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這個男人已經(jīng)能輕易駕馭自己的情欲,估計只有在遇上真正動心的女人時他才會表現(xiàn)的跟正常男人一樣。 變成普通男人吧。 很可惜,那個女人不是她。 想到此,陸繁星不再放任自己繼續(xù)頹廢下去,她伸手抵開男人胸膛,聲音軟糯卻帶著冷意,“厲總,很快就要到棠園,你身上的衣服借我?!?/br> 不是疑問句,而直接是肯定—— 他必須給她衣服,因為她的衣服是被他撕爛。 厲紹棠瞳眸微瞇,看著近在咫尺眼神平靜無波的女人,好像剛才短暫流露出來的脆弱只是他的幻覺,“怎么,你害羞?” “也不算?!标懛毙悄缶o他的西裝領(lǐng)口,“只是不想讓那么多下人看笑話?!?/br> “放心,有我在、他們眼睛不敢亂瞟——” 陸繁星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司機已經(jīng)將車停穩(wěn),男人快速抱她下車,是一種大人抱孩子、從下到上的抱法,正好可以用他身軀擋住她前面的春光。 可她還是羞的滿臉通紅,兩只手緊緊摟著男人頸項,就怕他突然松手。 為什么世界上會有如此惡劣的男人? 唯一慶幸的是正如他所說,有他在的地方下人們不敢亂看,各個都低著頭,像是要將地板盯出一個洞來—— 陸繁星看著有點想笑,她也確實“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而換來的是被男人再一次打了屁股。 此時張管家正好從樓梯上下來,一見眼前的景象嚇得瞪大雙眸,不知該如何自處,恨不得就地插瞎眼睛,以此來明哲保身。 經(jīng)過張管家時,陸繁星的羞恥心瞬間被放大,她摟男人脖子摟得更緊了些,特別是聽見男人冷聲吩咐說:“拿消毒水以及鞭傷到我房間。” “是!” 張管家不敢亂看,但剛才他確實看見那白皙背部上……醒目的血痕,原來那真是鞭傷。 誰打的? 先生? “……先生請等等?!睆埞芗彝蝗幌肫鹨患?。 “怎么?” 厲紹棠腳步微頓,眼神無溫,顯然今晚他心情不佳,聰明的就不該再給他添任何煩心事。 張管家思量片刻,又覺得不能不說,“先生,秦小姐從醫(yī)院回來了,她說您突然離開,所以她不敢一個人留在那里陪初一小姐?!?/br> “她人呢?”厲紹棠眸光一擰。 張管家吱吱嗚嗚了一會兒,“……她就在您房里,現(xiàn)在還需要將東西送進房間么?” 男人冷然,“拿去我書房,那里也有床。” ——拿去我書房,那里也有床。 因為秦詩薇在他房間,所以她就必須去書房。 陸繁星只覺心臟口再次彌漫開一片酸澀,好似不成熟的葡萄在里面翻攪著。 厲紹棠將女人抱進書房,讓她趴在雪白床上,襯著書房內(nèi)的燈光,他才發(fā)現(xiàn)那鞭痕處的血有點多。 張管家很快將藥拿進書房,隨即就悄然退了出去,關(guān)上門。 陸繁星兩手摳緊雪白天鵝絨被褥,指骨泛白、額上冷汗直冒,上藥的疼痛遠比傷痕本身來得還要劇烈。 就跟在剮她后背上的rou一樣。 “……厲總,上藥我可以自己來。”陸繁星揪過被褥塞進嘴里,怕自己因疼痛發(fā)出任何呻吟聲,不想再被這個男人看貶。 話落,就感覺一股灼熱的男性氣息浮到她耳畔,游移不定,似乎正在尋找最佳的親吻位置。 之后,陸繁星感覺如羽毛般的吻落到她肩頭,明明只停留數(shù)秒,卻讓她心悸不已。 “你后面長了眼睛,可以自己來?” “我……” 她被他的話直接噎死,只能繼續(xù)躺尸。 不久,書房門口傳來敲門聲—— 男人放下手上的藥起身去開門,然后她就聽見女人帶著哭腔地問:“紹棠你回來了為什么沒進房間?我、我很害怕?!?/br> “你是不是不要我和初一了?” ☆、第70章 突然笑了 秦詩薇長相本就是婉約風(fēng),再加上眸中含著霧氣,看上去真是分外惹人憐愛—— 陸繁星強忍著后背的灼疼朝門口看了眼,隨即便立刻扭頭,心想:這藥怕是真要自己上了。 不久,她就聽見男人往回走的聲音,腳踩到價格不菲的土耳其地毯上消音不少,但依舊能讓人心臟發(fā)緊。 厲紹棠垂眸看著半裸趴在床上的女人,突然伸手、指腹在她完好的皮膚上流連了一會兒,“你剛才說想要自己上藥。” “……是。”陸繁星如鯁在喉,果然跟她料想的不錯,秦詩薇過來一說怕他就要準備拋下她,“但剛才厲總說我后面沒長眼睛。” 這話并非是想要將他留下來,只是在闡述一個他們都清楚的事實。 況且她以什么身份將他留下來,厲紹棠法律上的妻子么? 唔,她還沒到那么厚顏無恥的地步。 一個男人心不在你身上,留下他一個軀殼又有何用? 之后,陸繁星又聽見一陣腳步聲,男人像是走進浴室又出來,只聽“啪嗒”一聲,有什么東西扔在她眼前,亮晶晶的、有點晃眼。 她下意識躲避了些光亮,定睛再看過去,就見是兩面銀質(zhì)地的鏡子。兩面,一前一后對照著,正好可以自己給自己上藥。 陸繁星嘴角微揚,讓略微慘白的臉依舊姝麗姿容、與眾不同,“厲總想得還真是周到,難為你了??烊グ?,秦小姐……還在門口等著呢!” 是在等著吧,她雖然沒往書房門口看,但她隱約覺得正有一雙眼睛絞在她后背上,一直看著—— 厲紹棠深沉瞳眸中涌過短暫疑惑,不懂她為什么突然如此好說話,這不該是她陸繁星的做事風(fēng)格,好像棱角被磨平、孤立無助。 男人又在床旁站了一會兒才抬腳離開,走到門口他主動牽起秦詩薇的手詢問初一在醫(yī)院的情況。 陸繁星此時的耳朵異常靈敏,即便他們已經(jīng)走遠,她都能聽見厲紹棠用極溫柔的語氣跟秦詩薇說話,很隨意的聊天、更像是家常,云淡風(fēng)輕中的平靜。 不像她和他,一見面就是火藥味十足,不掐個你死我活絕不罷休。 又躺了會兒便從雪白床上緩緩起身,拿起兩面鏡子對照,隱約看見后背處的傷痕,交錯的三鞭,可以說是新傷加舊傷,難怪疼得那么厲害。 厲紹棠果然沒手軟,這三鞭落得又狠又準,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用鞭子在她后背上作畫。 陸繁星空出一只手拉扯過被褥上的膏藥,蓋子已經(jīng)擰開,她湊近鼻下嗅了嗅,一股子清涼味,卻又不是普通的薄荷味,要比那味道淡一些、淡如青煙般的氣味,隱隱綽綽地有點好聞。 她蘸取了些將手盡量反折,慢慢涂抹到傷口處。 這藥長相佳、味道好,但卻是個烈脾氣,疼得陸繁星又差點撅過去,她想這就是所謂的“良藥”吧! 等上完藥,她身上粘膩成災(zāi),都是冰涼汗水,想起身去洗澡、但眼下顯然不能隨便碰水,只能勉強湊合繼續(xù)趴在床上闔眼睡覺—— 眼閉著,可腦子活躍得像是在開一場別開生面的舞會,而里面的男女主角就是厲紹棠跟秦詩薇。 他們偶爾咬耳交談、偶爾嬉笑、偶爾互相凝眸而望、偶爾相依—— 太多美好的偶爾卻堆積成了她的噩夢。 第二天醒來,陸繁星起初的感覺是眼邊一片濡濕,她直起身看了會兒、不知是眼淚還是汗水。 不過她多半覺得是后者,畢竟她淚腺并不發(fā)達,別說在夢里哭,就連平時那也極少出現(xiàn)。 突然想起昨晚在車上…… 她好像流了不少眼淚,并且還當(dāng)著他的面。 想到此又是一陣羞惱,經(jīng)過一夜的養(yǎng)精蓄稅后背似乎也不再那么疼,她隨意卷起被褥抬腳走進了浴室,顧不上欣賞某人平時使用的私密空間,站到鏡子前將被褥一甩,就見那后背上的印跡竟然已經(jīng)淡去不少。 沒想到那藥療效如此之快,堪比神跡。 簡單拾掇了幾下后折回房又涂了點才走到書房門口探出頭往走廊里瞧。 她的衣服都在客房,現(xiàn)在必須在神不知鬼不覺地情況下溜達回去。 陸繁星摳緊圍在身上的被褥,兩腳剛踏出去,就聽見身后傳來一道清冽男聲,嚇得她身子突然直哆嗦。 “傷好了?” 她沒想到大清早就這么背,這都是什么破運氣? 陸繁星幽幽轉(zhuǎn)身,盡量保持平靜,但看見他跟秦詩薇站在一起,肩并肩、兩人身上好似還蕩漾著某種早晨初醒的膩歪感,她就覺得自己的臉正在慢慢皸裂,碎變成渣。 相較于秦詩薇一身小香風(fēng)的套裝,她顯得太過狼狽,像是隨意闖進棠園的女瘋子。 “……嗯?!标懛毙茄凵耖W躲應(yīng)答,“正準備回自己房間?!?/br> “哦,原來是要回自己房間?!?/br> 厲紹棠表情淡然、語氣更是清冷,卻又讓人覺得有些許玩味的意思在里面。 陸繁星莫名其妙跟他對視上,又快速撇開頭,轉(zhuǎn)身踏步離開,腦子里抑制不住想起昨晚上兩人在車里的景象。 臉就開始肆意guntang。 明明昨晚上她并沒有這種感覺,非但如此、還特別厚臉皮,將無底線的女人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原以為不太令人愉悅的早晨就此結(jié)束,沒想到才沒走幾步,后面的男人又叫住她,這次她并沒有再轉(zhuǎn)身,只是僵直了背脊站在原地,恨不得將被褥拽過頭頂,因為實在丟人。 “厲總還有什么事?”她問。 “白筱在醫(yī)院,她是你的人、你這個做老板的應(yīng)該去看看她?!?/br> 陸繁星猛地驚醒過來,仿若他不提、她對他還真沒有什么感激之心,畢竟他每次出手幫她、其實更像是在碾壓她的自尊心,讓她更加清楚認識到自己其實弱小的一逼,連替他提鞋都不配。 但他說了白筱,顯然昨晚上給黎洛的那通電話起了效果,他們趕到時撞見了她,見她受傷就順手送進了醫(yī)院。 陸繁星自認為不是個軟心腸的人,但一想起昨晚上白筱慘白著臉、眼神渙散倒在她懷里時,她心臟揪得很疼,“哦,謝謝,我待會就去醫(yī)院?!?/br> “還有……”她突然頓了頓,又說:“我想去我朋友那里住一段時間,還望厲總批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