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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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是不能吃rou....” “感覺肚子里好像有東西”西字拉了長長的一筆,可見主人在記這句話的時候,心情是多么震驚。 在李綺羅來肚子鼓起來的時候,她便看見秦伀行動間也小心了起來,有時候還要虛虛扶著肚子,撐著后腰。 李綺羅:“.......”作為一個女人,她真的實(shí)在太失敗了。 每天晚上例行會湊到她肚子上面嘀嘀咕咕一會兒后,才會又小心翼翼的捧著自己的肚子入睡。 時間到了月末,馬上又是新年,張翠翠和秦奮今年特意早早的關(guān)了鋪?zhàn)?,?zhǔn)備和家里人過一個和和樂樂的新年。 在準(zhǔn)備年貨的時候,張翠翠打趣道:“現(xiàn)在三弟這么喜食酸,我們是不是要多備一點(diǎn)兒要酸梅?” 馬大妮樂的前俯后仰,“對對對,現(xiàn)在三弟身子可嬌貴著,當(dāng)然要緊著他的喜好來?!?/br> 李綺羅一笑:“這就不勞大嫂二嫂cao心了,我已經(jīng)給相公備好了?!?/br> 張翠翠和馬大妮對視一眼,同時轉(zhuǎn)過頭去悶笑。 秦伀自己抱著個干果盤,旁邊放了些酸梅干,他自己拿起來,好像毫無知覺的一顆一顆往嘴里放。秦耀在一旁看的牙疼:“三弟,你吃了這么多,就不覺得酸?” 秦伀看他一眼并不說話。 李綺羅道:“我相公喜歡吃酸的怎么了,他這樣子我喜歡著呢,二哥,你不是一向最喜歡二嫂嗎,怎么二嫂懷孕的時候,你什么反應(yīng)也沒有?” “對啊,相公,為什么我懷孕的時候你什么反應(yīng)也沒有,人家大夫都說了,三弟這樣是因為太在乎三弟妹了。你是不是不在乎我?”馬大妮回過神來,再也顧不得笑秦伀,氣呼呼的看著秦耀。 “哎喲,媳婦兒,這咋可能,我咋可能不在乎你,你那次沒聽大夫說嗎,也有體質(zhì)的原因,我這體質(zhì),就是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啊 ?!?/br> “是嗎,我咋沒聽見.....” 秦耀將馬大妮拉到一邊說話去了。 李綺羅勾了勾秦伀的手指,小聲道:“我?guī)湍銏蟪鹆?。?/br> 秦伀嗯一聲,嘴角壓抑不住的上揚(yáng)。 “相公,給我也吃一顆,我好像也有點(diǎn)想吃了?!崩罹_羅指著酸梅干道。 秦伀忙拿起一顆喂到李綺羅嘴里,邊喂還邊安利:“是吧,其實(shí)酸梅很好吃的?!?/br> 秦母和秦父看著吵吵鬧鬧的一家人,臉上滿是止不住的笑容。 就在這時,大門卻被敲響了。 秦子遠(yuǎn)忙道:“我去開門。”他自己站起來顛顛兒的去開了門,隨后就聽他喊:“爺爺,奶奶,大爺爺,二爺爺,舸叔 ,博叔他們來了?!?/br> 屋子里眾人一下就靜了下來,自從和那兩房鬧翻以后,他們就再也沒上過門,平常見著他們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這時候怎么上門了? 秦父倒是有些喜色,讓他們進(jìn)了屋。畢竟這么多年的兄弟,秦大伯和秦二伯又是秦老爺子養(yǎng)大的,如果他們不老想著從這個家里撈東西,秦父也不愿意和他們這么老死不相往來。 秦大伯秦二伯后來還跟著兩人,一人是秦舸,秦大伯家里的小兒子,一個是秦博,秦二伯唯一的兒子。 “老三,我們這次上門來,你不會還沒消氣吧?”秦大伯一進(jìn)門就出聲道。 秦父忙道:“哪兒能呢,咱們畢竟是兄弟,坐吧?!?/br> 秦母和家里其他人都在一邊不做聲,看著秦大伯和秦二伯拉家常,說著說著,不知怎的就說道了云陽縣衙門名年招衙役的事兒。 秦父磕了磕煙袋:“哦,這事兒啊,我不知道,”他以為秦大伯和秦二伯也就隨便說說。 倒是秦母在一邊冷笑一聲,這兩房的人是見了縫才鉆的蚯蚓,打死她都不相信他們是無緣無故提起這個。 果然,秦大伯繼續(xù)說道:“三弟,這可是一個好機(jī)會,要是咱家有人進(jìn)了縣衙,以后辦啥事也算衙門有人了,你看看,咱家的舸兒和老二家的秦博個頂個的壯實(shí),他們又念了幾年書,要是能進(jìn)衙門肯定會干的很好。” 秦父臉上的笑意淡了一些,他哦一聲:“那衙門招衙役是個什么章程,讓他們?nèi)ゲ痪托辛??!?/br> 秦大伯哎一聲:“三弟,咱家無權(quán)無勢的,想要進(jìn)衙門的人那么多,如果就這么去,哪能被招上?!?/br> “那你們的意思是?” “讓伀哥兒去和縣令大人或者主簿大人說一聲,主簿大人是伀兒的老丈人,縣令大人是他連襟的爹,而且伀哥兒自己又是舉人,他如果舉薦舸哥兒和博哥兒,就是一句話的事兒?!?/br> 秦父聽了沉默了下來。 秦母一急,“老頭子,衙門的事兒老三哪能隨便摻和。” 秦大伯和秦二伯看見秦父不說,心里一喜,以為秦父已經(jīng)在考慮了,誰想到秦父抬起頭來卻是沉著臉:“你們是老三的大伯二伯,也是我們秦家人,為啥就不能為老三為秦家考慮一下?” 秦大伯和秦二伯莫名其妙:“我們咋了?” “咋了?”秦父將煙袋猛地向桌子上一磕:“你們還有臉問咋了?明知道老三后年就要去考會試了,這個節(jié)骨眼上,你們不想著咋幫忙,還想著去走后門?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要是別人知道他還沒當(dāng)上官,就為了家族里的人在衙門謀好處,別人會咋想他今天幫了你們的忙,如果以后別人也讓他幫忙咋辦?” “有這么嚴(yán)重嗎?不就是說說情,遞遞話嗎?”秦大伯不滿道。 “當(dāng)然有這么嚴(yán)重,老三現(xiàn)在正是關(guān)揵時候,我絕不允許任何人打著他的名頭干事,你們走,你們走,今天就當(dāng)沒來過,如果你們以后一上門還是惦念著讓老三為你們辦事,那也不用來了!”秦父站起來直接攆人。 “老三,你可太無情了,說的這么好聽,大量我不知道你,不就是覺得現(xiàn)在你們家日子過好了,看不起我們這些窮親戚了嗎!”秦大伯站起來氣呼呼道。 秦父被氣的一個踉蹌。 “你還在我們面前裝,以前二伯養(yǎng)著我們的時候,你就在我們面前端著你少爺?shù)目?,后來接?jì)我們東西,不過也就是想證明你的優(yōu)越感罷了,現(xiàn)在眼見著你們家起來了,覺得用不著我們這些窮親戚了,就把我們踹到一邊,虛偽!” 第129章 破滅 秦父氣的臉色發(fā)白, 指著秦大伯抖著手指問:"你.....你和二哥就是這么想我的?” 秦二伯忙拉住秦大伯:“大哥,咱們在家里咋說的?”他給秦大伯使眼色。 秦大伯一把甩開秦二伯:“說啥?還有啥還好說的, 你沒看見他對我們是啥樣的態(tài)度嗎, 人家早就看不起我們了,你就算再拿自己的熱臉卻貼別人的冷屁股,他也一樣瞧不上!” “你....好哇。秦父抖著手倒退著坐到了椅子上:“好哇,沒想到我就算苦了自家人也要接濟(jì)你們, 換來的就是這樣的結(jié)果....”他捂住眼睛, 肩膀微微顫抖。 秦大伯冷笑一聲, 還要再擠兌,卻聽的砰一聲, 原來是秦母重重拍了一下旁邊的桌子,她看向秦大伯秦二伯:“他大伯, 二伯,這話誰都可以說,就你們不可以說。爹將你們養(yǎng)大,給你們?nèi)⑵奚?,這是啥樣的恩情?如果沒有爹, 你們早就餓死了,還容得你們站在這里說些白眼狼的話?你說老頭子小時候在你們面前端著少爺?shù)目? 咋?你們看不過?且不說你們口里有幾句實(shí)話,就算他真端著少爺?shù)目钣终α?,他本來就是少爺!你們不平,不? 去找你們自個兒的爹啊,誰讓他把家產(chǎn)敗光了,連自己兒子都要兄弟養(yǎng)活!” 秦耀在旁邊譏笑一聲:“可不是,爺爺將大伯二伯和爹一樣養(yǎng)著,養(yǎng)著養(yǎng)著,竟還養(yǎng)出怨憤來了,這好人可真做不得。本來就是被收養(yǎng)的,不感恩就算了,還要處處和爹比個長短,我呸!” 不管怎樣,秦父始終是幾兄弟的親爹,在他們幾兄弟面前,秦大伯竟然這樣說秦父,這不是沒把他們幾兄弟放在眼里? 秦奮也鐵青了臉:“以前咱們家里缺衣少食,三弟病了,大夫說要補(bǔ)補(bǔ),都沒有東西,就是這樣,只要你們上門,爹都恨不得將糧缸挖空,我爺爺將你們養(yǎng)大,給你們?nèi)⑵奚?,后來糊弄了我爹,吸著我們一家的血?,F(xiàn)在事關(guān)三弟的名聲,我爹不答應(yīng)你們的要求了,就罵我爹是裝模做樣,大伯,二伯,你們這話傳了出去,別人會咋說你們?” 馬大妮哎喲一聲:“這還有啥可說的,喂不熟的白眼狼唄,這樣的人啊,就算把血抽干了給他喝,他還嫌血腥的很呢!” 秦伀皺了皺眉頭,放下手里酸梅干,一手扶著肚子一手撐著后腰十分小心翼翼的想站起來,雖然知道這個場合不對,但李綺羅實(shí)在忍不住想笑。 她在背后撐住秦伀的腰:“沒事的,相公?!边@動作也忒慢了,好像一個不小心,肚子里真有東西要掉了似的。 秦伀回頭看李綺羅,抿了抿唇:“我只是有些腳麻?!?/br>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坐太久了嘛。”李綺羅心里快笑死了,這智商掉的實(shí)在有些不忍直視,要是以前,秦伀要是找借口,肯定會找一個萬無一失的。 聽出李綺羅話里的敷衍,秦伀的下巴繃緊了些。 “那我不撐了?”李綺羅試探著問。 “別...."秦伀忙道。 李綺羅埋下頭去不讓秦伀看見自己死命壓抑的笑意,撐著他的腰讓他慢慢站了起來。 秦伀雙手虛扶肚子,站起來后看向秦父:“爹,升米恩斗米仇。有人會感恩,有人卻只會將別人的恩情當(dāng)作理所當(dāng)然。所以做好事也要有一個度。您不用傷心,您曾經(jīng)是真心待大伯二伯,我們知道,地下的爺爺也知道,秦家的列祖列宗更是知道。您對大伯二伯問心無愧。他們怎么想,你左右不了,既然他們心中已經(jīng)認(rèn)定,那你無論怎么做都改變不了了,以后就看著我們一家人吧?!?/br> 秦父頹然的放下手,深深的嘆息一聲,看一圈兒秦家所有人:“我對不住你們啊!”他以前不知道為什么會被豬油蒙了心,明明自己有妻有子,兒孫滿堂,卻還巴巴的將另外兩家人放在自家人之上。 讓一家人跟著他受苦,養(yǎng)大另外兩房的胃口,現(xiàn)在稍有不如意,竟直接將他恨上了,他這是自作自受啊! 到頭來,他被擠兌,維護(hù)他的還是自己的家人。 秦二伯臉色一變,直覺不好:“老三,大哥剛剛說的都是氣話,你別往心里去....” 秦父站起來,沖秦二伯?dāng)[了擺手:“他這么說,肯定就是這么想的,二哥,你不用說了。你們愛咋想,我現(xiàn)在也管不著。以前想著咱們秦家人在小青村就只有我們?nèi)苛?,自然?yīng)該守望相處,現(xiàn)在看來,是我一廂情愿了。我今天就給你們說明白,我爹將你們養(yǎng)大,幫你們成家立業(yè),我以前苦了自家人也要接濟(jì)你們,都過去了!不管你們記不記得我爹的恩情,我也不在意了。就這樣吧,以后大家自己過自己的日子,你們不準(zhǔn)打著老三的名頭做任何事,不然我一定將我們這一房的族譜遷出來,大哥,二哥,不要讓親人變仇人!” 秦大伯和秦二伯臉色齊齊一變,遷族譜,那就意味著徹底向外人表明秦家三房和二房大房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雖然現(xiàn)在他們從三房撈不到實(shí)際的好處,但外人都知道他們是秦伀的親人,明里暗里多少會高看一眼,辦事也會行一些方便。如果真遷了族譜..... 秦二伯不敢再說什么,使了個眼色讓秦大伯和他一起出了秦家門。 “大哥,你剛剛實(shí)在太沖動了,那樣的話哪能說,現(xiàn)在讓老三徹底寒了心,他要是真遷族譜怎么辦?” 秦大伯哼一聲:“你聽他吹,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老三有多看重秦家這個根,咱們就是一個祖宗上來下來的,他真會讓他們那一房遷出去,成為沒有根的人?” 秦二伯一聽,臉色僵了僵,“但愿吧,現(xiàn)在老三正在氣頭上,咱們暫時還是別做什么的好?!闭f完他喚了秦博,和秦大伯直接分開走了。 “爹,三叔真會將族譜遷出去?”秦博跟在秦二伯身后,有些忐忑的問。沾著秦家三房的光,他走出去,別人都高看他一眼。而且眼見的,秦伀以后絕對會有大出息,到時候就算不能直接從三房得好處,但現(xiàn)在秦家這邊唯一和三房沾親帶故的就是他們了,只要秦伀有出息,他們得到的隱形好處不計其數(shù)。 “暫時不會,你三叔那人我知道,把家族看的無比重要,就是因為想要家族壯大,以前才會那么接濟(jì)我們?!?/br> “那就好?!鼻夭┧闪艘豢跉狻?/br> 秦二伯卻嘆了一口氣:“這次不該和你大伯他們一起來的,到了現(xiàn)在,你大伯還看不清形勢,害的我們也被帶累。” 秦博可惜道:“可這次的確是個好機(jī)會,要是伀哥兒能去幫我們說說情,我肯定可以進(jìn)衙門。” 秦二伯頓了頓:“榆木疙瘩,咱們現(xiàn)在是要打好和你三叔,伀哥兒的關(guān)系,要是伀哥兒能對你改觀,以后啥好處得不著?不管再怎么樣,咱們畢竟都姓秦,哪一天伀哥兒如果真的當(dāng)了官,用起來人自然還是自家人趁手。” 秦博聽了眼睛一亮:“爹,你說的對!” 時間過的飛快,轉(zhuǎn)眼又是一年新年到,秦家人的過年氣氛一年比一年和樂,秦母也一年比一年精神。今年李綺羅并不想回李家,便讓秦進(jìn)在過年前到李家?guī)Я诵?,說她已經(jīng)懷孕,現(xiàn)在正是要小心的時候,大雪封路,今年就不回門了。 李主簿聽了倒是高興的很,自從替嫁的事被拆穿后,他不光擔(dān)心大女兒那里,也擔(dān)心李綺羅會被秦家厭棄,關(guān)鍵李綺羅嫁到秦家好幾年了,連孩子都沒生一個,要是秦家想休妻,連理由都是現(xiàn)成的?,F(xiàn)在李綺羅懷了孕,他一顆心也算是落了地,秦伀這女婿跑不了了! 他高興,李夫人卻氣壞了。 李月娥生了個男孩,她滿以為李月娥會母憑子貴,憑著這個孩子,李月娥在王家的處境肯定會改變??刹痪们八ネ跫?,才知道,孩子已經(jīng)被王夫人抱在身邊養(yǎng)了,月娥平時想看一眼都不行。王博君也徹底和李月娥生分了,坐月子的時候不提,但現(xiàn)在李月娥早就出了月子,王博君卻再未踏進(jìn)過李月娥的房門。 在王家,李月娥好像成了一座孤島。 李夫人急的嘴角冒泡,這樣下去怎么行,要是王博君再納了妾,孩子又被養(yǎng)的和月娥不親,那月娥后半輩子可怎么過? 與李月娥不同,李綺羅卻在秦家生活的和諧美滿,夫婿聰明上進(jìn),秦家的日子也過了起來,和李月娥簡直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樣的對比一日日啃噬著李夫人的心,而讓她唯一感到安慰的便是李綺羅嫁進(jìn)秦家四年了,卻連蛋都沒下一個。就算現(xiàn)在秦伀再怎么對她好,只要她不能懷孕,那就妥妥被休的命。 李夫人懷著也許明年,后年李綺羅就要被休回來的美好愿景,才按捺住了心中幾乎要噴薄而出的嫉恨。 可沒想到,這個愿望這么快就破滅了,李綺羅竟然懷孕了! 丫鬟來說的時候,她第一反應(yīng)是不相信:“怎么可能?她好幾年都沒懷上,怎么現(xiàn)在突然就懷上了?” 李主簿進(jìn)來正好聽到這句話:“那是綺羅有福氣。”他警告的看一眼李夫人:“你別出什么幺蛾子,我對秦伀這個女婿很滿意,要是因為你再起波折,那你就回娘家去吧。” 有了解語花般的小妾,李主簿覺得自己好像重新又找回了年輕的激情,對李夫人的善妒,心胸狹隘越發(fā)看不順眼,他已經(jīng)近半年沒有進(jìn)李夫人的房間。 李夫人不敢置信的抬頭:“你竟然要休我?那個狐貍精就那么好,讓你拋棄結(jié)發(fā)妻子,寵妾滅妻?要是長青知道,他會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