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節(jié)
對,是機會。 待會等醫(yī)生來的時候,她一定要好好把握。 這個男人是瘋子,誰知道他后面會做出什么事! 所以,她必須趕快離開這里。 沒過多久,真的有個看上去四五十歲的女醫(yī)生走進套房。唐維亭冷冷將對方打量了遍,說“她舌頭受了傷,你幫她看看?!?/br> “好——”醫(yī)生顫顫巍巍地,像也是被挾持過來,她走到許心慈跟前,蹲下身,說“你、你把嘴張開?!?/br> 許心慈見男人轉(zhuǎn)過身,便不斷朝醫(yī)生擠眉弄眼,醫(yī)生不笨,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她同樣用眼神回應,意思是會幫忙—— 隨即醫(yī)生說“……她、她舌頭傷的不輕,最好趕快送醫(yī)院?!?/br> 唐維亭冷聲拒絕,“不行,你就在這里醫(yī)治,有需要的東西,我可以讓人幫你準備?!?/br> 醫(yī)生眼神轉(zhuǎn)悠一圈,“那請先生先離開,我好方便醫(yī)治,不然她這舌頭就要廢了?!?/br> “你們兩個最好別?;ㄕ??!碧凭S亭威脅道“免得好事成壞事?!?/br> 醫(yī)生被嚇得不輕,艱難咽著口水,“不敢,我、我就是個普通醫(yī)生?!?/br> 唐維亭晾她們都不敢,放心走出門去。 見此,許心慈立馬出聲說“醫(yī)生,麻煩你幫我從衣服口袋里將手機掏出來?!?/br> “好?!贬t(yī)生麻利照做,“給你,你是準備要報警嗎?” 許心慈有點遲疑,腦子微轉(zhuǎn),“這種人估計……連警察……都奈何不了,我、我找別人幫忙?!?/br> 醫(yī)生本就被嚇得不輕,眼下更是心驚膽戰(zhàn)了,見她手綁著無法打電話,就說“你要打給誰,我?guī)湍恪!?/br> 許心慈略思忖,“打給我母親?!?/br> “好——” 醫(yī)生抖著手將手機放在她耳朵附近,許心慈心臟加快聽著等待接聽聲—— “喂,心慈——” 梁紅玉的聲音。 “媽。”許心慈幾乎熱淚盈眶,“你快去找陸繁星,就對她說我被唐維亭綁了,快去!” ☆、第219章 你下跪,我就幫 梁紅玉在電話那頭瞬間急紅了眼,“心、心慈,你說什么?誰是唐維亭?” “媽,你現(xiàn)在別問這么多?!痹S心慈時不時看向門口,就怕唐維亭突然闖進來,“你趕快去找陸繁星就是了,她知道?!?/br> “好,好,我這就去——” 梁紅玉著急掛上電話! 許心慈知道她肯定是想辦法去找陸繁星了,便稍微放心了些,暗暗松了口氣,她朝女醫(yī)生勉強一笑,“謝、謝謝!” “不客氣?!迸t(yī)生將她手機重新放回去,“對不起,我能幫你的只有這些。還有,你舌頭上的傷必須要治,不然會感染。” “好,我知道?!痹S心慈見她從醫(yī)藥箱里取出類似麻醉劑的東西,笑了笑說“那個不用了?!?/br> “不用?”醫(yī)生疑惑不解,“不用,你會很疼?!?/br> 許心慈笑,“麻藥對我沒用,我身體對它不敏感?!?/br> “真的?”作為醫(yī)生也不是不知道有這種情況,但她還是初次遇上,“你確定嗎?” 女人臉上露出難掩的痛苦之色,腦子里不禁浮現(xiàn)當年的場景,漫天血光、手忙腳亂的醫(yī)生,不斷在手術(shù)臺上掙扎的自己—— “怎么了?”醫(yī)生見她臉色蒼白如紙,“是不是舌頭那里疼?” 許心慈立刻回神過來,“哦,沒事,這點疼對我而言不算什么,麻藥不需要用,你直接來吧,我可以忍!” 饒是醫(yī)生見過各色各樣的患者,也被女人的話震懾到,她復又說道“你傷的是舌頭,確定不要打點麻藥試試?” “不用了,直接來吧!”許心慈簡潔道。 “那好吧!” “……” 醫(yī)生拿出針—— 唐維亭進來時,就看見女人張開嘴,醫(yī)生正在穿針引線。 若不是親眼所見,他根本不清楚她的舌頭受傷這么嚴重。呵,還挺能忍疼,方才沒打麻藥時她都沒吭聲。 她不動聲色,像是麻木被醫(yī)生搗鼓的樣子讓他以為,是因為麻藥的功效。 不知,她絲毫未用藥。 是硬扛。 …… 陸繁星原本正在床上淺眠,小哨子就躺在她身邊,慵懶著小四肢,小舌頭露在外面,看上去有種說不出的嬌憨感,格外可愛。 可以說是難得的平靜! 但這種平靜并未維持多久,很快、就傳來一陣急促的門鈴聲。 淺眠的人很容易被驚醒,陸繁星驚得從床上竄起來,而旁邊的小哨子則被嚇得變成球滾到地上。 嗷嗚一聲摔地好不可憐。 陸繁星連忙下床查看它情況如何,見它依舊活蹦亂跳才放心,“下次可別睡在床邊緣了,容易摔,知道沒?” 小哨子“汪汪”兩聲也不知是懂沒懂。 陸繁星將它抱起來,連續(xù)不斷的門鈴聲讓她不得不快步跑下樓,她來到門口,透過貓眼看向外面,就見自己母親跟厲紹棠一起站在外面。 她母親表情著急無比。 而厲紹棠已經(jīng)換下那身滑稽的衣服,重新穿上他的西裝革履,表情也是凝重非常。 他們會一起出現(xiàn)在她家門口,她可以斷定是出事了。 這是闊別四年后,她首次跟自己親生母親見面,說不緊張是假,說有多興奮激動也是假。 她跟梁紅玉之間的關(guān)系,若不是有血脈連著,估計真的連陌生人都不如。 有時,她真希望就當陌生人。若是陌生人,梁紅玉或許就不會那么恨她。 陸繁星打開門,當梁紅玉看見那張一模一樣的臉時,仍是有點驚訝,她沒想到真有那么像的人。 亦或者,她真的就是陸繁星—— 莫名地,心里有點不想承認她就是。 陸繁星表情很平靜,并未被任何人所擾,她直接忽略掉梁紅玉帶著疑惑的眼神,看向男人,“厲總,你有事嗎?” “繁星——”男人叫她名字,“伯母在這里,你沒話要對她說么?” 梁紅玉攥緊手中的包,很艱難地吐出兩字,“繁星?!?/br> “嗯?”女人似應非應,“夫人,有事么?” 梁紅玉對著這張臉有點難以接受她的冷漠,但一想到自己女兒還被人綁著就又開始心急如焚,“你、你jiejie被一個叫唐維亭的男人綁了,不久前她給我打電話,說讓我來找你。繁星,你是不是認識那個唐維亭?” 陸繁星聞言有點震驚,但一想到唐維亭突然要回緬甸,以及她做事的某種特性,這好像并非是不可能的事。 她看向厲紹棠,見他正用眼神示意她進屋再說。她不想聽他的話,但她所面對的人畢竟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先進來?!彼f。 “好。”梁紅玉抓緊手中的包,整個人被前所未有的緊張撕扯著,一進去、她就立刻說“繁星,你一定要救救你jiejie,她可是你jiejie?。 ?/br> 陸繁星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母親會用如此低聲下氣地語氣跟她說話,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若是為了她那位“好jiejie”的話,她這么做再正常不過。 她突然很好奇,為了她那個“好jiejie,她這位母親可以做到何種地步? “對不起?!彼砬槔淠Z氣更是涼薄,好像眼前的人跟她毫無關(guān)系,“我不明白夫人在說什么,jiejie?我什么時候有過jiejie?哦,我想起來了,大概是在十幾歲以前吧,那時候我確實有個jiejie,但她……好像在一場綁架中不幸被撕票?!?/br> “夫人,你嘴里說的jiejie又是誰?而你……又是以什么身份來跟我說這件事?” “陸繁星,你……”梁紅玉氣得渾身發(fā)抖,“虧心慈打電話給我,讓我過來找你幫忙。她、她這是將命交在你手上,而你、而你卻是這種態(tài)度,冷血無情果然就是你本質(zhì)!” “就算我冷血無情,那也是因為我遺傳了你的基因!” 她直接吼道。 梁紅玉被她的話震得退后兩步,她無助更是惶恐,只要一想到自己寶貝女兒正身處險境,她就無法冷靜思考,更不知該如何是好。 “紹棠,你、你幫我勸勸她?!?/br> 陸繁星看向始終沉默不言的男人,冷笑道“你又為什么跟她一起過來?” “是伯母給我打電話說心慈的事,然后我就載她一起過來了?!?/br> “哦,原來是這樣?!标懛毙菑膬?nèi)到外散發(fā)著冷,“那厲總有何高見呢?你也希望我出面然后從唐維亭那里救下許心慈,對么?” 說到這里,她突然覺得好笑,“哈!厲總肯定是想救人,只是我有點好奇,你到底是以何身份要救,是以妹夫的身份救呢還是以……舊情人的身份救?” “繁星!”男人瞬間怒目。 來之前,他已經(jīng)猜到她會提這件事,可以說是做好萬全的心理準備,但面對她的質(zhì)疑,依舊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不要那么叫我!”陸繁星表情冷銳,“厲紹棠,不久前你還厚顏無恥要跟我符合,眼下你又在做些什么?是、我們確實認識了十幾年,但十幾年的時間你對我的了解真還不如一個才跟我認識幾個月的朋友?!?/br> “……” “所以,你到底愿不愿意幫忙?”梁紅玉情緒已經(jīng)在奔潰邊緣徘徊,“還是要我這個老太婆跪下來求你,你才愿意開尊口,是不是!” 陸繁星心臟疼得厲害,雖然她早就知道梁紅玉并非沒有母愛,而是只對她沒有,但這樣場面,這樣的對讓依舊讓她有種自己為什么要活著的錯覺? “呵,好??!”她直接豁出去地說“要是你現(xiàn)在給我跪下,我就去找唐維亭,讓他放了許心慈?!?/br> “你們應該知道……” 她眼神從梁紅玉那張五味雜陳的臉上移開,落到厲紹棠那張諱莫如深的俊顏上。 看看,這才是她認識的厲紹棠,沉默寡言、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