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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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到了入夜, 周璟處理英王輔政的問題了,唐蓮花將行館的床榻鋪上了柔軟的絨毯子, 甄明玉將發(fā)上的玉簪取下來,剛躺在繡花枕上,就見雕花木門“吱呀”一聲被誰推開了,甄明玉不由的起身撩開錦簾兒,“英王那檔子事兒可是妥了?” 他接過唐蓮花端過來的清水, 凈了凈手, 沒有說什么話。甄明玉看到知道他是為了英王府老王妃的事兒, 當年英王妃對他有救命之恩,可如今親手處理老王妃兒子性命的也是他。想到此,甄明玉便穿了軟鞋走到了盆架旁, 將帕子遞給他, 溫聲道:“左右事情到了這等程度,該做的不該做的都要狠下心來……莫要多想了, 好好歇息,趕明個兒就好些了?!?/br> 周璟素來是個嬉皮笑臉每個正經(jīng)的, 可是如今冷冰著臉, 難免讓人覺得有些心疼。 他靜靜的擦著手,半晌又將下巴抵在了她的發(fā)心, 隨后又慢條斯理的揭開了領(lǐng)上的盤扣, 橫臂一勒將甄明玉抱在了羅漢床上,隨手抓著甄明玉左側(cè)的一綹頭發(fā)放在了鼻尖細細的聞。 “……駙馬跟秦稷可是舊識?上次,我聽他喊你周兄……” “睡了!”他輕閉上眼睛, “睡不著,咱們就做些消耗體力的!” 甄明玉聽到他這般講話,瞪了他一眼,“你這個人就壞在了嘴上了?!?/br> “嗯。”他彎了彎唇,清潤的眸子里溢出一抹陽光般柔和的溫暖的柔情,其實她也是頭一回見他這般笑,不由的側(cè)身多看了他兩眼。“本將覺得公主的確是想做些消耗體力的活動了,這般熱辣辣的眼神,可委實讓為夫把持不住?!闭f完,他抓起她的手,親了親她的掌心,“睡吧,今兒個困的很?!?/br> 說完,便抓著她的手背過了身去,呼吸沉穩(wěn)像是睡過去一般。 甄明玉睜著眼睛看著紗帳上的紋路,腦中回想著最近的事兒,從宮中一個備受冷落的三公主,成了他的妻,雖說他整日沒個正經(jīng),可終究給了她許多溫暖。 想著想著,甄明玉就朦朧朦朧的昏睡過去。半夢半醒間,似乎那個背過身子去的男人親了親她的唇,低柔道:“……這輩子,你的夫君只有我一個……不能見旁的男人俊俏,就移了心智。” 其實,周璟說的并沒有錯,他素來游戲花叢,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他這般牽腸掛肚。上次在沈貴妃的陵寢前,甄明玉竟然跟自己要一封休書,那刻他也說不出是個什么感覺,只覺得后腳跟兒像是竄出一股子火灼猛燒,一瞬間就蔓延的挫碎了一身愛戀。 自己一個世家將軍,為了她甘心情愿的做那個昏庸帝王的棋子,誰知那個那個呆板頑固的小混蛋全然不在乎,還張著青口白牙的跟他要和離書?所以他一連半月都沒踏足公主府。 索性呆在弘文館里,前面放了一堆四書五經(jīng),誰料剛打開就亂抓亂撓的,看到那些枯燥沒有的東西,就覺得腦仁兒疼,一怒之下便騎馬去了石鼓山,在石鼓山生生吹了半個多時辰的山風,待回到府邸時就覺得腦中昏昏沉沉的。 汾王妃請了郎中過來,說是吹山風過頭染了風寒,再加上勞累疲憊若是染了肺疾就難治了。開了方子熬了藥,他卻一口也沒喝,急的老王妃罵他整整三天,其實也是偏執(zhí)了,他是想著那個薄情的女人會不會過來看他…… 直到了第三天,他頹然一笑,一把打落了桌上的藥,披上外袍就去上朝了,一連七天,什么肺疾都自動退散了,可是那女人還是薄情的很。 中元節(jié)那日,終究是支持不住了,在眾目睽睽下一把將那小金枝拉進懷里,抱著她在眾目睽睽下泛舟,后來她說了什么納妾、通房的,天知道,他那一刻真想一把掐死她,可看到她可憐兮兮的模樣,心里那股子火兒就像是過街老鼠一般,嗖的一聲就遁了。 罷了,她不愛便不愛了,他愛著疼著她便是了。若是敢有登徒子爬墻來勾引她,他就把那奪人妻子的閹割成太監(jiān)…… 想到此,那懨懨的困意一瞬間就散了,他展開手臂,將甄明玉圈在了懷里,“你對我就不能放下防備?!” 甄明玉緩緩睜開眼睛,淡淡道:“其實,本宮自己都不清楚……這是防備。” 其實,她是恐懼,作為父皇和他之間的一枚棋子,不僅怕周璟會利用她,更害怕自己付出感情后,沒心肺的讓他肆意踐踏利用。 不過,后來這等想法益發(fā)的淡了,甚至有時候辦案時,腦中會猛地浮現(xiàn)出那張不正經(jīng)的臉……這樁婚姻的棋局中,里面又有誰不是棋子。 甄明玉靠在他的懷里,眼睛望著身上的雕花錦被。 周璟垂首看了看懷里的小人兒,嘆了口氣,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脊背,“無妨,臣會好好守著你,饒是明槍暗箭,臣都會擋在你的身前,別人都說你軟柿子,可是我知道你遭遇了多少,你的一切,我都心疼?!?/br> 甄明玉緊緊抓著他的手,纖細的身子不由的微微抽搐,眼睛也猛地泛起了水霧。他湊過來親了親她的眼睛,隨后那薄唇就貼在了她的唇邊唇舌相抵,整個床榻都是甜絲絲的奢靡沉醉。 片刻,他喘著粗氣的將她鉗在身下,抬手合上了甄明玉的里衣,她軟軟的握著他的手,一雙瑩潤的眸子里閃過一絲迷惑。 他湊到耳邊來,低沉灼熱的聲音縈繞在耳側(cè),“你的算命客人在窗外偷聽?!?/br> 甄明玉猛地一驚,睜圓了眼睛看著身上的男人,他卻毫不介意俯身又吮吸嚙咬著她的紅唇,墨發(fā)掃在她的臉頰,親昵又壞兮兮道:“明晚繼續(xù)……” 甄明玉也是存心要治治他著不正經(jīng)的毛病,便閉上眼睛,一雙小手拉開了他的里衣,粉盈盈的唇吸吮著他的下巴、脖頸,他皺眉盯著懷里的小人兒,喉結(jié)上下一動,“你明日要跟著你父皇狩獵,為夫若是真的要了你,你確定你明日還能有力氣?” 她小臉兒一紅,硬著頭皮圈住了他的脖頸,低喃道:“本宮……用手……”她深吸了一口氣,低低道:“幫你。” 他一雙不正經(jīng)的眉眼一下僵住了,身子也僵直的挺了起來,“公主……可是被狐貍精附……身?” 甄明玉這才笑著抬手敲了他腦門兒一記,“看你日后還敢這般不正經(jīng)!” 花木扶疏,行館到處是花紅綠樹,前面是曲曲折折的岔路口,秦稷走在一處剪秋羅叢生的小徑處,再說又是個晚上,一時間犯上了夜里就調(diào)方向的毛病。 在行館中幾兜幾轉(zhuǎn),秋夜里的風急簌簌的把手里的燈籠給吹滅了,一時間就更加混黑,辨不清前面的廳房了。只能硬著頭皮沿著小徑往前走,誰知剛到了那燈火還亮著的庭房,就聽到里面的女子輕聲細語的說著話。 聽著聲音有些熟悉,便湊在窗前瞄了一眼,誰料那半開的錦帳里,一對男女交疊在一起,那男子壓在女子身上,炙熱的目光,足足能把身下那雪膚玉肌的女子溶蝕掉。 待聽到那懶洋洋的聲音,秦稷心里一驚,難怪聲音熟悉,這不是今日算命的那個三公主……那上面的男人自然是那個玩世不恭的周兄弟,忙躡手躡腳的往后退,這等春情泛濫,夫妻交纏的場景,被打斷可是極為惱火的。 誰知剛跌跌撞撞的出了院子,就見周璟披著月白色的外袍,一柄長劍狠準的抵在了他的喉結(jié)上,他轉(zhuǎn)身睨了周璟一眼,薄唇豐盈,懶洋洋的眸底盡是流光,明顯是春意翻騰, 但是還未來得及細看,就見周大將軍背著雙手,秦稷跟他是世交,自然明白他的性子,靜靜的看了兩眼就要告退,忽然周璟道:“秦稷,你覺得偷看夫妻風月是否該重辦?” 秦稷似笑非笑的往后又退了一步,“就是夜里迷了路,這才不小心看了一丟丟,你是將軍,要是懲處我可就跌了你將軍的臉面了?!?/br> 周璟似笑非笑的抬劍從他的喉結(jié)滑倒了耳旁,“你小子少胡扯,你什么性子,本將清楚的很。”說完,挑著眉上下打量秦稷那張豐朗的俊臉。 秦稷微怔了一下,看到周璟非要把他逼到墻角,便抬手撥開劍尖兒,認真道:“得了,左右我到大理寺領(lǐng)一頓板子,再出去蒙著眼珠子到北街討飯?!?/br> 周璟笑著收起長劍,淡淡道:“大理寺忙的很,你這等小事兒倒是辛苦人家主簿了。”他看了一臉青黑的秦稷,繼續(xù)道:“到我府上一趟,彭管家倒是有個好東西送給你?!彼f的輕描淡寫的,可是月黑風高的讓人不由的覺得危險。 秦稷素來是個重義氣的,看到人家夫妻的羞羞事兒,領(lǐng)些懲罰也不為過,不過一聽彭管家,一雙恢弘的眼睛一下就直了。當年在豐州,彭管家可是專門負責懲罰兵營里那些叛徒,把他們綁在光禿禿的十字架上,用一桶濃酸味兒的藥水放在旁邊,將鞭子放在桶里泡泡,打在哪里哪里都像是剝皮了一般,有些出賣兵營軍機的,甚至骨頭都被藥水腐蝕了。 “說起來真想用兵營藥水兒鞭打你的,不過你這一看,本將倒是被反撲了一回,索性饒你一回。” 秦稷這才抬起袖子擦了擦額角的冷汗,睨了周璟一眼道:“被你小子嚇死了?!?/br> 周璟沉吟了半晌,“知道你是個自由慣了的,可是這次還得拘你半年,好好護著明玉……” 待回到行館后,周璟將毛筆放在水盂中洗了洗,見到甄明玉窩在軟榻上看那些小紙條,便輕嘆了一口氣,“西突厥最近躁動,靈州刺史那邊兒快撐不住了,很快就要帶兵去西突厥了。”他低頭寫著什么,語氣輕描淡寫的,像是跟她說著什么家常似的。 如今西突厥大皇子逼宮后大力的收服各方力量,雖說多是一些年老的,可是那些老的卻都是些手握兵權(quán)的。西突厥兇性又好戰(zhàn),若不帶兵提前駐扎,靈州壓根就無法保住。若是手下有二十萬重鐵騎,就算踏平西突厥也沒問題,可是實際情況卻差強人意,整個西唐剛恢復穩(wěn)定,重鐵騎不過五萬,說踏平突厥無異是癡人說夢。 西突厥發(fā)動兵變攻打靈州,不超過一月,就會徹底攻占靈州,所以一向先知先覺的周璟有些著急上火。 不能坐以待斃,干脆帶周家軍駐守靈州,來反客為主。 到了第二天,周璟便收到了皇帝的圣旨,為了表示嘉許,還賞賜了一壺上好的白酒,之前皇帝都是把這酒藏著掖著,可是這次也是沒辦法了,周家軍在外賣命,那金燦燦的龍椅遠比藏著掖著的白酒重要。 甄明玉伸手端起酒壺,晃了晃里面那清冽的液體,濃烈的酒香從壺嘴兒冒了出來,她看了周璟一眼,“駙馬不喜飲酒?” 周璟笑吟吟看了甄明玉一眼,“大婚時,我荒唐了些,說起來臣和公主還未曾飲過交杯酒?!?/br> “交杯酒?”甄明玉想起大婚時的場景,不由的有些窘迫,“其實……當時便是在,也未必會喝,因為宮里的嬤嬤并沒有教給本宮這些……” “臣教公主便是?!彼媪藦澊剑^微微一低,就這甄明玉的手里的杯子,一飲而下,甄明玉不由的睜圓了眼睛看著這所謂的交杯酒,誰料正看得起勁兒,卻被他抱在懷里,三步兩步的就將她壓在了榻上,薄唇壓在她的粉唇上,舌尖微挑,清冽的酒就順著唇齒一路進了甄明玉的腹中。 甄明玉頭一回飲烈酒,只覺得那烈酒從胃里一下竄到了腦門兒,嗓子里有些辣乎乎的,手卻不由自主的圈住了他脖子,周璟壞兮兮一笑,伸手一把拉開了甄明玉的里衣,“指不定臣從西突厥回來就受傷了,還是傷到了哄著公主的利器,公主還是好好檢查一番,看看回來后可是變瘦、變短了?!?/br> 甄明玉蹙著眉,早就知道他嘴里沒個正經(jīng),總覺得在床榻上會好些,沒成想這張嘴真是欠的該用麻繩穿針縫起來。 蠟燭微微的晃著,周璟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半舉高放在頭頂,薄唇貼近脖頸,牙齒一合將粉色的肚兜繩兒一下咬開了,一路煽風點火的,甄明玉只能緊緊抓著枕頭,身子酸的抬挪不動。 床榻間氣息交纏,低壓深沉的嗓音從床榻的縫隙中傳出來,“明玉,喊我的名字……”他親著她的外耳,語氣有些蠱惑。 甄明玉腦子有些昏沉,只是伸手圈住了他的身子,嘴里喃喃不清道:“周……璟……” “沒錯,周璟,要記得你這一輩子的男人,只能是我周璟……”他緊緊圈著她,彷佛要將她鉗到身子去,床榻也晃得吱吱呀呀的,彷佛一瞬間就能散架似的…… “如果,我不幸戰(zhàn)死在西突厥,你也要為我守靈三年再找別人。這樣我留在人世的魂,也能再陪你三年?!彼敝募氼i,語氣纏綿又篤定。 周璟……甄明玉半睜著眼睛看著他那張龍章鳳姿的俊臉,側(cè)過身去親了親他的唇,“駙馬,不會戰(zhàn)死……你若戰(zhàn)死,本宮會立刻改嫁!” 剛說完,只覺得整個身子都痙攣抽搐,身上那人卻像是揮鋤耕地的老農(nóng)一般,緊緊握著鋤頭,一下猛似一下的耕種那塊只屬于他的肥田。 那一刻,興許是鬼使神差了,甄明玉腦中竟萌生出一個要為他生孩子的念頭…… 可是聽說生個孩子會很疼,還是算了…… 半晌,他湊在她的細頸處,低低道:“努力耕耘……爭取三年抱倆,五年抱三。” 甄明玉無力的抬手打了他一下,蹙著眉表示拒絕。 他揚唇低笑,咬著她的耳垂道:“罷了,那臣就再努力些服侍的公主殿下舒舒服服的?!?/br> 甄明玉伸手抵著他的下巴,呢喃道:“累了,不要?!?/br> 明明喊著公主殿下,確實煽風點火的孟浪起來,“不要?” 公主:“不……”要字還未說出口就被他系數(shù)吞在了肚子里,這男人素來是聽半截子話的,把公主的不要自行理解為不要停。 甄明玉閉上眼睛,任由身子在酸軟中沉浮,的確當年小看了他的,這體力的確是猛將的楷模,而自己把公主的臉面敗光了。 半夢半醒間,周璟抱著她泡了泡熱水澡,待親手給三公主殿下清洗干凈后,又抱回到床榻上,一床紅錦被蓋住了小鴛鴦,他靜靜的看著甄明玉的眉眼,半晌嘆了口氣道:“武將不惜命,我從來沒珍惜過這條命,可是方才那刻,我忽然想,萬一我死在西突厥,你被人欺負了怎么辦……” “不過想了數(shù)回,都沒舍得把你推到一輩子安穩(wěn)的文臣手里……有生之年,倒是盼著你能愛我、想我……唉……”他將下巴抵在她的發(fā)心,苦笑道:“我是個自私的男人?!?/br> “本宮也是個自私的女人,你要敢死,本宮就會立刻嫁給別的男人,生一堆孩子,清明中元時,帶著他們到你墳前大嚷大叫?!闭缑饔裎孀∷淖欤?。 作者有話要說: 我這只手啊……又撒糖……想剁手…… 第74章 甄明玉躺在木桶里, 水面上飄著一些鮮嫩嫩鈴蘭花,正哼著小調(diào)就見那只調(diào)皮的小貓團蹦到了一側(cè)的平頭案上, 甄明玉瞇著眼睛看了看,笑道:“你這貓團都忘記看看你個什么性別了,每次泡澡都跳過來,你若是變了妖精,我怕是第一個要蒙臉遮羞的?!?/br> 貓團喵喵叫了兩聲, 便瞇著眼睛, 兩爪子交握打著小呼嚕。 唐蓮花端著一銅盆剛熬出來的艾草熱湯, 傾倒在了木桶里,笑道:“昨夜將軍說公主背上起了疹子,吩咐下人熬了些艾草水, 去去痱子。” 甄明玉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這起痱子的可不止她一人,前些日子那個秦稷應該也被罰的不輕。 甄明玉到了別館時, 只見館內(nèi)氣氛冷肅,葉正清和彭管家立在正中, 兩雙眼睛嚴苛的商量著什么。 葉正清冷肅著臉, “這堂還沒升,你倒是病的及時, 還做出一副骨頭散架的模樣……整個周家軍里, 就你馬術(shù)好,還指望你能訓練一番重騎兵的馬術(shù),你倒好!你可知道西突厥多少狩獵騎?周大哥去了, 那就是送死!”隨后又朝彭管家問道:“可是請郎中看了?”彭管家拱手道:“倒是請了,只是開了方子,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葉正清冷淡道:“一日為周家軍,一輩子皆是周家軍,你要心懷坦蕩就給老子站起來?!闭f完看了彭管家一眼,就騎馬走了。甄明玉側(cè)眼打量了秦稷兩眼。 本來以為秦稷只是周璟的故交,沒成想竟曾是周家軍的股肱,可如今病的東倒西歪的,倒是無可奈何。剛要轉(zhuǎn)身走,就見秦稷一腳擋在了門口,“你這眼神,懷疑我是裝的?”甄明玉抬眼打量他半晌,沒有說話。 他關(guān)上門窗,“公主是責怪在下沒有攔著周將軍?” 甄明玉望著桌上那濃烈的湯藥,武將不惜命,出征護西唐疆土更是義不容辭,她這個做妻子的都沒法勸阻,怎么會責怪一個無辜的人。想到此,甄明玉便緩了緩,“既是曾做過周家軍,當年可以拋棄仗劍江湖,與他同生共死,為何這次確無緣無故的做病死枯老模樣?” 秦稷捂著胸口微微咳嗽道:“是,當年我拋棄了仗劍江湖,跟著周將軍去出征豐州,可是結(jié)果把他推到這等權(quán)臣的風口浪尖,前線出了什么都要第一時間要灑盡熱血,而皇上卻暗地里培植寧王黨羽……” 他沉默了半晌,望著桌上的花瓶道:“如今西唐兵權(quán)盡在周家,以皇上的性情,待平定西突厥之后,會繼續(xù)容忍周家?當年周曙打著吐蕃,皇上直接在后方斷了周二哥的糧草,這才戰(zhàn)死在關(guān)外,如今怕是又要重蹈覆轍?!?/br> 甄明玉蹙眉,不由的搖搖頭?;始易怨乓詠肀闶侨绱?,臣子做得越多,皇帝就越覺得恐懼。自己父皇明面上處處善待周家,可是私下確實極其虛偽陰險。 過了片刻,秦稷道:“皇上如今是有意在西突厥出兵上做文章,他是明知道西唐沒有重鐵騎的。如今我只能先護好自己,日后才能繼續(xù)為周大哥據(jù)理力爭,要不,我只能白白跟著他完蛋。” 甄明玉斂眉扶助了平頭案,睨了秦稷一眼道:“是了,西突厥如今朝局未穩(wěn),若非有人偷偷高密怎么會突然帶兵攻打靈州,駙馬若是戰(zhàn)死,西唐下一個將軍除了秦大人,還會有誰?” 秦稷聽到這句話,一雙深沉的眉眼猛地犯了黑沉,他氣呼呼的打量甄明玉半晌,怒吼道:“道不同不相為謀!”說完便氣的發(fā)抖的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