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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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尹見縫插針的小步跑過來,一抹臉上的黑泥,小聲道:“下官剛才是氣不過那些吐蕃蠻子……就是那個穿白衣裳的,還說要十里紅妝把三公主弄到吐蕃去!” 周璟彈了彈袖上的柳葉,眼底又恢復了懶洋洋,“嗯,本將瞧著你這京兆尹也是做的膩歪了,罷了,且去豐州做幾年主簿,待皇上什么時候想起你,你再回來!” 那京兆尹聽到那輕飄飄的話,可是每一句卻響一把尖刀插在了心口上,豐州靠近各種蠻夷,搞不好小命都沒了,哪還能等到皇上召見……早知道就該拼命保護三公主的。 單修謹看到京兆尹懨嗒嗒的走了,便靠近周璟道:“京兆尹也是忠心耿耿,把他流放到豐州,似乎過了些……” 周璟望著遠處的紅燈籠,淡淡道:“不流放到豐州,就會被吐蕃的遣西唐使一口咬死。那宋麟能用八年就坐上左相,手段不一般?!?/br> 單修謹沒想到那個被揍的人竟然是謀算千里的宋麟,不由的心頭一震,當年那宋麟用一個假流民,竟滅了整個慶州。 周璟掃了一眼地上的棋子,方才在棋盤上交鋒,雖說他招招緊逼,可是那宋麟卻是樹上開花,手段不同凡響,若是不為松維二州,這殘局到真不知孰勝孰敗。 周璟縱身上馬,想起那緊緊捏著帕子的金枝玉葉,便急匆匆的去了公主府。 別看那小東西腿腳不利索,可是一出門就是個惹禍胚,自己若不去,她可是真要跟著那男人去了吐蕃?! 盡管猛揍了宋麟,可是周璟心里還是有股火,從見到宋麟用扇子挑著那丫頭的下巴開始,這火兒就燎原了。他倒是沒想到自己竟為了一個女人,生氣成這般。 待到了公主府時,甄明玉正趴在桌上接民間的單子,正抬筆準備寫字,就見周璟一把推開了門,她深呼了一口氣,將筆觸在下巴上,訕訕的看著他。 周璟立在珠簾處,看到三公主用筆戳著下巴,一張粉瑩瑩的小嘴兒微微的張著,那雙流光轉盼的眸子訕訕的望著自己,讓人恨不得摟在懷里,重重的親上幾口。 那一向眼高于頂?shù)耐罗紫?,想十里紅妝娶她,也倒不假。這小東西真的是清艷的讓男人把持不住…… 第26章 掀開珠簾,周璟抽出了甄明玉手中的毛筆,抬手捏著被筆戳出紅印的下巴,看到她手里的小紙條道:“許你給那些土老包子做事,不過是為了讓你開心,若是過了頭,那偏門可就關了!” 三公主不由的撇了撇嘴,現(xiàn)在過了頭的,只有你這個駙馬爺! 不過她還是溫婉道:“駙馬方才在十字街頗為勞累,本宮想著夫君勞累,本宮自然不可獨享安逸,所以就寫了幾筆,也是為西唐百姓分憂?!?/br> 說完,發(fā)上的金絲繩便滑了下來,柔膩的長發(fā)絲絲縷縷的落在肩上,方才在十字街經歷了那些事,覺得身心緊張,便在浴桶了泡了一個熱水澡,頭發(fā)用了順滑的香膏,難免有些不好梳攏。 周璟看到甄明玉頭發(fā)沒有束好,自然以為她方才在十字街上受了驚,那個宋麟雖說在朝事上頗有原則,可是在風月上卻是個是非不分的,一看這丫頭的發(fā)髻就該知道她是嫁過人的,那廝竟然還想十里紅妝把她帶到吐蕃,簡直放肆! 再說,那個吐蕃蠻子若是半路上起了賊心,她又是個腿有疾的,到時候真不知那死東西怎么欺侮她…… 甄明玉看到周璟眼底泛起了濃墨重彩,覺得他這紈绔脾氣八成又要發(fā)作一番,便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溫軟道:“駙馬日理萬機本就勞累,方才還跟那吐蕃蠻子對弈,想必頭腦要發(fā)脹酸澀了,本宮前些日子跟著宋參將學占星,有一種消乏的手法……” 說完,便伸手從書桌上拿起一個小小的黃紙片,笑著按到了周璟的手里。 周璟放到鼻尖一聞,便順勢躺在了甄明玉的膝上,“說的也是,公主你體貼為夫,為夫也委實有些頭疼腦熱的”說完便拉著她的手親了親,放在了太陽xue上。 房里服侍的丫鬟瞧見了,便紅著臉出去了。 三公主看到他悠閑的躺在自己膝上,不由的抿了抿唇,其實那小黃紙片是用薄荷和紅花浸泡過的,只要壓在太陽xue,隨便按按便是了。他府里不是還有個通房,到時候紅袖添香的,自己也好解脫。 誰知周大將軍竟借坡下驢,直接躺在了她的膝上,還舒服的閉上了眼睛……這擺明是要她這個做妻子的服侍一番。 不過,看到他環(huán)胸時,甄明玉便再也沒有理由把他往別處推。 她一直看到這男人揍吐蕃蠻子,可是卻忘記了他也是個血rou之軀,修長的手指骨節(jié)上破了皮,血冒了出來,好像是隨便的一抹,那血rou都有些模糊了,瞧著都疼。 雖說今日十字街上的事有些叵測,可是近些日子寧王活動的實在頻繁,他的確該留在光順門而不是帶兵來十字街,這下又該被言官罵街了。 甄明玉清楚周大將軍現(xiàn)在對她正起著興致,不過這次的確像是一個著急妻子安慰的男人,說到底這次也的確該感謝他。 她嘆了一口氣,伸手從桌上取過一個白瓷瓶子,伸手將他的手指抬高,細細的用棉花團沾著斷續(xù)膠抹在了血rou模糊的地方。 那斷續(xù)膠雖說是太醫(yī)院的珍品,不過那東西抹在皮膚上就像是拿著一把白鹽撒在傷口上一般,十分的灼疼。 甄明玉看到他微微蹙了蹙眉,但是依舊閉著眼。 待用白布條包扎好后,甄明玉便想推開他,誰知剛抬手摸他的頭,就被他一下抱起,大步走到了內室的拔步床上。 甄明玉訕訕的看著他的臉,“駙馬……你可否起身……壓得本宮喘不過……”話還未說完,一張薄唇便斜風細雨的壓來過來,一張靈舌放肆在攻城略地。 甄明玉被吻的喘不過氣,不過腦袋倒還是又一絲清明,因為自家駙馬這次不單單是吻,膝蓋還自然的分開了她的腿。 雖說這次沒有帶腿支,可是若是真的用腿鬧她,她一個黃花大閨女自然羞嚇的蜷縮并住腿,到時候自己不是瘸子的事兒就真真的壞菜了! 想到此,甄明玉便伸手重重的捏了他的傷口處。 周璟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小東西倒是玩兒起新鮮的了,這基本的動作還沒學會,倒先搞起這等痛感十足的情趣來了。他睜眼,一張薄唇肆意的在她脖間游走。 “駙馬,這等行為與吐蕃蠻子有何區(qū)別?都是趁人之危!” 周璟手指上本就血rou模糊了,被她一捏似乎又有些出血了,便一把扯掉了包著的白布條,眼底閃過一絲心煩,可是看到她水盈盈的眼睛,又覺得不忍心收拾她,便皺著清毓的眉道:“公主是為夫最珍愛的人,為夫怎會趁人之危,為夫這是安撫公主,那吐蕃蠻子,為夫會好好收拾他!” 甄明玉推開他,伸手抓住自己的衣領子道:“前些日子府里進了新官,本宮還有些事情要交代給他們。駙馬如今是父皇的股肱之臣,應該去朝里做大事,而非青天白日的……” 周璟聽后,薄唇微揚,長臂一揮將三公主攬在懷里,親了親她的眉心道:“白日如何?” 甄明玉覺得這等行為真的逾越禮教了,便蹙著眉推開他的臉,惱道:“白日宣yin!本來就掛著個紈绔的名聲,如今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更荒唐?!” 周璟素來討厭聽這些禮教,可是這些話從小東西小嘴兒里說出來,就覺得軟綿綿熱乎乎的,怎么聽怎么順耳朵。 他將枕頭墊在手下,一雙懶洋洋的眸子放肆的在甄明玉身上游走,看到她惱了的表情,又彎唇一笑,“寧王和陵王一把年紀了,還為老不尊。明明知道你我剛大婚,竟然往府里塞男人,皇上也十分不滿他倆,所以那三個人為夫已經打發(fā)了,公主無需安排他們,待府里忙起來,我們在挑選些機靈的過來……” “公主雖說恪守禮教,可是為夫卻是個血氣方剛的,你們女戒里說萬事以夫君為重,如今為夫久不得公主的雨露,有些陰陽失調,還望公主垂憐為夫,賞賜為夫一個陰陽交合?!?/br> 甄明玉聽到這句話,眼珠子差點兒跌在地上,這個男人還真是對得起那紈绔的名聲,句句都是不正經,這般荒yin的話,也不知他如何說出口的?。?/br> 正尷尬著,困神卻涌了上來,甄明玉張小嘴打了一個哈欠,水盈盈的眼里也泛出了些水兒,周璟看到她困倦了,便收起了臉上的荒誕,“可是困了?瞧你眼底的青黑,昨夜又熬夜替那些土包子辦事了不是?!” 自打從洞庭觀回來,周璟心里便有些膈應那花白胡子老頭推的命盤,這丫頭月事不調,作息也是亂七八糟的,如今這個時辰睡了,一會子又要熬夜了。 周璟覺得首先要給這小東西調整一下作息,便差人端上來一些新鮮的玩意兒。 剛才這小東西在書桌上寫字,看桌上的字條,想必是坐了許久的,便命令她不許下床,他倒是大步款款的將那些新鮮的玩意兒提到了拔步床上。 里面有翡翠的九連環(huán),還有描了花的卡牌,最讓人開眼的是一張薄絹的山水畫,那山水畫意趣高妙,有峨峨的天宮,蜷曲的白云,一眼看過去彷佛自己都入畫了一般。 這些東西,周璟早就玩過了,便側身躺在床上陪著三公主玩兒,看到那三公主不住的打哈欠,便皺起了眉眼,讓那些下人買些有趣的,誰知又是弄了這些俗物,這丫頭不愛玩兒這些,如何慢慢調整作息? 周璟覺得三公主作息混亂,便握住她的手耐心的教她玩兒九連環(huán),“人若是不知道玩兒,那這輩子倒是白活了?!?/br> 甄明玉最近被他帶著游山玩水,那愛玩兒的性子都快壓制不住了,如今自家駙馬又要開始教她新鮮的玩意兒,便抽出手指道:“駙馬可是要帶壞本宮的心性?” 周璟眼里倒沒什么慍色,他抓住她的手,淡淡道:“公主要養(yǎng)好身子,為夫是個猛將,到時候怕公主承受不得……” 第27章 甄明玉聽到這句話, 一雙秀眉挑的很高。這極品紈绔方才說的孟浪話讓人委實臊得慌,若是自己真的健壯如牛, 此刻怕是早被他折騰的下不了榻了。 錄冊禮官自然也聽到了這句話,只是提著毛筆沒好意思往典錄上登記。他為官十載,先前也在上書房替過班,皇上可是直接就在上書房就御女的……像這些臊人臉面的話,一筆帶過便是了。 不過周大將軍倒像是轉了性一般, 一向萬千花叢過片葉不沾身的周大將軍竟對三公主噓寒問暖的, 而那個在深宮中最不受寵的軟柿子三公主, 似乎能踩在權臣頭上一般……有時候還跟權臣發(fā)脾氣。 關起門來是夫妻,瞧著里面那倆人倒真真的像是民間恩愛夫妻一般…… 錄冊禮官將典錄合上,坐在一側的石桌上喝大茶, 一轉頭看到林雯憂心忡忡的坐在門口, 心里不由的一驚。 周大將軍那等不著調的人,竟然被那個軟糯糯的三公主給馴服了? 錄冊禮官覺得熱茶真的有些燙嘴, 尤其是想起平日里只知道記載三公主的起居,卻忽略這也是主子。 待周將軍陪著三公主玩了一個時辰, 看到三公主睡著后, 便理了理衣衫,大步從內室走了出來。 待走到水榭處, 周將軍看到水榭里的錦鯉都是瘦瘦鱉鱉的, 還有些發(fā)白的道符漂在水上,那些餓極了的錦鯉有氣無力的游著,好像一眨眼就能餓的嗝屁一般。 周璟眸底閃過一絲冷沉, 富貴人家喜歡養(yǎng)錦鯉,那是因為錦鯉肥肥的,瞧著喜慶,可是這公主府里的錦鯉卻餓的有氣無力的,一看就晦氣。 周璟轉身冷睨了錄冊禮官一眼,“錦鯉本該肥胖有鱗光,這些是什么東西?!把水榭重新修整,引些紅亮的魚種過來,病歪歪懨嗒嗒的豈能招來福氣?!” 錄冊禮官原本不是管這些的,畢竟一些賞玩的錦鯉,胖瘦的無所謂,自己只要干好自己那份差事便是了。可是方才聽到房內那些稀稀兩兩的話,腦際卻一陣清明。 這分明是把三公主放在了心尖上,一個從來不管府宅之事的男人,就連這些錦鯉的肥瘦都顧念上了,這得多重視,錄冊禮官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腦門,開始后悔自己對三公主的態(tài)度。 他忙收起筆,朝著周璟一鞠,恭敬道:“這錦鯉是早先留下的,本來這水榭是要改建成假山的……不過留著水榭也好,一會子下官就差人用頂好的水西菜喂養(yǎng)錦鯉,保證喂的油光水滑,三公主就可以時常來喂喂魚,慢慢的福運也會好很多。” 周璟臉色微微好轉,待掃了水榭的廊柱一眼,又冷鷙的掃了錄冊禮官一眼。 錄冊禮官被他一瞪,手里的典錄都掉進了水池子里,他嘴唇有些發(fā)抖,“將軍……這庭院的確不該下官管,下官這就招管家過來……” 周璟看他哆里哆嗦的,便皺眉斜靠在了廊柱上,“本將每日要上朝,公主府里的事難免顧不上,你既是禮官,就要仔細的看好公主的起居,有個頭疼腦熱的,立刻給本將匯報!” “若是她身子受傷,你等也休怪本將不講情面,還有平日的飲食,要清淡甘美,衣物要妥貼舒適,那些粗手粗腳的婆子一律換掉!” 錄冊禮官深吸了一口氣,雙手緊緊的抓著寬袖,這真是寵到心尖尖兒上了,真的是不容有一絲差池。 不過兩個時辰的光景,水榭就被清理的十分干凈,那些錦鯉也吃的飽飽的,懶洋洋的曬著太陽,公主府門口來了宣旨的太監(jiān)。 吐蕃的左相來訪,宮里辦了宮宴,上都的公主和郡主都要過去,以顯示西唐皇室的赫赫威儀。 因著出了十字街那檔子事,甄明玉若是不去赴宴,那吐蕃蠻子定然要掀起風波的。 待她撫了撫額間的花鈿,剛執(zhí)起酒杯時,就見那穿白衣的宋麟瞇著鳳眼看她的木輪椅。 甄明玉微微蹙了蹙眉,看到那男人還目不轉睛,便將銀箸重重的按在桌上,眼底閃過一絲冷漠。 宋麟笑著摸了摸腰間的蟒紋寬腰帶,眼風掃過下首推杯換盞的朝臣,他們似乎對三公主的木輪椅司空見慣了。宋麟鳳眼一瞇,心里有些遺憾,這般國色天香的嬌俏佳人,竟然會有腿疾,真的可惜…… 待寒暄了一陣,皇帝便招周璟和把吐蕃左相商議松維二州之事。那吐蕃左相時不時的用鳳眼瞟甄明玉幾眼,甄明玉便側身望著別處,最后有用團扇遮住了臉面,偷偷的瞇了一小覺。 這邊商議戰(zhàn)事的卻緊鑼密鼓的,吐蕃的新任贊普是個有野心的人,素來都有吞并西唐的念頭,這次若非為了松維二州,也不會差宋麟來此。 元康四年皇帝任用寧王的人,在冬月里遠征道州,誰知半路遇見大雪封山,馬匹將士餓死了數(shù)千,吐蕃得知后便派兵趁機攻占了松維二州。 到周璟掌控兵權后,設了龍虎軍等重型鐵騎,親自帶兵奪下了松州,還活捉了吐蕃的第一猛諸氏。 吐蕃第一猛將被捉,剩下的幾個資質平庸的將領紛紛利用兵權奪勢,新贊普雖說穩(wěn)住了局面,可是他皇叔還是帶走了不少的良將,現(xiàn)在投奔溪原蠻子去了。 溪原蠻子原本不足為患,可是那皇叔投奔之后,若是聯(lián)合西唐攻打吐蕃,到時候吐蕃就會腹背受敵,萬般無奈之下這才派左相宋麟親自商議松維二州之事。 這次來西唐,倒也真真見識了周將軍的本事,行兵布陣和練兵的確有一套,不過那般龍章鳳姿的男子為何娶了一個小瘸子? 若說是擺設,又有些不像,畢竟那周將軍十分在意那小瘸子。 待宮宴散后,吐蕃的左相和一行人沒有去上都最繁華的街市,卻兜兜轉轉去了龍津觀,聽說還輕薄了一個小道姑。 *** 龍虎軍將口信傳到了兵部,那些朝員聽到宋麟在龍津觀玩弄道姑的丑事后,一個個捶胸頓足,恨不得生啱了那廝的rou。 周璟拿著細草逗著金籠子里的蛐蛐,腦中卻想著宋麟,那男人在十字街偶遇三公主,那眼底的貪念毫不加遮掩,吐蕃女子多彪壯,見到中原的嬌弱女子難免覺得新鮮,至于作出輕薄道姑的事,就真的落于下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