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盡管累了一夜,顏笙還是早早的醒了。 她睜開還很疲倦的眼皮,小心翼翼的把何啟青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搬開,挪動著酸脹的腰,一點點移到床下。顏笙皺著眉彎腰撿起昨晚被隨意扔到地毯上的小禮服,對著鏡子隨意比劃了一下,正想要穿上,才發(fā)現(xiàn)腰側(cè)的拉鏈已經(jīng)被扯壞了。 顏笙有點心疼,這件禮服是她剛花大價錢定制的,款式顏色她都很喜歡,就穿過這么一次,可惜了。 接著顏笙在赤身裸體和穿何啟青的衣服之間遲疑了一秒,還是選擇了后者。她看著尚在睡夢中的何啟青,沒去打擾他,直接打開了衣柜。 入目滿是從白到灰的襯衣,都是她之前依何啟青的意思按照顏色深淺排列整齊的。 第一次拿這里面的衣服不是為了清洗或整理,顏笙莫名有種微妙的別扭。就好像……女主人在幫男主人挑選上班時要穿的衣服一樣。她難得允許自己走了會神,回過神后臉忍不住燒了起來,胡亂從里面拿了件套上,然后赤著腳走到廚房,開始為何啟青準(zhǔn)備早餐。 雖然何啟青難伺候,但他并不怎么挑食,只要東西干凈且不至于難以下咽,他一般不會浪費。 不過這只是出于何啟青良好的家庭教育而已,他習(xí)慣對食物帶著尊敬之心,但并不代表他對吃的沒有追求?;蛘哒f,他除了“不浪費”,簡直挑剔的一塌糊涂。 顏笙為了侍奉好他那個胃,沒少下功夫,甚至跟著他常去餐廳的大師傅學(xué)過幾樣何啟青愛吃的菜,總算是能拿的出手去了。 何啟青從房間出來就看到顏笙在幫他煮咖啡。 顏笙那頭濃密微卷的長發(fā)難得散著,遮住了一半干凈白皙的臉。她闔著眼,小腦袋一點一點的,還在迷糊著,時不時動一下以防自己睡著。寬大的襯衫罩在顏笙身上,顯得她格外嬌小,半透明的下擺隨著她動作起伏翹起一個小角,幾乎蓋不過她纖細(xì)白嫩的腿根,令人忍不住遐想聯(lián)翩。 何啟青嗓子一干,不自然的輕咳了下。 顏笙聽見他的聲音,連忙睜開眼睛,抬起頭假裝清醒的向他問了聲好:“何先生,早安?!?/br> “嗯?!焙螁⑶嗪膽?yīng)了一聲,走到餐桌邊坐好,拿起還散著油墨味的報紙翻了翻,大大小小的字映進(jìn)眼里,卻又什么都沒看進(jìn)去。他假裝不經(jīng)意的問道,“你怎么……穿著我的衣服。” 顏笙看了看身上的襯衫,低下頭道:“抱歉何先生,我昨天穿來的衣服出了點問題沒辦法穿了,所以拿您的應(yīng)應(yīng)急。我已經(jīng)給楊璽打電話讓他送衣服過來了,到時候我會幫您清洗干凈?!?/br> 楊璽是何啟青的另一位助理,才剛畢業(yè)兩年。這楊璽雖說也跟了何啟青不算短的時間了,卻一直毛毛躁躁的,不怎么長進(jìn)。再加上他是公司一位董老事硬塞進(jìn)來的侄子,畢業(yè)后找不到工作才被送來的,能力差些,所以一直不怎么受何啟青喜歡。 提起楊璽,何啟青就忍不住煩躁,原先那些若有若無的旖旎也消殆了。前兩天因為楊璽把準(zhǔn)備好的資料弄丟了,搞得一個有十足把握的項目泡湯了,白白虧了三百萬。 他又睨了顏笙一眼,覺得她身上的衣服眼熟,突然想起這件衣服也是楊璽買的。 實話實說,何啟青最開始也確實是想過好好培養(yǎng)一下楊璽的。顏笙怎么說都是個女生,給他當(dāng)助理總有不方便的時候,如果有個得力的男助理就好多了。當(dāng)初他還特地讓顏笙抽空引導(dǎo)楊璽一下,沒想到這小子這么不長進(jìn),跟著自己這么久了,連自己不穿化纖料子的衣服都不記得。他也沒安排楊璽做多少事,就讓他幫自己挑幾件工作時穿的衣服都能搞出錯。 何啟青皺眉,真是一刻都不想看見那件襯衫,于是擺手道:“不用了,穿完直接扔掉吧?!?/br> 顏笙不知道何啟青是這樣想的,只當(dāng)他是嫌棄自己穿過,心里蔓起陳雜的酸澀。她眨了眨眼,把那一剎那的濕潤給壓了回去,微笑著跟何啟青應(yīng)了一聲,將煮好的咖啡倒到杯里等待放溫。 吃完早餐,何啟青抿了一口咖啡,對正在收拾餐具的顏笙詢問道:“今天有什么安排。” 顏笙停下手上的活,回憶了一下,說:“十點有一個美國的電話會議,下午兩點安排了和勝世集團劉總見面。今晚是您母親的生日,她邀請您六點回老宅為她慶生?!?/br> 何啟青聞言一挑眉,拿起手機看了眼日期,有些懊惱的嘆了口氣,“啊,今天是她生日。我怎么給忘了?!?/br> 何啟青對日期很不敏感,時常連自己的生日都忘記,平時預(yù)約好的事情基本靠顏笙提醒。顏笙早就猜到他不會記得,就又補了一句,“我提前為您物色了幾件禮物,祁女士應(yīng)該會喜歡。” “謝謝?!焙螁⑶嗨闪丝跉狻K挥傻脑俅胃袊@,這些年習(xí)慣了顏笙幫自己cao辦各種瑣碎小事,都被慣壞了,要是沒了她,自己真不知道該怎么生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