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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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蕭何和曹參,劉元沒有成長起來的機會,更不會有今天,劉元心里有數(shù),可是他們終究不在了。 “小時候總想著長大,以為長大了一切都會好,能夠把握自己的命運,能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只是隨著身邊的人離去,想要長大的心思再沒有那么多了?!?/br> 當了兩輩子的小孩子,上輩子的事記得不太清楚,但這輩子的事,她記得分明。 生于如此亂世,攤上一個不靠譜的爹,她不愿意把命交到劉邦的手里,若不快些長大,到最后不僅是她要死,呂雉,劉盈,他們都會死。 “不管我們想不想長大,人總會老去,也總會逝去,活著的時候把握今朝,珍惜身邊的人,與他們在一起,將來才會無悔?!睆埩紝捨縿⒃?,“蕭丞相,曹丞相都為能得殿下這個弟子而歡喜,殿下在他們活著的時候,待他們極好,他們都清楚明白。” 劉元聽著一下子笑了,“好嗎?為了避免為人忌憚,一年到頭都沒去看他們幾回,逢年過節(jié)送再多的禮有什么用,禮到人也沒到,還不如從前在沛縣時,各家串門去誰管你怎么來?!?/br> 心酸得難受,劉元的笑中盡是苦澀。張良道:“殿下若是累了可以現(xiàn)在就什么都不做,我陪殿下去過沒有人管,沒有人問的日子?!?/br> “想的啊,我奮斗半生只是想將來老的時候不用受氣,不管什么人都不能讓我受氣。為此失去的自由,我可以不管。”劉元理智得知道有得必有失,她并不后悔,只是感慨萬千。 “我現(xiàn)在還不能退,阿娘還在,盈兒也還在,大漢的天下未定,貴族們依然虎視眈眈,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退?!本退阋撸瑒⒃惨朕k法把事情安排好,保證大漢的江山穩(wěn)定,沒有人能傷害呂雉和劉盈她才能走。 “好。”劉元的感慨張良已經(jīng)知道了,劉元做的任何決定他都會支持劉元,在她需要他幫助的時候,他陪著她,將來天下不再需要他們了,他也會跟著劉元一道歸隱山林。 只是讓他們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剛出生的劉簡卻突然高熱不退,太醫(yī)們爭相看了許久,又不敢輕易用藥,情況十分危及,瓊?cè)莺蛷埩级蓟鹚俦徽堖M宮來, 可是才與劉簡號脈,瓊?cè)莺蛷埩纪瑯幼兞四樕瑒⒃惨坏肋M宮了,一瞧他們的臉色變立刻問道:“如何?” “臣請為陛下號脈?!睆埩汲慌缘膭⒂嗾垼?cè)菀彩且粯拥囊馑?,這般模樣如何不讓人提起心來,眼睛都不敢眨地看著他們。 劉盈雖然心中詫異非凡,想到了當年項慶在他身上下的藥,因為不能確定項慶究竟有沒有做什么手腳,劉元才會留著項慶活到現(xiàn)在,因此害了劉元。 來了嗎?果然項慶真的動了手腳,當年所謂的解藥,其實還是有問題。 劉盈雖然早存了必死之心,卻還是想聽到自己安然無恙的消息,這么多年都沒事,他以為會一直沒事的,沒想到卻落得這般的結(jié)局。 “盈兒?!眳物糇匀灰蚕肫鹆艘恢睕]有殺的項慶,到了現(xiàn)在還讓項慶活著僅僅只是為了劉盈,聽著張良和瓊?cè)荻家俅螢閯⒂柮},呂雉第一次生起了畏懼之心。 “阿娘,只是例行號脈而已,不必太擔心?!眲⒂瘎裰鴧物?,想讓呂雉不要太緊張。 呂雉卻死死地盯著劉盈,劉盈走過去伸出手,張良和瓊?cè)莞鳛閯⒂柫嗣},“陛下最近可有異常?” 詢問的是劉盈,同樣也是他身邊的宮人們,劉盈想了想道:“異常嗎?犯困算嗎?” “陛下睡多少個時辰?”張良語氣平淡地詢問,受了張良平和的感染,劉盈也不再那么慌亂了,答道:“最少四個時辰,只是最近睡到五個時辰,而且還是會犯困?!?/br> 瓊?cè)萋犞溃骸爱斈瓯菹轮辛硕镜臅r候留侯為陛下號過脈,脈象如何留侯更了解,大皇子的脈象雖然微弱,但正是因為大皇子還小,對成人不會有影響的藥性對孩子來說卻未必一樣的無用,也就是說,陛下身體里還有其他殘留的毒性,大皇子是受了陛下的影響,這才會高熱不退。” 遺傳病毒,雖然劉盈身體里殘留的東西不會現(xiàn)在就對劉盈致命,但是剛出生的孩子卻染上了毒,恰恰不是孩子能撐得住的。劉簡的反應(yīng)才會那么大。 “現(xiàn)在當如何?”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沒想到會由劉簡來發(fā)現(xiàn)劉盈身體內(nèi)還殘留的毒,接下來應(yīng)該怎么辦。 劉元只想知道接下來他們應(yīng)該怎么辦,如何才能解決劉盈身體的問題。 “當年的藥方留侯清楚,項慶還活著,或許可以試一試?!杯?cè)莸南敕ǜ苯樱庙棏c來試藥,反正他當年也吃下了同樣的藥,解藥是一樣的,也就說項慶的情況應(yīng)該與劉盈是一樣的。 “阿簡如何?”劉盈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沒有性命之危,可是劉簡不一樣,高熱不退,孩子一定活不了。 “臣會盡力?!杯?cè)菖c劉盈而答,張良也是同樣的態(tài)度,沖著劉盈垂拱,救人。 劉元道:“阿娘,讓我去見一見項慶。” 人在哪里,劉邦活著的時候只有劉邦知道,但劉邦一死,人就叫呂雉關(guān)起來了。 當年的防備一點都沒錯,項慶不可能會輕松的放過他們的,他果然在藥里動了手腳。 眼下瓊?cè)莺蛷埩荚诰热?,她要去見一見項慶。項慶,不僅僅作為一個試藥的人,還可以從他的嘴里知道一些什么。 “我與殿下同去。”張良著急地喚了劉元一聲,項慶這個人太厲害,他不能放著劉元單獨去見這個人。 尤其現(xiàn)在的劉元著急要救人,她想從項慶的嘴里問到的東西,真真假假難辨,項慶太狠也太狡猾了。 “大皇子這里有我,你如果非要去看項慶,帶上留侯,一個擅長藥理的人,他說的話是真是假你未必能立刻辨別,留侯醫(yī)術(shù)高明,而且當年的脈留侯問過,也可以讓留侯看看項慶現(xiàn)在究竟如何。” 瓊?cè)荻奸_口了,救人的事有瓊?cè)菰?,瓊?cè)輹吞t(yī)們想辦法,讓張良去護著劉元,劉元的安全同樣很重要。 呂雉道:“那樣的人,還要讓他活著嗎?” 詢問著劉元,劉盈卻道:“阿姐,不管他說還是不說,殺了他吧。他就算活著也不可能會告訴我們除我身體里藥性的辦法的,何必再問他?” “有留侯和瓊先生在,你們?nèi)粲修k法可以救我自是我幸,若是連你們都沒辦法的事,何必指著一個小人?!北绕饎⒃獊韯⒂迸R于項慶。 他叫項慶擄了那些日子,項慶是何等的人,他能感覺到,他想讓劉元過得不好,只要能讓劉元過得不好,不管讓他做什么都可以。 “阿娘,在事情沒有結(jié)果之前我們不能輕易放棄,我留著他是為了盈兒?!比舴菫榱藙⒂?,早些年劉元就把人殺了,哪里會容人活到現(xiàn)在。 “陛下,太后,有什么話等我們見過項慶之后再說?!睆埩佳劭此麄円獱巿?zhí)起來,提醒他們現(xiàn)在不是爭的時候,再大的事也大不過劉盈的性命,若是不是顧及劉盈的性命,當年劉元就把人殺了。 呂雉也明白張良說的是真的,沉著的道:“走吧,我?guī)銈內(nèi)ァ!?/br> “陛下與大皇子交給麗和侯了。”劉盈的事還能放一放,可是劉簡卻是性命垂危,瓊?cè)莸溃骸拔視M力的。” 沒有人希望劉簡出事,這是劉盈的長子,若是一出生便早夭,于大漢是一個打擊,對劉盈更是。 “我也要去?!眲⒂叱隽艘徊剑蚕肴タ纯错棏c,想知道項慶這些年究竟如何,他到底在他身上下了什么藥? “陛下可以去,但陛下不能出現(xiàn)在項慶的面前?!眲⒃梢宰寗⒂粔K去,但是并不想讓劉盈出現(xiàn)在項慶的面前,項慶是個有本事的人,但凡劉盈出現(xiàn)他一定會意識他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劉盈身體的問題,那么就會持之成為籌碼。 劉元看向劉盈,“陛下的性命是我想要保住的,不管用什么樣的辦法,我只希望陛下能活著。陛下還有很多想做的事沒有做到,我希望陛下為了屬于你的未來,無論有多難也要活下去?!?/br> 劉盈驚喜地看向劉元,“阿姐同意了?阿姐是答應(yīng)我了對不對?” 早些年的時候劉盈就說得很明白,他不想當這個皇帝,他只想成為一個教書的先生,他以為自己只適合當一個教書的先生。若是可以,他希望將來有了繼承人后,他可以去當一個教書先生。 “只要陛下能平平安安地活下來,我答應(yīng)陛下?!眲⒂F(xiàn)在需要有人給他希望,可以讓他不管將來面對什么樣的困難都能支撐他活下去的希望。 劉盈想要東西并不多,他一直不希望自己當著一個太子,也不想讓自己成為皇帝,可是就在劉元松口不讓他當太子的時候,突變橫生,一樁接一樁的事,劉盈只能成為皇帝,坐上了他認為自己不能坐,坐不好的位子。 劉盈歡喜的,“只要我撐過了,阿姐就會讓我如愿以償?不會再讓我等著?” “是?!眲⒃隙ǖ母嬖V劉盈,“只要陛下?lián)芜^這一關(guān),只要陛下可以好好地活下去,我會讓陛下如愿以償?!?/br> 如愿以償,劉盈有多盼著劉元這一句。福禍相倚,世上的事本就沒有絕對的,劉盈按下心中的歡喜,朝著劉元道:“好我答應(yīng)阿姐,我一定會活著,一定會的?!?/br> 劉元看著劉盈歡喜的模樣,與之道:“那你要聽我的。你看我那么難我都活了下來,你也要一樣,你得活著,比我活得更長久?!?/br> 若是沒有拿了自己當對比的話還好,乍然聽著劉盈關(guān)心地問道:“阿姐的身體,阿姐的身體?” 帶著詢問的語氣,劉元卻道:“我大了你幾歲,讓你活得比我更長不是應(yīng)該的嗎?” 劉盈卻沒脅為劉元故作輕松的話便認為事情當真都如劉元說的,想要問卻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談這些話的時候。 “走吧。我們?nèi)ヒ娨婍棏c,阿娘與陛下都在外面看著,我與留侯與他見面說話便是?!眲⒃驍鄤⒂雴枺瑒⒃叽賲物?,呂雉心里雖然七上八下,既掛心劉盈,同樣也掛心劉元,一顆心生生被分成了兩半。 劉元要去見項慶,呂雉明白現(xiàn)在的自己并不能見到項慶,她會控制不住自己流露出端倪,項慶此人,哪怕她并沒有與項慶說過幾句話,但是她還記得第一次看到項慶的時候。 “呂雉,皇后,不,太后。你能出現(xiàn)在這里證明劉邦死了,你的兒子登基成為皇帝,你成為太后了。只是劉元為何不來見我呢?成為長公主的劉元,比起當皇帝的父親來,應(yīng)該更高興當皇帝的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吧?!?/br> 明明呂雉還一句話都沒有說,項慶卻將外面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 呂雉感覺到此人的危險,但又明白此人不能死,哪怕困他一生,也不能讓他死了。 可是想到因為他說出口的話,就是因為他,劉邦想殺她,因此叫劉元受了罪,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的這個人。 “人讓他活著,你們使出你們的手段來折磨他?!眳物魶]有項慶說話,只是吩咐人將折磨項慶。 項慶卻大聲地喊了起來,“呂雉,你的心太狠了,所以你的兒子,你的女兒,他們都會死在你的面前,到最后,你連后繼之人都沒有,你狠,你狠的時候想過你自己會有那樣的一天嗎?” 呂雉氣得斥道:“閉嘴?!?/br> “哈哈哈,你們都不相信我嗎?總會有讓你們相信我的時候,呂雉,你便睜大眼睛瞧清楚了,看看事情是不是如我所說的那樣,我等著你將來跪著求我救你們。”項慶癲狂地笑起來,呂雉當時的心情恨不得立刻取他的項上人頭。 “阿娘你怎么了?”注意到呂雉的神情不對,劉元喚了呂雉,呂雉回過神道:“沒事?!?/br> 劉元卻不信,然后注意到呂雉帶的路,帶著幾分詫異地詢問道:“人藏在宮里?” 去的方向正是冷宮,劉邦竟然把人藏宮里! 呂雉道:“若不是在宮里我又怎么能知道?!?/br> 若不是放在宮里,項慶的去向呂雉是不可能知道的。 “那么有沒有別的人會發(fā)現(xiàn)?”劉元想到宮里的那些人,宮中的聰明人不少,她們難道不曾發(fā)現(xiàn)? “我已經(jīng)下了令不許任何人靠近這里,四下也有守衛(wèi)在,沒有人能無聲無息地進來。里面也有人盯著,想要越過那么多人不被人發(fā)現(xiàn),并無可能?!比饲叭撕蟮教幎加腥硕⒅?,怎么可能。 劉元聽著呂雉的安排暗松了一口氣,也好,守衛(wèi)得嚴密一些,不給任何人機會。 “你是擔心何人?”呂雉詢問劉元,明顯劉元擔心內(nèi)宮中有人打聽項慶的情況,或許還怕有人從項慶的嘴里知道一些事,劉元怕項慶挑起了一些人的異樣心思? 與劉元的目光相對,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對方的警惕,呂雉最近的心思都在前朝上,內(nèi)宮里的諸多事都交給其他人管,劉邦那么多的女人,沒有幾個是省油的燈,劉盈的事現(xiàn)在鬧出來,她是該理一理內(nèi)宮了。 前朝安穩(wěn)重要,但內(nèi)宮的安定同樣重要。 “太后,陛下,殿下?!笔匦l(wèi)見到呂雉一行人走來,連忙與之作一揖。呂雉點了點頭,有人迎了出來與他們見禮,同時趕緊讓人給呂雉讓路,劉元掃了人一眼,因為此人是審其食。 說來好些年沒有看到審其食了,好像記得還大漢新建的時候見過一回,一晃都多少年了? 劉元不是勤快找事的人,呂雉的男人,僅限于呂雉的男人,然而除此之外不過是君臣之別。 滿朝的臣子沒有需要劉元去奉承的人,審其食或許也明白他最好不要刻意打著呂雉的男人這個身份出去在劉元和劉盈的面前晃悠,否則后果他承擔不起。 所以說劉元沒有見過這個人并不是劉元的問題,對于一個避著她走的人,她要是能遇到才是有鬼。 “你怎么會在這里?”呂雉看到審其食也甚是詫異,直接便問出聲來。 審其食道:“回太后,是靖安讓我送東西過來。” 提到靖安劉元的心頭直跳,目光看向呂雉,呂雉已經(jīng)問道:“靖安怎么會讓你送東西來這里?” 自己的人自己有數(shù),這個地方呂雉嚴令任何外人進來,靖安是負責(zé)此事的人,就算知道審其食的身份,卻也明白呂雉沒有把人帶進來,便是不想讓審其食來到這里,靖安就絕對不會自作主張吩咐。 “進去看看。你也跟著。”劉元心下直跳,直接的往里面走去,同時吩咐審其食也跟上,不能退,不能走。 審其食想要解釋,現(xiàn)在他們卻不愿意聽審其食解釋,不敢吱聲,只能聽話地跟著進去,可是在門口碰到一個人急急地跑出來,差點和劉元撞上了,菱青反應(yīng)極快地將人扣住,“何事?” 那慌張地沖出來的人看到了呂雉和劉元還有劉盈,立刻驚道:“人,人死了,人死了。” 就算沒頭沒尾的一句,卻都知道說的是誰,劉元二話不說地沖了進去。 只見宮殿內(nèi)一個鐵籠里鎖著手腳的人七孔流血死不瞑目地看著前頭,劉盈嚇得臉色發(fā)白,張良立刻走進去探了人的頸項,再號了人的脈象,“死了。” 張良說人死了,劉元走上去認真地看著眼前的人,“死了?” “是!”張良肯定地回答,劉盈道:“怎么回事?” 一聲斥問,一旁的人全都跪下了,劉元道:“陛下,此事交給我來查?!?/br> 一個個喊著恕罪的人都拿眼看了劉元,而劉元卻似若不覺,反應(yīng)極快地想將事情控制住。 “好!”事情關(guān)乎劉盈的性命,劉盈知道劉元絕對不可能由著事情發(fā)生而不管。她既然說了事情她會查,她就一定會查得水落石出。 “從現(xiàn)在開始,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說出來,什么時候查清案子與你沒有半分關(guān)系,你才能活著出來。”話是呂雉朝著審其食說的,而審其食早在看到人死了便已經(jīng)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