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妲己：那你自己玩吧。

    凌大王：我捏不好。

    蘇妲己：連球都不會捏？

    凌大王：捏過軟的就不喜歡硬的。

    蘇妲己：……

    凌大王：這球跟你倒也挺像。

    蘇妲己：什么？

    凌大王：又白又滴水。

    蘇妲己：……能不能好好玩球了？

    凌大王：哪個球？

    蘇妲己：雪球！

    凌大王：太冰了，我還是喜歡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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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子一熱亂寫的小劇場。

    第14章

    14

    蘇離出門時戴了絨線帽，真有雪砸下來也不怕。

    她抬手在頭頂拍了拍雪，掌心一片濕冷。

    凌曜就著剛才接住的雪球搓了搓手，直接捏成一團散冰，最后在他手中滴成了水。

    他手上那支煙不知什么時候給踩滅了，伸一只手過來撈她，問：“現(xiàn)在能上來了？”

    蘇離不跟他打?qū)﹃嚵?，遞上去握住他。

    他的手很冰，卻寬厚有力，蘇離根本不需要花多少力氣，就被人拉上去一截。

    單手過于吃力，他又將另一只手遞過來。

    蘇離沒想太多，兩只手都拽牢他，腳下蹬著凸起的土面，使勁上了兩步，中間過程滑了腳差點往下摔，被他眼疾手快地勾住腋下，貼著身停滯在半空。

    凌曜看著自己胸前低伏的腦袋，有一瞬想起昨晚上的畫面，撇開雜緒說：“抓緊了?！?/br>
    蘇離十指扣緊了他的臂膀外側(cè)，又怕將他一塊帶入坑底，不敢再用力蹬土坡，最后倒是他臂肌內(nèi)蘊藏的巨大支撐力將她給慢慢提了上去。

    整個過程，蘇離一直低著頭，他的雙腳未動分毫，像是被釘在了那里，重心很穩(wěn)。

    終于等到腿腳著地，蘇離才有精力站穩(wěn)，抬頭的瞬間跟面前的人對視了一眼，然后她意識到彼此半摟半抱的姿勢有些曖昧。

    下一刻，兩人不約而同松了手。

    蘇離頭朝一邊撇，雙手不自然地扯著褶皺的衣角，想找點什么話說，被他搶先：“還不走？”

    她瞥他一眼，不準(zhǔn)備說話了，轉(zhuǎn)身先往前。

    凌曜注視她的背影，特意遲了兩三步跟上去，但沒走多遠(yuǎn)又追到人右肩上了。

    蘇離以為他要超前，人往左邊偏過去，卻被人拽住了右腕，提醒道：“還往那兒去？沒看到腳下是一條小溝?！?/br>
    蘇離剛才踩的那一腳，質(zhì)地確實有些松垮，她聽他的又靠了過來，忽略掉近身接觸的異樣，問他：“你怎么這么清楚？”

    他卻反嘲一句：“我要是連這都看不透，在這山中都出不了一公里?！?/br>
    這話雖然是打比方，但蘇離卻從他語氣中聽出了殘酷，就像是為了待在山里不得不學(xué)會的生存技能。

    蘇離不由借著時機問他：“你為什么來山里??？”

    對方給了個懶得回答的回視眼神。

    蘇離心里冷哼，也不指望立刻對他有所深入了解，這人一天接觸下來話不多也不簡單，她不能拿一般目標(biāo)去看待他。

    兩人肩并肩走了沒幾步，各自若有所思。

    下達(dá)山路邊，他突然篤定出聲：“下回別冒然跟蹤人?！?/br>
    蘇離斂眉看地，雖然這是事實，但她也不會直接承認(rèn)。

    還沒想好怎么反駁，對方又堵她道：“想知道我穿什么顏色的內(nèi)褲，以后可以直接問我。”

    說完他兀自前行而去，獨留蘇離在他背后放冷箭。

    姜進已經(jīng)將車妥善完畢，斜倚在車邊望對面崖壁下的風(fēng)景。

    小黑乖巧地蹲在一旁，戒備地視聽周遭一切，見凌曜回來了，搖搖尾巴湊上去親熱。

    姜進回頭看見凌曜，又去看跟在身后的蘇離，道：“我說怎么轉(zhuǎn)眼不見你人，跟著干嘛去了呀？”

    凌曜替她回了句：“挖地洞去了?！?/br>
    蘇離隔空瞪他一眼，走到一米高厚厚的防護墩旁邊靠著，輕輕揉著手腕，那兒還有剛才掉下去被扯傷的酸痛。

    姜進眼尖地注意到，含著曖昧的猜想開玩笑道：“這么一會兒功夫，怎么你倆還活動上了？”

    蘇離聽出點被想歪的意思，她悄悄瞥向第三者，那人像個局外人似的望著前方空氣，對他們的談話置若罔聞。

    她突然間起了惡作心思，故意引人遐思，回姜進說：“是啊，沒想到他勁還挺大?！?/br>
    姜進頓時瞪直了眼：“……我cao！”

    他隨即拉直身子去看凌曜，也沒第一時間求證，臉上豐富的表情堪比用一句話形容：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蘇離這次換做正大光明瞧過去，也切身體驗了一回幸災(zāi)樂禍，然而對方比她想的還要沉著冷靜，絲毫不受她這頭的流言影響，反而朝姜進一挑眉，冷冷道：“還杵著干嘛？上車！”

    姜進抬腳往副駕走去，錯身的時候給了凌曜胸前一拳：“你還挺禽獸的啊……什么時候下山一塊逍遙去……”

    凌曜看似不想理會，回他一句：“你先管好你的正事吧。”

    蘇離目光在他倆之間來回瞄，突然覺得男人也就那么回事。

    對他們來說，新鮮的永遠(yuǎn)不過時。

    她不過扯了句謊，就把男人的通性給赤/裸裸地暴露了。

    凌曜走到車門邊的時候，接收到一旁冷冷的注視，側(cè)眸迎視過去，眼底一片坦蕩。

    他沒管她腦子里在想什么，催了句：“還不上車，打算今晚在這露宿？”

    蘇離收起目光轉(zhuǎn)向一邊，扶著墻墩面向峭壁，故意無視了會，然后隨意掃了眼崖下密密麻麻被雪覆蓋的樹叢，最后等人上車之后再開門進去。

    關(guān)上車門坐好，凌曜正準(zhǔn)備發(fā)動車子，蘇離凝神思索，突然想到什么，詢問道：“這個季節(jié)這兒有紅楓葉嗎？”

    “沒有?！绷桕追駴Q，又感到奇怪，“你問這干嘛？”

    蘇離隨即皺起眉頭，拍拍前方椅背，說：“你先等一下。”

    凌曜用腳剎住車子，不明白她出什么幺蛾子。

    姜進回頭去瞧，只見蘇離二話不說開門下車。

    他疑惑張望：“干什么去呀？”

    凌曜側(cè)頭從車窗望出去，見人重復(fù)剛才車外的姿勢往底下探了幾眼，不出五秒重新趴回車上，神色嚴(yán)肅地對他們說：“你們快下來看看。”

    “看什么？”姜進一邊好奇一邊解安全帶。

    凌曜果斷將車停住，快速打開一邊車門，走到蘇離邊上，從她的角度瞇起眼往下望，很快將目光定在一圈盤根錯節(jié)的老樹枝間，空中白煙散去，樹縫底下一小片耀眼的紅，與周圍雪地對比鮮明又突兀。

    蘇離小心翼翼地看他，求證：“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凌曜移開注視點，又望了望底下周遭，眉間慢慢擰起，低喃道：“不正常。”

    姜進也跟著趴過來看，得出讓人惶恐的初步論斷：“那不會是血吧？”

    凌曜沒下定論，轉(zhuǎn)身走向車邊。

    蘇離回頭去瞧，見他折回時手上多了個望遠(yuǎn)鏡，回到原來的位置繼續(xù)望下去。

    姜進在一邊焦急，問他：“怎么樣？”

    凌曜只看了一會就拿下望遠(yuǎn)鏡，遞給姜進時已沉下臉說：“有個人躺著，失血過多?！?/br>
    蘇離原本只有個模糊的猜想，經(jīng)他確認(rèn)不由全身冒寒意，她下意識掏出手機問：“那現(xiàn)在報警嗎？”

    凌曜阻止她：“搜尋隊?wèi)?yīng)該也在附近，我來通知他們。”

    說著他拿出自個手機去一邊。

    蘇離不由吸了口涼氣，去看姜進的臉色，同樣也顯沉重。

    姜進放下望遠(yuǎn)鏡，惋惜地嘆，遞給她說：“看嗎？”

    蘇離搖搖頭：“不看了。”

    姜進瞅她：“是怕了吧？”

    蘇離沒吭聲。

    姜進又說：“在山里挺常見，就這底下的位置，死過不少冤魂?！?/br>
    蘇離捏著雙手回溫：“這樣的還能救嗎？”

    姜進看外面一眼，搖頭：“看血都淌干了，雪地里還凍著，估計沒命?！?/br>
    蘇離攥著拳探身去望崖邊地形，除了他們所在山路到對面的延伸路段，其余多為奇險無比并不成面的陡壁。

    她巡視片刻后，問道：“人會是從哪兒摔下去的？”

    “應(yīng)該不是摔下去造成的意外?！绷桕滓汛蛲觌娫捵呋貋恚治稣f，“自由落體不可能在掉在正中的樹下。”

    姜進很有經(jīng)驗地答：“明顯是被害。”

    蘇離問：“那要是被人推下去呢？”

    “也不太有這個可能。”凌曜繼續(xù)判斷說：“從染血的成色看，時間應(yīng)該在不久前，再看周圍附近，應(yīng)該沒人來過?！?/br>
    蘇離沒想到這一路情況變得復(fù)雜起來，問他：“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還追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