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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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秦伀立刻站起來,抖了抖身上李綺羅給他做的那件冬衣,走到李綺羅身邊就要接過她手里的東西。 李綺羅一躲:“我拿,我拿,相公你別累著就好了。” 秦伀無奈的笑了笑,頭一次覺得李綺羅這么大的力氣也并不全是好事。 兩人出了院門,卻聽見秦母站在院門口喊了他們一聲,“伀兒,你護(hù)著綺羅點兒,別讓她在李家受了委屈?!睕]了親娘的孩子,在嫡母手底下討生活,從李綺羅替嫁后,李家不聞不問的態(tài)度也能看出,只怕李主簿自己也沒將這個女兒當(dāng)回事。 秦伀看一眼李綺羅,對秦母道:“我知道,娘,您回屋吧,外面冷。” 秦母這么惦記她,李綺羅心里熱乎乎的,她看著扒著門框向他們揮手的秦母,高喊了一聲:“放心吧娘!”她可不是任由別人搓扁揉圓的湯圓。 馬大妮站在堂屋里看得眼熱:“娘對三弟妹真是巴心巴肝了!”接著她看一眼張翠翠:“是吧,大嫂?” 張翠翠沒有說話,加快了收東西的動作,收好了之后,去屋里喊了秦奮和兩個孩子,和秦父秦母打了一聲招呼,出了秦家的大門。 馬大妮嘖一聲,磨磨蹭蹭的收好了自己的東西,這才和秦耀帶著子茹不情不愿的出了秦家的大門,她娘沒了,她爹一直都不疼她,回娘家也只是看嫂子的眼色,要不是這天非得回去,她才不想去見嫂子那張馬臉呢! 本來熱熱鬧鬧的秦家,現(xiàn)在走了一下就空了下來,秦母看一眼抽煙的秦父,再看一眼拿著李綺羅的一副繡品看得目不轉(zhuǎn)睛的秦芳,意興闌珊的揮了揮手:“今兒沒人,咱們就隨便吃點兒吧?!?/br> 秦芳無所謂,倒是秦父吸了一口煙,有些不知道怎么接秦母的話:難道他不是人? 李綺羅和秦伀走到村口,發(fā)現(xiàn)很多婦女都帶著男人孩子往這邊走,這些自然都是回娘家的人,當(dāng)然等過一會兒,又會有另一波婦女帶著孩子男人從其他村里往小青村趕,這就是回娘家的閨女了! 等出了村口,往縣城方向走的就只有他倆了,李綺羅見地上雪依然積的很厚,她眼珠一轉(zhuǎn),湊到秦伀面前:“相公,要不要我背你?” 秦伀心中一動,看了看李綺羅的背,最后還是搖了搖頭:他舍不得。不過,他每走一步就往李綺羅身邊靠攏一分,最后兩人幾乎是肩擦著肩了。 李綺羅當(dāng)然察覺到了秦伀的動作,心里偷笑一聲,只當(dāng)沒看見,目不斜視的向前走,腳下的步伐還壞心眼的特意加快了一點兒?!?/br> 她的步子一加快,秦伀就必須要小跑著才能跟上。 看著李綺羅偷笑的嘴角,怎么會不明白這是李綺羅故意逗他?他既無奈又寵溺的對著李綺羅的背笑了笑,也不叫李綺羅等他,再次加快了步伐。 他小跑著跟上李綺羅的步子,勉強(qiáng)跟在了她身邊,邊跑邊悄悄看李綺羅,最后忍不住探出手,想要拉住李綺羅。 可是,他剛要接近,李綺羅就又快一點兒,兩人的手就這么你追我趕。 秦伀搖了搖頭,放慢腳步,呼吸漸漸粗重。 “綺羅...” 李綺羅一見,忙折返回去,暗罵自己粗心,明知道秦伀身子不好,還這樣玩兒!“相公,你沒事吧?有沒有累著?”李綺羅默默秦伀的臉頰,連跌聲的問。 秦伀任由李綺羅在他臉上摸來摸去,在她要放下的時候,忽然一把拉住李綺羅的手,并扣緊她的十指,嚴(yán)絲合縫。 “你騙我?”李綺羅指著兩人相扣的手,張了張嘴。 “嗯?!鼻貋壤罹_羅高半個頭,他微微低頭,兩人的眼神便撞在了一起。 秦伀那雙好看的眼睛這會兒既深邃又柔和,他用另一只手理了理李綺羅飄在額前的一縷頭發(fā):“因為我怕追不上你?!?/br> 李綺羅低頭,用腳踢了踢雪:“那..那你說唄。干嘛騙我!”一點兒都沒有威懾力,甚至聲音還有點飄。 秦伀低笑一聲,慢慢湊近李綺羅,兩人額頭相抵,低聲道“以后都不騙你了?!睖?zé)岬臍庀⒗p繞在兩人之間,李綺羅身子一抖,整個人像被打了麻藥一樣,暈暈乎乎的。 后面則是秦伀牽著李綺羅的手,按照他的節(jié)奏走到了縣城。 看著縣城的大門,李綺羅:“....”這么快就到了,她怎么不知道? 秦伀看著李綺羅難得迷糊的樣子,眼里笑意加深,拉著李綺羅的手沒有松開的跡象:“走吧。” 兩人到了李主簿家,李家的大門緊閉著,門前還有放了鞭炮的碎紙,秦伀牽著李綺羅到了門前,輕輕叩響了李家的大門。 李綺羅仔細(xì)端詳這扇門,原主的記憶對這扇門竟然陌生無比,她從小被李夫人關(guān)在后院里,幾乎將她與外面的世界隔絕了起來,就連看到自己從小長大的自己家的家門,都沒有多少印象。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出來一個頭發(fā)半百的老頭兒,他不認(rèn)識秦伀,“你找誰...”話音剛落,便看見了旁邊的李綺羅。 “二小姐!” 李綺羅笑一聲:“福伯?!备2抢罴业墓芗遥苤罴覟閿?shù)不多的下人調(diào)度和采買,所以和原主算是接觸的比較多的。 “二小姐真是你,哎呀,這位是姑爺吧。我這就去稟報老爺太太?!备2f完,忙進(jìn)了李宅去稟報了。 沒一會兒,福伯重新出來了,不過這會兒,他臉上的喜意少了很多:“二小姐,姑爺,老爺讓我?guī)銈冞M(jìn)去?!?/br> 這就有意思了!老爺吩咐,卻沒提李夫人,難道李夫人沒在家? 直到福伯將李綺羅和秦伀帶到大廳,才發(fā)現(xiàn)李夫人正端坐在主位上,手里拿著賬本整正和一個婆子說著什么,李主簿正在喝茶。 李主簿身材清瘦,面容白凈,即便下巴上已經(jīng)蓄上了老年須,看著也是中年美大叔一枚。 倒也是,不然就算李月娥不會出落的這么美,就算原主,樣貌也很清秀可人。 他們進(jìn)來,李主簿眼皮都未抬一下。 如果是原主,看見親爹這樣的態(tài)度,恐怕又得好一陣傷心,可惜,李綺羅不是原主,這個名義上的爹不管怎樣,都扎不到她的心。 她按照原主的記憶不咸不淡的給李主簿和李夫人行了一個禮,喊了一聲爹娘。 秦伀拱拱手,溫和的稱了聲:“岳父,岳母。” 李主簿這才抬起頭,嗯了一聲,不過他直接忽視了李綺羅,而是先將秦伀上下打量了一眼,“你這身子,看著竟是好了許多...”在決定將李綺羅給李月娥替嫁之前,他也見過秦伀,那時秦伀面色慘白,身體孱弱,站著就像隨時要倒下,活脫脫一副病癆鬼的模樣。也是因為親秦伀那副樣子,才終于讓他下定決心答應(yīng)了李夫人替嫁的主意。其實他之前還一直對秦伀挺看好... 秦伀看一眼李綺羅:“有勞岳父費(fèi)心,多虧綺羅照料的好。能得娘子為妻,是小胥的福分?!?/br> 李主簿拉長聲音哦一聲,終于將目光移向了李綺羅,這一看,才發(fā)覺這個記憶中老是一副小家子氣的小女兒有些不一樣了。 她站在廳中,沒有刻意強(qiáng)撐,身上那股自信不亢的氣度自然顯露。 李夫人這時也抬起了頭。 第39章 反擊 “來者是客, 老爺,讓他們坐下再說吧, 來人, 看茶?!崩罘蛉朔畔沦~本,看了李綺羅和秦伀一眼,對李主簿說道。 李主簿摸了摸胡子,“嗯, 那你們就坐下吧?!?/br> 這哪里是親爹看見女兒的樣子, 讓他們坐下搞得還像給了李綺羅和秦伀兩人多大的恩賜似的。 如果是原主, 這次八成又要嘔的吐血,但現(xiàn)在站在這里的是李綺羅, 她自然不會對李主簿抱有什么期待,拉著秦伀直接坐在了李主簿的左下首, 坐下后,還神色自若的端起剛上的熱茶,揭開茶杯吹了吹,慢慢飲了一口。 嗯,李綺羅瞇了眼睛, 這茶倒是回味甘甜,她還以為李夫人要在茶上也做一些手腳呢, 看來是她被小說和電視劇荼毒了。 她的動作自然大方,卻看得李主簿和李夫人同時一愣,李夫人眼睛瞇了瞇,“綺羅, 你嫁到秦家一切可好?” 李綺羅笑一聲,這笑里包含了些意味不明,不等李夫人變臉,她便笑著道:“自然是好,婆婆慈愛,妯娌和睦,相公知上進(jìn)而且很疼我,我的日子再好沒有了,這還要多謝太太呢,要不是太太,我哪里能找到這樣好的人家!” 李綺羅說的是實情,的確是得虧了李夫人將原主嫁到了秦家啊,不然她就算穿來,也不可能成為秦伀的妻子。 但聽在李夫人耳朵里,這話就帶著極濃的諷刺了,她十分吃驚于原來看到她就瑟瑟發(fā)抖的庶女,現(xiàn)在竟然敢對她反唇相譏了,果然是嫁了人,膽子大了! 李夫人用帕子按了按嘴角:“你過得好就成,畢竟我從小將你養(yǎng)大,與你jiejie一般無二的疼愛,只盼著你不要怨我就成了,可剛剛看你,唉,這怨氣到底生成了...”李夫人邊用帕子按著嘴角,邊紅了眼睛,委屈的看了看李主簿。 李主簿聽了,冷冷的看著李綺羅:“怎么對你母親說話的?還不向你母親道歉!” 啥?她剛剛沒說什么嗆人的話吧,原本她還想大家維持著一個面子情,互不相犯就好了??墒鞘虑椴话此A(yù)想的來啊,李夫人見縫插針的給李主簿上眼藥,李主簿呢,不分青紅皂白就對李綺羅呵斥,攤上這么個父親,原主也真是嗶了狗了! 李綺羅重活一世,可不是來受氣的,既然給了面子人家不接,她自然也不會巴結(jié)著,猛的一拍桌子,袖子一刷就準(zhǔn)備站起來干仗。 她這砰的一聲,將李主簿和李夫人同時嚇的一跳,然后都不可思議的看著李綺羅,這當(dāng)真是那個見到人頭都不敢抬的庶女? 只是李綺羅剛剛一站起來,秦伀就拉住了她的手,對她輕輕搖了搖頭,然后看向李主簿:“岳父,不知內(nèi)子對岳母到底有何不敬,勞您怪罪?如果綺羅當(dāng)真有做的不當(dāng)?shù)牡胤剑疫@個丈夫自然也不能逃脫其責(zé),還請岳父明示,若綺羅當(dāng)真不對,我代她向岳母道歉。” 李主簿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剛剛李綺羅的確沒說什么過分的話。但這么多年,李綺羅不得他心,李夫人稍一挑撥,他就下意識的呵斥已經(jīng)成了習(xí)慣,一時間竟然忘了李綺羅已經(jīng)嫁了人。 嫁了人,那就是夫家的人,在她是李主簿的女兒前面,她還是秦伀的妻子,她的丈夫在場,娘家人就這么不分青紅皂白訓(xùn)斥李綺羅,不光是沒將秦家看在眼里,李家自身就壞了規(guī)矩。 秦伀臉上恭敬,雙眼卻定定的看著李主簿,好像一定要得到個答案。 李主簿被架在了那里,臉色隱隱有些發(fā)青。 而李綺羅呢,剛剛還一副氣勢大開的樣子,現(xiàn)在見秦伀為她出頭,心生蕩漾,渾身的刺迅速收了起來,低下頭像偷了腥的貓一樣得意的笑了笑,然后乖巧的往秦伀身后躲了躲,聲音不大不?。骸跋喙郧耙怖线@樣,我都不知道做錯了什么,他就要罵我!”句尾還小小的哼了一聲,人家都是狐假虎威,她倒好,本身是老虎,卻收起了利爪,嘰嘰喳喳的向面前的小狐貍告狀! 秦小狐貍一聽眼眸變深,握著李綺羅的手用力了些,他看向李主簿:“岳父,還請明示!” 李主簿被秦伀擠兌的心生惱意,他就算連芝麻官都算不上,但管的事卻不少,在這云陽縣,除了少數(shù)人,誰敢用這樣的態(tài)度對他!他面色難看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冷聲道:“年輕人還是知禮一些的好!” 李綺羅一聽就火了,這是說她的小相公不知禮??!簡直叔可忍嬸嬸不可忍!她一步踏到秦伀身邊,譏諷道:“我相公當(dāng)然不如爹和太太懂禮了,不然你們怎么會做出嫌貧愛富,用庶女給嫡女替嫁的勾當(dāng)!” “你說什么?。?!”李主簿被這話氣的渾身發(fā)抖,猛地將手里的茶杯向李綺羅擲來,李綺羅眼睛一縮,將秦伀向自己身后一拉,然后凌空一抓,直接將茶杯抓了個正著,好在茶杯里的茶水已經(jīng)被李主簿喝的差不多了,不然非燙著秦伀不可! 秦伀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被李綺羅拉到了她身后,回過神一看,就見李綺羅正將杯子抓住的動作。 他臉色忽然冷了下來,拿過李綺羅的手,見沒有燙著才慢慢回暖:“你怎如此行事!燙著了怎么辦!”語氣前所未有的嚴(yán)厲。 李綺羅莫名有些心虛,忙道:“沒燙著,沒燙著,我好著呢!” 這點兒茶水自然傷不到她,但秦伀可就不一樣了!想到這里,李綺羅眼神一冷,猛的將茶杯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茶杯摔碎的聲音猶如平地驚雷,不光將屋子里的那位婆子嚇的發(fā)抖,也將李主簿和李夫人摔懵了!這....這還是那個像腌鵪鶉一樣的李綺羅? “你...你竟敢在你爹面前摔杯子!逆女,逆女!??!”李主簿氣死了,向前走幾步揚(yáng)起了巴掌。 “怎么,你還想打我?”李綺羅也上前幾步,不偏不倚的站在李主簿面前,正好在他的巴掌之下。 可是,李主簿這一巴掌卻怎么也揮不下來了,他覺得自己在像汪洋大海中的一葉扁舟,李綺羅渾身的氣勢壓得他連氣都快喘不過來了! “你....你....”他的手不受控制的開始發(fā)抖,最終在李綺羅的逼視下,緩慢的放了下去。 李綺羅見此,渾身的氣勢一斂,嗤笑一聲,拉著秦伀重新坐了回去。 剛剛感受到李綺羅可怕的可不光是李主簿,見李綺羅坐了回去,李夫人悄悄拍了拍胸脯,怎么一段時日不見,那個任由她搓扁揉圓的面團(tuán)就變成女羅剎了?就像中了邪一樣!中邪....,李夫人心里一突,再看了看已經(jīng)平和的李綺羅,勾了勾嘴角。 “老爺,你看綺羅是不是有些不對勁,該不是中邪了吧?”李夫人狀似擔(dān)憂的說道。 李主簿聽了眉頭一皺,的確,這小女兒的表現(xiàn)太反常了,一個人就算再怎么變化,也不可能變的這么大! 秦伀聽了,眼神一凝,“岳母,此等話還是莫要輕言的好?!?/br> 李綺羅卻嗤笑一聲:“相公,你還沒看出來嗎?等會兒我的這位母親就要說給我請個什么大師靈婆來驅(qū)邪了。她早看我不過眼了,說不得趁此機(jī)會神不知鬼不覺的給我灌一點兒什么符水啊,藥啊,我就一命嗚呼了!她也算除了心中的一根刺!”李主簿年輕的時候俊美,科舉不過,尋了路子進(jìn)了衙門,慢慢做到了一縣主簿,李夫人家里原來也有些勢力,只是后面有些沒落,不過嫁給李主簿終歸是低嫁了。 她本身容貌好,還占著娘家的勢力,將李主簿牢牢的握在了手中,本以為萬無一失,沒想到李主簿還是貪念上了別的女子,并堅決要將女子抬進(jìn)家門做妾,這女子就是李主簿唯一娶進(jìn)門的侍妾,原身的母親。 李夫人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從此視原身和原身的母親為眼中釘rou中刺,在原身三歲的時候,她母親就莫名其妙得了一場重病,然后人就沒了。 原身一味陷在自己的不平中,沒有去想這件事的蹊蹺,但李綺羅現(xiàn)在想來,總覺得這里面不太對勁! 李綺羅話一說完,李夫人握著帕子的手指尖微微顫抖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fù)了平靜,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 “綺羅,你就算再不知禮,我到底是你的嫡母,你這樣對我說話,如果傳了出去,就不怕別人說你忤逆不孝!”李夫人一改之前在李主簿面前上眼藥的柔弱樣,冷笑道。 李綺羅不在意的揮了揮手:“我怕什么,你們做出替嫁的事都不怕傳出去,我這點兒事兒小意思啦!”她忽然對著李夫人一笑:“太太,你說,如果外面的人知道本來和相公定親的是jiejie,他們會怎么說她?恐怕,您讓jiejie攀高枝的打算也不能如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