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節(jié)
“不是怕你沒時間么?”鐘岐將剝好的橙子拿到她面前,“你看你上個月那么忙,我都沒怎么看見你?!?/br> 蘇虞愣了愣說:“其實也還好。” 說完,男人拿著一瓣橙子的手遞過來,“給你剝的,嘗嘗甜不甜——” 蘇虞明白他的意思,她怔怔看著那瓣橙子,最終揚(yáng)手說:“我手好臟,先去洗洗再吃?!?/br> 鐘岐心里有點泄氣,在外人看來他們就是一對,但其實他們都清楚,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純的不能再純。 就跟礦泉水一樣。 他對她并非無意,畢竟像她這樣的女人現(xiàn)在太少,能遇上實在是運氣好。 可有些事強(qiáng)求不得,特別是感情。 若是僭越的太過分引起反感,或許連朋友、師兄師妹都沒得做。 蘇虞洗完手出來,從鐘岐那里拿過橙子,咬了口,“嗯,好甜、皮薄汁多?!?/br> “……誒,你別光顧著吃啊!”鐘岐見她吃的跟貓一樣,“我剛才說的事你考慮的怎么樣?” 蘇虞吞下嘴里的橙子,笑著說:“不了吧,去年也是在你家過的,今年……我想跟我媽還有弟弟一起過,雖然他們未必歡迎我?!?/br> “但總不能一直僵持下去,他們是我最親的人?!?/br> 鐘岐知道她這是委婉拒絕了,“嗯,也是、確實該跟他們一起過。” “對了,你知道么?今天你前夫結(jié)婚——” ☆、第314章 厲景彥蘇虞番外27 蘇虞臉上有短暫的怔愣,她是知道他這個月跟秦詩薇舉辦婚禮,但沒想到就是今天—— 細(xì)細(xì)想想距離上次在酒店跟厲老夫人說這事到今天似乎也就……十幾天的時間。 十幾天就舉行婚禮,這似乎太著急了些,過分趕時間。 這么多年他都等下來了,又怎會突然cao之過急,除非……是秦詩薇急了? 她到底在想什么?那是他們的事,跟她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蘇虞小幅度晃了晃頭,說:“之前確實不知道,現(xiàn)在我知道了?!?/br> “嗯,就這樣?”鐘岐覺得她表現(xiàn)的太冷靜,反而讓他有點擔(dān)心,“沒有其他表示?” 蘇虞:“……” “那要不然你替我送個紅包過去,現(xiàn)在行情是什么樣,結(jié)婚一般送多少禮金合適?” 她誠心發(fā)問。 鐘岐聽見這話就立馬閉嘴了,不再糾纏、嘴里卻依舊喃喃道:“前夫結(jié)婚,前妻送禮金似乎不太合適吧?” “其實也沒什么。”蘇虞依舊站在桌前舞動著毛筆畫畫,“很多離異夫妻保持著良好的關(guān)系,畢竟有的還有孩子這個紐帶,不可能完全割舍的掉,只要現(xiàn)任伴侶不反對就行?!?/br> 鐘岐有點懵,“你怎么知道,你們又沒有孩子?” “……”蘇虞笑瞇瞇地說:“我有看婦女之友?。∧巧厦嬗泻芏嘀v婚姻的東西,看看挺好?!?/br> 現(xiàn)在倒也不看了,一是確實沒什么時間,二是離婚這事她早就看開了,已經(jīng)不需要任何“心靈雞湯?!?/br> 鐘岐一臉震驚,“喲,還有那種玩意,那有婦男之友么?我也想看看。” 蘇虞無語,“別憑了,什么婦女之友、婦男之友,網(wǎng)上隨便找找遍地都是,有些話確實是歪門邪道,但有些卻都是精神,就看每個人怎么看了。誒,你似乎很閑哦,最近常在畫廊轉(zhuǎn)悠,到底想干什么?” 鐘岐走到茶幾旁,彎腰又拿了個橙子,之后順手打開電視機(jī),調(diào)到他最喜歡的“八卦”頻道—— “還不是擔(dān)心那個克魯斯再來煩你么?” 【今日厲氏總裁厲景彥正式迎娶他的秘密女友,婚禮空前盛大、賓客滿堂——】 …… 鐘岐瞬間呆若木雞,手抖著連忙想換臺,卻聽見女人說:“等等,我們看看。” “呃,這有什么好看的?”鐘岐嘴上這么說,但眼神卻止不住往電視機(jī)上瞟,被那猶如童話故事中的場地所震驚,“臥槽,厲景彥可真夠下血本的,這不是香城市地標(biāo)性建筑么?他這是包場了么?” 蘇虞往沙發(fā)上一坐,輕飄飄地說:“若是我記得沒錯,這個建筑物好像厲氏也有份,所以應(yīng)該會打點折扣吧!” “……”鐘岐開始默默剝橙子,心想果然是資本家。 蘇虞看著電視中一男一女牽手來到神父跟前,男身姿挺拔、器宇不凡,女雖然蓋著華美頭紗,但透過薄薄的紗依稀可見容顏,也是清麗脫俗、看上去不像是三十出頭的女人—— 她說:“挺登對?!?/br> 鐘岐嘴角抽了抽,覺得自己身邊的女人心實在太大了些,“哪里登對了?我一點都看不出來?!?/br> 蘇虞似乎根本沒聽見他的話,“只是……” “只是什么?”鐘岐往嘴里塞了一瓣橙子,立馬臉色劇變,直接吐出來,“剛才一個那么甜,現(xiàn)在這個簡直酸死人?!?/br> “酸么?”蘇虞側(cè)眸朝他瞥了眼,見他手中還有大半個,立馬呲溜到自己手里,快速往嘴里塞了些,嚼著說:“不酸??!哪里酸了?那么甜的——” “……”鐘岐表情一愣,想可能是你心更酸的緣故吧! 果然還是在“強(qiáng)顏歡笑”。 兩人并排又看了會婚禮現(xiàn)場,之后鐘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拿起遙控器直接關(guān)了電視機(jī),說:“看什么看啊,一點都不好看,男女皆丑,荼毒人眼睛?!?/br> 蘇虞:“……” “好吧,那我去畫畫了?!彼f。 鐘岐粲然一笑,“對,畫畫,還是畫畫好?!?/br> 厲景彥他一個二婚搞的這么隆重,像是頭婚似的也不嫌丟人—— 呵。 …… 婚禮是累人的事,細(xì)枝末節(jié)的地方太多,即便是有大把的錢也省不掉一些繁瑣,比如在婚禮過后還有喜宴,什么敬酒之類。 此時厲景彥跟秦詩薇正在休息室里,兩人見四下無人便膩歪了會兒,男人將女人攬抱在懷里,笑著問,“高興么?” “……嗯,高興?!鼻卦娹贝┲t色的禮服,整張臉也被渲染著有點緋紅,“沒想到我們真的結(jié)婚了,景彥、這一切對我來說就像做夢一樣?!?/br> 厲景彥俯身親了親她額頭,“嗯,等后天我們?nèi)ッ裾诸I(lǐng)證后就是真正的夫妻了,以后福禍共患、一輩子在一起?!?/br> 秦詩薇熱淚盈眶地點頭,“我們要……永遠(yuǎn)在一起?!?/br> 晚上七點整喜宴正式開始,喜宴相對傳統(tǒng)、新人會手牽手站在臺上接受大家的祝福,而在他們身后則是厲景然命人專門從法國那邊空運過來的鮮花,兩人置身其中猶如在鮮花國—— 美不勝收! 就在一切有條不紊進(jìn)行地很順利時,“嘭”地一聲,就從兩人身后、鮮花的前面突然落下一個大大的屏幕—— 厲景彥立刻將秦詩薇護(hù)在懷里,連忙喊場地cao控人員,“我們沒安排這個環(huán)節(jié),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負(fù)責(zé)場地的人立馬滾上來,邊用手拽那個屏幕邊道歉,邊掏對講機(jī)找下屬問情況,嚇得都快尿了。 他們公司就指望這張大單“飛華騰達(dá)”了,沒想到會在接近尾聲時出錯。 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喂、喂,這邊出了點狀況,你——” “啊——啊——輕點——求求您別那樣,放了我、放了我吧!” “……” 突然,巨大的屏幕上出現(xiàn)一團(tuán)黑,有點模糊讓人看不清,但傳出的聲音再清楚不過到底里面的兩人在干什么。 此時秦詩薇已經(jīng)在厲景彥懷里渾身發(fā)抖,她用牙狠狠咬著拳頭,不斷咬著頭說:“不、不、不要看,你們都不要看,那不是我、那真不是我、不是我——” “?。 ?/br> “……” 下面的賓客突然傳來驚呼聲,“那不是新娘子么?” “是啊是??!” “可那個男人是誰?” “……” 厲景彥就在屏幕下面,他離的太近根本看不清楚,聽見這些聲音,他緊箍女人的手臂緩緩松開,腳微挪了幾步再往后看,就見屏幕上映出一張淚眼迷離的眼,沖撞聲像是魔音一樣從里面炸出來。 男人在說著黃腔,罵女人“賤人、婊子”—— 別人或許聽不出那聲音來自誰,但厲景彥一聽便知,那不就是從小教導(dǎo)他要行的端坐的正的人么? 呵,現(xiàn)在就關(guān)在某某監(jiān)獄里,準(zhǔn)備安度晚年。 他感覺身邊變得一片漆黑,鬼爪從四面八方向他伸來,他掙扎、怒吼,歇斯底里—— 在一番掙扎后,他終于掙開它們,掄起旁邊的巨型花瓶朝屏幕狠狠砸過去。 也不管站在屏幕下面的女人會不會受傷,若是可以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掐死她! “媽、媽,你怎么了?” 厲老夫人突然雙眼一閉暈死過去。 “你別嚇我!媽、媽——” 厲珂兒嚇得滿頭大汗,抬眸向臺上的男人求助,“大哥,我們媽暈了?!敝灰娔腥搜壑袧M是猩紅,渾身戾氣肆意。 看上去他現(xiàn)在要是手里有刀指不定真會殺人。 以后的很多年,厲珂兒回憶起這一幕依舊會感覺后背涼颼颼,怕的要死。 …… 蘇虞知道這件事是第二天的中午,她吃過晚飯正準(zhǔn)備在休息室里午睡,一陣急促的鈴聲將這一切全部打亂。 她接聽,“珂兒?!?/br> “大、大嫂。”厲珂兒帶著哭腔地說:“大哥他……出事了?” 蘇虞只覺頭部一陣暈眩,手摳著膝蓋,“他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