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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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科室的人比起早上少了不少。 阮言寧正想找唐豆,口袋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電話是唐豆打來的,說是科室里的事情做完了,她先去一趟實驗室看看她養(yǎng)的白鼠兒子們,讓阮言寧下了班自己回去。 袁向宇剛剛也被劉主任叫走了,這會兒空蕩蕩的休息室里就只剩了阮言寧一個人。 今天她是真的累壞了。 阮言寧嘆口氣,趴在桌子上假寐,可沒多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夢里她好像又看到了那個輕聲叫她一一的溫潤少年。 那時阮言寧剛滿五歲,沒走出過大山更沒見過山外面的世界。 過生日之前,在海城里打工的父母說要回來接她去城里念小學(xué)。 阮言寧是期待的,因為奶奶說過,去了城里就可以和爸爸mama待在一起。 所以生日那天一起床她就守在院門口等著,只是從天亮等到天黑,最后等來卻是她父母所坐的大巴車翻下山崖的消息。 奶奶說,爸爸mama在也不會回來了。 又過了幾天,村里來了個很溫柔的女人,她身邊還跟了一個少年。 他和村里的那群皮孩子完全不同,干干凈凈的白t恤,英挺的眉宇間透著一股恣意的少年氣。 村里的大人說,那個女人是做慈善的好人,而那個少年是她的兒子,他們都是來幫她和奶奶的。 大人們談事情的時候,阮言寧就一個人安靜地坐在院門口,望著緩緩沉下去的夕陽。 “你奶奶為什么叫你一一?” 聞聲轉(zhuǎn)頭,阮言寧就看見那個少年坐在她的旁邊,門檻不高,他坐著時一雙長腿稍顯局促。 阮言寧搖搖頭。 “我叫江寒,獨釣寒江雪里的寒江倒過來就是我的名字?!彼麘醒笱蟮赝h方的地平線,嘴角揚了揚,“小朋友,我都告訴你我的名字了,禮尚往來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江寒說得一本正經(jīng),小小的阮言寧也就被這么忽悠了。 她緊張的拽著自己的衣服,低聲說:“奶奶說我小時候數(shù)數(shù)只會數(shù)一,所以他們就叫我一一了?!?/br> 話音剛落,江寒就忍不住笑起來。 直覺告訴阮言寧江寒這是在嘲笑她,她剛準備嘟嘴生氣,江寒就抬手輕輕拍了拍她毛茸茸的腦袋。 他聲音很溫柔:“一一不要難過了,以后誰欺負你,你就告訴江寒哥哥?!?/br> 正是下班的時間,休息室陸陸續(xù)續(xù)有人進出。 不知是誰碰掉了桌上的書,厚厚的一本硬殼大部頭砸在地上,發(fā)出不小的聲響。 阮言寧猛的驚醒,迷茫地睜開眼。 剛剛的夢太真實了。 摸到桌上的手機,摁亮看了眼時間,她不過才睡了十分鐘。 揉了揉太陽xue,阮言寧一抬頭就看到江寒就站在休息室的門邊,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疲憊。 不知道他什么時候站在那里的。 進出的醫(yī)生護士和他打招呼,他也只是點頭示意,目光從始至終都落在阮言寧身上。 “到我辦公室來。”江寒說完就走。 根本沒有給她商量和拒絕的機會。 阮言寧深深地呼口氣,拿上手機認命跟上。 江寒的辦公室在走廊盡頭,比起其他辦公室清凈不少。 阮言寧小跑著,跟在江寒身后兩步遠的地方。 “我說你干什么去了?”江寒剛推開辦公室門,里面就有一道不耐煩的男聲傳出來,“我都在這兒等你一下午了,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去吃飯?” 江寒沒理他,把門讓開示意阮言寧進來。 辦公室里干凈敞亮,應(yīng)該是因為剛?cè)肼殻k公桌上除了一臺電腦,沒有更多的東西。 辦公桌后的椅子上大剌剌地坐了個人,剛剛應(yīng)該就是他在抱怨。 這會兒功夫,阮言寧已經(jīng)進了辦公室。那人本來還想抱怨,看到阮言寧立刻止了話頭。 他問江寒:“你學(xué)生?” 阮言寧看了他一會兒,忍不住笑了下,“林深哥?” “寧寧?”林深也認出了阮言寧。 林深和江寒念的同一個高中,雖說他比江寒高兩屆,但因為兩人都在?;@球隊,放了學(xué)沒少一起打籃球。 那會兒江寒總是讓阮言寧放學(xué)等他,她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林深的。 林深看了眼阮言寧的白大褂,“你現(xiàn)在在a大附院實習(xí)?江寒帶教?” “我剛好被分到了劉主任組上?!?/br> “剛好?”林深意味深長地看向江寒,“我怎么剛剛見到劉主任的時候聽他說有的人特意跟他要了個帶教學(xué)生呢?” “林深。”江寒的語氣里帶著警告。 林深忽視掉江寒,繼續(xù)自說自話:“我之前還疑惑,美國實驗室開出那么好的條件挽留你你都無動于衷,今天算是徹底弄明白了。” 說話的時候,林深還不忘給阮言寧使眼色。 “你要是閑得慌就滾回你的精神科陪你患者聊天去。”江寒把手里的病例扔到林深面前,不耐煩地脫了身上的白大褂。 林深哪兒不知道江寒這一身臭脾氣,半真半假地討?zhàn)垼骸靶行行形也欢嘧炝?,我都等您一下午了要走也得吃了晚飯再走吧?!?/br> 江寒懶得搭理他,看向傻在一邊的阮言寧,“換衣服去吃飯?!?/br> “我就不去了吧?!比钛詫幤鸪踹€真以為江寒找她有什么事。 “跟一天手術(shù)了還不餓?”被拒絕,江寒的臉色不太好看。 不餓才怪。 但是她覺得現(xiàn)在和江寒一起吃飯大概會消化不良。 阮言寧隨意找了個借口:“我們過幾天保研面試了,我想回去準備點資料。” 林深看到江寒吃癟的樣子,忍不住想笑。 他真的想看看這個人能嘴硬多久。 但轉(zhuǎn)念一想,畢竟都是兄弟,況且江寒要是心情不好了,最后受氣的也只能是他。 林深攔住阮言寧:“這么多年不見,林深哥請吃飯都不給面子?” “可是……”阮言寧覺得為難。 “看他干什么?!绷稚钔浦钛詫幫庾撸拔沂强丛谀愕拿孀由喜旁敢庹埶燥埖?。” 盛情難卻,阮言寧只好應(yīng)下。 林深說話算話帶他們找了家價格不菲的餐廳,餐廳里每一處陳設(shè)都透著人民幣的味道。 江寒是真不跟他客氣,見阮言寧不好意思,索性直接拿了菜單挑著貴的點。 林深rou疼,“你海鮮都過敏還點那么貴的海鮮干什么?真當哥的錢是大風(fēng)刮來的?” “有人吃?!?/br> 阮言寧怔了下,她一直喜歡吃各類海鮮,原來江寒總是帶她去海城大大小小海鮮餐廳,點一堆菜后坐對面看著她吃。 所以他還記著? 江寒還在點單,阮言寧輕輕碰了下他的胳膊,低聲說:“我吃不了那么多?!?/br> “林深掙得比我多?!毖韵轮馐遣挥媒o林深省錢,不過他倒也沒繼續(xù)點,把菜單遞給了服務(wù)員。 “你少裝?!绷稚罘藗€白眼,“寧寧我給你講他掙得可多了,你防著別讓他藏私房錢?!?/br> 江寒喝了口茶,看向阮言寧:“你要是想要我的工資卡隨時都可以給你。” 江寒的目光太過燙人,阮言寧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一口接一口地吃著甜品。 好在江寒沒有繼續(xù)說,話題很快就被岔開。 因為有林深在,一頓飯吃得還算和諧,不過大多數(shù)時候是林深和阮言寧在聊她的大學(xué)時光,江寒始終安靜地聽著,只有偶爾插上兩句。 吃完飯,林深說要送他們回家。 阮言寧有些遲疑,“學(xué)校離這兒不遠,我還是自己回學(xué)校吧。” 江寒正在開車門,聞言手里的動作頓住,他抿著唇,站在陰影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阮言寧沒注意到江寒的情緒,朝他們揮揮手,“我先走了,你們回去注意安全?!?/br> 看著阮言寧的背影,林深在后面推了江寒一下。 “想讓她和你一起回去就去追,姑娘是要哄的。也就阮言寧脾氣好,剛結(jié)婚就被老公一聲不響地晾大半年,我要是她早和你離婚了?!?/br> 江寒杵著沒動。 “去啊。”林深恨鐵不成鋼。 街上華燈初上,像是給這座城籠上了一層溫柔的輕紗。 阮言寧喪氣地往學(xué)校走。 今天過得實在是太混亂了。 冷靜了大半年,她以為自己可以坦然面對江寒,坦然面對他對自己的不喜歡,可是到頭來還是被他輕而易舉地攪亂一池春水。 她嘆了口氣,剛要繼續(xù)往前走,手腕就被人緊緊抓住。 阮言寧嚇了一跳,回頭發(fā)現(xiàn)是抓著自己的是江寒,這才放下戒備。 “還有什么事嗎?” “陪我一起回去?!苯穆曇袈犐先ビ行┥硢。拔覜]去過家里,找不到回去的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