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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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在心里默默想著,又覺得陸湛絕對不會是這么不謹(jǐn)慎的人。思考了片刻,沈晚輕輕捏起一張廢紙的一角,快速地掃了一眼。 看清上面的內(nèi)容之后,沈晚先是一怔,繼而實在是忍不住,眉眼彎彎地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陸湛他,怎么能可愛到這個地步呢? 這看似是未來及處理的廢紙上寫的根本不是什么機(jī)密的事務(wù),反而是他寫給她的信的廢稿。沈晚慢慢翻了翻,看著信紙上一張比一張簡要精煉的字跡內(nèi)容,忍俊不禁的同時有些明白為什么那鎮(zhèn)紙下面的信紙上就只剩一個書名的了。 她都不必去想象,都能腦補(bǔ)出陸湛是怎么坐在桌子旁,寫完一張嫌棄一張的了。 好半晌,沈晚笑夠了,才將信紙壓回醫(yī)書下面,偽裝成一幅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模樣。 她忍著笑走到書架旁,尋找起陸湛寫的那本書。這次倒是沒什么意外,沈晚很快就在一個格外明顯的位置上發(fā)現(xiàn)了陸湛寫的那本書。 小心地將書抽.出來,沈晚慢慢翻開書,一封用火漆封著的信立刻掉了出來。 沈晚略微有些疑惑地將信撿起來,心中卻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種期待的感覺。將那本書放回原來的位置,沈晚走回書桌前坐下,仔細(xì)打量了那空無一字的信封幾眼,才小心地抬手拆開了。 沈晚對陸湛字跡的印象其實很深刻,是以只看了一眼,沈晚就知道這封信不是陸湛親手寫的。她心里的期待感莫名消散了許多,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類似于失落的感覺。 而不等這失落感落在實處,一只修長的手臂伸了過來,與此同時,陸湛清朗帶笑的聲音也在她頭頂響了起來:“我本來想著早些趕回來,親自拿給你看的,沒想到還是先被你發(fā)現(xiàn)了?!?/br> 沈晚下意識仰起頭,發(fā)現(xiàn)陸湛好似打破了什么枷鎖一般,再不避諱和她親昵,兩條手臂將她整個半擁半抱著,那沒有握信的空著手更是慢慢探出,和她的手十指緊扣在了一起。 沈晚還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情況下和陸湛這么親近,先前還在取笑陸湛的想法早就被拋到了腦后,無影無蹤,腦子里一片空白。半晌,她干巴巴地擠出了一句話:“……我還沒看?!?/br> 陸湛輕聲笑了笑,帶著淡淡茶香的氣息撲在沈晚耳邊,如同直愣愣地撞在她的心臟上,令她一時間心跳如擂鼓一般。好半天這劇烈的心跳慢慢平復(fù)下來,沈晚再度聽清了陸湛溫柔的聲音。 與以往不同的是,她從這道聲音里聽出了溫柔表象之下的強(qiáng)硬之感:“父皇昨日便下了旨,讓母后不得往王府塞人?!?/br> 沈晚一時間沒能理解這句話下面的隱藏含義,手卻被陸湛握著,點了點信紙上的一行字。 “就是這里……”陸湛輕聲說,“你看。” 沈晚其實有些暈暈乎乎的,卻還是依言看了過去。見她還是一副什么都沒反應(yīng)過來的模樣,陸湛心中一軟,雙手寸寸收緊,攬住沈晚的腰,順勢用下巴在她頭頂輕輕蹭了兩下。 “‘非雍王所愿,皇后不得送人進(jìn)王府’——父皇自然是不會無故下這么一道旨意的,所以,晚晚,這旨意是我設(shè)計求來的。” 沈晚一僵,立刻就想抬頭,卻被陸湛制止住了。他低低笑了兩下,咬字格外清晰地一字一頓道:“我的心意,都在這張紙上了。無論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但唯獨有一點不可以……” 沈晚呼吸一滯。 陸湛卻斂了笑,慢慢露出鋒銳的爪牙:“和離——絕對不行。我做雍王時,雍王妃只會是你。我做皇帝時,皇后也只會是你,也只有你。” 沈晚萬萬沒想到,陸湛居然有撕裂偽裝,向她坦誠野心的一天。更沒想到,陸湛居然會有向她立誓的一天。她緩緩抬起手,一時間有點茫然。 陸湛卻又笑了,他牽住沈晚的手,聲音再度低了下來,如同伺機(jī)而動的野獸一般帶著十足的蠱惑之意:“晚晚,多給我一點信心?!?/br> 第51章 沈晚慢慢低下頭, 目光定格在兩人相握的手上, 她抿了抿唇,旋即收緊手指,將陸湛的手牢牢握住。 得到回應(yīng)的陸湛嘴角一勾, 徹底地拋開已經(jīng)撕下的偽裝,他將桌面上亂七八糟的東西盡數(shù)掃開, 而后雙臂一攬, 將沈晚穩(wěn)穩(wěn)地放了上去。 感受到沈晚因驚慌而握緊他手臂的動作, 陸湛眼里漾出一絲愉悅的笑,他低下頭,輕輕地吻了吻沈晚白生生的耳垂, 腿上的動作卻和這溫情的動作截然相反,色.氣地將沈晚的膝蓋頂.開。 心懷不軌的豺狼, 慢慢露出了他的獠牙。 沈晚如同一只可憐的小白兔, 被困在他臂彎間的一小方天地中。她只覺得空氣似乎都被抽走了一樣, 呼吸甚至都變得困難起來。她本來就因陸湛一番剖白的話而暈暈乎乎的腦袋瓜,頓時如同被揉皺的春水一般, 波瀾頓起。 …… 沈晚再度醒來的時候, 只覺得全身都泛著一種酸疼的感覺, 這種不適并不夸張,卻令她也不禁皺眉。她緩緩睜開眼睛, 想要換個姿勢, 卻被人搶先一步摟緊了懷里。 修長溫?zé)岬氖终铺缴纤难? 為她恰到好處地緩解了不適的感覺。 沈晚抬起頭, 對上一雙明明寫滿溫柔,卻好似還暗藏火光的眼睛。她想起身的動作一頓,之前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涌入腦海。片刻后,她擠出了干巴巴的一句話:“什么時辰了?” 陸湛如同一只饜足后正在舔爪子的獸,懶洋洋地輕聲笑:“再過一刻鐘就寅時了,可是餓了?熏籠上煨著雞湯,我去端過來?!?/br> 說完,也不等她回答,陸湛便隨手披上一旁的中衣,撩開簾子下床去了。 沈晚眼尖,立刻就注意到他線條勻稱的背部肌rou上,零星錯落地分布著不少的紅印子。捏著被角的手指一僵,沈晚抬手將自己整個兒裹進(jìn)了被子里。 陸湛端起雞湯一轉(zhuǎn)頭就瞧見這幅場景,本就一直沒落下的嘴角頓時揚得更高了。將冒著白色熱氣的湯碗放在床邊的矮幾上,陸湛曲腿坐在床邊,忍笑打趣她:“晚晚可是害羞了?” 錦被里,沈晚抿緊了唇,一聲不吭。 陸湛整顆心都快化成了一汪春水,他努力將翹起來的嘴角扯平,探出手,隔著被子為沈晚慢慢按著腰,輕聲道:“不是害羞,那就是惱了?” 酸疼的腰在不徐不疾力道適中的按摩下多了些輕松的舒適感,沈晚慢慢咬住牙,眼里泛出一層淺淺的水光。 陸湛敏銳地察覺到她整個人在輕顫,手上的動作幾不可查地一頓,實在繃不住,語氣里流露出了些笑意:“怪我,昨天做得太狠,晚晚都求饒了也不聽……” “陸湛!”沈晚終究忍不住,探出頭,兇狠地瞪了陸湛一眼。 沈晚自覺所有的情緒都在這一眼里了,卻不清楚她此刻臉頰微紅,眼中還泛著水光,這瞪視非但沒有警告兇狠的感覺,反而看得陸湛呼吸一輕。 兩人沉默地對視片刻后,陸湛眨了眨眼,故意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樣:“其實,我身上被你抓得也還疼著呢……” 長夜寂靜,王府四下悄無聲息,陸湛這輕輕的一聲落在沈晚耳邊不啻于平地驚雷。 沈晚驚愕地看著陸湛,見他似乎還想說下去,不由頭皮一麻,抬手牢牢地捂住了他的嘴,近乎惱羞成怒道:“別說了!” 陸湛抬起手將沈晚抱進(jìn)懷里,似乎妥協(xié)一般眨了眨眼睛。 沈晚心中一松,還沒來得及撤回手,就覺得手心一軟一熱,一股酥.麻的感覺從掌心蔓延開。過了片刻,沈晚才反應(yīng)過來,陸湛方才是吻了她的掌心。 沈晚有些欲哭無淚。 自昨天上午展露野心撕開偽裝之后,陸湛就像是扒下了那層端方君子的外皮,整個人變得格外不要臉面。沈晚初時還有些震驚,到最后連一絲震驚的力氣都沒了。 她昏睡過去之前還在想著,希望只是一場夢,卻沒想到夢醒之后,陸湛非但沒有被封印回去,反而更變本加厲起來。 思及此,沈晚松開手,環(huán)上陸湛的腰,恨恨地咬上他的脖子。 雖然心里羞窘得不成樣子,沈晚卻還是沒能下狠心,牙齒在咬.合的前一刻卸了大半的力道。 而這點力道對陸湛來說簡直是不痛不癢。他愜意地瞇了瞇眼睛,也不忘拉起被子將兩人蓋住,免得受寒著涼。然而溫存的好時光總是極為短暫的,沒過多久沈晚就發(fā)覺到了異常。 “陸湛,”沈晚沒什么底氣地喊了他一聲,“你怎么……你怎么……” 陸湛卻絲毫不掩飾自己眼底的欲念,臉皮被他自己親手扯了個干凈:“既然睡不著了,那就再來一次吧?!?/br> 短短的一句話,進(jìn)一步刷新了他的無恥程度。沈晚甚至來不及抗議一聲,就又被他帶入一片汪洋之中,隨著海浪波濤而起起伏伏。 夜,還很長。 窗外飄散一地雪花,壓垮了凌寒而開的梅花,卻滲不進(jìn)那春意融融的暖帳之中。只是那碗被遺忘在床頭矮幾上的雞湯,終究慢慢冷掉了。 天蒙蒙亮的時候,王府漸漸蘇醒過來。 青蘇捧著朝服叩響內(nèi)院的小門,一抬眼就見梔初像是只成功偷到燈油的小老鼠一樣,喜氣洋洋地鉆了出來。 “走走走,我們到遠(yuǎn)一點兒的地方說話?!币娗嗵K不動,梔初連忙拉住他的衣袖,連拉帶扯地將人往院外扯。 青蘇呆呆地看著自己繃緊的衣袖,嘴角一抽,最終還是順從地邁開了原本紋絲不動的腳步。 “快該上朝了,”青蘇蹙眉,“你拉我出來干什么?” 梔初腳步一頓,默默翻了個白眼:“殿下說,今兒他不去上朝了?!?/br> 青蘇徹底呆了。 梔初也不計較這個木頭樁子的遲鈍,看了眼天色,笑瞇瞇地擺了擺手:“殿下的原話就是這樣,說起來你今兒不用那么早過來當(dāng)值,再過一個時辰過來也不遲?!?/br> 等梔初交代完話走了,青蘇又在雪地里站了半天,才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他低頭看了眼朝服,嘆了口氣,認(rèn)命地去給他家王爺告假去了。 一個時辰后,緊閉了快一天一夜的主院大門緩緩打開。 自前天晚上陸湛繼大婚當(dāng)晚再度被“趕出”房門,王府上空就好似有一層厚重的烏云籠罩著,府里的下人們也都因此而提著心吊著膽,是以在路過主院的時候,眾人都小心翼翼地往里面瞧,生怕會出現(xiàn)想象中的畫面。 而出乎他們預(yù)料的是,在主院伺候的侍女們都是一臉的喜氣。一眾人頓時迷茫了,有些弄不清楚究竟前兩天她們的憂心忡忡是真的,還是眼下的喜氣洋洋是真的。 而自然也沒人有空回答他們。 內(nèi)室,陸湛總算品嘗到了撕裂偽裝后的苦果。若說在床上的時候,是他將沈晚吃得死死的話,那下了床之后,就變成他被沈晚用兔子爪子給摁得死死的,毫無反擊之力。 眼下沈晚負(fù)氣不理他,陸湛一開始還覺得她這幅生悶氣的樣子很可愛,后來就漸漸有些受不住了。 陸湛一臉頭疼的模樣在屋里轉(zhuǎn)了幾圈,在幾個提議都被沈晚否定掉之后,終于靈光一現(xiàn),想出了一個沈晚不會拒絕的提議。 “晚晚?!标懻繉⑾氯藫]退,喚了她一聲。 沈晚沒吱聲,卻悄悄地豎起了耳朵。 見狀,陸湛忍著笑,佯裝嚴(yán)肅道:“你之前做的那金鱗和金龍,能不能教教我是怎么做的?有件事情比較棘手,可能會用到?!?/br> 沈晚沒料到會是這件事,本來不欲理會,卻還是擔(dān)心他口中棘手的事情,最終答應(yīng)了。 陸湛嘴角一翹,放下心來。 等護(hù)衛(wèi)們將沙子尋來,陸湛也沒讓沈晚動手,只是給她搬了個凳子,還不忘放上一層柔軟舒適的墊子,自己則撩起袖子,按照她的指揮一點點動手去做。 陸湛一開始的時候覺得這件事還挺簡單的,無非就是倒水夯實費費力氣而已,卻沒想到等沙子夯好,開始動手雕的時候,才驚覺這件事竟然如此的困難。 在雕廢了第三個沙堆的時候,陸湛不得不停下來,反思一下自己。 而在他身旁,墊著軟墊裹著毯子的沈晚早就在椅子上笑做了一團(tuán),小臉發(fā)紅,眼神晶亮,“不是這樣……你要輕點哈哈……” 到底是年輕氣盛,這話聽在陸湛耳朵里卻變了個意味。左右眼下沒其他人在,陸湛也不嫌丟人,他眼神一暗,將手里的竹片和毛筆一丟,趁著沈晚不備就堵住了她的唇,好半晌才松開。 沈晚簡直要被這人的臉皮厚度給驚呆了,但罵又舍不得罵打又舍不得打,只得氣鼓鼓地轉(zhuǎn)向另外一個方向,不肯再看陸湛。 陸湛也不急,偷了個吻之后他心態(tài)也隨之平穩(wěn)了許多,將木盒子拆開,又用毛筆將沙子掃成平整的一層,他拎起那根細(xì)竹片在沙子上勾勒了幾筆。 一時間屋里只剩下了沙子細(xì)細(xì)的聲響,沈晚心里其實有些好奇,卻還是強(qiáng)撐著不肯回頭。這聲音一直持續(xù)了很久,沈晚終究沒忍住,悄悄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卻恰好和陸湛含笑的眼睛撞在了一起。 沈晚略微一打量,這才發(fā)現(xiàn)陸湛只是拿著根竹片隨意地掃著沙子,根本什么都沒干。當(dāng)即,她就想轉(zhuǎn)過頭去。 陸湛眼疾手快地?fù)ё∷瑑扇诵奶丿B在一處,令陸湛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又往上揚了幾分。自從昨天說開之后,陸湛能明顯感覺沈晚對他徹底敞開了心扉,他格外享受這種感覺,只覺得先前挨了一頓罵才從皇后那里得到昭文帝密信的代價特別的值。 兩人都沒說話,就這么親密地?fù)肀г谝黄?。過了許久,陸湛終于抱夠了,才緩緩地用下巴蹭了蹭沈晚的頭頂,輕聲道:“往右看。” 沈晚下意識看過去。 右前方不遠(yuǎn)處,木板上的沙子已經(jīng)被轟得微干,顯出一種漂亮的淡金色。而那原本應(yīng)該散亂不堪的沙堆,已經(jīng)變成了平整的一片,上面用細(xì)細(xì)的筆鋒勾勒出兩個相依相偎的人影。雖然只是寥寥數(shù)筆,卻將人物的□□盡數(shù)勾勒了出來。沈晚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兩人是她和陸湛。 而在兩個人影的下方,還寫了一行漂亮的小字。 沈晚瞇眼辨認(rèn),一個字一個字讀了出來:“我、為、你、著、迷?!?/br> 沈晚的臉,蹭地一下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