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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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團去時,高嶠又厲聲補了一句。 第80章 第 80 章 天亮了。 剛剛過去的這一夜, 對于那些此刻才起身不久,開始新一日生活的建康民眾來說, 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的夜晚。 他們絲毫不知,壁壘森嚴的臺城深處,那座皇宮之中,昨夜曾發(fā)生了怎樣的一場驚心動魄的變故。 而對于高嶠來說, 這是一個徹夜難眠的錐心之夜。 那個以侍女身份被送到皇后宮中的鮮卑女子慕容喆,人已是不見了。 面對質(zhì)問,許皇后的態(tài)度是憤怒的, 一種被冤屈了的無比憤怒。 她緊緊地抱著懷中的太子,抬起一雙哭得紅腫的眼,說冰冷的語氣說, 那個鮮卑女確是慕容替所獻,只不過,乃是因她精通養(yǎng)生之道,而自己身體一向虛弱, 太醫(yī)調(diào)理無效, 抱著試試的目的,一開始才將她留下為婢的。但前些時日, 發(fā)覺并無多大用處, 已將她遣出了宮。 至于如今去向,她并不知。 “我乃大虞皇后。宮中進個人, 出個人, 難道還要向尚書令報備不成?” 最后, 她如此反詰了一句。 鮮卑女不見了,想從皇后這邊下手,已是不可能。 好在慕容替,并沒有被他逃走——或者說,他自己沒逃。 據(jù)陳團回報,他和建康宿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李協(xié),帶人去抓捕慕容替,包圍他所居的驛館,闖入之時,他竟絲毫沒有逃走的意思。 站在屋中,束手就擒,仿佛一直都在等著他們的到來。 獄卒在前頭恭敬地領(lǐng)路,最后,用鑰匙打開了一扇牢門。 高嶠穿過潮濕幽暗、充滿著惡味的狹窄通道,跨入牢門,盯著面前這個鮮卑男子。 慕容替已淪為囚徒,身上,卻看不出半點身陷囹圄后該有的模樣。 他身上傷痕累累,唇角掛血,衣衫破碎,亦染了污血,雙手戴著沉重的鐐銬,雙腿盤膝,坐在一團凌亂的稻草之上,眼睛閉著。 神色,卻平靜得異常。 看起來,似乎并非身陷牢籠,剛剛遭受過一場嚴厲的拷刑,而是身處云臺,境界美妙。 一張雌雄莫辨的面孔之上,竟帶著幾分超然般的清貴。 聽到高嶠進來的腳步聲,他恍若未聞,依然那般端坐,一動不動,仿佛入定。 高嶠盯了他片刻,強壓住心頭怒氣,道:“慕容替,我已給你機會。倘若你再不說出幕后指使之人,留你還有何用!” 慕容替緩緩睜眼,凝視了高嶠片刻,微微一笑:“高公,從我初來建康,你便有殺我之心。今日落到你的手里,你要殺便殺。要我說出你想聽的,陷害無辜,我慕容替命雖下賤,卻是做不到的。我那位阿妹,當初隨我難逃來此,孤苦無依,我遂將她獻給皇后為奴,以求一庇護之所,此便是全部實情。至于其余罪名,皆高公臆想,我是半分不知。” 他說完,又閉目。 高嶠點頭:“好,好!你這鮮卑小兒,果是jian詐陰毒!我只后悔,當初不該一時猶疑,竟留了你的性命,以至于害了陛下!你既不懼死,我這就成全于你!” 他喝了一聲。陳團立刻從牢門后入內(nèi),走到慕容替的身后,拔刀。 刀鋒架在了慕容替的脖頸上。 寒光映于他一側(cè)面頸。 肌膚如玉,刀光森白。兩相輝映,竟詭異的美。 “慕容替,我最后給你一次機會。指使你謀害陛下的,是為何人?” 慕容替恍若未聞,連眼皮都未動一下。 高嶠眼底,掠過一道殺機。 “砍了他腦袋?!?/br> 他的聲音冰冷。 刀鋒正要揮落,牢門之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一道聲音傳來:“住手!” 高嶠慢慢回頭,見許泌踏步入內(nèi),冷冷地道:“我審訊重犯,干許司徒何事。你來此,為何目的?” 許泌一改往日笑哈哈的模樣。 “高相,你先是訊問當朝皇后,又不經(jīng)廷尉,私自刑訊逼供慕容替。你的目的,又是為何?” 兩人對視了片刻。 狹窄的牢房里,空氣陡然變得凝重無比。 “我知道,你對我許氏,一向是欲除之而后快。你想從慕容替口中聽到何話?道陛下乃被我許氏加害,以早日擁太子登基。如此,你便可發(fā)動九卿百官,問罪于我許氏,乃至廢黜皇后、太子,另擇你屬意之人上位,聽你cao縱,以便你高家永居上位,弄權(quán)朝廷?” 高嶠大怒:“許泌!陛下原本已是戒了五石散,卻在這鮮卑小兒到來之后,開始復(fù)食,又長居皇后宮中,恰好宮中入了慕容氏的女子。諸多巧合,你許氏如何辯白?” 許泌盯了高嶠片刻,忽道:“高相,就算有再多巧合,就算你千般不信,欲將罪名扣在我許泌頭上,你可有證據(jù)?” 他的唇邊,慢慢地露出一絲冷笑。 “倘若你能拿出證據(jù),我許泌認罪便是。要殺要剮,悉遵國法?!?/br> “倘若你拿不出證據(jù),這些臆測,都不過是你憑空捏造。你休想撼動我許家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