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眼看著他越來越近,寧寧抬手抵上他的肩,阻止他繼續(xù):“你不能!” “我不能?”他挑了下眉。 寧寧點頭。 “你不是要向我賠罪么?”他抓住她的手,輕輕一拉,將她的手扯開:“賠罪,就該有賠罪的樣子,知道么?” 最終,他壓在她身體上方,沒真的接觸,卻也是萬分親密,倆人之間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 他緊緊地盯著她的雙眼,眼神尖銳濃烈。 寧寧莫名心虛,她不是很自在,有些打退堂鼓:“你……別……” “搞清楚,是你先抱的我?!彼Я颂掳停骸霸跁悄阕约罕н^來的。” 寧寧很早之前就知道他是一個強勢的人,雖然他總表現(xiàn)得風(fēng)輕云淡,但寧寧能感覺得到他對事物的掌控。 現(xiàn)在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現(xiàn)出她的強勢來,她不算太驚訝,更多的是害怕。 他在她面前表露真面目,鋒芒畢露肯定是有所圖謀,他想要讓她臣服與他。 她被他盯上了…… 在她沉浸在驚懼中時,他已然壓了下來,結(jié)結(jié)實實地她困在了他和床鋪中間。 他在她耳邊輕聲說:“不能白被你抱,是要還的,現(xiàn)在還正好?!?/br> 寧寧:“……” 反正都被抱了,她沒吭聲,繼續(xù)裝醉。 這個時候推開他,那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么。 沈復(fù)是個有分寸的,頂多也就能做到這兒了,難不成他還會親她啊!就為逼她證明她裝醉?不至于。 他那么討厭她,不至于把初吻交代在這兒。 抱了幾秒,倆人身體都很僵硬。 她不退步,他也不肯讓步。 又過了幾秒,他頭也低了下來,嘴唇漸漸向她的靠近,似是要接吻。 寧寧:“……” 不……不可能的吧…… 他那么討厭寧寧,怎么連初吻都舍得搭上了??。?! 在她震驚的目光中,他的臉越來越近。 明明即將吻的是嘴,他卻一直盯著她的眼睛看,她知道他在斟酌她的表情。 寧寧喉嚨發(fā)干。 她常聽寧則玉說,以前有不少女生追過沈復(fù),沈復(fù)從沒接受過誰,甚至連曖昧都不曾有,沈復(fù)很珍惜感情,蹭說過他的愛只給他愛的。 他是一個有感情潔癖的人,這種人大都很看重初次。 寧寧抿了抿嘴,決定跟沈復(fù)賭一把。 賭他不會親下來。 她知道沈復(fù)也在賭,現(xiàn)在他們拼的就是誰能撐到最后。 為了給沈復(fù)施加壓力,寧寧主動抬了抬腦袋,對準(zhǔn)沈復(fù)的薄唇,微微湊過去一丟丟。 沈復(fù)微怔,而后,瞇了下眼,笑了。 “你想要?滿足你——” 18、018 ... 第十八章 沈復(fù)真的親了下來。 不像之前蝸牛似的龜速往下蹭, 這回自然地垂下了腦袋。 寧寧:“……” 客房的燈有些昏暗, 在房間正中間掛著,光線從兩個人的后方打過來, 落在他的頭頂上, 在他發(fā)絲邊界處暈染得朦朧朧一片,淡化了他棱角分明略顯凌厲的臉, 添了些許的柔和。 顯得他多了分溫柔。 寧寧在看向沈復(fù)時, 心快速跳動了兩下。 拋開其他不談,她本來就很吃他的顏,這會兒在光影的加持下,他的五官更加有魅力, 她有短暫的被蠱惑。 他的身子越來越低, 臉越來越近, 寧寧的心跳得越來越快。 她情緒被放到極大,起伏不定, 難以平靜。 讓情感性子一向淡薄的她有些不太舒服,在兩人嘴唇即將相碰的一剎那, 寧寧率先別開了臉。 她側(cè)過臉去,看著白花花的墻面,平息著劇烈活動過的心悸。 這場心理戰(zhàn), 寧寧落敗。 沈復(fù)發(fā)出一聲低沉的笑聲, 笑意稀疏,更多的是勝利者的招搖。 兩個人離得近,他自然能感受到她的心跳。 一下又一下, 比他的要強烈上許多。 她最近總是冷淡薄情,他許久沒看到過她情緒明朗的模樣。 聽著她略為紊亂的呼吸,他有些愉悅。 “怎么?”他手指點上她的下巴,微微一用力,把她的臉挑回正對著他的姿勢:“你不是很喜歡我的么?追我追到男廁的那種喜歡,現(xiàn)在如你意,你應(yīng)該開心才對?!?/br> 一句簡單的調(diào)侃。 寧寧聽著,卻總覺得他意有所指,他大約又在試探她是否不再是之前的寧寧。 揣摩的心思一起,那些旖旎曖昧的想法就淡了,寧寧徹底冷靜下來。 “現(xiàn)在不喜歡了?!彼f。 沈復(fù)沉默一秒,不甚在意地挑了下眉:“是么?!?/br> 他半垂著眼皮打量她,本就不夠熱情的眼睛形狀勾勒得更加冷落。 寧寧不閃不避,和他對視:“你對我那么壞,我不喜歡了?!?/br> 沈復(fù)沒繼續(xù)這個話題,他問她:“酒醒了?” 寧寧:“……” 終于回到了正題,他這是要為她那一腳來算賬。 寧寧清了清嗓子,有些心虛:“醒了。” 他嘴角斜向上勾起,嘲笑道:“剛不是還耍酒瘋刷得歡暢么?” 寧寧裝糊涂。 她不接話,含糊地笑:“嘿嘿嘿……” 沈復(fù)冷瞧她,臉色漠然。 襯得寧寧像是在無理取鬧。 寧寧笑不出來了。 ——事實上她的確不該踹那一腳,好歹是沈復(fù)一步步把她背回家的,沖動踢了他一下后,她立即覺察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 要不是沈復(fù)后面的態(tài)度還是那么惡劣,她的愧疚不會這么快消散。 寧寧想結(jié)束鬧?。骸澳氵@一路也挺辛苦了,趕緊回去休息吧?!?/br> 有趕人的意思。 沈復(fù)聽得出來,現(xiàn)在兩個人的姿勢的確過分親近,他不好一直罩在她身上,所以他配合地翻了個身,從她身體上離開,而后站了起來。 沒他高大的身軀做遮擋,原本被他擋住的光線肆無忌憚?wù)樟讼聛?,陡然的明亮激得寧寧閉了閉眼。 等她再睜開眼時,沈復(fù)已經(jīng)走出了客房。 他在門口站定,雙手揣在兜里,面無表情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她。 寧寧等了一會兒,他依舊沒離開,就那么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寧寧問:“你站著干什么?” “我喜歡站這兒?!彼樕蠜]有情緒的波動:“礙著你了?” 寧寧可沒忘這里是沈家,是沈復(fù)的地盤。 要妨礙也是她妨礙他。 寧寧說:“怎么會呢。” 一時間沒了話。 倆人就這么干瞪眼。 最后還是沈復(fù)先打破的僵局:“來把門關(guān)上,別進(jìn)了風(fēng),容易感冒?!?/br> 寧寧:“……” 她雖然意識上清醒了,身體機能卻還在被酒精支配,剛才所有的力氣都用來踹沈復(fù)了,這會兒動動手指都得反應(yīng)老半天。 要是她能走能跳,早就把門關(guān)上睡覺了,哪里還會在這兒受沈復(fù)的白眼。 寧寧不想動。 但沈復(fù)明顯在等她關(guān)門。 她只得強打著精神坐起來,去關(guān)門。 她晃悠悠地站起來,地面此時在她眼里還是扭曲的狀態(tài),她看了一會兒,抬起腳來,努力走成一條直線,不想在沈復(fù)面前走得歪七扭八導(dǎo)致失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