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殘酷的含意
這個站在大廳中心的家伙真的是人嗎? 白林望著那個倒在血泊已經(jīng)不可能再站起來的保鏢,他不敢相信的使勁揉自己的雙睛,這個男人的身體究竟是什么做的,在挨了那么多重擊后正常人早應該被打成一攤爛泥任人踐踏,可是他居然還能在近乎不可能的情況下爬起來。 餐廳里的顧都躲在自以為安全的地方,呆呆的望著我,生怕發(fā)出一點聲音就會引發(fā)我瘋狂的攻擊。餐廳經(jīng)理拚命給那個打過電話的伙計使眼色,可是那個伙計捏著手機直發(fā)顫,他這時候真想給自己一個耳光,沒干嘛要給手機設按鍵音?現(xiàn)在要是按下110這三個簡單的數(shù)字鍵,純屬是在玩命! 瘋狂的戰(zhàn)斗、滿地的鮮血和那尊混身帶著煞氣的瘋神,這些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貴族學生,第一次真正明白了殘酷的含意。 我現(xiàn)在看不到也聽不到,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發(fā)出痛苦的哀號,哪怕是一個三歲小孩走上來推我一把我也會轟然倒地,我現(xiàn)在恨不得立刻躺在地上,不管一切的大睡上三十天。我之所以還能直直的挺立在這里,唯一的原因就嫣然,我要帶走她?。。?/br> 一個人慢慢走過來,雖然我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但是我相信在這個時候,也只有我的嫣然敢靠近我。熟悉的清香充盈在鼻端,嫣然從貼身內(nèi)衣上扯下一塊碎布,替我擦拭從眼眶中滲出的鮮血。 哥哥,我們一起走吧。嫣然攬住我的腰,帶著我一步步向餐廳門口走過去。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長氣,當嫣然的手輕輕環(huán)住那個男人的腰,就象是將一把噬血的利劍歸鞘,壓抑在他們心頭的沉重氣息終于一掃而空。 我們慢慢穿過校園的cao場,那些看到我的女孩發(fā)出象耗子一樣的尖叫,當我們走出校園大門時,我仿佛聽到一聲輕嘆:唉,造孽??! 造孽? 感受著偎依在我懷里的那顆心臟激烈的跳動,輕嗅著只屬于嫣然的馨香,我的唇角慢慢揚起絲絕不和諧的微笑,我們已經(jīng)被世俗所不容,我們叛經(jīng)離道有違人倫,但是我不后悔!我不管將來會得到詛咒還是祝福,我要定她了!如果在我們面前的是一條充滿荊棘的不歸之路,那我也要靠自己的雙手為斬出一條大道! 一輛掛著晉0******牌號的奧迪轎車猛然停在我們面前。 嫣然遲疑的望著那個打開車門拚命向我們招手的男孩。 這個男孩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兄弟,他叫王軍,快點上來,有人已經(jīng)打電話報警了! 可是我哥哥已經(jīng)暈過去了,我搬不動他! ?。?!王軍無言的對著車頂翻了翻白眼,想不到還真見識了一次站著也能暈倒的壯觀景象,也算不枉此行。 肖強和劉立從車上下來把我抬進后排座位里,路上遇到110警車,對方在看到奧迪車前面的市政府牌照后,禮貌的讓開一條道路,王軍狠狠一踩油門,帶著我這個身負命案的家伙揚長而去。 這家伙怎么了,到你們學校去和一只狗熊rou搏嗎,怎么會傷成這個樣子?王軍一邊駕車,一邊皺著眉頭通過觀后鏡查看我的傷勢。 嫣然將我的頭放在她的腿上,小心的環(huán)住我的身體,不讓我因為車體的顛簸而再受到震動,聽到王軍的詢問,淚水再次從她的眼睛中涌出來,是我不好,哥哥因為我和白林起了沖突,當時我被人打暈了,醒來的時候才知道哥哥失手打死了白林的保鏢,他自己也變成了這個樣子。 厲害!肖強打了個響指贊嘆道:白林那個家伙只是一個仗著老爸有錢作威作福的笨蛋,但是他的保鏢可算得上是個人物,曾經(jīng)獲得過省自由搏擊比賽亞軍,老大你雙臂都不能使用,居然還能放斬這么厲害的高手,還真夠變態(tài)的! 看出嫣然的焦慮,劉立傲然一笑,白林他爸爸不過是在咱門市靠燒焦炭起家的暴發(fā)戶,雖然每年都拿出不少錢來孝敬官場上的人物,但是沒有根基活動能力畢竟還是差得遠了。何況現(xiàn)在死得又只是身邊一個職業(yè)打手,我們只需要稍稍走點過程,你哥哥最多也就是判個防衛(wèi)過當,法官再來個緩刑減刑,我保證他可以完好無缺的走出法院大門?,F(xiàn)在我們真正要擔心的是,這個笨蛋傷上加傷,就算不會從此一命嗚呼,日后也必會遭到他們的報復! 我又被送回蘭州醫(y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yī)院,這一次我不但身上的槍傷綻裂復發(fā),而且斷了兩根肋骨,左肩粉碎性骨折,內(nèi)臟出血,全身大面積軟組織挫傷,視網(wǎng)膜有輕微脫落。我的主治醫(yī)生見到我種樣子也嚇了一大跳,在進手術室前他的話把嫣然嚇得臉色煞白:你們要做好心里準備! 目送我被推進手術室,王軍扶著著嚇得全身無力的嫣然找到一張長椅坐下,輕拍著她的肩膀灑然道:放心,還有你這么一個惹人憐愛的小東西需要照顧,歐陽夜憑借他鋼絲一樣的強韌,絕不可能輸給死神!我想就算是已經(jīng)被黑白無常拉過奈何橋,他為了你也一定會把那兩兄弟打成一對豬頭,重新回到你的身邊。 是嗎? 嫣然抬起頭用含淚的雙眼望著王軍:你真不愧是我哥哥的兄弟,我覺得你比我更了解他。 王軍沉默了片刻,從嫣然臉上挑起一根被淚水粘住的頭發(fā),微笑道:你哥哥是一個很優(yōu)秀的男孩,他行事果敢狠決,很有些大丈夫氣概。很多女孩子都因此被他吸引,偷偷給他寫過情書遞過紙條,在其它人眼里他就像塊大木頭根本不解風情??晌伊私馑?,我早就發(fā)現(xiàn),他隱藏在內(nèi)心最深處的熱情和歡笑只會留給一個人。 嫣然點頭道:是啊,很多人說我哥哥為人處事太呆板木枘,而且不喜歡和別人多說話,顯得少年老成。但是只有我知道,他實際上還只是一個孩子,雖然他比我要大上三歲,但是很多時候他比我更頑皮,每次被我的惡作劇弄急了,他就會插諢耍賴推委責任,甚至象只猴子般的上蹦下跳。但是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又堅強穩(wěn)重得象一座大山,讓我覺得只要躲進他的懷里,任何風雨都不會再打到我的身上,他實在是一個又呆板又可愛,又活潑又穩(wěn)重的笨蛋 嫣然就開始向他訴說我們的秘密,王軍靜靜的聽著,直到嫣然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進入沉沉的夢鄉(xiāng),在這一段時間里王軍,劉立為了我的醫(yī)療、生活費已經(jīng)忙得心力交瘁了。 王軍望著沉睡的嫣然,憐惜、痛恨、嫉妒、佩服幾種表情交替閃過,他深深吸上幾口氣,直到自己平靜下來,才取出手機按下一串熟悉的電話號碼:喂,伯父您好我是王軍,我已經(jīng)把他送到醫(yī)院,學校那邊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您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