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椅子緩緩調(diào)轉(zhuǎn),他面向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文中s大大門源自清華門。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scar 8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章 熟悉or陌生 白笑蕾覺得自己的心砰的一聲,狠狠的跳了一下,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夢嗎? 她看著他在見到她的那一瞬,身下的轉(zhuǎn)椅驀地停了下來。 他定定的看著她的臉幾秒,猛地站起了身,身下的椅子都被他大幅度的動作帶倒在地。 他沒有管椅子,而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就像怕她會突然消失一般。 然后他急切的從陽光中大步向她走來。 ……他的個子現(xiàn)在竟然這樣高了。 一步一步,他的身影壓向她,白笑蕾覺得她被壓迫得腿都有些軟了。 他離她越來越近,他的臉在她眼中慢慢放大。 他與她記憶中那個意氣勃發(fā)的清雋少年完全不一樣了。 少年時候的他略顯清瘦,唇紅齒白,就像春日里冒出新芽的楊柳樹,清新俊雅。 可眼前的這個青年,身材碩長挺拔,劍眉下,深邃的黑眸,像一彎深譚,讓人不自覺的就沉溺于其中。 他依舊很白,但頭發(fā)剃得很短,身上有一種暗藏的力量感,讓他看上去氣場強大。 他就像鄧蔓說得那樣,英俊得天怒人怨,是個貴氣逼人的大帥哥。 她唯一熟悉的是他右臉頰唇邊那顆淡褐色的小小的痣,老人家說,這痣主富貴,吃喝不愁。 她看見他的唇在微微顫抖,等了幾秒,一個大提琴般低醇的聲音在喚她:“笑笑!” 白笑蕾覺得自己的腿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她的身子一歪靠在門上,滑落著坐到了地上。 “笑笑,你怎么了?!痹S臨一個健步上來,單膝跪地,慌亂的抱住了她,:“笑笑,你哪里不舒服嗎?你能說話嗎?” 許臨不知道她是什么情況,不敢輕易動她。 白笑蕾愣愣的看著神色緊張的許臨,忽然伸出一只手指,用指甲摳了摳他唇邊的痣,沒摳下來,是真痣。 又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頰,有彈性,再用指腹蹭了蹭,有溫度,是真的肌膚。 白笑蕾又掐了掐自己的臉,嗯,有點疼。 抱著她的許臨看著她這一番動作,忽地閉了閉眼睛,壓住了眼中的淚意,但心中喜悅卻是無法抑制。 他笑了起來,低沉的笑聲撩撥著白笑蕾的耳膜:“笑笑,你沒有做夢?!?/br> 可白笑蕾還是呆呆的看著他。 許臨也凝視著她,片刻,長臂收攏,把她緊緊的,緊緊的抱進了懷里。 白笑蕾聽見他在她耳邊,輕聲的說,“笑笑,好久不見?!?/br> 白笑雷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她的眼晴閉了閉,她聽見自己的心在說:“許臨,好久不見?!?/br> “那個,不,不好意思啊,許醫(yī)生,我拿一個病志。” 一個小護士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了辦公室門口。 小護士的聲音,卻似同平地一聲雷,讓抱在一起的許臨和白笑蕾都是一驚。 白笑蕾如夢方醒,臉一紅,這姿勢好像的確有礙贍觀。 許林倒挺自然,站起身,扶起來她,:“笑笑,你身體沒什么事情吧?” 白笑蕾忙搖了搖頭,許臨把她扶到旁邊的椅子上坐好。 小護士拿了病志,與許臨說了兩句話,眼神不住的在許臨和白笑蕾之間打轉(zhuǎn)。 許臨說完正事兒,看小護一臉八卦的樣子,淡聲道:“你還有事嗎?” “沒事了,沒事了?!毙∽o士看許臨板了臉,吐了一下舌頭,一溜煙兒的出了屋,出去后還很貼心的把辦公室門關(guān)上了。 白笑蕾低頭坐在椅子上,終于從剛才看到許臨的驚訝和震撼中,緩過了些勁。 誒,她不知想過多少次,她和他重逢的畫面。 可是沒想到她竟然坐到了地上,還以為是做夢,以為眼前的許臨是別人冒充的,而且還這樣公然的抱在一起。 白笑蕾不由得有些懊惱,拿手敲了敲頭,真是個笨啊,她應(yīng)該表現(xiàn)的更成熟些啊。 許臨和小護士說完話,回頭便看到了她這個動作,忍不住笑了,她還是那個她熟悉的白笑蕾。 “笑笑,你剛還說你是來找趙勇嗎?”許臨拿起桌上自己的水杯,到飲水機前接了一杯水,遞給白笑蕾。 白笑蕾看著眼前的水杯。 是搪瓷大茶杯,白底的杯子上印著一個穿著綠軍裝的男子,手里捧紅色的語錄,下面五個黑色:主席說我?guī)洝?/br> 同樣的杯子,她也有一個,她杯子上的圖案是印了主、席的頭像,下面四個紅字:領(lǐng)導(dǎo)專用。 這是高一那年,流行經(jīng)典懷舊水杯時,她在網(wǎng)上買的,她一個,他一個。 沒想到他還一直在用。 只是他們分開了五年,現(xiàn)在她還可以像原來那樣,不分你我的用他的水杯喝水嗎? 白笑蕾猶豫了一下,沒有接水杯:“噢,謝謝,我不渴,我是來找趙勇醫(yī)生,他在嗎?” 許臨拿著水杯的手微微一抖。 ……謝謝,這個禮貌用語,此時由她嘴里說出來卻有幾分難言的疏離。 許臨也曾無數(shù)次想過他們重逢的情形。 他想過,她可能會拉著他的手大哭,可能會故意不理他,也可能會對拳打腳踢,會埋怨他當(dāng)年絕決的離開,埋怨他這五年來從沒與她聯(lián)系過。 可是他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在他面前會像個陌生人一樣,有些小心翼翼的禮貌的說著謝謝。 許臨放下手中的水杯,看著她眼底一抹青色:“趙勇臨時被叫到手術(shù)室去了,走時交代過我,你就是他說的,那個想要看失眠的,師范學(xué)院的女生吧?!?/br> 白笑蕾抬頭看了看他一眼,點了點頭:“嗯,你,你就是他說的那個剛從美國回來的大神同學(xué)?” 許臨微笑地點了點頭:“來吧,我給你看看?!?/br> 還沒等白笑蕾想好今天的病,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繼續(xù)看下去,許臨已隨手推起她坐著的帶著轱轆的轉(zhuǎn)椅椅背,把她推到一個辦公桌前。 而他坐到辦公桌前的椅子上,打開電腦,啪啪的把她的姓名輸?shù)搅穗娮硬≈旧稀?/br> “你失眠大約有多長時間了?”許臨看著明顯有些不自在的白笑蕾。 她竟然會失眠?記得她從前都是睡不夠的,就像個小豬似的,睡著了讓人賣了都不知道。 白笑蕾看著許臨坐在椅子上側(cè)身看著她。 他現(xiàn)在的模樣就是一位十分專業(yè)的醫(yī)生。 她就是他的患者。 他們之間的樣子與醫(yī)院門診里普通的醫(yī)生和患者沒什么區(qū)別。 白笑蕾垂下眼皮,:“有十天了吧?!?/br> “具體癥狀呢?”許臨邊問邊敲著電腦。 “困,但是睡不著,每天晚上都是到兩三點鐘才能睡一會兒,睡著了也是在做夢。白天就覺得沒有精神?!?/br> “這種情況之前有過嗎?” 白笑蕾遲疑一下才道,:“四、五年前有過一段時間。” 鍵盤聲忽地停頓了一下。 “不過這兩年好了許多,但是這幾天又嚴(yán)重了?!卑仔俦M量平穩(wěn)著語氣繼續(xù)說道。 “你之前失眠有去醫(yī)院看過嗎?有吃過藥嗎?”許臨的聲音有些干澀暗啞。 “沒有去過醫(yī)院。最睡不著的時候有偷過我媽的安眠藥吃過?!?/br> “你!成人的安眠藥,你怎么隨便吃呢,劑量都是不一樣的?!痹S臨看著低著頭的白笑蕾,手握了握拳,又松開了。 ……這要是從前,他會毫不猶豫的打她屁股,只是現(xiàn)在,她是大姑娘了,他們又五年沒見了。 白笑蕾感覺到許臨生氣了,從小到大他們兩個在一起,對方微微的一點情緒波動,都能感受到。 白笑蕾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嘴,解釋了一句:“我只吃過兩次,就再也沒吃過?!?/br> “安眠藥以后盡量不要碰!”許臨緩和了一下語氣,“這幾年你還得過別的大病嗎?有體檢過嗎?” “沒得過大病,就是有感冒發(fā)燒什么的。 體檢都是學(xué)校組織,每年一年一次,都合格。 對了,這兩天睡不著,在校門口的藥房量過一次血壓,說我血壓有些高?!?/br> 許臨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因為他爸爸許鴻元是醫(yī)生,小時他和白笑蕾有個頭疼腦熱的小毛病,都是他爸爸在家直接處理了,她還怕打針,還暈血,就養(yǎng)成了不愿去醫(yī)院的習(xí)慣。 失眠成這個樣子,都不知道早點來醫(yī)院。 許臨站起身,到柜子里拿出個電子血壓儀,給白笑蕾量血壓。 “的確高壓有些高?!痹S臨皺眉,:“你最近有沒有胸悶、乏力、心慌這些癥狀?!?/br> 白笑蕾看他的模樣,就有些緊張了:“睡不好覺,天又這么悶熱,的確有這些癥狀,但都不嚴(yán)重,不會有什么事吧?” 許臨沒吱聲,只掃了她一眼,白笑蕾馬上閉了嘴。 “跟我過來吧。”許臨站起身,拿著聽診器出了辦公室。 白笑蕾跟著他進了門上寫著處置室的封閉房間。 “你坐到床上,把衣服掀起來,我聽聽你的心臟?!痹S臨帶上聽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