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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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漢連忙無罪,可是眼角處卻有渾濁的淚水落下,明顯是高興壞了。 秦深看到這一幕,連忙寬慰張老漢,可是他的心里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明遠(yuǎn)伯這一手太漂亮了。 這、這就是朝中勛貴的實力和謀算嗎? 誰說軍伍中人都是傻子呢?簡直是胡說八道?。?/br> 秦深陪著張老漢等了沒多久,就見一個役人帶著兩個人從里面出來。 其中一個看上去五大三粗,神情萎靡不堪,走路有些晃悠。 另一個穿著還算完好,面容雖有疲憊,卻還算從容鎮(zhèn)定。 這正是張老漢的兩個兒子。 看到兩個兒子過來,張老漢再也忍不住了,立刻撲上去:“我的兒啊……!” 那五大三粗的漢子立刻泣不成聲,直接和張老漢抱了個滿懷:“爹啊……!” 李靜仁微微蹙眉,他剛要開口,就有役人過來:“衙門重地,不許喧嘩??!” 于是他們幾個人被幾個役人全部掃地出衙門了。 站在衙門大門外,張老漢父子哭啊哭,李靜仁抬手對秦深抱拳相謝:“多謝秦弟?!?/br> 秦深笑道:“李兄也算是否極泰來,多了一位未婚妻呢?!?/br> 李靜仁聽后一臉苦笑,說實話,明遠(yuǎn)伯府的大管家對他說起婚事時,他整個人都懵逼了。 他搖頭說:“秦弟莫要打趣我了,到底怎么回事,我現(xiàn)在完全沒有頭緒?!?/br> 秦深道:“李兄莫急,先安頓好張大叔和你這位兄長吧,你也好好休息一番,明日你就是不提,我也會上門的。” 李靜仁萬分感謝,然后頭疼地找了一輛馬車,將從天而降的爹和哥塞進馬車,頭疼萬分地走了。 秦深看了許久,他收回視線,轉(zhuǎn)身離開京兆府衙。 秦深回到寧和坊,走到一座府邸前,他直接去拍角門,沒兩下就有仆從開門,看到秦深后,那仆從露出笑容:“原來是表少爺!快請進。” 秦深問道:“姑父在家嗎?” 那仆從道:“老爺在書房?!?/br> 秦深點點頭,他快步穿過小花園,來到一座安靜的院子前。 守在院門口的仆從看到秦深后,連忙進去稟告,沒一會,那仆從就請秦深進去。 “老爺請您進去?!?/br> 秦深深吸一口氣,他整理了一下儀容,不疾不徐地進入院落,來到書房門前。 “侄兒見過姑丈?!?/br> “進來吧?!?/br> 一個平和的聲音響起,秦深聽后緩步走入書房,就見書房墻角處擺放著一張書桌,書桌后坐著一個人,正是當(dāng)朝宰相謝平川。 謝平川已經(jīng)換了普通的常服,今日大朝會結(jié)束后,重景帝并未派人傳喚他覲見,謝平川處理完政務(wù)就直接回家了。 或者說,他并不想留在內(nèi)廷。 主要是今天大朝會上發(fā)生的事實在太扎心了,謝平川也需要平復(fù)一下心情。 是他低估了本朝大都督們的智商和謀算能力。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前些年大都督們?nèi)荚谶吔v守,也就是這兩年朝廷開始派官員去邊疆新打下來的地盤收稅,開始進行民治經(jīng)濟之事時,文臣和武將之間的矛盾才逐漸爆發(fā)開來。 當(dāng)年宣明帝曾下了一個詔令,只要是邊疆大都督打下來的地盤,前三年的稅收和當(dāng)?shù)刂卫頃唤o那位大都督來管理。 畢竟邊疆多異族,一個好不容易培養(yǎng)起來的官員也很金貴,不可能一個個派往這些不毛之地折損掉。 如果能由邊軍先行治理,哪怕治理的力度稍微重一些,也能給后來的文臣官員留下一個不錯的底子。 如今時間早就過了當(dāng)年宣明帝給的時間范圍,文臣想要在新轄區(qū)頒布政令,教化異族,這必然和過去駐守此地的武官產(chǎn)生矛盾。 文武之間的矛盾持續(xù)了這么多年,已經(jīng)徹底壓不下去了。 這次試探也不過是一個開始,可是誰曾想,他們這些飽讀詩書并善于籌謀的高官們居然全都栽到了明遠(yuǎn)侯身上? 是他們太輕敵了啊。 謝平川自認(rèn)為已經(jīng)摸清了重景帝的心思,這位帝王也下定決心要收拾這幫武將了,所以才暗示御史中丞稍微用些力,可結(jié)果呢? 謝平川回府抄了半個時辰的養(yǎng)生經(jīng),總算讓自己心情平靜了下來。 輸了就是輸了,大不了重開一局就是。 就在此時,仆從過來稟報表少爺回來了。 謝平川立刻讓人傳喚進來。 雖然輸了,但總要知道結(jié)果吧? 他這個外甥從江南過來讀書,正好在云深書院,和那李靜仁是同窗,倒也可以趁機打聽一二。 秦深和謝平川見禮過后,將今日所見所聞?wù)f了一遍。 在聽到李靜仁被明遠(yuǎn)伯以銅錢贖罪,直接無罪釋放后,謝平川的臉色難看極了。 是了,一旦李靜仁成了明遠(yuǎn)伯的女婿,在律法中也的確算是八議的范疇之內(nèi),完全可以用銅錢贖買流放之罪。 可問題是這么做的居然是明遠(yuǎn)伯??! 他們這些以熟讀經(jīng)史,長于明律的文臣派系沒一個想到這一點嗎? 天大的人情全讓明遠(yuǎn)伯得了?。?/br> 這個無形的打擊和蔑視太過氣人,謝平川一口氣沒緩上來,直接眼一閉,暈倒了??! ☆、第40章 攔截 宰相謝平川下朝回家后就病了,似乎病的還很嚴(yán)重。 這個消息像是長了翅膀, 以一種不可思議地速度迅速傳遍整個京城。 難得回家的長孫榮聽說此消息后, 一口熱茶差點沒噴出去。 “這謝平川也不太地道?。 ?/br> 他兒子長孫碩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請父親示下?!?/br> 長孫榮沒好氣地說:“事情是他攛掇著御史中丞搞出來的, 結(jié)果今日大朝會一結(jié)束他就病了?病的太是時候了吧?” 長孫榮的兒子長孫碩在禮部當(dāng)侍郎,說起來長孫碩還覺得懵逼呢。 他陪著太子在郊區(qū)祭天祈雨,總算老天爺開眼下雪了, 他跟著太子圓滿完成任務(wù)回京城了, 正趕上大朝會文武爭鋒。 早朝結(jié)束, 長孫碩眼睜睜地看著武將們在鎮(zhèn)國公的帶領(lǐng)下?lián)P長而去,盡管他什么都不知道, 也沒摻和進去, 卻還是有種被武將們鄙視的錯覺。 最重要的是, 長孫榮覺得自己在郊外吃了幾天的灰, 就跟不上形勢了哎! 這對于在京城中混的他來說,是最嚴(yán)重的事了! 長孫碩不可思議地說:“難道謝中堂是假裝稱?。俊?/br> 長孫榮搖搖頭:“不管是真是假,這件事到此為止了,真正把控全局的依舊是陛下。” 長孫碩忍不住嘶了一聲。 這……什么意思? “這么說吧, 陛下還是太子時, 處理朝政的能力就比先帝強?!?/br> 長孫榮淡淡地說:“先帝強在心胸開闊, 容下了那群驕兵悍將,更容了陛下,這才有如今的局面?!?/br> 老頭慢條斯理地說:“你只需要勤勉認(rèn)真, 好生做事就行了?!?/br> 長孫碩聽后眉頭緊皺, 他道:“就怕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啊!” 就在他這句話說完, 突然有人在書房外輕聲道:“老太爺,老爺,門房上有人遞帖子,說是老太爺?shù)膶W(xué)生李靜仁求見。” 聽到這句話,長孫榮的腦袋頓時嗡一聲大了。 不用問他就知道李靜仁是來干嘛的。 明遠(yuǎn)伯不知怎么得忽悠了張老漢,拿到了李靜仁的婚書,李靜仁雖然莫名其妙多了個媳婦,可對他來說,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李靜仁安頓了便宜爹和麻煩兄長,根本顧不上休息,就立刻來拜訪自己的老師了。 長孫榮揉了揉太陽xue,他雖然不想見李靜仁,可他知道這時候更不能避而不見! 他特意為了李靜仁去找了鎮(zhèn)國公,若是此刻只因為李靜仁有了婚約,就不再待見這個學(xué)生,那自己的名聲一定會一落千丈的。 想到這里,長孫榮有氣無力地說:“既然如此,就讓李靜仁過來吧?!?/br> 他看向自己的兒子:“這件事你不要插手,你還是避一避吧?!?/br> 長孫碩點點頭,行禮后離開了。 沒一會,李靜仁就在管家的帶領(lǐng)下來到長孫榮的書房。 李靜仁離開京兆府后,雖然換了一身衣服,可他并未休息,神色看上去疲憊而憔悴,一點也沒有即將訂婚的喜悅之情。 “學(xué)生見過老師?!?/br> 看到原本玉樹臨風(fēng)的學(xué)生變成這樣,長孫榮心中一軟。 他嘆息道:“快起來吧?!?/br> 李靜仁卻沒起身,而是扎扎實實地磕了三個頭。 他說:“學(xué)生已經(jīng)聽林弟說了,若非老師暗中奔走,學(xué)生恐怕沒那么容易脫身,多謝老師的栽培和回護之心?!?/br> 長孫榮慢了半拍才反應(yīng)過來,所謂的林弟指的是林晞。 長孫榮微微蹙眉,雖然林晞同樣是他的學(xué)生,可是想到林晞的爹鎮(zhèn)國公,再想到鎮(zhèn)國公和明遠(yuǎn)伯的關(guān)系,長孫榮立刻直覺認(rèn)為鎮(zhèn)國公一定在其中做了什么。 不過這種事沒必要告訴李靜仁,長孫榮一副慈和的樣子,他伸手扶起李靜仁:“你是我的學(xué)生,我身為師長,總要為你考慮一二的,更何況在這件事上你做的沒錯,又全然無辜,為師豈能任由你深陷牢獄?” 他嘆了口氣:“只是為師沒想到明遠(yuǎn)伯竟愿收你為女婿,想必你此刻心中一定非常茫然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