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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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什么!”李月娥聞言心中一慌,伸手就要去拉李綺羅。但李綺羅一個轉(zhuǎn)身,輕易就避開了她,三兩步走到李月娥與王博君的門前,敲了敲門:“王博君,你出來....” “你瘋了?你到底要干什么?”李月娥慌張的要來捂李綺羅的嘴。 李綺羅卻一只手輕易就將她定在了原地。 “小妹,月娥,你們這是在干什么?”門吱呀吱呀一聲被打開,王博君一頭霧水的看著眼前的情景,李月娥臉上是他從沒見過的驚慌。 對面的門也被打開了,秦伀走了出來,他一見這狀況,便明白了李綺羅的打算。李綺羅看向他,他對李綺羅點了點頭。 秦伀走了過來,“進屋去說?!?/br> “不,沒什么可說的,你們回去,我和相公沒什么要和你們說的....”李月娥忙出聲阻止。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崩罹_羅輕易拉著李月娥進了屋子,秦伀隨后進來將門關(guān)上了。 “秦伀,你和小妹到底要說什么?”他直覺這件事非比尋常。 “相公,他們什么話也沒有,說的都是胡話,讓他們出去...”李月娥揪著帕子道:“李媽,翠柳,快讓他們出去。” 李媽和翠柳忙要來趕李綺羅和秦伀。 “讓他們說。”王博君猛的喝一聲,“誰都不許動,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瞞著我什么!” 李月娥面色一白。 李綺羅看一眼李月娥,什么廢話也不說,直接指著她道:“你的妻子從小就和我相公定了婚約,后來她與李夫人嫌秦家家道落敗,我相公又病入膏肓,隨時可能沒命,所以想推了這門親事。但親事是之前的李老爺子和秦老爺子定下的,李主簿不好反悔,李夫人便讓我代替李月娥出嫁,嫁給了我相公。而她們則想方設(shè)法讓你做了李家的乘龍快婿。事情的經(jīng)過就是如此。” 李綺羅話音一落,屋子里頓時落針可聞,兩個下人對看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震驚,這事兒要是傳回李家,那老爺和夫人會怎么想?她們倆忙將頭埋下。 王博君先是眨了眨眼,似乎沒有聽清李綺羅的話,過了好久,他才看向李月娥,聲音干澀的問道:“這....是真的” 見事情已經(jīng)暴露,李月娥反而冷靜了下來,她抬起頭看向王博君:“替嫁的事是真的,但緣由并不是像她說的那樣?!?/br> “那你告訴我是怎樣!”王博君聲音陡然提高。 “因為我喜歡上了你?!崩钤露鹁従徴酒饋?,走到王博君面前,一字一頓道:“相公,想毀婚約只是因為我心悅你?!?/br> 不等王博君問話,她繼續(xù)道:“我的確與秦公子從小定有婚約,只是后來秦家落敗,搬去了小青村,與我家再無多少往來,我一開始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定下了婚約。我爹在衙門當差,與縣令大人交好,經(jīng)常出入王家,回來后便經(jīng)??滟澞悖悴徘槌霰?,名滿云陽,看著你的詩,聽我爹說你的事情,不知不覺中,我的心亂了。在知道自己有婚約之前,我便對你有了傾慕之心。 我娘知我對你動了情,又覺得秦家的情況和秦伀的身體太過艱難,既想成全我,又不忍我嫁去秦家受苦,所以才讓綺羅替嫁去了秦家。我知道,這件事我的確對不住綺羅,好在妹夫的身體大好,秦家的日子也好過了起來。雖說我毀親并不是因為嫌貧愛富,但因為心悅你,所以我娘提出替嫁的時候,我也順水推舟的答應(yīng)了。為了與你結(jié)為夫妻,我終究是毀了諾,對不起妹夫,也對不起小妹。因為擔(dān)心事情暴露,你會怨我,還是對你隱瞞了這件事。 相公,你如果要怨我,那就怨吧,終究是我該得的。只是我求你,看在我一片癡心的份上,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在臨考的時候毀了心緒。相公....”她拉著王博君的手慢慢覆到了肚子上,眼里含著淚水,卻倔強的不肯滴落。 “你.....”王博君眼里滿是迷茫,剛才他聽了李綺羅的話后,一開始也認為李月娥是嫌貧愛富,這才毀了親事,攀上了他們王家。認為秦家不是好去處,卻還忍心讓自己的meimei替嫁。 可現(xiàn)在,聽了李月娥的話,他的心又動搖了,縱然李夫人的確嫌貧愛富,但是月娥也只是因為心悅他才如此做.... “相公,無論你恨我還是怨我,我都心甘情愿,我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墒牵F(xiàn)在大考在即,你的心不能亂,不能自毀前程,等考完了試,無論你怎么處置我,我都毫無怨言?!币娭醪┚齽訐u,李月娥再加一碼。 “啪啪啪....”李綺羅忍不住伸出手鼓了鼓掌:“李月娥,你倒是能言善道,竟能將黑的說成白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北疽詾橐乐钤露鸬男男?,即便戳破,只怕也不會辯解,沒想到,她不但辯解了,反而把替嫁的緣由包裝成了一份富有浪漫情懷的美好情愫,對于王博君這樣感性的人來說,任何理由都沒有這個更能獲得他的原諒與好感。 果然,李月娥腦子雖然一時掉了線,但只要屏蔽了那份狹隘的嫉妒,便能立刻冷靜,并能馬上想到最好的翻盤方法。 “小妹,我知道是我對不住你,自從嫁給了相公,我既害怕事情被戳穿,又擔(dān)心你過的不好,你恨我,我不怨你,這是我自己的報應(yīng)?,F(xiàn)在你看你的過得好,我也算放心了?!蹦堑窝蹨I終于滑落了下來。 王博君從沒有見過李月娥這般脆弱的模樣,頓時有些心疼,但替嫁的事兒他終歸不能認同,便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他目光復(fù)雜的看向秦伀和李綺羅:“這件事是月娥做錯了,我代她向你們道歉。但木已成舟,也不可挽回....”他看向李月娥:“我要好好想一想....”,他現(xiàn)在心很亂,原來一開始月娥就喜歡上了他,甚至不惜悔婚,可是讓自己的meimei替嫁卻又實在太過自私,他現(xiàn)在不知改如何面對李月娥,也不知怎么面對秦伀和李綺羅。 李綺羅還要再說話,卻被秦伀一把拉住了,他笑了笑:“你說的對,事情已然過去,大家都應(yīng)該向前看。我原本也以為是我家太過貧窮,又見我病的嚴重,所以大姐才會毀親,但現(xiàn)在明白了,原來大姐一開始就喜歡上了博君你。大姐,其實你一開始如果說清楚的話,我們秦家會退親的。在商議親事之前,我們見過面,那時候大姐理智冷靜,我倒沒想到原來那時候你就已經(jīng)心有所屬,看來,是博君你太過出色,才會讓大姐身在閨中,也能對你情根深種。 好在我與綺羅也算歪打正著,說清楚了也好,免得博君你一直被蒙在鼓里。不打擾你們了,綺羅,我們走吧?!鼻貋珱_王博君點點頭,站起來牽著李綺羅徑直離開。 王博君臉色一再變幻:是啊,據(jù)他對李月娥的了解,她不是那么容易動情的人,而且他們之前連面都見過,李月娥身在閨中,就憑著幾首詩和李主簿的夸贊,就會喜歡上他? “相公....”李月娥也聽出了秦伀話里的深意,她上前想拉住王博君,卻被王博君躲開了:“我出去走走。” “相公,是我魯莽了,你說還要再等等,可是今天李月娥跑到我面前說那些話,我不耐煩應(yīng)付她,就想挑破了算了,沒想到...”秦伀說要找個好機會再說此事,是她沒忍住。 秦伀笑著搖搖頭:“無妨,既然今日她能想出這樣的借口,拖到后面她也一樣可以這么辯解?!?/br> 李綺羅嘆一句:“我倒沒想到李月娥還會這么干?!边@和李月娥示于人前的性子根本不符。 “既然她已經(jīng)嫁給了博君,那就只能背水一戰(zhàn),如果被博君厭棄,她又怎能達成自己的目標?這個借口她肯定早早的就已經(jīng)想好了。不過....” “不過什么?”李綺羅忙問。 “現(xiàn)在騙的越多,以后反噬就會越大,而且博君是重情之人,李月娥用博君最看重的情騙取原諒,再加上之前的替嫁毀親,一旦被拆穿,李月娥恐怕承受不起這樣的后果。” “所以,你剛剛的話就是在王博君心里種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嗯,娘子真聰明!”秦伀摸了摸李綺羅的額頭。 李綺羅拿下秦伀的手:“我要是聰明的話,還會被你騙的團團轉(zhuǎn)?” 秦伀失笑。 那日過后,王博君和李月娥似乎還是照常,王博君依然埋頭苦讀,李月娥還是在屋子里監(jiān)督他讀書。 時間很快到了八月,離考試只有幾天的時間了。 第108章 鄉(xiāng)試開始 隨著考試的臨近, 客棧的氣氛越來越焦灼,甚至有人不堪壓力, 直接崩潰了。李綺羅陪著秦伀在屋里看書的時候, 有時候都會聽見有考生在外面大喊大叫的聲音。 這天傍晚,李綺羅和秦伀去外面大堂用飯,卻聽得有人大喊:“解元盤開了!” 大堂里的人一聽,都站了起來, 嘩啦啦走了一大半。 “解元盤是怎么回事?”李綺羅見狀問秦伀。 秦伀給李綺羅舀了半碗湯:“每逢鄉(xiāng)試, 會試這種大考, 有勢力大的賭坊都會設(shè)下解元盤,狀元盤, 設(shè)定好賠率,公開押注。” 李綺羅了然的哦一聲:“就相當于賭博唄?!?/br> “嗯, 不過也算是討個彩頭吧?!?/br> “相公,吃完了飯我們也去看看?!崩罹_羅還挺好奇。 秦伀點頭:“好?!?/br> 這么大的熱鬧,客棧里的大部分考生都忍不住去看了,當然也不乏手癢,想借此大賺一把的。 等李綺羅和秦伀到的時候, 公開押注的解元盤面前早已圍滿了人。 能開解元盤的,賭坊的實力都不可小覷, 至少在盤上的這些考生,每個人的情況都要查仔細,并公示出來,這樣押注的人也才能更有針對性。當然這么多考生, 不可能人人都成為押注的對象,賭坊都會從中挑一些名氣大的,潛力好的,或者大家耳熟能詳?shù)目瓶紵衢T人選予以押注。 一般連賭坊的解元盤都上不了的,多半就證明真的沒什么潛力,當然也不是沒有爆冷的情況,但這樣的事情極少。 李綺羅在遠處看去,便見解元盤上全都是人名,從上到下排了賠率,后面還詳細的注解每個人的介紹。 她定睛看去,見秦伀的名字竟然排在第六十五名,賠率是一比七。兩江省鄉(xiāng)試每屆參考的人數(shù)約莫在兩千人左右,而錄取的名額卻只有一百名。 如果從參考人數(shù)來看,秦伀這個排序已經(jīng)不低了,但從他之前的院試成績來看,這明顯是排低了。這么高的賠率,說明賭坊根本就不看好他能考得解元。其他幾個院試案首都排在前十,賠率最高的也才一比三。 “這秦伀也是院試案首,為何賠率如此之高?”正想著,旁邊就有人問了。 “你沒看他的年齡,才十九,這么年輕,學(xué)問肯定不如其他人扎實,院試和鄉(xiāng)試哪能比,賠率自然會高?!?/br> “就不許人家是天才?” “哪有這么多天才!你押誰?” “呃,我押張裕?!?/br> “....英雄所見略同,同押同押?!?/br> 李綺羅:“........”剛剛那個人還說秦伀也許是天才,轉(zhuǎn)眼就押了別人,可見他心里也并不怎么看好秦伀能摘得魁首。 “秦伀還與我同住在一個客棧呢,他的確是太年少了些,照我說,這六十五的排序都高了,不過一時幸運得了院試案首,我看他的名字就應(yīng)該排在兩百名開外!”鄉(xiāng)試攏共錄取一百名,排在兩百名,這不就是說秦伀會落榜! 如果之前那些押注的人是從實際考慮,那這人明顯就是嫉妒了,聽聽這泛酸的口氣。 李綺羅向剛剛說話的人看去,面相熟悉,果然是住在同一客棧的。 李綺羅摸出懷里的銀票,直接壓到大盤上:“六百兩,押秦伀!” 她話音一落,人群頓時為之一靜,六百兩銀子,雖然不算最多,但已經(jīng)不少了,而且押的還是排名中后段的秦伀。 賭坊的人一喜,但還是解釋道:“這位夫人,您要清楚,我們這解元盤押的可是考中解元的幾率,并不是指的考上舉人。” “我當然知道,我押自己的相公有什么問題?”李綺羅將銀票往前一推:“登記吧?!?/br> “切...”見忽然有人押這么多銀子在排名靠后的秦伀身上,有人還以為李綺羅是有什么內(nèi)部消息,現(xiàn)在一聽竟然是秦伀的妻子。這算什么?沖冠一怒為男顏?敗家娘們兒!到時候秦伀考不好,又失了錢財,只怕得抱著這敗家娘們兒大哭。 “好,馬上為您登記?!辟€坊的人麻利的收了銀子。 “綺羅....”秦伀走到李綺羅身邊。 李綺羅看他皺眉,忙道:“別擔(dān)心,考不上就當花幾百兩買我開心,但你要拿了解元,那咱倆不是賺翻了!” 周圍有人頓時笑出聲,秦伀能過鄉(xiāng)試,成為舉人,大家并不多驚訝,畢竟他是去年的兩江省五個案首之一。但想要拿到解元,那就難了。 這秦伀的妻子果然是個敗家玩意兒,幾百兩就為了買她一個開心。 剛剛說秦伀應(yīng)該排在兩百名開外的,面上有些尷尬,他沒想到正主也在這兒。他拱拱手,喊了一句秦兄,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說什么。 秦伀沖他點點頭,拿了賭坊開的憑證,拉著李綺羅出了人群。 回到屋里后,秦伀輕聲道:“何必去爭這一口氣,幾百兩銀子又不是小數(shù)目?!?/br> “爭氣?爭什么氣?你以為我花幾百兩銀子真的是好玩兒?” “你就這么相信我?”秦伀啞然,他有把握考過鄉(xiāng)試,但要說拿到解元,還真不敢輕易夸口,畢竟鄉(xiāng)試無論是從題的難度還是競爭力都比院試要大的多。 李綺羅瞇眼一笑,摟住秦伀脖子:“相公,你的實力我還不知道?除非不考,不然一考就肯定是頭名?!?/br> 秦伀立刻面色一繃,她見狀哈哈一笑:“怎么樣,是不是很有壓力?說著玩兒的,我就是買了開心的,隨便考,考不過也沒什么。考不過咱們就回去,你教書我做小生意也挺好,不是有句詩怎么念來著?哦,忽見陌頭楊柳色,悔叫夫婿覓封侯,說不定你考上了,封侯拜爵了,我還后悔了呢?!?/br> 秦伀伸手環(huán)住李綺羅:“不會,就算我做再大的官,你也肯定不會后悔?!?/br> “那我拭目以待!” 幾天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鄉(xiāng)試這一天,八月已經(jīng)算是入秋,天氣終于涼快了一些,天還未亮,各家客棧就點亮了大紅的燈籠,客棧門打開,各地來的考生從客棧里陸陸續(xù)續(xù)走出,打破了還在沉睡中省城的萬籟俱寂。 “相公,這次考試是不是比院試檢查的還要嚴格?”打著燈籠,李綺羅攏了攏身上的外衣,初秋的凌晨,竟還有點微涼。 秦伀忙樓住李綺羅:“冷嗎?” “還好?!?/br> 秦伀將李綺羅環(huán)的更緊:“嗯,考過鄉(xiāng)試,就算一只腳邁入了士大夫階層,關(guān)系著千千萬萬舉子的命運,比院試更要重要許多。無論是考試難度,還是其他方面,都比 院試要嚴格,各省鄉(xiāng)試的主考官還需要天子欽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