劉盈一臉大受刺激的樣子,“阿娘與審其食,我親眼看見了?!?/br> 說著語無論次的,叫劉元微微一愣,“我也聽說了,故而陛下有什么想法?” 詢問得十分客氣,劉盈注意地看了劉元的臉色,劉元的神情十分平靜,好似發(fā)生的不過是一件不甚重要的事。 “阿姐不覺得難過嗎?阿娘怎么可以這樣?她是太后!”劉盈一臉不認(rèn)同的開口,著急的想要得到劉元的認(rèn)同。 劉元卻道:“太后怎么了?父皇已經(jīng)死了,父皇活著的時候有那么多妃嬪阿娘管了?你又管了?” 詢問起此事,叫劉盈一下子傻了,“這,這怎么能相提并論?” “有什么不能相提并論的,明明大家都是人,既然要求忠貞,難道不是應(yīng)該相互的,再說阿爹做這些事的情的時候阿娘還活著都沒有顧忌過阿娘,如今他都死了,難道還要管阿娘跟誰在一起?寡婦改嫁只在于她想還是不想,因為我們阿娘沒有提出改嫁的事,只是睡一個男人而已,為何陛下如臨大敵?你覺得自己的想法沒問題?” 劉盈叫劉元問住了,問題是有的,卻不是劉盈認(rèn)為自己有問題,恰恰相反,是他認(rèn)為呂雉有問題的,可是依著劉元現(xiàn)在這樣說來,呂雉哪里有什么問題,完全沒有一點的問題好吧。 “阿姐不覺得一個人搶走了阿娘,你會不高興?”劉盈捉狂,想盡辦法要整理自己現(xiàn)在的思緒想要得到劉元的認(rèn)同。 “為何要不高興,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人生,我可以嫁人,阿娘養(yǎng)育我長大我都不能陪著阿娘一輩子,有一個人能代我們陪著阿娘不好?”劉元明白劉盈的想法,哪怕他什么都不說劉元都明白,但是明白歸明白,卻不一定要認(rèn)同。 看看劉元的樣子,完全要幫呂雉解決問題,把劉盈的情緒安撫下來,以便于呂雉不必迎對劉盈質(zhì)問。 當(dāng)娘的找第二春要是當(dāng)兒子的表示反對,聽起來似乎讓人不爽,劉元并不希望劉盈干涉呂雉的人生。 “可是,可是……”劉元說的在理,至少劉盈沒有辦法反駁,故而可是了半天卻發(fā)現(xiàn)自己說不過劉元,沒辦法再可是下去,但要讓他就這樣的放棄,認(rèn)可了呂雉與審其食在一起,他又咽不下那口氣。 “陛下的婚事我希望阿娘能依了你的心思,到阿娘的身上,我也一樣希望你能依了阿娘的心思。像我們家現(xiàn)在的情況,今非昔比,我們不能得了權(quán)勢地位而認(rèn)為自己不需要快樂。恰恰相反,我認(rèn)為一個人想要得到權(quán)利地位只是為了讓自己更開心,如果作為一個有權(quán)有勢的人卻過得不如從前一無所有的時候開心,只能是方法出了問題?!?/br> 劉盈無可反駁,真的! “你也想自己過得開心,想想你從前的打算,我對你與阿娘一視同仁,我只希望你們健康和樂,不過一個男人而已,男女之間的事你若是不懂我可以教教你,雖說我們姐弟討論這個話題有點尷尬,但也是沒有辦法?!?/br> 提起這事劉元才想起一直忘了給劉盈上健康教育課,劉盈都這個年紀(jì)了,現(xiàn)在說應(yīng)該也不晚吧。 “阿姐?!眲⒂f萬沒有想到劉元打算與他說男女之事,著急地連連擺手道:“阿姐你不用說,我都知道,我真的都知道的。你,不用你教我。” 劉元道:“陛下,雖說這樣的事我不希望與你多提,但是不得不提。男歡女愛是人之天性,但是人與獸最大的差別在于人能控制,想想之前在呂家發(fā)生的事,你當(dāng)時的反應(yīng),本來我就打算與你說說這件事的,只是后來發(fā)生太多的變故讓人措手不及,也就拖到了現(xiàn)在。” 劉盈是羞澀的,不好意思與劉元提起這種事,但是看著劉元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劉盈想到了一件事,“阿姐你是從哪里知道這些的,阿娘教你的?” 難得把劉元問住了,這種事情當(dāng)然不是呂雉教的,“書有相關(guān)的記載,還有理解?!?/br> “阿姐你也看避火圖?”劉盈嚇得一下子跳得站起來,劉元不以為然地道:“看看怎么了?你想去看真人嗎?你若是想我可以帶你去?!?/br> 當(dāng)姐的雖然帶人去看現(xiàn)場有點尷尬,但是為了劉盈好還是得做的。 “阿姐,你確定的?”劉盈都嚇傻了,真的嚇傻了,他怎么都想不到劉元還想帶他去看現(xiàn)場。 “咦,你有興趣啊,既然有興趣那我就帶你去,總要讓你開開眼,省著將來被女人騙了。”看出來劉盈有這個意思。 大禹治水在疏不在堵,都長大的人了,作為一個皇帝先前是因為守孝而不能染女色,現(xiàn)在都出孝了,也該給他上上課,不能讓一個雖然現(xiàn)在還是軟弱得不像一個皇帝的人變成一個讓人厭惡的皇帝。 “姐夫要一起去嗎?”真就是隨口一說而已,劉盈其實對這些事也算好奇,只是宮里的人管得嚴(yán),他就算偷偷的看,也只以為那是見不得人的事,沒想到在劉元看來,卻是再理所當(dāng)然不過的事,也讓劉盈不禁也想去看看。 但是親姐帶他去現(xiàn)場看春宮,要是張良知道了該怎么辦? “我們偷偷地去,不讓留侯知道就好。”劉元就是順口說一句,萬萬沒想到劉盈心動,提到張良,想了劉元決定偷偷的帶著劉盈去看。 “那我們什么時候去?”本來連提起這件事都羞澀的人,意識到這并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最終也干脆地放開了,只是問起劉元他們什么時候去?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難得你出宮一趟?!眲⒃肓讼敫嬖V劉盈,劉盈一點意見都沒有,像劉元雷厲風(fēng)行,他其實甚是高興。 “陛下,殿下。”姐弟倆人說好了,結(jié)果倒好,說好了要去做這些事,張良突然地出聲,姐弟兩人都同時坐直了身體,同時看向張良,他們方才說的話,剛來的張良應(yīng)該什么都沒聽見? “陛下與殿下?”本來姐弟兩人好好地說著話的,似乎好像是他出聲把人嚇著,看著他們的神情,張良詢問地看向劉元,劉元輕聲地道:“沒事沒事,我與陛下今晚出去一趟,我要帶陛下去長長見識?!?/br> 既然張良來了,劉元也不怕如實地告訴張良,今天晚上她要帶人去長長見識。 “好?!睆埩己蔚热艘玻牭絼⒃f了帶劉盈去長長見識,卻沒有說讓他一塊跟上便明白這些事不適合讓他去,連問都沒問劉元要與劉盈去哪里,只是應(yīng)了一聲是,叫劉元聽著笑了。 看看他們留侯,就是懂得明哲保身,讓劉盈在這兒等等她,劉元去換身衣裳。 好在先前的時候也讓人做過幾套男裝,雖說現(xiàn)在穿著顯得寬大,也還在能接受的范圍內(nèi)。 “殿下打算帶陛下往哪兒去?”張良不能當(dāng)著劉盈面問,背后還是可以問上一問的。 “陛下也到成親的年紀(jì)了,我?guī)タ纯磁蓚?,免得日后大婚不知所措?!弊鳛橐粋€女郎,你一個當(dāng)jiejie的說要帶你家弟弟去看女郎,你確定這樣挺好的? 詢問地看向劉元,劉元卻半點不見心虛地道:“宮里沒有人教他,不對,是沒有正確的人教他,你不覺得把他教會了才不會給人空子鉆?” 理由劉元說得很充足,叫張良無可反駁,“殿下懂得甚多!” 聽聽這幽幽的嘆息,劉元卻是笑意加深地道:“因為聰明好學(xué)。你看你教我奇門八卦陣,教我彈琴,哪一樣我學(xué)得不好,自然避火圖我也能學(xué)得極好?!?/br> 半點不謙虛的啊,張良湊過親了劉元一下,叮囑地道:“你可以讓陛下去看,可是你不能看。除了我,不許你看旁的男人?!?/br> 難得張良表現(xiàn)得霸道,這一點,劉元理直氣壯地答道:“旁的男人哪有留侯好看,縱是讓我看我也不看?!?/br> 認(rèn)真而自信,叫張良不知該說什么的好。從前他從不以為自己的相貌有什么值得他高興的,可是現(xiàn)在看到劉元喜歡他的相貌,他卻覺得這張臉長得這般好還是挺好的。 “留侯要是不放心要不要隨我一道去?”劉元笑笑地邀請。 就因為這個邀請,張良也就理所當(dāng)然地要跟劉元和劉盈一道出門,劉盈雖然已經(jīng)接受了親姐即將教他男女之間的事,結(jié)果看到留侯也要一道去的樣子,結(jié)巴地問道:“留侯也要一起?” 連姐夫都不喊而變成了留侯,看把人家嚇的。 “有些事殿下不便說,良可以為陛下解說?!弊鳛橐鸦槿耸浚麄兎蚱揲g的事沒有人敢多管,雖然劉盈不好意思,但似乎看起來并不需要不好意思。 在劉盈的認(rèn)知里,這些事只有人直接去做,卻少有人會說出來的,劉元和張良在劉盈的心里都是需要瞻仰的人,故而對于他們并不避諱地提起男女一事,劉盈想想自己從前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劉元道:“我本來是不想讓留侯去的,只是這種事情也不是什么見不得的事,如實說,讓留侯為你講解講解的,要是有什么地方遺漏的我再給你補(bǔ)上,你瞧著行吧?” 詢問的語氣,誰讓她問了留侯要不要去呢,既然都問了,張良想去她只能帶上,正好大家一起學(xué)習(xí)? 想到學(xué)習(xí),劉元就想笑,一起去看現(xiàn)場的春宮圖,然后再細(xì)細(xì)地講解,這……應(yīng)該也沒有人這么做過吧? “殿下,需要我安排一下嗎?”劉元要帶劉盈去的地方,菱青想了想詢問劉元。 劉元道:“不用安排,讓陛下去看就是讓他開眼的,都安排妥當(dāng)再看的,那有什么意思?!?/br> 只能說劉元的想法一向是旁人不同,帶著大漢的皇帝往教坊去她還不想安排,就想讓劉盈親眼看看真實的教坊是什么樣子。 這,難道劉元還怕劉盈會看中教坊的女子不成?菱青心里有想法的,不過卻不敢說出來,她只需要奉命辦事,將自己該辦的事辦妥。 所以劉盈就這么跟著劉元和姐夫張良一道往教坊去。 教坊對于劉盈來說就是傳說中的地方,雖然他聽說過不少教坊的事,卻沒膽子想教坊去逛一逛,本以為劉元要是知道他想逛教坊第一個饒不了他,萬萬沒想到有一天竟然叫劉元領(lǐng)著往教坊去。 教坊劉盈是好奇的,人對于未知的東西總是好奇的,總也希望可以去看看。 “出了門還是喚你盈兒?!眲⒃幌伦颖阕⒁獾絼⒂难凵?,看著教坊充滿好奇的眼神,劉元反而覺得帶劉盈來這一趟來對了。 沒理由作為一個郎君連看春宮圖的經(jīng)歷都沒有,這還是一個當(dāng)皇帝的,一般來說越是荒唐的人,其實都是因為太約束,約束得太過,最后適得其反。 “好。我還是喚阿姐和姐夫。”這樣的稱呼還是有問題,劉元眼下身著男裝,一個男人喚阿姐…… “喚阿兄吧?!眲⒃噶酥缸约荷砩?,提醒著劉盈,劉盈也反應(yīng)過來了,連忙地道:“是,阿兄?!?/br> 只是姐夫……瞄了張良一眼,姐夫帶著小舅子來逛教坊。額,算了,看著劉元便會覺得都不是事,誰能想到當(dāng)jiejie的會帶親弟弟來教坊。 “幾位郎君看起來十分面生,可是第一次來?!苯谭粌?nèi)燈紅通明,各色各樣的人都在里頭,劉盈想看看有沒有熟悉的人,自然是沒有的。 張良道:“教坊也有內(nèi)間,有權(quán)有勢的人不會在大堂內(nèi)?!?/br> 劉盈一聽即收回了目光,劉元卻是丟出一包東西給了教坊的管事,與之輕聲地道:“樓里各樣的女郎都讓她來一個,不說是最好的,卻得是最懂事的?!?/br> 所謂最懂事的,管事的是一個中年婦人,劉元指著劉盈道:“我這位小兄弟第一次來教坊,就是讓他來見識女人的,你總不會不懂?” 笑瞇瞇地看著已經(jīng)閱盡千帆的女人,婦人自然懂得的,連聲地道:“郎君的意思我明白,你且樓上坐,我這就去安排?!?/br> “阿兄。”本來脫口喚出阿姐,還是想到劉元現(xiàn)在是男裝,身著男裝怎么能喚阿姐,適時的改了口。 “怎么?”劉元以為自己這樣做得挺好的,看看劉盈的樣子卻不像,故而回頭詢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