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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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事情按成逐睿母親本人以及他繼父的敘說,還原了一個大概。那天上午成逐睿和繼父發(fā)生了口角,之后不打算去上課,一個人到外面去溜達了一個多小時,回家后看見繼父一個人在客廳里抽煙。他視而不見,很快回房,卻發(fā)現(xiàn)床底的箱子不見了,極為驚恐,認定是繼父將箱子給藏起來了,沖出房間質(zhì)問繼父。繼父當下聽錯了,說了句是我,他便撲過去和繼父扭打起來,繼父不小心將他踹在地上,剛好母親開門進來,看見此景,趕緊呵斥,過去扶起他,當聽到他嘴里念叨箱子,坦白是自己將箱子扔了。成逐睿不能接受,瘋狂追問母親為什么,母親對他說了很多,大致是讓他不要再沉湎于過去,胡思亂想,早該接受父親已經(jīng)不在人世的事實,做人應該朝前看。 成逐睿咬了母親的手臂一口后奪門而出。 誰也沒料到,為了一個箱子,成逐睿絕望到放棄了一切。他出事后,母親暈厥,清醒后始終不相信他會為了一個箱子選擇自盡。她堅稱他身體不好,爬到診所樓上后累壞了,頭暈目眩后失足跌下。但從成逐睿書包里找出的本子來看,除了她母親之外的人都認定他是自殺,因為一頁一頁滿滿寫著“我已經(jīng)失去了追逐生命的動力”。 成逐睿的繼父在記者面前責問應書澄,聲稱他須對此負責,理由是他作為心理醫(yī)生,沒有及時將孩子嚴重的心理問題告知家屬,這是失職。 應書澄沒有辯解,他也認定是自己失職,是他看低了成逐睿性格中偏執(zhí)和沖動的一面。他覺得成逐睿還是一個孩子,孩子對這個世界有很多的留戀。至始至終,他只是充當了一個傾聽者的角色,并未走進對方的內(nèi)心世界,他誤以為時間還很多,未料短得猝不及防。若只是聽一個人說話,這個角色又何須選擇他?任何人都可以。 他深刻自責,去參加成逐睿的葬禮賠罪,被繼父攔在大廳門口,冷冷地罵了幾句。 他費勁托人去要了一張成逐睿的照片,放在新買的相框里作為留念,同時擺在自己辦公桌上作為省思。他反復自省,每天在電腦文檔里寫很多字分析病案細節(jié),慎之又慎,要求自己更用心對待每一個病人。但事與愿違,他開始失眠,失去食欲,整夜睡不著覺,聽病人說話時思緒游離。他終于感覺到自己的心出了問題,有了前所未有的孤獨,他第一次察覺自己無法抵抗這樣的孤獨。 他堅持到不能再堅持的那一天,干脆地關(guān)了燈,走出了診所。 “你在自責。”沐溪隱聽完后很長時間沉默,最后說,“但老實說,我覺得他出事的原因不在于你?!?/br> “說自責就太輕了,應該是一種自我懷疑。” “你懷疑自己?”沐溪隱撓了撓頭,“我不知道怎么說才能讓你開心一些。事實是,對我來說,最不需要懷疑的人是你?!?/br> “因為是你男朋友,所以不需要被懷疑?我做什么都是對的?”他自嘲地笑了,但看著她垂下的眼睫,心的一角被她默默撫平。 “嗯,每當我感覺怎么走都走不下去的時候,只要想到你在我身邊,就覺得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這就是你的厲害之處,別人可都做不到這一點。”她認真地說出自己的感受。 他聞言忽然將她抱起來,讓她有些詫異。等他把她安然放在自己腿上,像是對待一件寶物一般,拿手臂環(huán)抱住她,不讓她溜走,想抱更緊一些又怕她難受,過了一會兒才掌握好分寸。 空氣彌漫開寵溺的滋味。 “你可不可以為了我……”她小心翼翼地說,他的懷抱實在有些燙。 “可以?!彼吹人f完便答復。 “你知道我想說什么?”她驚訝。 “你希望我盡快恢復工作,我這段時間都在認真考慮?!彼痪o不慢說,“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答案了,不會再選擇逃避。一些認定了的事,即使有難度,都應該去做。逃避是怯弱的,我也不允許這樣的自己和你一直在一起?!?/br> 她覺得自己聽錯了,遲疑地問:“等等,你說實話,你怎么突然就決定了?是有什么現(xiàn)實因素嗎?” 他思索不到片刻便說:“想結(jié)婚算嗎?如果我想和你結(jié)婚,前提是必須有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維持我們將來的生活,這個理由會不會太現(xiàn)實?” 她驚愕,說不出話來,眼睫毛很久都沒有動彈一下?!敖Y(jié)婚”這兩個字怎么能如此隨意地從他口中蹦出來?她之前還懷疑他有恐婚癥,現(xiàn)在看來有恐婚的好像是她自己。一聽到這兩個字,她立即掉到血液倒流,手臂僵直的狀態(tài)里了,眼前他的臉隱約變成了兩張、三張,遲遲沒有重疊。 “逗你玩的,別暈過去了?!彼l(fā)覺她可能會休克,停止了自己的小游戲。 “啊?”她頃刻停止眩暈,瞳孔恢復正常,他好看的五官回到原有的位置,“你是說你剛才的話是玩笑話?” “準確說,一部分是,一部分不是?!?/br> “哪一部分是真的?” “回去工作是為了結(jié)婚的需要,這顯然是假的,但想和你結(jié)婚,我沒有說謊?!?/br> 這一刻,她內(nèi)心的喜悅無法用語言形容。他想和她結(jié)婚?他想和她結(jié)婚?他想和她結(jié)婚?她反復確認自己有沒有聽錯,答案是她沒聽錯。 這是不是說明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如果是這樣,對她而言,婚姻簡直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契約,他的許諾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字句。 一時間,她眼前看見有燦爛的煙花飛速竄到高空,竟然有些目眩神迷,甚至伸手去抓了抓,卻很快被他握住手腕,貼在自己唇上親了一下。 “你愿意嗎?”他問。 她看著他,回答之前已經(jīng)忍不住笑出來了,而且是笑個不停,著實破壞了氛圍。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直笑停不下來,一直想說“我愿意”卻說不出口。像被點了笑xue一樣,不知笑了多長時間,她終于累倒在他懷里,雙手抓住他的領(lǐng)子,點了點埋在他胸口的腦袋。 “說出來,你愿不愿意?”他不放過她,用手抬起她緋紅的臉。 糟了,她又想笑了,莫名其妙的。 “不許笑?!彼妗?/br> “嗯,嗯,嗯。”她咬住唇。 “什么意思?”他直視她的眼睛,不讓她逃避。 “我愿意?!彼詈粑舐f出答案,又重復了一遍,“我當然很愿意?!?/br> 作者有話要說: 萬分抱歉,因為這段日子來的身體狀態(tài)和一些私事,種種原因到現(xiàn)在才更新。本來想多說一些,但仔細一想,無論因為什么,其實也只是一個表面的借口,事實還是自己時間使用率低,作為成年人,我不想再繼續(xù)為自己的拖延再找理由了。每個人時間都是一樣的,很公平,一天二十四小時,無論我有什么要忙的私事,沒合理安排好時間才會延遲這么久更新。 再次抱歉,對看這個文的朋友說一聲對不起。 這個文還有一章,就是網(wǎng)絡版完結(jié)了,我還是會堅持更新完的。 謝謝看這個文的朋友,謝謝支持。 話說回來,每個人都會感到孤獨,應書澄忽如其來的孤獨不僅是因為成逐睿的悲劇,也和他很長一段時間缺少理解、懂他的人有關(guān)。他也需要足夠的愛,抵御不停流逝的時間。喜與愁兼有,得到和失去,這就是世間,熱鬧的,孤冷的。每個人都需要一個愛人在身邊,一起分享,一起承受。愿我們都有這樣一個愛人。 第45章 一年半后。 沐溪隱在公交車上睡著了,直到窗外的喇叭間歇響起,不遠不近的,剛好叫醒她。她腦袋抵著車窗,懶洋洋地看窗外的世界。車流、行人、冬日的陽光和進入冬眠的行道樹,隔著一扇玻璃,有平常又幻鏡一般的美。剛好報站了,她想起這是哪一站,下一站又是哪里。 公交車轉(zhuǎn)彎,她和熟悉的那個路口擦肩而過,回頭一看,似乎看見了留在街角的那個盆栽。 她想起自己有一段時間沒去燈塔里咖啡館了。兩個月前她完成自考,深思熟慮后辭去了咖啡館的工作,準備找一份適合自己專業(yè)的工作。巧的是,她剛離開不久,咖啡館因為天花板裂開的問題閉店裝修,據(jù)說要小半年的時間。 小必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工作,面對空檔期焦頭爛額。許之松心態(tài)很好,回家整理好旅行箱,隨便挑了一個地方,很快訂好了飛機票。出發(fā)前他約沐溪隱和小必吃飯,飯桌上聽小必吐槽不斷,淡定地勸她:“你的存款是我的兩倍,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小必瞪他。 “知道嗎?女人cao心多了顏值會下降的,我記得認識你的第一天你還是一個美女?!?/br> “你這話什么意思?難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看了?”小必嚇得魂飛魄散。 許之松笑而不答,轉(zhuǎn)而看沐溪隱,評價她:“小沐是越來越漂亮了?!?/br> “能比嗎?她在談戀愛,我什么都沒有。”小必不滿這個結(jié)果。 “這和談沒談戀愛有關(guān)系嗎?”沐溪隱打量許之松,“我覺得你也越來越帥了?!?/br> 小必一臉“你們怎么那么惡心”的嫌棄樣,但冷靜下來一想,他們說的是事實,真的只有自己是一天比一天難看。想到這里,小必肚子很脹,再吃不下任何東西了。 許之松將拌好的水果沙拉放在兩位女士面前,多說一句:“小必,你很好。相信我,很多人會喜歡你,你不用將自己的要求放低?!?/br> “謝了?!毙”貖A一片生菜,慢慢咀嚼慢慢說,“可惜你不喜歡女人,否則……” “誰說我不喜歡女人?”許之松打斷了她,明確質(zhì)問。 “?。侩y道你不是?”小必震驚,其實她并沒有任何根據(jù),只是瞎猜。 “我喜歡的是女人,只是還沒遇見喜歡的,所以不勉強?!痹S之松無奈地解釋。 “你這樣的感情觀是對的?!便逑[聞言很是贊同,“遇到喜歡的人就去追求,遇不到就一個人好好生活。” “沒錯,我們都還年輕急什么?”許之松氣定神閑地微笑。 那天告別的時候,許之松分別送了沐溪隱和小必一包咖啡豆,香味濃郁。沐溪隱一直沒舍得喝,放在一只密封的罐子里,心情好與不好的時候都習慣打開聞一聞。 沐溪隱結(jié)束了面試,坐公交車回到應書澄的公寓。拿鑰匙打開門,她放下包,看看時間才五點多一點,他還沒下班,她便倒在沙發(fā)上打盹。 醒來的瞬間就聞到菜香,他已經(jīng)回來了,照例打包了診所對面一家餐廳的幾個熱菜,都是她愛吃的。 她站起來幫忙布置桌子,然后和他坐下吃飯,邊吃邊聊,享受一天內(nèi)最放松的時刻。 應書澄聽她說完面試的情況,照例提起一事:“你搬過來住吧?!?/br> “同居?但你能適應我的生活習慣嗎?自從不在咖啡館上班,我習慣睡得早,起來也很早。” “早睡早起?沒問題?!?/br> 沐溪隱忍不住笑了,拆穿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很晚睡的,早上還賴床。要不是我每天定時打電話喊你起床,你都遲到幾百次了?!?/br> “所以你過來住,更方便你喊醒我?!?/br> 沐溪隱不置可否,心里清楚他是想為她分擔房租費,畢竟她還沒找到正式工作,又少了兼職的收入,手頭確實緊張。這段時間吃吃喝喝他都拿出了不少,每一回她要付錢,他都想辦法阻止了,似乎由他買單是天經(jīng)地義的。 “讓我考慮一下?!彼f。 “別再考慮了?!彼焓治兆∷氖滞?,有些用力,“你說過不會讓我再等很久。” 她看清楚他眼睛里藏著的“私心”,心跳撲通撲通加快,忽然覺得沒必要再考慮了,點頭答應了他。 就這樣依賴著他吧,不要計較太多。換位思考,如果有一天他需要依賴她,她不會有任何猶豫。 當晚他便開車去她的住處,先將一些生活必需品搬過來,她就睡在了他的房間。 第二天清晨,不用她喊他,他已經(jīng)醒了,穿好衣服站在床邊,手里拿著玻璃杯。她迷迷糊糊地撐起身體,有一瞬間想起自己身上什么都沒穿,秒速縮回被窩里,雙手將被子上去,一直拉到鼻尖,睜圓眼睛看著他,臉頰燙得不行。 他的目光顯然有些困惑,為她的多此一舉。 她小心移開目光,沒能順利在沙發(fā)或地板上找到自己的貼身衣料,于是弱弱問:“我的內(nèi)衣跑去哪里了?” “我拿去洗了,剛曬在陽臺上?!?/br> “哦,是這樣……那你打開衣柜,幫我拿件新的?!?/br> “不如你先起來?” “我現(xiàn)在怎么起來?都沒穿衣服啊。” 他們又詭異地對視了一會兒,她只好多兩句解釋:“白天不一樣,光太亮了,你會看得很清楚?!?/br> “哦。”他將玻璃杯放在床幾上,走去衣柜幫她拿內(nèi)衣,回過身的時候告訴她一個事實,“剛才起床的時候我已經(jīng)欣賞過幾遍了?!?/br> “……” 他將她的內(nèi)衣放在她手邊,她拿進自己的被子里,讓他先出去,他無奈一笑,轉(zhuǎn)身走出房間,不再讓她為難。 一起吃早餐的時候,他又問她:“對了,你還痛嗎?” 她愣怔,慢慢吃完最后一片烤吐司,硬著頭皮回答:“現(xiàn)在還好,剛開始比較痛?!?/br> “開始的時候……” “你不要在吃飯的時候問這個,更不要在問我吐司烤得怎么樣之后問起這個,我腦子轉(zhuǎn)不過來?!彼滩蛔〈驍嗨?,雙手捂住眼睛外加跺腳,“我現(xiàn)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 他慢慢放下手里的果醬瓶,對她反應如此激烈略有困惑,沒記錯的話,她昨晚是很開心的。 兩人又詭異地安靜了一會兒。 “最后一個問題,我必須知道,以便之后的調(diào)整?!彼麍猿謫栂氯ィ澳愀杏X怎么樣?” 她悄悄挪開兩根手指,不假思索地說:“感覺倒是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