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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假的白月光在線閱讀 - 第5節(jié)

第5節(jié)

    陸湛:晚晚真特別!喜歡!

    二更到位,寶貝兒們晚安,么么噠~

    第6章

    沈川記得……他上次得罪沈晚的時候,沈晚威脅利誘齊上陣,讓他小廚房的廚子做給他的飯菜里加了雙倍的鹽。眼下不過將將回憶起來,他舌尖還會泛出那股子好像永遠都忘不掉的咸苦味道。

    沒敢去看沈晚此刻的臉色,沈川猶如火燒眉毛一樣,急匆匆拋下了一句話:“我還有事要去找雍王殿下,晚晚你看著給荷白姑娘安排一下?!?/br>
    說完,沈川也不聽回答,面色鎮(zhèn)靜地一頭扎進了雨中,與神情相反的,他腳下的步子卻邁得又兇又急。

    沈晚看了眼他的背影,默默將這筆賬記在心里,扭頭招呼梔初與荷白進屋。門重新被掩上,嘈雜的雨聲稍減,沈晚打量了眼荷白,見她面色平靜地背著個藥箱,心里不由生出了些好感:“你叫荷白?哪兩個字?”

    荷白福身行了個禮,聲音脆生生的:“稟主子,荷花的荷,白色的白?!?/br>
    沈晚隱約覺得這名字好像有點熟悉,卻沒想起來究竟在哪里聽過,將這名字記下來,她轉(zhuǎn)頭看向梔初:“院子里還有哪個房間沒住人?”

    “奴婢隔壁還空著一間?!睏d初答。

    沈晚略帶兩分詢問地看向荷白,見她沒什么意見便示意梔初帶人過去:“我這暫時不用你當值,荷白你和梔初先過去看看房間,休息一下?!?/br>
    荷白似乎也不意外,面色恭謹?shù)卮饝聛怼?/br>
    打發(fā)了兩人離開,沈晚從桌上翻出花了好幾天才回憶出來的主要劇情。順著劇情線又仔細捋了一遍,也沒想起荷白究竟有沒有在原書里出現(xiàn)過。

    琢磨了半天依舊毫無頭緒,沈晚捧起還冒著熱氣的姜茶抿了一口,屋里的光線卻突然一暗一明,她抬眼去瞧才發(fā)現(xiàn)是梔初回來了。

    “安置妥當了?”

    梔初點點頭:“安置妥當了,荷白正在整理她帶來的那箱醫(yī)書?!?/br>
    沈晚壓下聽到荷白名字的熟悉感,轉(zhuǎn)而提起剛才的事情:“剛才我和我哥說的話,你們在屋外聽到了多少?”

    梔初小心翼翼地窺了她一眼,似乎在思考究竟要不要如實說。

    沈晚雖然清楚這是原主性子頑劣留下的后遺癥,卻也沒繃住,被氣笑了:“實話實說就行,我就想心里有個數(shù)。”

    “小姐,”梔初大概是被安撫住了,膽子大了些,“其實少爺剛到?jīng)]多久,我和荷白就也到了,你們說的話差不多都聽到了。”

    沈晚一見梔初心虛的樣子就知道事情要糟,聽到她這么說倒是也不太意外:“從哪里開始聽的?”

    梔初聲音小了些:“從您和少爺說這次出行多注意安全,多帶些人那里……奴婢想著荷白是雍王殿下的人,老爺和少爺又在殿下手底下當差,讓她聽聽少爺和小姐對殿下安全的擔心和重視也是好事,卻沒想到少爺會突然那么問……您,您還那么回答?!?/br>
    沈晚這下才有點意外:“我那么回答很奇怪?”

    見她還一副沒抓到重點的模樣,梔初急得都快哭了:“主要是其他家的小姐們都傾慕雍王殿下,就您表現(xiàn)得這么特殊,雍王殿下要是聽說了什么,會不會覺得您對他有意見啊?”

    沈晚徒然意識到了個問題。

    她穿的是本古代言情的小說,男主陸湛身份貴重能力卓絕,放在現(xiàn)代就是高配版的霸總。而霸總最讓人莫名其妙的地方,就是總會喜歡上拒絕他、抗拒他、不喜歡他的女人。

    《寵愛》的原劇情里,原主沈晚好像也是欲擒故縱了幾次才徹底勾起陸湛的興趣的……

    思及此,沈晚抖了抖?;貞浟讼聞偛耪f話時的氛圍,沈晚掙扎著詢問:“那你聽著我剛才的回答,有沒有覺得我可能是惱羞成怒下的否認?”

    梔初被她突然偏轉(zhuǎn)的問題弄得一頭霧水,卻還是下意識答話:“大概,有的吧?!?/br>
    沈晚眨了眨眼,安下了心。

    “你說得對,我那么說確實可能會惹殿下不喜?!鄙蛲硭妓髦f,“這樣……你和荷白相處的時候,裝作不經(jīng)意把我其實也傾慕雍王殿下的消息放出去,但不要太刻意,也別說太多次……”

    梔初重重點了點頭,頭頂?shù)碾p丫髻都隨著她的動作跟著一顫一顫:“小姐我明白的,這件事畢竟事關您的名聲,我會做好的!”

    妥了!

    沈晚安下心,笑瞇瞇地折好寫滿劇情的宣紙,重新壓在了書下邊。

    梔初正琢磨著怎么完成沈晚交代的任務,一打眼掃到了硯臺下面露出的一角紅色,突然想起件事:“小姐,秦御史家的二小姐遞了請?zhí)?,邀請您這月初八到青楓莊參加宴會。您先前病著,夫人說先把帖子壓著,奴婢就一直沒和您說?!?/br>
    “青楓莊?”繼荷白的名字后,又一個熟悉的名字突然蹦了出來,沈晚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梔初把帖子從硯臺下抽出來,像是分享秘密一樣壓低了聲音:“小姐您不關心所以不知道,據(jù)說青楓莊是雍王殿下的產(chǎn)業(yè),那秦二小姐傾慕雍王殿下,一直拖著不肯嫁人,隔三差五就在青楓莊里設宴,為的就是能見雍王殿下一面?!?/br>
    沈晚詫異地看了梔初一眼,根本沒想到這看起來軟得和面團一樣的小姑娘居然會知道這些八卦,不由好奇追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小蘭和奴婢說的?!睏d初有點心虛地看了她一眼,補充道,“小蘭負責廚房采買,消息比別人靈通些,又和奴婢是老鄉(xiāng),您午睡的時候小蘭會過來找奴婢說說話?!?/br>
    沈晚對這種偶爾渾水摸魚的行為倒是不在意,她琢磨了下,問道:“今天初幾了?”

    “初五了,離宴會還有兩天,小姐您要是去的話奴婢就讓人去給秦二小姐回張?zhí)??!睏d初答。

    謹慎起見,沈晚回憶了下原主的人際關系,模糊記得原書里曾經(jīng)說過,在成為雍王妃之前,原主和一眾貴女的關系好像還不錯,并沒有什么交惡的人。

    “我倒是也想出去走走了,你去讓人回帖子吧,就說我會去?!?/br>
    梔初點了點頭,領命去了。

    同一時刻,雍王府。

    陸湛坐在書房的主位上,左手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須發(fā)皆白卻精神矍鑠的老人,沈川則端坐在他右手邊的椅子上。靜默維持了片刻,陸湛才出聲打破:“沈川你剛才說有要事稟報,是何事?”

    被兩雙眼睛盯著,沈川暗暗在心里叫了聲苦,要是知道陳松林這老頭子正在和陸湛議事的話,他說什么也不挑這個時候過來。

    陳松林是雍王的門客,倒是很有幾分真才實學,但許是年紀大了,性子卻極為古板。沈川以前和他議過事,當時整個人被罵到狗血淋頭也沒能說服這老頭改變主意,弄得沈川差點有了心理陰影。

    艱難地咽了下口水,沈川硬著頭皮道:“我想和殿下再商量一下此次出行的守衛(wèi)問題。”

    “守衛(wèi)?”陳松林有點奇怪,順勢接話,“不是已經(jīng)定好了嗎?還商量什么?”

    沈川嘴笨脾氣爆,聽到陳松林說話就頭大,著實想拿布將他的嘴堵上。但陸湛在,他也只能壓下這個想法,老老實實地沉聲回答:“上次護國寺他們沒得手,我擔心他們會趁這次機會下手,穩(wěn)妥起見,我們應該多花些心思才是。”

    陸湛倚在椅子上,雙手交疊放在腰封上,明明姿勢很懶散,卻比一般人正襟危坐還來得優(yōu)雅些。他饒有興致地盯著沈川,很給面子地詢問:“你可是有什么想法?”

    沈川嘴角動了動,本想坦誠,但一想到陳松林一直不贊成女人摻和政事,便收了心思,心虛地應承下來:“王爺可以將所有人分成兩批,一批偽裝成您在的樣子,在前面探路,而您也喬裝一下,稍晚一些再離京?!?/br>
    陳松林皺眉思考了片刻,捋了捋長胡子,淡然出聲:“此計可行?!?/br>
    陸湛也點了點頭,說:“我和陳老還有事要商議,沈川你去找青蘇,讓他安排此事。”

    沈川沒想到這次的游說會這么順利,當即放下了心,立刻找人去了。陳松林看了他背影一眼,半是欣慰半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長大了……當年只會喊打喊殺的毛頭小子都學會動腦子了?!?/br>
    陸湛失笑,眼里卻因他這句話多了點思量。

    兩人又在書房里商討了小半個時辰,臨近晚膳的時間陳松林才起身告辭。青蘇守在書房門外,側(cè)身避開讓他先過,等陳松林邁著四方步走遠了才敲門進了書房:“王爺,荷白送來的消息?!?/br>
    陸湛一怔,轉(zhuǎn)瞬反應過來,半挑著眉接過了字條:“母后安排的?”

    青蘇低著頭,小心避開能看到字條的角度,低聲答:“皇后娘娘說您心事太重,偶爾也需要調(diào)劑一二?!?/br>
    陸湛輕哼了一聲,不予置評,手上拆字條的動作卻一點也不慢。約莫兩指寬、三寸長的字條被展開,上面密密麻麻寫了一堆小字。陸湛目光著重停留在“憂心”、“勸誡”等字眼上,指尖摩挲了兩下,半晌才輕笑出聲。

    “怪不得沈川突然動腦子了……原來是有人教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晚晚:荷小白你給我出來!你看看你匯報的都是什么?什么叫我擔心之下絞盡腦汁想出來計策,還苦心勸慰我哥讓他答應?我說的不喜歡雍王你怎么不一起報上去???

    荷白委屈巴巴:可是你后來又讓梔初來說您其實傾慕殿下的啊……我這總得弄明白事情真相了再上報吧?

    陸湛:荷白做得不錯,再接再厲,繼續(xù)保持!

    感謝稀有小可愛的地雷,么么~感謝料峭、廢柴1號、一月緋的營養(yǎng)液,感恩,比心~今天依舊二更,時間會晚,可以留在明天看~

    第7章

    沈晚倒是并不清楚荷白其實是皇后派來的人,還很忠心地將無意間聽到的一席話在粗加工后稟報給了陸湛,伴著窗外的雨聲,沈晚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了一個好覺。等第二天她起床時,沈川已經(jīng)離開了沈府。

    “……聽少爺院子里的人說,他天還沒亮就出府了。”梔初將清粥點心放到桌上,低聲說,“管家今天一早過來了一趟,說少爺讓人去挑的醫(yī)女已經(jīng)帶回來了,等您用了早飯就把人送來?!?/br>
    沈晚聞言點了點頭。約摸半個時辰后,沈府的管家領著人過來了。

    “小姐,這是少爺給您添的大丫鬟,名叫木蘇。”老管家臉上帶著憨厚的笑,一雙眼睛卻極為有神,向沈晚介紹完了之后,他又轉(zhuǎn)頭招呼木蘇,“木蘇來,見過小姐?!?/br>
    沈晚隱約覺得木蘇這個名字好像也有點耳熟,不由好奇地多看了她兩眼。

    木蘇穿著一身有點寬大破舊的裙子,本來整個人就有點瘦弱,這下看起來更讓人多了幾分心疼。沈晚打量了片刻就克制地收回了目光,讓梔初先帶著人下去換身衣裳。

    見她們走遠了,老管家才從袖子里掏出一張薄薄的紙:“小姐,這是木蘇的賣身契,您收好。木蘇現(xiàn)在還什么都不懂,您讓她跟著梔初多學學?!?/br>
    沈晚好奇地看了眼賣身契,見上面沒寫什么東西就隨手放到了桌上:“在哪里找到木蘇的?”

    她純屬是看到了木蘇身形單薄后動了惻隱之心,老管家卻沒往這方面想,接話道:“在牙販子手里買的,身世背景倒都挺清白。聽說以前父親是大夫,前兩年上山采藥的時候墜崖死了。她母親去得早,繼母又是個心狠的,就把她給賣了。”

    老管家唏噓著多感慨了幾句,沈晚聽得微微抿起了唇,心里第一次對現(xiàn)在所處的環(huán)境有了更清楚的認識,同時那點本來就很堅定的要護住陸湛的決心也更堅決了。

    所幸的是,沈川成功勸服了陸湛,兩人這次離京倒是沒和原劇情一樣和埋伏的人正面對上。遇到第一次埋伏后,陸湛干脆在當?shù)氐墓俑A袅硕螘r間,并把這件事上書稟報給了昭文帝,昭文帝震怒異常,再次下令嚴查,并調(diào)派了皇家暗衛(wèi)過去保護陸湛。

    成王、平王和順王終究不敢在昭文帝眼皮子底下犯事兒,針對陸湛的刺殺行動也收斂了不少。沈川走了兩天后,沈夫人收到了他報平安的飛鴿傳書,知道沈晚擔心他,還特意在她請安的時候把信拿出來給她也看了看。

    沈晚懸著的心,終于落了地。等她輕松下來,這才意識到今天就是秦家二小姐宴客的日子。

    “你病剛好沒多久,很多東西都要忌口,梔初不懂這些,你一會兒出門的時候把荷白先帶上?!鄙蚍蛉擞悬c不放心,臨請安結(jié)束時又殷殷叮囑了一句。

    沈晚點頭答應下來,換了身見客用的衣裙就帶著梔初和荷白出了門。

    說是外出,目的地卻也不遠,從沈府坐馬車去青楓莊還用不上半個時辰,沈晚三人到莊子的時候比宴請開始的時間還早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莊子的門房見有人來,立刻上前收了帖子,不知道是不是沈晚的錯覺,她隱約覺得門房似乎有點不敢看她。

    好在莊子的管事很快趕了過來,臉上的笑容討喜得很:“沈小姐里面請,有什么吩咐您盡管說,能做到的小的們都會做到的?!?/br>
    沈晚到底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宴會,多少有點緊張,只微微點了點頭就算應了下來。

    跟著管事繞過一小段回廊后,一個布置精致的小院子出現(xiàn)在了沈晚三人的眼前,管事鞠了鞠躬,守禮地沒再往前走:“沈小姐,小的就送您到這了,您進門往里走就能看到其他小姐們了。”

    “多謝?!鄙蛲硐乱庾R道謝,恰好對上管事略微有點難以置信的眼神。

    沈晚一時間心中有點發(fā)虛,卻還是佯裝鎮(zhèn)定地邁步走進了院子。

    這日天氣好,又趕上了春日的花期,院子里的花開得正好,宴客的席位就也設在了院子里。沈晚到的時候約莫一半的位子上都坐了人,正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說著話,見她進來,不少人都停住話頭,微微點頭示意。有些身份低的,還特意站起來福了福身。

    沈晚心里無比懷念現(xiàn)代簡單的交際禮儀,卻還是一一回了禮。梔初一直站在她身后,見她和人打完招呼才小聲提醒道:“小姐,吳小姐給您留了位置。”

    沈晚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就見一個臉圓圓的,長相軟糯可愛的小姑娘正小幅度地向她揮手。見她望過去,小姑娘立刻彎著眼睛笑了起來。

    回憶了一下原劇情,沈晚想起來這位吳小姐是吳尚書家的嫡次女,名叫吳嬌,也是原主沈晚的好朋友。沈晚心中一定,踱步走到她身邊剛坐穩(wěn),一只軟軟的小手就伸了過來,塞了一小把瓜子糖給她。

    “晚晚,瓜子糖,我特意給你留的。”和長相一樣,吳嬌的聲音也軟軟的,好像一掐就能咕嘟咕嘟冒出來溫熱的泉水。

    沈晚道了聲謝,偏頭掃了眼主人的位子,“秦二小姐還沒來?”

    吳嬌撇了撇嘴,壓低了聲音:“來了一趟又走了,說要去接個重要的人。晚晚你是沒看到,秦寧她剛剛那副得意的樣子,就像她真的嫁進了雍王府一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