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沈復(fù)這才松了口風(fēng):“來接人?!?/br> 寧則玉走了兩步,腳步一歪,啪嗒一下靠在勇子身上:“勇子你扶著我點,我喝得有點多,咱倆先回去吧,我想睡會兒。” 沒等勇子回話,他對沈復(fù)揮揮手:“阿復(fù),我倆先回去了,寧寧交給你了?!?/br> 他非常貼心地把其他閑雜人等也給順道帶走了:“大飛,我們家老房子里沒人住,咱們?nèi)ノ壹倚菹伞!?/br> 其他人對于寧寧和沈復(fù)的曖昧關(guān)系都心知肚明,沒有留下來當(dāng)燈泡,二話沒說去扶寧則玉,向沈復(fù)道別。 “阿復(fù),我們走了啊,寧寧交給你了,你好好照顧她?!?/br> 沈復(fù)卻忽然低聲呵斥:“胡鬧!” 寧則玉訝然回頭,沈復(fù)正義凜然地訓(xùn)斥:“這是你meimei,還醉成這樣,把她交給我算什么?不知情的還以為我占她便宜?!?/br> 寧則玉:“?????” 他快冤死了,明明剛才他去接寧寧是沈復(fù)不給他接…… 大飛安慰沈復(fù):“沒事兒的阿復(fù),我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而且寧則玉就算是親哥可他也是男人,寧寧是大姑娘了他照顧起來不方便。寧寧不是剛好住沈家么?你把人帶回去,有沈太太照顧著也更方便。” 他們只知道寧寧住沈家,不知道沈太太和沈先生去旅行了。 沈復(fù)一副被迫服從的樣子:“那行吧。” 寧澤玉:“……” 好處都是沈復(fù)的,不懂事的鍋都是他的…… “呵呵……” 文字聊天時最掃興、最有負(fù)面隱喻的那個呵呵……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可愛“涼茶涼”投喂的地雷,么么啾,愛你~ 第十七章 寧則玉他們走了。 等他們走干凈后,沈復(fù)攙著東倒西歪的寧寧也慢慢出了會所,攔了好幾輛車,司機一看寧寧那個酒鬼樣,怕吐到自己車?yán)锊缓檬帐坝绊懫渌腿?,都選擇了拒接。 沒辦法,沈復(fù)通過打車軟件叫了輛車。 出租車師傅一來,抬眼瞅了眼寧寧,車門都沒給他們打開:“不好意思了兄弟,您這種情況我接不了。” “……” 人家寧可違約罰款都不接單,可見車是打不了了。 沈復(fù)放棄繼續(xù)打車。 這個點了回家的公交車也停了。 好在漢宮會所離沈家不算太遠,走近路十多分鐘的距離,他決定背寧寧回去。 沈復(fù)斜眼覷寧寧。 她是真的醉了,眼神渙散腳步虛浮,醉酒者該有的樣子她差不多都有了,除了吐酒水…… 想到這兒,他眼神冷了冷。 他抬起用手,虎口處抵在寧寧下巴上,拇指和食指叉開,一左一右捏上她的臉頰。 用了一些力氣,不算多,但足夠她吃痛,有發(fā)泄不滿的意思。 “我不管你醉沒醉,你最好別吐我身上?!?/br> 語氣不善。 寧寧反應(yīng)了幾秒才慢慢向他看過來:“嗯?” 她眼睛不聚焦,看人已經(jīng)帶了重影,眼前出現(xiàn)好幾個沈復(fù)重疊的臉,萬花筒碎片似的,她更暈了,所以閉上了眼。 沈復(fù)捏著她的臉,來回晃一晃,強迫她清醒點。 “聽見了嗎?”他又問一遍。 寧寧被迫睜開眼,眼前還是好幾個沈復(fù),她也不知道該往哪看,瞪著眼睛干用力:“嗯?!?/br> 沈復(fù)收回手,酒鬼的保證可信度極低,他不放心,又叮囑一句:“想吐了就拍我肩膀,我會放你下來?!?/br> 寧寧點點頭。 沈復(fù)指了下街道上的臺階:“你站臺階上?!?/br> 寧寧說:“哦。” 沈復(fù)等了幾秒,卻沒看見她動。 “你上去啊?!彼叽佟?/br> 寧寧低頭往地面上看了老半天,嘟囔:“看不清……” 仗著她意識不清明,沈復(fù)沒掩蓋情緒,發(fā)出一聲煩躁的:“嘖……” 他冷眼瞧著寧寧。 她彎了腰找臺階,身子越來越低,都快趴臺階上了。 平心而論寧寧的酒品還算不錯,不鬧事,挺乖,讓干嘛就干嘛,這讓沈復(fù)的耐心還得以保留。 沈復(fù)把手搭在她手肘下,他不想占她便宜,有意減少兩人接觸面積,手指并攏沒去碰她,只用手心撐在她上臂下臂的關(guān)節(jié)處。 他扶著她,把她送到臺階上站穩(wěn)。 沈復(fù)走下臺階,彎下腰來:“上來?!?/br> 她站在高處,只需要輕輕一彎腰,就能伏在他背上。 又是等了許久,她那邊才傳來動靜,沈復(fù)到底是不放心,微轉(zhuǎn)了頭側(cè)目觀察她,剛好看到她慢悠悠地抬了腿,腿抬得高高的,朝他伸過來。 不像是跳到他背上,更像是要抬腿踩在他背上。 被踩是件恥辱度很高的事情,沈復(fù)哪里受得了這個。 他聲音都高了一度:“我讓你趴上來——” 激得寧寧動作一頓。 片刻后,她點了點頭:“哦哦!” 許是被沈復(fù)嚇著了,她清醒了一點,這次很快撲了過去,精準(zhǔn)地?fù)湓诹怂砩?,沈?fù)適時伸出手臂撈住她的雙腿,把她固定在身上。 雙手全程處于蜷縮狀態(tài),免得有咸豬手的嫌疑。 沈復(fù)沒有直接站起來:“雙臂攬著我脖子,抓緊一點?!?/br> “好。”她乖順地圈住他脖頸。 沈復(fù)說:“走了?!?/br> “嗯?!?/br> 沈復(fù)這才慢慢直起身體。 回家的路程不算長,但他們走得格外艱難。 寧寧時不時就得拍著他的肩膀從他身上下來然后吐一吐。 再加上醉酒的人體重會重上許多,沈復(fù)背著她并不輕松,尤其她重心不穩(wěn),不是往。左。傾斜就是往右滑,他得時常調(diào)整她的姿勢。 回到沈家時,他累夠嗆,像是接連打了二十場球賽似的。 沈復(fù)把寧寧放下,他一手扶著寧寧,一手拿鑰匙開門。 寧寧吐了一路,酒吐得差不多了,這會兒清醒了不少,她對沈復(fù)說:“對不起啊?!?/br> 沈復(fù)專心開鎖,連個眼神都沒給她,他冷笑一聲:“你對不起我的事多了,指的哪件?” 寧寧沒徹底清醒,思緒跟不上,只知道他在揶揄自己,卻不能理解具體含義。 她說不出太多話來,從口袋里掏出給他買的耳機,伸著手遞到他面前:“送你的?!?/br> 沈復(fù)瞥了禮物一眼,頓了頓,終于看向她。 酒精是個很好的東西,可以淡化許許多多,比如羞恥、比如尊嚴(yán),與此同時,本性會被放大。 她靠在大門上站著,腦袋都直不起來,歪著腦袋看他,和往常一樣臉上沒什么情緒,只是眼睛里迷茫一片,平添了許多嬌憨。 沒有大哭大鬧,沒有大悲大喜,她就連喝醉,都顯得那么平淡。 沈復(fù)盯著她看了許久,直到眼睛有些澀,他才收回視線。 以前他只當(dāng)她忽然變得冷漠是欲擒故縱,現(xiàn)在他才明白,她是真的寡情。 寧寧抬了抬手,把耳機又往他面前湊了湊。 “賠罪禮物。”她說。 她沒有能力解釋是為放他鴿子賠罪,沈復(fù)卻能聽懂她的言外之意,他看了下禮盒,沒言語。 寧則玉老早就在群里解釋了寧寧和丁落一起出現(xiàn)的原因,沈復(fù)知道寧寧不是為了野男人放他的鴿子。 ……這讓他好受了一點,也只是一點點……她確實是飛了他。 寧寧身上沒力氣,手顫巍巍地,抖得禮盒都要掉下來。 沈復(fù)在它掉下來之前接了過去。 “原諒我了?”寧寧問。 沈復(fù)垂眸睨她,久久不語。 正在他想要回答她時,她卻腦袋一歪,睡了。 沈復(fù):“……” 沈復(fù)搖她。 她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