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維密天使[綜英美/美娛]、他曾經(jīng)逆光而來、穿成總裁白月光、盛世紅妝:世子請接嫁、我閨房里的銅鏡成精了、重生之jian佞、青梅嫁到、學(xué)霸養(yǎng)成小甜妻、六零之酸爽人生[穿越]、哭包穿成小夫郎
他這兩年修身養(yǎng)性,話題度沒從前那么爆了,但粉絲數(shù)量卻一點不比當(dāng)紅鮮rou少,那些人紛紛為偶像祈福,感恩老天,很快轉(zhuǎn)發(fā)就破了六位數(shù)。 要是他們知道席宗鶴失憶了會怎么樣? 正要關(guān)電腦,眼一晃瞥到條評論——壞事做太多,老天也看不過去,活該。 一時手癢點進(jìn)那人微博首頁,往下翻了幾頁,發(fā)現(xiàn)對方果然是江暮的粉絲。 現(xiàn)在的小孩子不好好讀書都在瞎參合什么?我看她首頁上三句不離江暮,江暮好、江暮棒、江暮是神仙,連容如玉那樣姿容出眾的女明星都被她踩成了配不上她男神的丑女人,席宗鶴更是成了一個只會背后插刀的陰險小人。 這世界真滑稽,只憑主觀猜測就能顛倒黑白。 明明就是江暮朝三暮四,跟席宗鶴還好著呢就去勾搭容如玉,棄躺在病床上的席宗鶴于不顧,典型渣男一個,這meimei竟然如此追捧,真是沒有看男人的眼光。 不過說起來,她,容如玉,席宗鶴,他們?nèi)齻€其實是一路貨色,哪有誰比誰更高貴。 “都是傻逼?!?/br> 有些氣悶地關(guān)了電腦,我看了眼時間,忍不住給方曉敏發(fā)了條信息,問他席宗鶴怎么樣了。 【哥你放心,席先生挺好的,吃了晚飯又看了會兒電視就睡下了。】 我不自覺松了口氣,剛要放下手機(jī)去睡覺,一條信息緊跟而來。 【他還問起你了】 我握著手機(jī)的手緊了緊。 【問我什么?】 【問你和他感情怎么樣,我說你們感情很好,他就沒說什么了】 我有些悵然若失,他還是不信我的。 【嗯,他想知道什么你如實說就好】 放下手機(jī),我呆坐良久,但其實腦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什么都沒想。 這樣下去可不行,我不能讓他甩掉我…… 我猛地站起來,踩著拖鞋開始滿屋子找當(dāng)年那份合同,那份席宗鶴給我簽的買身合同。我?guī)缀醢颜麠澐孔臃瓊€底朝天,奈何翻遍了席宗鶴臥室和書房都沒找到。 只剩最后一個地方?jīng)]找了。 我走到一幅畫前,將畫從墻上取下來,露出背后嵌在墻體里的保險箱。 我手有些出汗,轉(zhuǎn)動密碼鎖試了好幾個密碼,江暮的生日,席宗鶴自己的生日,家里的門牌號,都不對,我甚至異想天開地用自己的生日試了下,結(jié)果當(dāng)然是錯誤。 最后我實在拿它沒轍,也就不再嘗試打開它。 那份合同十有八九是收在里面,還好這處住所是席宗鶴腿傷痊愈后買下的,這保險箱藏得這么隱蔽,他未必能找到。就算找到了,我不信他還能記起密碼。 我將畫物歸原位,仔細(xì)調(diào)整了翻,確保它一絲破綻也不露才心頭惴惴著去睡覺。 第3章 我和席宗鶴勾搭上這件事,復(fù)雜莫名的程度,每每回想,連我自己都覺得離奇。 大概是撞破席宗鶴和江暮jian情半年之后,我的干姐申美芳查出得了不好的病,乳腺癌。我感念干姐對我的恩情,就算知道她不缺人照顧,還是總往醫(yī)院跑,沒別的,就想多陪她說說話。 美芳姐住在一家私立醫(yī)院的特需病房,環(huán)境非常好,可能因為服務(wù)的都是富商名流的關(guān)系,醫(yī)院顯得格外寧靜,不似一般醫(yī)院喧雜。 她住進(jìn)去沒多久,席宗鶴就出了車禍,上了娛樂頭條,傷的還挺嚴(yán)重。 美芳姐在醫(yī)院沒事做,就喜歡看報紙刷手機(jī),我每次去看她都要訓(xùn)她一頓,罵她不好好休息。 她頭上戴著假發(fā)套與我講道理:“你心里清楚,我沒多少好日子了,這最后一點時間還不允許我做自己喜歡的事嗎?再過幾天,我怕是刷手機(jī)的力氣也沒了,到時候想睡多久都行?!?/br> 我被她這看破紅塵一樣的語氣搞得啞口無言,半天才無力道:“別瞎說,只要聽醫(yī)生的話好好化療,你的身體馬上就能好的?!?/br> 美芳姐咬了口我給她削的蘋果,看得很開:“我已經(jīng)活了一大把年紀(jì)了,愛過恨過逍遙過,人生已經(jīng)沒有遺憾,得這樣的病總好過殘廢半死不活?!彼蝗坏拖侣曇?,像有什么秘密要與我分享,“小棠你知道嗎?那個席宗鶴,轉(zhuǎn)到這里來了。我聽小護(hù)士八卦,說他傷了腿,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br> 我一愣,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滋味。 “傷得這么嚴(yán)重嗎?” 怪不得關(guān)于他的傷情捂得一點消息不漏。 美芳姐嘆氣,無比唏噓地道:“他還那么年輕,就這么廢了,真的太可惜了?!?/br> 我點點頭,附和道:“是啊,他運(yùn)氣可真差?!?/br> 同情歸同情,我倆又不熟,總不能貿(mào)然去探病,況且他封鎖消息封鎖的那樣徹底,我想不愿別人去打擾應(yīng)該也是一個原因。 然而電梯每回在他那層樓停下時,我總?cè)滩蛔∫嗫磧裳邸?/br> 那陣我雖然心系美芳姐,但自己的工作也沒落下,拍了部小成本的偶像劇,演男三,全程在影視基地取景。 也就一個月的戲,其實很快就能拍完,可我萬萬沒想到就這短短一個月,還能見證席宗鶴與江暮感情的分崩離析。 江暮那時也在拍戲,和我一個影視基地,只是不同劇組,當(dāng)然,劇的檔次也要甩我十條街。 那部戲的女主正是容如玉,有名的梭駿小公主,算起來我還和她同門。不過我倆資源上的待遇那可是天差地別,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我在她面前,只敢恭恭敬敬叫她一聲“容小姐”,因為她是梭駿老總?cè)莴|的女兒,有著身世加成,生來就是大小姐,我等平民和她完全沒法兒比。 容如玉人如其名,猶如美玉,長得好,氣質(zhì)又出眾,純真中帶著點嫵媚性感,先不論她本人真實性格如何,光是外貌一項,就能讓許多男人心動。 這里面,也包括了江暮。 我和他們在同個影視城拍戲,助理小劉是八卦中轉(zhuǎn)站,每天都跟我轉(zhuǎn)述片場各種八卦。 江暮與容如玉拍戲拍到假戲真做,完全不介意組里眾人目光,一到休息就膩在一輛房車?yán)镂π?。說是對戲,但哪有關(guān)起門來對一天的?兩人迅速升溫的感情全劇組都看在眼里,背地里紛紛在說江暮是要搭上梭駿這艘大船了。 半年前我還見他與席宗鶴你儂我儂,半年后席宗鶴傷重未愈,他竟然就另結(jié)新歡了。 那時候我還猜測他和席宗鶴是不是已經(jīng)分手了,事后想想自己還是太天真了,小瞧了人性之惡。 江暮不是天生基佬,被席宗鶴強(qiáng)行掰彎,新鮮了一年也有些倦怠了,加上席宗鶴車禍,前途未卜,就更給他出軌找了理由。這些都是我后來才知道的,知道了就覺得江暮厲害,禽獸得厲害。 后來我再去醫(yī)院,聽美芳姐說席宗鶴不能接受自己殘廢的事實,一直鬧脾氣,不配合治療,搞得伺候他的小護(hù)士一個頭兩個大,就有些同情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腦袋一熱就跑去了他那層病房。 等站在走廊里,又有些后悔,覺得自己有病,可剛轉(zhuǎn)身想走,就聽到一陣摔東西的聲音。 “我要見江暮,你們叫他過來!叫他過來!” “你別發(fā)瘋了,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江暮那種無情無義的人你還見他做什么?宗鶴,聽兄弟的,好好養(yǎng)傷,等你的腿好了,要多好看的男人沒有?” “他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我不信……” 我頓住腳步,總覺得另外那個說話人的聲音在哪兒聽過,有些耳熟。 我還打算再聽,警覺的護(hù)士就走過來問我找誰。 我忙說自己走錯了樓層,在她懷疑的目光中飛速進(jìn)了電梯。 我回了美芳姐的病房,她看我神色古怪,問我去干嘛了。 我說去上廁所了,然后問她對“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這句話怎么看。 “怎么突然問這個。”美芳姐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認(rèn)真回了我,“這句話有些以偏概全,無情無義從來不是因為他們的職業(yè),只是人渣正好成了這兩種人罷了?!?/br> 是啊,江暮不是因為是戲子才無情,他是因為本就是人渣才無情啊。 后來江暮終于來看席宗鶴了,卻是來求他成全的,還被我好死不死撞見。那天我看過美芳姐,回去時覺得太陽好,心血來潮就在醫(yī)院花園的綠茵草地上躺了下來。 那草也不知道是什么草,跟絨毯一樣,摸起來特別舒服,躺在上面鼻尖都是美妙的青草氣息,身上暖融融的,像在享受最高級的陽光spa。 我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就被人聲吵醒。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發(fā)現(xiàn)那兩個聲音離我不遠(yuǎn),還越來越吵?!澳銉蓚€月沒見我,見我就為了說這個?江暮,不要再提這件事,今天我就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你能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我不能。小鶴,我和你在一起是為了開心,現(xiàn)在不開心了,自然要和你分開去追尋自己的幸福。我不是一個拖拖拉拉的人,也不想一直拖著你?!薄安婚_心?我出車禍前你可不是這么說的。怎么?覺得我站不起來了,急著擺脫我?” 我整個人僵住,再次為自己聽到的八卦感到無語,這到底是我的問題還是他們的問題,怎么每次都能被我撞見? 江暮聲音敷衍,與半年前溫柔體貼的形象形成鮮明對比:“隨便你怎么想吧,要是把我想得這么不堪能讓你高興,我也不介意?!?/br> “阿暮,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一激靈,總算想起為什么總覺得席宗鶴的聲音耳熟。 *** 在進(jìn)娛樂圈前,我也有個圈子,夜總會圈。 顧霓讀書要錢,還顧源禮欠下的賭債要錢,衣食住行,哪一樣都要錢。我沒辦法,只好去夜總會做少爺,專陪有錢女人喝酒。 夜總會是個很現(xiàn)實的地方,你哄得客人越開心,喝的酒越多,賺到的錢也越多。 反之,你賺不到錢不說,還會吃不了兜著走。 除了陪酒,如果那些女客看得起我,讓我陪睡,我也是來者不拒的。人生已經(jīng)觸底,哪來說“不”的權(quán)利,有了錢,我才是人,沒有錢,我就是一灘地上的尿,經(jīng)過都要繞著走,踩著還得蹭半天。 我那時經(jīng)常喝得爛醉回家,身上有時候還會沾上女人的香水和脂粉,混著酒味,渾身惡臭。 顧霓是清高的讀書人,不理解我這樣糜爛的生活方式,也恨我不爭,要自甘墮落。她問我為什么要去夜總會那種地方做事,做一份普通文員的工作不行嗎?為什么要出賣自己的rou體? 在她眼里,我大概和娼妓差不多。 我那時候喝得醉醺醺,口條也不利索,只知道沖她傻笑:“我不賣……難道你賣嗎?” 這句話可真是撩了虎須,正中顧霓雷區(qū)。她臉色鐵青,摔門進(jìn)屋,那之后一個月沒有理我。 我不陪酒,我不陪睡,我去做文員,高利貸那些債恐怕到下輩子都還不清。他們才不會管我是賣酒還是賣腎還上的錢,還不清,他們有的是辦法讓我生不如死。 我不怕他們動我,就怕他們?nèi)宇櫮蕖?/br> 顧霓是我捧著長大的,是顧家這座雞屎籠里飛出去的金鳳凰,我不允許她有一點閃失。 她的性子是天真了些,但也是我慣的,我自作自受,我樂意。 我在夜總會做了三年,從十八歲做到二十一歲,慢慢做到了高級的場子。夜笙歌夜總會在整個海虞市都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匿N金窩,會員制,設(shè)最低消費(fèi),一個包房五位數(shù),一個晚上消費(fèi)十幾二十萬是再平常不過的事,要是哪位貴客開了瓶頂級洋酒,上百萬也是有的。 夜笙歌的客人非富即貴,都是我得罪不起的人物,也是我羨慕不來的人物。他們就是隨手賞我一根煙,我都要估量估量里面是不是參了金箔拌了蟲草。 有錢人自然不缺錢,他們只缺樂子,誰能給他們找樂子,誰就能得到他們的錢。 夜笙歌有個鴇媽一樣的存在,統(tǒng)領(lǐng)整個夜總會上百名少爺公主,我們都叫她甜甜姐。 甜甜姐大卷發(fā),大紅唇,大屁股,笑起來熱情似火,板著臉又兇神惡煞。她四十歲的年紀(jì),文化不高,門路卻很廣,夜笙歌里沒人敢得罪她。 她有時候會用自己的門路給我們接些外塊,當(dāng)然,作為回報,我們都要從賺的錢里拿出一份給她,作為答謝。 為了得到有錢人口袋里的錢,甜甜姐可謂用盡了心思。她在郊區(qū)置辦了一套別墅,裝修高檔,環(huán)境優(yōu)雅,更妙的是人跡罕至,依湖而建,實在是偷雞摸狗,白日宣yin的好去處。 每隔一兩個月,她就要在她的湖景別墅里舉辦一場高端party,邀請那些有錢公子小姐來尋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