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這可不是普通面膜,是……”黎洛差點說漏嘴,看了眼四下沒人注意他們才說:“是三少奶奶從韓國帶給我的,聽說非常好用,這邊都賣斷貨了?!?/br> 容顏癟嘴,“那為什么我沒有?她偏心?!?/br> “……”黎洛無語,“你又不是女人,那么臭美做什么!” “撩妹?。 ?/br> “無聊?!崩杪鍣M他一眼,隨即又想起一樁大事,“誒!聽說明天晚上有家宴對吧?” “嗯哼!”容言一臉大爺樣,“怎么了?” 黎洛砸吧了下嘴,“我就是想問你,厲總有沒有說帶誰去家宴?正妻還是外面那朵野花?” 容言好奇瞅著她,“小丫頭你現(xiàn)在到底是誰的人,厲總的還是那個誰的?怎么說話老是向著那人……什么正妻,什么野花,瞧你說的多難聽?!?/br> 黎洛低聲喃喃,“本來就是?。 ?/br> 見小丫頭一臉好奇,他還是大發(fā)善心地給她解惑,“厲總還沒說,可能一個都不帶吧!就他自己去,畢竟那是家宴,非同小可?!?/br> “也是?!崩杪逑肓讼耄S即又說:“可去年好像是帶楚琳瑯回去的,董事長跟老夫人還挺喜歡她,被她逗得還催婚了呢!” 容言當然沒忘記,那時連他都以為楚琳瑯是厲家三少奶奶無疑,可沒想到一年后局勢會變成這樣。 只能說豪門大家族就是風云詭譎,厲家那幾個兄弟都不是池中之物。 …… 陸繁星在韓國那兩個月倒是養(yǎng)的不錯,本來少的精氣神都養(yǎng)回來了,沒想到一回到渝城糟心的事讓她又頓感勞心乏力。 真有點懷疑,她跟渝城是不是相生相克? 后又轉(zhuǎn)念一想,應(yīng)該不是跟渝城,而是跟渝城中的某人才是—— 想到,又是一陣頭疼。 她邊走邊摸著包里的鑰匙走到公寓門口,鑰匙剛掏出來正準備開門,就聽見“咔嚓”一聲—— 那是打火機的聲音。 “厲太太好興致,晚上九點回家,作為一個已婚女人這個時間是不是晚了些?” 陸繁星被冷不丁地男聲嚇得鑰匙掉落在地,她來不及回應(yīng)想蹲身去撿,卻有人率先一步,將那一串鑰匙蜷入掌心。 因他出現(xiàn)的太突然,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所以一時竟然忘記還如何應(yīng)對,原本那不饒人的嘴此時卻有點笨。 當他給她鑰匙時,她竟然莫名其妙地說:“……謝謝!” 而不是將他剛才說的話反將會去。 等反應(yīng)過來,她正顫著手插鑰匙孔,奈何今天像是撞了霉神,連開個門都費了一番功夫,還未成功。 陸繁星發(fā)誓,她這輩子就沒這么笨過。 偏偏還被最不想的人看見了這尷尬一幕—— 她剛要怨怪門,卻從身后伸過來一只指骨纖長的手,那只手接過鑰匙,“陸繁星,你這是……在緊張?” “啪嗒”一聲,門已經(jīng)開了。 女人感覺到男人在身后的呼吸,她立刻快速走進屋里,順手開燈,然后又彎腰換上拖鞋,沖進廚房喝了一整杯的涼水才完全緩神過來,她走出去只見對方已經(jīng)不請自入,正在打量四周—— 別看陸繁星平時穿得挺光鮮亮麗,其實她不太會做家務(wù),再加上又是一個人住,就更加肆無忌憚了,沙發(fā)上堆了衣服還有一些零嘴,亂七八糟滿滿鋪蓋在那兒,連個坐的地都沒有。 最要命的是她還看見有內(nèi)衣在沙發(fā)上,她當即撲過去,將內(nèi)衣朝沙發(fā)的旮旯里亂塞一氣,為了掩人耳目尷尬地問:“厲總今天是來興師問罪的么?” 她相信,他已經(jīng)看見那條緋聞了。 占據(jù)熱搜第一條,看不見除非他瞎。 “今晚我住這里?!蹦腥嘶氐睾芎喢鞫笠?,就是答非所問。 陸繁星抬眸,撞進那雙沉黑瞳仁,“……厲總你腦袋被門縫夾了么?” 厲紹棠:“……” 還沒人敢這么對他說話! “今晚我住這里?!彼Z氣堅定,甚至于還往沙發(fā)上一坐,以表態(tài)度。 陸繁星頭痛得越發(fā)厲害,她也不想去猜他存的什么心,只是站起身徑直走到門口,說:“請回,這是我家!” 只屬于她一個人的地方,她也僅剩下這么點地方可以收拾心里的殘局,她不想被他再次攪亂。 女人冷硬的拒絕顯然讓厲紹棠極其不悅,他一望無盡的雙眸透出冷銳的光,起身朝她走過去,“今天才跟顧裴然秀完恩愛,所以就懶得應(yīng)付我了,對么?” “不是,我和他只是單純……” “閉嘴!”他不想聽她一派謊言,手指用力捏著她雙頰,強迫她逼近,“既然做了婊子就別立牌坊,陸繁星這都是你該受的!” 只聽“刺啦”一聲,女人身上的毛衣被撕扯裂開—— 那一身潔白雪膚瞬間暴露在男人眼前。 ☆、第48章 誰也不稀罕誰 陸繁星是真的白,白得晃人眼,都能隱約看見皮下淡青色血管。 這一身玉肌任誰看了都忍不住要蹂躪,想在上面留下斑駁印跡。 厲紹棠只覺身體中的血液全部往頭上沖,他有點不受控制埋首在女人纖細的脖頸間,她身上的味道……很香。 并非是香水味,而是淡淡的果香甜味。 陸繁星渾身發(fā)冷,她咬牙硬忍,想不掙扎就如這般從了他,她清楚他們早晚會有這么一天。 夫妻,本該同床。 彼此履行夫妻義務(wù)更是分內(nèi)事。 她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但臨了卻開始打退堂鼓,白天楚琳瑯的話不斷在腦子里轉(zhuǎn)悠,像是某種讓人無法清靜的符咒。 楚琳瑯說,他愿意碰她! 整整三年,他不知碰了她多少次? 臟!真臟! 此時身體上的冷不及心里的萬分之一,最后終是沒忍住,直接突口而出,聲音艱澀,“怎么今天厲總不嫌棄我臟了?竟然還準備……投懷送抱?!?/br> 果然男人親吻的動作一滯,他緩緩抬起頭,那雙冷銳的黑瞳哪里尋得到半點情欲,有的只是冰天雪地。 他向前靠近,卻又在她唇角停下,彼此呼吸交纏,曖昧旖旎,卻只有他們清楚兩人手里都握著一把無形的刀,趁對方不慎就會拿起攻擊—— “呵,當然臟。”男人盯著她的眼,冷笑,“陸繁星,你在我眼里真的很臟!” 女人感覺心口被人狠狠捅了一刀,扒開皮rou,往心臟深處扔進了一手玻璃渣,就任憑那些渣滓在里面翻滾,把里面的rou全部攪爛。 痛得她身子顫抖,這種疼即便銀牙咬碎都抵御不了。 半晌后,她收斂心神,眸光凝結(jié)著,似乎很難才重新說話,“那是當然,不過厲總在我眼里也沒多干凈,你我就是五十步笑百步,誰也不稀罕誰!” 這話,是冒著丟命的危險說出來。 畢竟兩個月前,在醫(yī)院里她一臉嚴肅跟他談判,他差點直接掐死她。 到如今,她依舊能清楚記得瀕臨死亡時的痛苦—— 那種感覺,比真正的死還要可怕一千倍、一萬倍。 是萬念俱灰般的絕望。 她想,這就是他的目的,他嘴里所說的“生不如死”吧! “確實?!眳柦B棠突然單手擒住她下顎,話如毒液,“你除了這身皮rou還有什么值得別人覬覦,嗯?” 陸繁星身子一怔,瞬間僵硬如石。 她以為他的奚落已經(jīng)結(jié)束,可還沒完,之后她又聽見他說:“可惜現(xiàn)在連這身皮rou都……” 突然,他撤開手,眸光看向浴室那方,話鋒一轉(zhuǎn)說:“去給我放洗澡水?!?/br> 陸繁星從麻木地疼痛中清醒,像是被人從頭澆下一桶冷水,“你真想住這里?” “是?!?/br> “不可以!”陸繁星依舊拒絕,“這里容不下您這尊大佛,請您移駕棠園。” 其實厲紹棠并未打算住這里,但見她一臉抵觸就是想讓她不痛快,“我們現(xiàn)在是合法夫妻,同睡一張床很合理?!?/br> 言罷,他就開始扯脖子里的領(lǐng)帶,看她還杵在那兒便薄唇一揚,“不愿意放洗澡水,就給我脫衣服,你自己選?!?/br> 陸繁星:“……” 她了解他的性格,一旦他決定的事,就再也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他說今晚要住這里,那么就是非住不可。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跟他對著干,不就是分半張床給他? 他好好的高床軟枕不睡,非要來跟她擠“草席”。當然并非是真的“草席”,但比起棠園那張床,她的床確實入不了他的眼。 “哦,知道了,我現(xiàn)在就去放洗澡水?!闭f完,女人就直接沖入浴室里,手腳利索地開始放水。 “……” 她并未瞧見,其實剛才男人已經(jīng)張開雙臂,猶如帝王般準備讓她脫衣服,之后聽見腳步聲,他才有點尷尬地縮手,夾著怪腔說:“水溫必須是37°?!?/br> 陸繁星邊放水邊吐槽,“龜毛,再瞎逼逼就滾回棠園?!?/br> “你在自言自語什么?” 此時男人已經(jīng)脫了上身的衣物,走到浴室門口,單手撐著門框。 待陸繁星抬眸看過去,只見一陣男性荷爾蒙撲面而來,她頓感尷尬,“沒、沒什么?!?/br> 隨即用手晃動著水,看已經(jīng)差不多便找出浴室里的溫度計量了量,“37°7,算是勉強合格,厲總請慢慢洗?!?/br> 陸繁星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并未逃過男人雙眸,“確定是37°7而不是沸水?” “……”女人直接撂擔子不干了,迎上男人略帶戲謔的眼神,“厲總愛洗不洗?!?/br> 將手中毛巾朝浴缸中一甩,放下挽起的袖管,其實現(xiàn)在的陸繁星看上去有點狼狽,她里面的毛衣被男人撕成兩半,就只靠外面一件大衣遮擋美好rou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