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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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他想法莫名地變了,有幾個漫長夜晚,他理智地考慮是否有結(jié)婚的可能。這樣的改變只是因為她的出現(xiàn),還是在他孤獨的時候她剛好出現(xiàn)?如果是后者,對她來說不公平。 她才二十三歲,對他來說很年輕,但他也清楚女人的年華任何時候都是寶貴的,何況對象是她,他更沒有資格去浪費她的半點時間。 他真正開始思考關(guān)于自己和她未來的事。 天氣漸熱,白晝變長,燈塔里咖啡館的客人多起來,尤其是年輕的學(xué)生。許之松調(diào)制了新飲品,一款梅子味的氣泡水很受年輕人喜愛,沐溪隱和琦琦姐一起做了手工小餅干,當(dāng)贈品送給常來咖啡館的熟客。 小必打過一次電話給沐溪隱,言語中透出失去一份薪水的焦慮,沐溪隱讓她別急,聽經(jīng)理的安排,好好進行一周兩次的員工培訓(xùn)。小必又來打聽琦琦姐,沐溪隱實話告訴她琦琦姐工作認(rèn)真仔細(xì),不愧為優(yōu)秀店員。 “看得出琦琦姐是真心喜愛這份工作,將客人當(dāng)朋友一般對待?!?/br> 小必卻說:“好啦,我知道她很優(yōu)秀,我連她一半都不如。我沒有她那個情懷和cao守,能將這份無聊的工作都做出其他樣子來?!?/br> “無聊?” “難道不是?誰想一輩子待在咖啡館端盤子洗杯子?你不覺得無聊?如果不是為了生計,誰愿意呢?” “小必,我覺得你這樣說不對,每一份工作都有價值,主要看我們?nèi)绾螌Υ??!?/br> “你就心甘情愿待在咖啡館當(dāng)服務(wù)生一輩子?這里也不過是你的一塊跳板而已?!毙”乩硭?dāng)然地說,“等你自考結(jié)束,你也會去找一份薪水更高的工作。” 沐溪隱不太贊同小必說的,待掛下電話卻也不得不思考起一個問題:以后她該做什么,又能做什么?或許她也得有一個職業(yè)規(guī)劃,就算是為了和應(yīng)書澄共同的生活,她也該認(rèn)真想一想。 晚上,曉恒走進來的時候,一臉心情不太好的意思,沐溪隱問他怎么了。 “她又去酒吧了,在家也放了很多酒,滿房間都是酒味,熏得我快吐了?!睍院阃纯嗟卣f,“你知道和一個酒鬼生活在一起是什么滋味嗎?” “你有沒有勸過她,讓她不要喝那么多酒?” “沒有,我懶得和她說話。”曉恒說著點了一杯咖啡。 沐溪隱將小票交給曉恒,建議他:“你可以找時間和她溝通?!?/br> “再說?!睍院汔洁?,轉(zhuǎn)身用目光找座位,待看見應(yīng)書澄后立刻朝他走去。 沐溪隱心想得找一個時間打電話給駱姐,告訴她酗酒的危害,就算是為了曉恒也不該繼續(xù)自暴自棄。 沒料到的是,未等沐溪隱打電話找駱姐,駱姐先打電話過來,且是在接近打烊的時候。不過,準(zhǔn)確說打電話的人不是駱姐,是酒吧的一位調(diào)酒師,他說駱姐喝醉了,剛和其他客人起了沖突,現(xiàn)在醉倒在吧臺上。 結(jié)束通話,沐溪隱趕緊將這事告訴應(yīng)書澄和曉恒。 曉恒聽了后無所謂地說:“她醒了后就會回家,也不是第一次了?!?/br> “這一次不一樣,她剛才和人起了沖突,還不知道有沒有受傷?!便逑[急著說,“我們現(xiàn)在快去接她?!?/br> “有必要嗎?”曉恒的目光依舊落在作業(yè)本上,“和人吵架也是她習(xí)慣了的事情,我覺得她不會吃虧?!?/br> 應(yīng)書澄沒有理會曉恒,站起來拍了拍沐溪隱的肩膀,說:“我陪你去。” 曉恒聞言拿橡皮在作業(yè)本上擦了擦,一邊擦一邊皺眉,片刻后煩躁地合上本子,抬頭看應(yīng)書澄。 “你不想去的話可以在這里等我們?!睉?yīng)書澄說。 “算了,我和你們一起去。”曉恒沒好氣地說,“一個人待在這里好像在故意逃避什么似的。” “你自己決定?!睉?yīng)書澄先走一步。 曉恒整理好了書包,低頭跟上。 等三人來到酒吧,一眼就找到了駱姐。駱姐安靜地趴在吧臺上,好像是睡著了。沐溪隱先走上前,搖了搖駱姐的肩膀,駱姐沒有反應(yīng),她湊近說了兩句,駱姐才恍恍惚惚地睜開眼睛的一條縫,花了一些時間認(rèn)清楚眼前的面孔,試著問:“小沐?你怎么在這里?” 調(diào)酒師說:“是我自作主張用你的電話找人,看來沒找錯。” 駱姐在沐溪隱的攙扶下晃悠悠地走下椅子,不忘伸手在調(diào)酒師臉上一捏,輕浮說:“還是你關(guān)心jiejie,謝了?!?/br> 調(diào)酒師笑著閃避,駱姐又調(diào)戲了他一句才舍得轉(zhuǎn)過身,轉(zhuǎn)身才看見自己兒子站在那里,且是面無表情。 待駱姐走近,曉恒說了句你好惡心,當(dāng)即掉頭走出去,駱姐當(dāng)沒聽到,一臉傻笑。 應(yīng)書澄開車,沐溪隱照舊坐在旁邊,駱姐和曉恒坐在后面。 車子開了沒多久,沐溪隱便聽見曉恒激動的聲音,回頭一看,原來是駱姐想伸手將兒子抱進懷里表達(dá)自己的母愛,卻被曉恒一把推開。駱姐被拒絕后沒什么尷尬,反而笑個不停,曉恒厭惡地撇過頭去。 沐溪隱回過頭,看看應(yīng)書澄,十分尷尬。 “等一等!停下車,我想吐!”駱姐忽然叫停。 “你到底要干什么!”曉恒幾乎是怒吼。 應(yīng)書澄停下車說:“對面有個洗手間?!?/br> “我陪你去?!便逑[先一步下了車,為駱姐打開車門,扶她下來。 沐溪隱扶著踉踉蹌蹌的駱姐走向公共洗手間,一路上駱姐不?;沃掷锏男×喟?/br> 應(yīng)書澄等了一會兒不見人影,很不放心,便讓曉恒坐在車?yán)飫e出來,他過去看一看。接近公共洗手間門口,他看見沐溪隱站在蔥蔥郁郁的綠植邊,他走過去,聽到她說:“駱姐剛才吐得很厲害,現(xiàn)在在哭,很傷心的樣子?!?/br> 應(yīng)書澄安靜一聽,耳邊確實有幽咽聲,只是很輕,很容易和流浪貓發(fā)出的聲音混淆。 沐溪隱輕輕嘆氣。 駱姐出來的時候臉上的妝花得一塌糊涂,眼淚連同眼影的顏色,烏青蔓延至嘴角。頭發(fā)凌亂,借路燈的光一看,明顯是好多天沒有打理的狀態(tài)。 “駱姐,你好些了嗎?”沐溪隱松開應(yīng)書澄,走到駱姐身邊問。 “我沒事。”駱姐慌亂地問,“曉恒人呢?” “在車?yán)??!便逑[說,“我們回去吧?!?/br> 駱姐上了車,恢復(fù)平靜,曉恒見到母親回來依舊一聲不吭。 應(yīng)書澄先開車送駱姐和曉恒回去,再送沐溪隱回去。 沐溪隱太疲倦了,沾枕就睡。 手機是在過了兩小時后響起的,連續(xù)響了兩次她才睜開眼睛,接起電話立刻聽到曉恒的聲音:“她不見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什么?”沐溪隱揉一揉眼睛,“你說你mama不在家?” “對,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剛才打電話給應(yīng)大哥,他說去幫我找一找?!?/br> 沐溪隱掛下電話,穿好衣服,拿了手機和錢包后下樓,到了樓下打電話給應(yīng)書澄,問他在哪里,得知他的車快到附近時,立刻說:“很巧,我就在樓下,你帶上我,我和你一起去找找?!?/br> 幾分鐘后,沐溪隱跳上應(yīng)書澄的車。車子行駛在幾乎空曠的街道上,路燈及連片的樹影不斷往后退,偶爾有形單影只及只言片語劃過車窗,她仔細(xì)一看,都不是要找的人。其實她也不知道該去哪里找駱姐,但因為擔(dān)心及恐懼,不得不這樣漫無目的地找下去。 車子靠近江岸的時候慢慢減速,沐溪隱同樣有了一種預(yù)感,駱姐可能會在這里,于是更為仔細(xì)地看沿江的步行道。天色很暗,在視線范圍內(nèi)和江水連成模糊的一片,這時候找人如同在棋盤上找一個小點,看得沐溪隱眼睛都快花了。 “等等,剛才好像有一個人?!便逑[在過了一段距離后才反應(yīng)過來。 應(yīng)書澄將車子開回去一段路,沐溪隱仔細(xì)放眼看過去,果然在靠江的步行道上有一個模模糊糊的橢圓形輪廓。車子再開近一些,她定睛看,輪廓有些纖細(xì),像是一個女人的背影,又似乎看見飄動的頭發(fā)。但黑夜太濃,始終辨別不清,她只好和應(yīng)書澄下了車走過去看。 幸運的是,那個安靜地靠江看茫茫江水的人是駱姐。 “駱姐?”沐溪隱靠近后,盡量輕聲地說。 駱姐回頭,什么也懶得說了。 沐溪隱嗅出風(fēng)中的洗發(fā)水淡香,知道駱姐是洗了頭發(fā)后出門的,再看看駱姐的穿著,她換上了一條漂亮的連衣裙和那雙鑲嵌寶石的涼鞋。沐溪隱不知其用意,但頭皮略微發(fā)麻,不敢多問,只能是站在她旁邊,無聲地陪著她。 就這樣沉默地看了一會兒江水,駱姐從小拎包里找出煙盒,匆匆倒出一根煙,輕輕放在唇間,片刻后不知問誰,只是問:“有火嗎?” 話音剛落下,沐溪隱看見應(yīng)書澄走過去,離駱姐近了一些,從褲袋拿出打火機,親手幫她的煙點了火。 駱姐吸了口煙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目光放向遠(yuǎn)處,手指夾煙,擱在耳旁,那點星火在天色中固定地持續(xù)亮著,她似乎沒有了興趣,忘記了這根煙的存在。 “駱姐?!便逑[適時問,“你在想什么?” 駱姐沒情緒地說:“我在想活著不容易,但想死也不容易,不死不活該怎么辦?” “你太悲觀了?!便逑[說。 “我曾經(jīng)做錯過很多事,悲觀是我后半生的色調(diào),作為我的懲罰?!?/br> 沐溪隱不知怎么說才能讓駱姐相信所有的一切都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即便很難。 “我這幾天像是有了幻覺,常??匆娨粡埨吓笥训哪?,很真實地靠近我,我伸手可以摸到她。我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是生是死,過得怎么樣,希望比我好很多。她是一個單純的好人,曾經(jīng)在我困難的時候收留我,我們住在一塊,開開心心的。要是沒有那個男人就好了,我不會辜負(fù)她的友情。偏偏那男人出現(xiàn)了,他長得一般,但和她一樣是性格很好的人,愿意幫助別人,不計較得失。他們是一個世界的人,我是被他們隔離在外的人,因為明白這一點就更不甘心,我開始想方設(shè)法介入他們中間,用各種小手段?,F(xiàn)在想一想真的很腦殘,當(dāng)時的自己和一個神經(jīng)病沒差,竟然去搶別人的男朋友,搶到?jīng)]多久就甩掉?!?/br> 沐溪隱一邊聽一邊看看應(yīng)書澄,應(yīng)書澄也在聽駱姐說話。 “他們最后沒有在一起,她說不是因為我,而是性格不合。我當(dāng)然不相信,沒見過比他們更般配的了,她那么說只是為了讓我不太內(nèi)疚。”駱姐虛弱一笑,“知道嗎?我最受不了的是她原諒了我。她太善良了,根本沒有恨人的能力,如果時光倒退,我會珍惜她,保護她這個朋友,努力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但當(dāng)時的我偏執(zhí)陰暗,覺得憑什么只有我沒有被溫柔對待?他們都能輕而易舉地得到這個世界的愛。當(dāng)然最終我什么也沒搶到,他離開她選擇我,不是我更有吸引力,而是覺得我更可憐。我明白了,我永遠(yuǎn)比不上那些善良溫柔的人,他們無論暫時失去了什么,幸福都會很快回到他們身邊,我無論暫時得到了什么,最終都會被收回。” 沐溪隱說:“駱姐,如果你想說心里話,我愿意聽?!?/br> “其實這些話我常常在深夜里說給自己聽,不止一次,此刻我也當(dāng)是說給自己聽。”駱姐的手指間的星火在夜里移動,“那個男人之后我遇到了曉恒的生父,他也是一個好人,但我也欺騙了他。我騙他說想和他結(jié)婚,好好過日子,但生下曉恒后我立刻決定擺脫他,無論他怎么求我,我無動于衷。他至始至終不是我理想的伴侶,我選擇他不過是想有人照顧,有時候看他鞍前馬后地伺候我,我不僅一次在心里笑他癡心妄想?,F(xiàn)在想來他的小半輩子也毀在我手上了,唯一慶幸的是他現(xiàn)在終于再婚了。” “在他之后沒幾年,我又遇到一個好男人,而且是一個有經(jīng)濟實力的好男人。他有錢,人又好,但我依舊不知足,說起來我從來沒有真正對他心動過,因為嫌他不夠聰明,凡事依賴他的母親。和他在一起時,我對他不是全心全意,總是保留一些,潛意識里幻想有比他更好的人喜歡我。他答應(yīng)和我結(jié)婚,給我買房,但那建立在我欺騙他的基礎(chǔ)上,我指的是我的過去。他是問過我?guī)状?,我都巧妙地否認(rèn)了,我自以為編織了天衣無縫的謊言,但最終被她母親揭穿了。你們知道一個母親的預(yù)感有多準(zhǔn)嗎?他母親第一眼看見我就對他說,我一定是有過孩子的,我至今不知道哪里露餡了,想來想去可能是第一次去他家看他們家庭相冊時有些不自然。沒想到就是那么巧,她母親的一個朋友和我老家一位阿姨的遠(yuǎn)方親戚是認(rèn)識的,這下我生過孩子的事瞞不住了?!?/br> “那段日子,我第一次有了自殺的念頭,想一了百了?!瘪樈愠良牌毯笱杆僬f下去,“當(dāng)年他母親得知真相后隱忍不發(fā),后來我才知道她是一個報復(fù)性很重的人,尤其不能忍受有人欺騙她兒子。她知道裝作不知道,繼續(xù)對我和顏悅色,還送了我漂亮的首飾,直到兩家父母面對面吃飯,吃到一半她才輕描淡寫地問你們那個孩子現(xiàn)在幾歲了,我當(dāng)場被嚇出了一身冷汗,他依舊不明所以。很快他母親站起來,直接掀翻了桌子,對著我父母痛罵,一字字說出她早知道的一切,我父親被罵得老臉都沒了,氣都喘不過來差點犯心臟病,那一幕我至今忘不了。和他結(jié)束后,我想這輩子算是完了,被未婚夫拋棄,名聲都臭了,將來嫁不到好人家了,與其窮老終生,不如死了算了。” “當(dāng)時我也是走到這里,想跳下去?!瘪樈愕皖^看一看江水,回憶說,“差不多就是這個位置,站了幾個小時,但最終想到尸體泡在水里發(fā)脹的樣子,我又縮了回來?!?/br> “那時候年輕,不過是一時賭氣,潛意識知道還有希望,大不了不靠男人,自己拼搏,于是為此又努力活了十年,誰知到了今天,竟然回到老地方思考生死,真是諷刺。然而情況比當(dāng)時更糟,現(xiàn)在的我衰老了,完全沒有希望了?!?/br> 沐溪隱想說什么,駱姐飛快地打斷了她:“小沐,任何勸人的話都收起來,我聽得夠多了?!?/br> “那曉恒呢?”沐溪隱急著問。 “他對我沒有感情,不在乎有沒有我,更何況他不止我一個親人?!瘪樈阏f,“放心,如果我想盡快結(jié)束自己,一定會提前找律師立下遺囑,將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財產(chǎn)全部給他。就算不是最近,那也不遠(yuǎn)了,如果我每天晚上來這里站著,一天又一天,很快不會害怕這江水,終身一躍,一切告終?!?/br> “駱姐,你別這樣想,平靜下來想一想,你也可以……”沐溪隱說到這里看向應(yīng)書澄,“和他聊聊,也許心情會好很多。” 駱姐將目光看向應(yīng)書澄,平靜說:“你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帥哥,身材也好,很多我這樣年紀(jì)的女人看了你不穿衣服的樣子一定把持不住,哭著跪著求你,讓你拿鞭子抽都可以。但我和那些更年期的女人不一樣,真想和你發(fā)生什么也沒精力了。帥哥,我累了,沒多少時間了,連聊天都累?!?/br> 沐溪隱無語。 應(yīng)書澄走近駱姐,伸手摘下她指間那支已被風(fēng)吹滅的煙,扣開打火機重新點燃,放進唇間,緩緩地吸了一口,徐徐吐出,垂下手指,慢慢地說:“聊天有什么累的?隨便聊幾句不費什么時間,既然你生死都看開了,還怕什么?” 第34章 駱姐輕笑,轉(zhuǎn)過頭繼續(xù)望向茫茫江水,無精打采地說:“對我來說你們都很年輕,我在你們這個年紀(jì)不會去思考生死,想的都是自己要什么,有沒有輸給別人,怎么才能活得更有面,幾乎什么都要和別人比?!?/br> 應(yīng)書澄說:“你應(yīng)該比你的很多朋友都漂亮?!?/br> “這話你說對了,我是從小美到大的,美貌一直是我的優(yōu)勢??上КF(xiàn)在不行了,像是過季的水果,打折人家都不要?!?/br> “你看起來像是三十歲出頭?!睉?yīng)書澄將煙遞過去。 “謝謝你的謊言,雖然很假但聽了心情不錯。”駱姐側(cè)頭,伸手接過煙,抽一口當(dāng)是取暖,片刻后繼續(xù)說,“到我這個年紀(jì)有些無所謂了,皺紋松弛什么的隨便,人不是神仙總要老的,是吧?最近尤其覺得時間過得快。張愛玲怎么說的?對于中年以后的人來講十年八年好像是指縫間的事。我想,與其到了最后一個人孤零零地死在公寓里,瞪著眼睛流著口水,不如趁現(xiàn)在還有力氣,盡量多一點體面結(jié)束算了,你說呢?” “別忘記你還有一個聰明的兒子?!?/br> “兒子?我從沒指望過他,也不敢指望,畢竟是我先對不起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