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最近是不是跟白筱交流太多,所以智商直線下降,她竟然想撬開厲紹棠身邊人的嘴,簡直是癡人說夢。 哦,或許有個人可以。 可她不太想那樣做。 張管家是個很細致的人,應該說厲紹棠身邊的人都是多面手,能力極佳,即便只是一頓晚飯都能體現(xiàn)一二。 太過美味的東西總能讓人食欲大開,“飽暖思yin欲”這話還是有一定道理,這段時間陸繁星睡眠質量一直很差,今晚卻格外好,七點多就爬上床休息。 不知是不是晚飯吃太飽的原因,不久就漸漸進入夢鄉(xiāng),與周公對弈好幾回。 九點多—— 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劃破房間內的沉寂,如鬼魅般張開瘦骨嶙峋的手掐緊人的脖子。 陸繁星一頭薄汗從床上竄起來撈過手機,帶著幾分驚魂未定,“喂——” “陸、陸總,是、是我……” 女人孱弱不堪地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讓人在黑暗中聽了頭皮發(fā)麻。 “白筱?!标懛毙峭?,“你、你——” 她突然感覺喉嚨口有股血腥味翻騰上涌,最壞的預感不斷在腦子里盤亙,如魔鬼伸出的暗爪。 “對不起陸總,是我沒聽你的話,是我……” “滾!賤人!” 女人的支零破碎的聲音很快被帶著幾分邪氣的男聲所覆蓋,竄到陸繁星耳朵里讓她如置深淵。 “陸繁星,你好啊!” 這樣漫不經心地語氣卻夾雜著嗜血獸性,以摧枯拉朽之勢直闖陸繁星心臟位置,在那處肆意掠奪。 “邵槐,你到底想怎樣!” “我的意圖在四年前就很明顯,上次見面我也說的很清楚。你一直是個聰明人,就不要再明知故問了,嗯?” 陸繁星攥緊手機,“好,是不是只要我去,你就能放了我的人?” “那是當然?!鄙刍边肿燧p笑,“像這種清粥白菜老子向來看不上眼,我就喜歡你那種,沒事就把我腦袋砸開花的女人,越野就越帶勁——” “千秋、六號房。寶貝兒,我等你,哈哈哈!” 陸繁星聽著耳朵邊傳過來的“嘟嘟嘟嘟”聲音,渾身血液逆流而上,她咬緊牙關從床上下來,邊讓自己冷靜邊穿上衣服,隨意扎了個馬尾一臉素顏就走出了房間。 她沖進棠園車庫,隨意開了輛車就疾馳出去,聽白筱在電話里的聲音,她似乎已經被打,如果她不快點到,不確定像邵槐那樣的人會不會做出更瘋狂的舉動。 他手下是一幫子野蠻男人,腦子里不斷閃出白筱被那些男人困在中間的場景。 陸繁星不斷踩下油門,車子瞬間快如雷電在高速公路上行駛,她摸出手機繼續(xù)給厲紹棠打電話,可依舊是無人接聽。 沒轍,她只能打給黎洛。 然,才說了一聲“喂”,車子就撞到一塊石頭發(fā)生劇烈顛簸,陸繁星的手機就被一股震力甩了出去,不知所蹤。 她扭頭看了眼身后如黑幕般的夜色,只能繼續(xù)往前開,根本沒有多余時間下來找。 白筱那種性格,貞烈起來或許真會以自殘來結束。 那個笨蛋,她已經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別出門,為什么還不聽話? 全世界就屬她最笨,最腦子短路,最分不清情況。 十幾分鐘后,陸繁星抵達千秋,她顛顛撞撞從車上下來,又顛顛撞撞找到所謂的六號房。 她推門進去,一股子濃重煙味從里面嗆出來,以及一道陰森森地嗓音,“陸小姐,你來了?!?/br> 陸繁星聽力敏銳,再加上漸漸散去的煙霧,她很快看見坐在沙發(fā)上將兩只腳擱在茶幾上的男人,他迎頭看著她,似笑非笑地說:“喲,今天是純素顏啊,沒想到素顏都這么美。陸繁星啊陸繁星,你真是讓我好期待。” 她沒功夫、也沒閑情跟他廢話,環(huán)顧四周除了看見兩個類似保鏢的彪形大漢外,并未看見白筱的身影。 “我的人在哪里?” 邵槐傾過身掐滅手里的煙蒂,“不要著急??!我們還是先喝一杯聯(lián)絡一下感情,嗯?” “呵,我跟邵先生之間哪里來的感情,有的只是仇怨吧!” 陸繁星冷笑,看著眼前那杯顏色怪異的酒,心臟不斷往下沉,看來今天真的很難從邵槐這里脫身。 她討厭這種無休止的糾纏,必須做個了結。 “那哪能???”邵槐眼底透著欲望,“只要陸小姐乖乖配合,我們肯定能發(fā)展成不錯的關系,比如——” “邵先生,我們別拐彎抹角,你想怎樣請直說。” 跟他說話都讓她覺得惡心、惡心透了。 邵槐眼神不斷在女人逡巡而過,從她白皙的臉慢慢往下移,到她胸部,之后是平坦的小腹,再之后是筆直雙腿,不禁心里感嘆,即便他閱女無數(shù),但看見如此尤物還是想要圈養(yǎng)起來好好珍藏。 “做我半年情人,四年前的仇以及上次你讓我吃癟的事就一筆勾銷,如何?” “情人?”陸繁星雙手抱臂,心下顫抖、面上卻一派冷靜,像是攥著勝利籌碼,“邵先生對我有意思的同時難道沒調查過我么?就不怕……我是你無法碰的那一類人?” 邵槐表情一頓,一副靜待下文之色,“我倒是有點好奇,你有什么背景可以讓我碰不得?” 陸繁星眼神微暗,“我是厲紹棠的女人?!?/br> 她不想承認,應該說打心里厭棄這樣類似玩物似的頭銜。 某人的女人? 聽上去就是情人、二奶、小三諸如此類見不得光的身份。 “哈。”邵槐突然一笑。 他從沙發(fā)上起身,帶著滿身危險氣息走到女人跟前,單手扣住她的下巴,“陸繁星你大概不知道我和他之間的關系,別高看自己的分量,上次在路上他救你已經是極限,這次絕對不會再出手?!?/br> “因為……“ 男人湊近她耳畔,“對商人而言利益大過天,你算什么?他又不愛你?!?/br> ☆、第67章 免不了皮rou之苦 ——他又不愛你。 被人如此平鋪直敘將事實說出來,讓陸繁星更覺心口的鈍痛極其強烈。 有時候疼到真想把心臟挖出來,直接扔了一了百了。 她可以掌握自己的思維,情緒的起伏,卻無法控制胸腔內那顆不斷跳動的心臟—— 它似乎獨立于她的思想之外,是被厲紹棠攥在手里的玩物,并非屬于她。 呵,還真是一個小叛徒。 邵槐在她身邊溜達一圈,那眼神好似在看一件商品,或者戰(zhàn)利品,他伸出舌尖貪婪舔舐唇角,利齒已經做好隨時撲向獵物的準備,他相信、今晚這個女人會屬于他,沒人會再來搭救。 她跟別的女人不一樣,那份與身俱來遇事的冷靜讓她顯得格外迷人,就像是一杯美酒值得男人慢慢品味。 不急著大快朵頤。 邵槐第一次對女人產生濃厚興趣,可惜她竟然已經被厲紹棠那個不懂風情的男人碰過,不過沒關系、在女人方面他沒有潔癖。 反而,只要一想到她是厲紹棠女人這個事實,便讓他征服起來更有意思。 “利益?”陸繁星凝眸反問,“你和厲紹棠之間存在什么利益關系?” 邵槐繼續(xù)在女人身邊逡巡著,皮鞋踩在昂貴地毯上摩擦出令人膽顫地聲音,他一直想從女人那張臉上找到些許的害怕,可惜始終失望。 他時不時拿手觸碰她微卷的長發(fā),“更確切地說應該是他和我父親存在利益關系,明明兩人差了整整三十歲,卻要稱兄道弟,真他媽的惡心人。寶貝兒,你知道厲紹棠到底是哪種人么?” 不等陸繁星給出反應,他卻已經開始自問自答。 “他就那種做盡傷天害理的事卻還能受無數(shù)人膜拜的偽神,不然他也不可能跟我家那個老頭子那么談得來,因利益而結合,必要時候也會互相捅兩刀。哪像我,喜歡、或者不喜歡都放在這張臉上。所以,比起他來,我才是真正的好男人——” 陸繁星看過邵槐的資料,自然清楚他是怎么樣的家庭背景,也就是說……厲紹棠跟省區(qū)司令是拜把子兄弟。 唔,一個常年混跡在官場的老狐貍愿意認比自己小幾十歲的男人為兄弟,確實不得不讓人佩服厲紹棠那顆七竅玲瓏心。 邵槐時不時的小動作讓陸繁星相當反感,她適時躲開,嘴角揚笑,“如果我不是對邵先生也有點了解,就要真相信你剛才那些說辭了。呵,邵先生、我覺得您對好男人的理解可能有點問題?!?/br> “一個每月都要換好幾個女人的男人能稱得上好男人?別逗了,其實我覺得邵先生更適合另外一個詞,想知道么?” 說話間,女人眼底的光彩熠熠生輝,竟讓整個昏暗包廂都顯格外亮堂。 邵槐不禁被她吸引,菲薄的唇朝她湊過去,卻被她巧妙躲開、眼露嫌棄,“邵先生,我的人到底在哪里?” “不要著急?!蹦腥吮蝗绱司芙^倒也沒有惱怒,只是調笑道:“你還沒說更適合我的詞是什么,我很是期待呢!” 陸繁星眸光微沉,字字清晰,“種、馬?!?/br> 瞬間,整個包廂處于一種不可名狀地沉靜里,那兩個彪形大漢沒想到這個女人會如此大膽,竟然敢這么說他們太子爺。 他們記得不久前得罪太子爺?shù)娜艘呀洷徽勰ク?,現(xiàn)在就在精神病院里待著,整天流著哈喇子誰都不認識。 想來,這個女人也會是那種下場。 但,事事沒有絕對,這次邵槐非但沒有勃然大怒,反而帶著些許欣慰,道:“陸繁星你他媽真是太有趣了,誒!還沒人敢這么說我,你是第一個、第一個,為此我們必須要干一杯。來——” 陸繁星看著那杯被男人端在手里的酒,細眉微挑,“邵先生,動了手腳的酒我沒興趣?!?/br> “呵,是么?” 邵槐突然臉色一僵,再也看不見剛才的半點笑顏,他朝旁邊的兩個保鏢使了個眼色,“陸繁星,我給你幾分顏色你還真開起染坊來了,在我面前佞過的女人別說喝過有問題的酒,就連老子的尿也喝過?!?/br> “聰明的就乖乖喝了這杯酒,不然……我有的是辦法整治你。不是想知道你的人在哪里么?其實她就在后面的房間,你不愿意、不合作,我就讓五個男人玩她一個。你自己掂量吧,反正老子是人渣、我怕什么!嗯?” 陸繁星感覺背脊發(fā)涼,指骨泛白,她垂眸盯著那杯酒,腦子掠過白筱那張單純的臉,“好,但我得知道這酒里放了什么?” “呵呵,一些會讓你快樂的東西。放心,你心里想的那個我這人向來不碰,壞人也是有一定底線的,現(xiàn)在該放心喝了吧?” 男人輕浮的眼神在陸繁星身上游移不定,似笑非笑地神情讓他看上去更顯邪性。 陸繁星朝他看了眼,眸光冷靜中帶著看不清的霧靄,“我可以喝,但你必須先放了我的人,我要看見她安全從這里離開才行?!?/br> “好煩?!?/br> 邵槐皺眉打了個響指,隨即其中一名保鏢走到后面的房門口敲門—— “咚咚咚”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