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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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亦知這朝廷早如一灘爛泥,你再卷涉過深,怕日后不能全身而退。倘東陽王非你屬意,除太子外,還有何人?” 蕭永嘉話音落下,忽然想到一個人。 “新安王蕭道承?” 高嶠緩緩點頭。 “我確實有意舉他上位。他乃皇室,年富力強,也算是個有能力的,若能繼位,日后我去留皆便。只是他非你皇室直系血親,又無多少威望。前有太子,后有東陽王,我若跳過這二人,直接舉他上位,畢竟事關(guān)國體,我怕不能服眾。況且,昨日我試探他時,他似也無意上位,反向我力舉東陽王?!?/br> 他眉頭緊皺。 “即便事成,許泌借太子之身份,必也不會善罷甘休。他的荊州兵馬,絕非泛泛,到時恐怕又會引發(fā)一場動亂。事關(guān)重大,故我尚在考慮之中……” 蕭永嘉凝視著丈夫那張削瘦的面容。 “我明白了。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如今你確實難。但若有陛下旨意,執(zhí)行起來,應(yīng)當會容易些吧?” 高嶠一怔,不解地看著她,遲疑了下:“阿令,你此為何意?陛下如今手不能動,口不能言,還如何下旨?” “阿弟雖手不能動,口不能言,但卻能聽,眼睛亦還能眨動。他如今心中必恨極了皇后和許氏,我去將個中利害說給他聽,你再將群臣召來,到時我問,他眨眼,則廢黜太子,改立新安王,名正言順,無人能說一個不字!你以為如何?” 高嶠起先愣住,隨即狂喜,竟一把摟住了妻子。 “阿令,你實是太聰明了!我竟未想到這一點!太好了!有陛下示意,便不怕許泌拿太子身份造勢!” 蕭永嘉被丈夫突然如此緊緊地抱在懷中,愣了一愣,隨即,柔順地貼面在了他胸前,閉目,一動不動。 高嶠突然仿佛想到了什么,又松開她,神色凝重。 “事已至此,先改立新安王為皇儲,是為重中之重。你先忍一忍,不必當眾揭露許泌謀害陛下之陰謀,免得他荊州兵馬聞風(fēng)作亂。等這陣子過去,局勢穩(wěn)定了,再慢慢圖謀。懂嗎?” 蕭永嘉睜眸,慢慢點頭。 高嶠凝視著她蒼白的一張臉,心中涌出無限愛憐,情不自禁,低頭輕輕親了她額頭一下。 “你幾日幾夜未曾好好睡覺了。先睡一覺吧?!?/br> 他柔聲道。 …… 深夜,廷尉署的牢房里,慕容替坐在地上,看著對面那個前來探監(jiān)的男子。 他長發(fā)凌亂,披肩而下,衣衫血痂已變?yōu)楹谧?,周身飛繞著聞到血腥而來的蚊蠅。 原本應(yīng)當狼狽不堪的一個人,此刻看起來,姿態(tài)卻還是如此冷靜,乃至淡漠。 仿佛這一切,都不過是身外之困,對他內(nèi)心而言,絲毫沒有影響。 許泌打量了他一眼,嘖嘖地道:“瞧著還不錯??磥砀邖@幾天,未再對你施加逼供了。” 慕容替抬眼:“承蒙許司徒那日救命之恩。待司徒得志,望莫要忘記,當初曾對我許下之諾。” 許泌撫須,呵呵笑道:“慕容替,我不明白。你的那個meimei都逃了,你卻為何不逃?” “我與司徒,有約未完。為何要逃?”慕容替淡淡一笑。 “原本呢,我許泌乃言出必行之人。太子登基,我借你些兵馬,叫你殺回北方復(fù)仇雪恥,乃輕而易舉之事。只是你自己不知輕重,自毀前程,我當時未殺你,容你活到今日,已是對你手下留情。” “你竟還有臉面,敢問我借兵馬?” 他的神色陡然變得陰沉,盯著地上的慕容替。 慕容替神色不動,依舊微笑:“不知許司徒此言何意?恕我愚鈍,請明示?!?/br> “慕容替!少在我面前裝了!” 許泌突然低低地喝了一聲。 “族弟許約,曲水流觴日后,便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是不是你殺了他的?” 他冷笑。 “你之jian詐隱忍,乃我許泌生平罕見。原本,我對你還頗是欣賞。想著日后放你回歸北方,不定你我還能聯(lián)手做一番大事??上О。悴恢么?,更不懂感恩,竟敢殺我族弟?” “你雖jian詐,但那點手段,想在我面前瞞天過海,還是嫩了些。莫說你殺了我的族弟,便是動了我許家的一條狗,我也不能容你!” “那日我之所以從高嶠刀下救你,乃是為還你人情。今日來此,則是和你把話說清。免得你自以為聰明天下第一,能將我許泌亦玩弄于股掌之上!” “你記住,我已還你一命。如今你死,到了地下黃泉,莫怪我許泌言而無信,翻臉不認人?!?/br> 他厭惡地盯了一眼慕容替,轉(zhuǎn)身要去。 慕容替盯著他的背影,神色依舊淡淡。 “許司徒,那日你之所以趕在高嶠殺我之時趕到,是怕我將你供出吧?” “你放心。倘若你信守諾言,我慕容替必會將你我當初之約爛于腹中。我便是死了,也無人知道,乃是受你指使,我阿妹才有機會,得以向當今的大虞皇帝投毒,令他落到今日地步。” 許泌停住腳步,哼了一聲:“慕容替,你死到臨頭,還敢威脅于我??尚?!” 慕容替凝視著許泌。 “許司徒,你只知我阿妹色相動人,凡和她近身過的男子,皆甘愿臣服,聽她驅(qū)策。你卻不知,她亦能模仿人之筆跡,技法高超,便是被模仿之人,恐怕也難辨真假。” “她在宮中之時,早學(xué)了皇帝手筆,擬下一道寫給高嶠的詔書。又竊了玉璽,加印其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