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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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這邊的玩鬧不一樣,對面劉常一家可謂是愁云慘淡。 “那兩個人到底哪兒請來的大廚?”劉江毅百思不得其解。 劉常打開抽油煙機(jī),狠狠地抽了一口煙,“誰知道!” 到底是味道占了上風(fēng),因為窗口是面對面的,今天他們家受影響最大,流水比平常差不多少了一半還多。 這么下去可不是個辦法。 劉江毅轉(zhuǎn)頭,安撫道:“爸你別擔(dān)心,我回頭去打聽打聽,想辦法把人弄走?!?/br> 知道自己兒子聰明,聽他這么說,劉常的心瞬間就放下了一半。 “爸可就靠你了?!?/br> —— 裴家。 午飯的時候,裴琛從樓上下來。 坐到飯桌前,看著滿桌子的菜,他和平常一樣神態(tài)自然的拿起筷子,“對了媽,李姨一直沒說要帶她干女兒來咱家見你?” 顏歆煙頭,“沒有,我打電話問她了,她說這事兒不急?!?/br> 悅?cè)坏氖聞偝鰶]兩天,不少目光都聚集在了幾位正主身上。按李玉心的意思就是不想讓她干女兒太惹人注目,所以準(zhǔn)備把這件事往后拖拖。 “對了,你是不知道,江寧聽到這件事之后,差點(diǎn)沒跟玉心鬧起來?!?/br> 裴琛側(cè)目,“為什么?” 難道那個叫江寧的,不喜歡這個突然多出來的meimei? 或許聽到的消息多了,裴琛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 提起這件事,顏歆就覺得好笑,于是她也就笑了,“江寧之前一直把那個小姑娘當(dāng)女兒養(yǎng),玉心這是下手截胡?!?/br> 女兒突然變成meimei,想也知道她當(dāng)時聽到這個消息后是怎樣的不可置信。 裴琛默念這兩個字,瞬間頓住,“……女兒?” 這是什么輩分? “對了,你是不是見過那個小姑娘,我聽玉心說,小姑娘無論是長相也好,還是性格也好,都特別招人疼?!鳖侅Ь蜎]有見過閨女是什么樣,一時間心里也是癢癢的。 裴琛喝了一口湯,仿佛是在回憶。半晌之后,他淡淡道:“差不多吧?!?/br> 知道他對人的外表向來不在意,顏歆聽到這個回答之后也不覺得奇怪。 “對了,我過幾天會去帝都大學(xué)公開招聘,到時候我就不在家里吃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裴琛又道。 顏歆還沒有說話,旁邊坐著的裴震青卻忽然開口了,“你不是說最近公司沒事做么,怎么忽然又變卦了?” 他這兒子,一向不喜歡出爾反爾,這次好像有些例外。 裴琛手上動作不停,“想了想,我還是不太放心手底下的人?!?/br> 裴震青皺眉,“有些事你不用親力親為?!?/br> “像你這樣的工作狂,我是不愁你有打一輩子光棍的本事。”顏歆搖頭。 裴琛頓了一下之后,就沒有再開口說話了。 第44章 補(bǔ)習(xí) 走進(jìn)學(xué)校禮堂, 馮褚看著前面已經(jīng)沒有空余的位置了,就很自覺的往后排走。 到倒數(shù)第五排的時候, 她停了下來。 坐在最里面,馮褚望向禮堂講臺, 靜靜地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就在講座開始前五分鐘的時候,還有學(xué)生陸陸續(xù)續(xù)的涌入禮堂。 很快, 馮褚感覺到有一個人猶豫了半天,然后緩緩的坐在了自己的旁邊。 她轉(zhuǎn)頭看過去,看到來人是個女生之后,小聲的打了個招呼,“你好。” 本來這就是平平常常的一句話, 但女生聽到之后, 仿佛受到了驚嚇一般, 小小的尖叫了一聲。 感覺到四周的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女生將頭埋低,“對、對不起……” 等那些人都轉(zhuǎn)過頭, 不再理會這里的時候,馮褚才聽到她小聲回了自己一句,“……你好。” 馮褚抓了抓頭發(fā),“是我太冒失, 嚇到你了?!?/br> 女生搖了搖頭, 一張清秀的臉上帶著些微的緊張, 她抱著筆記本的手指也微微泛白, “很少有人和我說話,所以……” 所以她才是這個樣子。 “為什么?”馮褚不解,她看著面色異常蒼白的女生,并不覺得她有哪里不好。 女生扯了扯唇角,并沒有回答馮褚這個問題。因為是萍水相逢,所以馮褚也就識趣的沒有追問下去。 很快,一個身著舊布衫,身量干瘦,年約六十出頭的老者走到了講臺上面。 盡管外貌不是那么多出色,但不知道為什么,學(xué)生們都感覺到了老者身上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來的親切,幾乎是在他站定的瞬間,偌大的禮堂就安靜了下來。 馮褚當(dāng)然也不例外,她直起腰板,目光炯炯的望著對方。 總覺得,這人有哪里不對勁兒。敏銳的直覺這么提醒著她,片刻后,她隨意的將這種念頭壓在了心底。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qiáng)不息’這句話,相信你們之前上學(xué)的時候都聽過?!崩险呤种胁]有拿書或者稿子,面對著眾人,他就這么自然而然的說了出來,“但我今天想問一下,你們知不知道這句話是出自哪里?” 帝都大學(xué)是國內(nèi)最頂尖的高校之一,里面網(wǎng)羅容納的都是各地的高材生,這種問題對于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哪怕是一些專攻理科,今天只是因為興趣來旁聽的學(xué)生都知道這句話的出處。 聽到下面異口同聲的回答,老者笑了,“沒錯,就是《易經(jīng)》?!?/br> “聽說貴校早在五年前就開設(shè)了關(guān)于《易經(jīng)》學(xué)習(xí)的課程,并為此設(shè)立了單獨(dú)的一個學(xué)院。想必你們應(yīng)該也知道,從古至今,對于玄學(xué)易理的討論,從來都是具有很大的爭議性的。那么,今天我就來講一講這個……” 聽著老者不急不緩的聲音,女生沒有猶豫,接著掀開了自己的筆記本,開始記錄著什么。 余光中,馮褚能看到她上面已經(jīng)密密麻麻的全是鋼筆字了。出于對他人隱私的尊重,她飛快的轉(zhuǎn)移了視線。 講座進(jìn)行到一半的時候,馮褚總覺得老者往自己這邊看了好幾眼,但因為周圍坐著的人太多,她實在是不敢確定。 “對于之前我講的東西,有同學(xué)有疑問么?”老者的講課方式有些傳統(tǒng),并沒有半點(diǎn)心意。 但由于玄學(xué)易理這個課題實在是太吸引人了,所以臺下的學(xué)生們還是熱情高漲。 很快,第一個舉手的人被點(diǎn)名。那是個男生,性格看起來挺活躍的,他站起來之后就語氣疑惑的問:“先生,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神?” 男生的話音落下之后,馮褚就感覺到旁邊的女生微不可見的顫抖了起來。 “啪”的一聲細(xì)響,對方的黑色簽字筆甩到馮褚的身上,她潔白的短袖上被擦出了一道不長不短的黑色線條。 女生驚呆,回過神來之后,她趕忙從口袋里拿出濕巾遞給馮褚,“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br> 為什么總是這樣…… 見女生死死咬住下嘴唇,上面隱隱有血珠滲出來,馮褚趕忙擺手,用不會影響到其他聽講的人的聲音說:“沒關(guān)系。” 因為兩人都在動作,所以難免有所觸碰。 感覺到女生手臂上傳來的冰涼的溫度,馮褚眨了眨眼睛。 她好像明白了點(diǎn)什么東西。 在女生驚恐的目光中,馮褚皺著眉反握住了她的手,認(rèn)真道:“是不是旁邊的空調(diào)風(fēng)太大了,我?guī)湍闩??!?/br> 女生下意識的想掙扎,但感受到手指那里傳來的宛若陽光一樣的溫度,她忽然就沉默了。 “謝謝……” “不客氣?!?/br> 兩人的對話時間很短,演講臺那里的老者已經(jīng)開始回答男生的提問了,“鬼神之事,還得看你們怎么想,你們覺得有,那就是有,你們覺得沒有,那就是沒有。” 聽著看著模棱兩可的答案,臺下的學(xué)生不滿了,“您這說了跟沒說一樣?!?/br> “既然這樣,那我就說實話吧。我昨天還見到過一只鬼,半透明的,跟你們想象的差不多?!崩险呙嗣樱槐菊?jīng)道。 “騙人?!迸_下不知道是誰,說出了大半數(shù)人的心聲。 老者攤手,“你們看,我說沒有,你們不信,我說有,你們還不信,我總不能現(xiàn)給你們抓一只過來,放投影儀上演示給你們看吧?” 那倒也是…… 學(xué)生們終于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一個女生站了起來,她一臉正經(jīng),就像在做什么學(xué)術(shù)研究,“您覺得,動植物真的能擁有人的智慧嗎?” 這話題是離易經(jīng)的內(nèi)容越來越遠(yuǎn)了,真不知道現(xiàn)在的孩子怎么都對這個這么有興趣。 或許也是察覺到了自己之前通篇都在講《易經(jīng)》有些枯燥,面對這些問題,老者倒也沒有生氣,“這個說不定還真的可以?!?/br> “不是說建國后不能成精么?”遠(yuǎn)遠(yuǎn)的,有人玩笑。 老者攤手,“萬一人家是建國之前就成精的呢?” “說不定他們就在你們身邊藏著。” 馮褚聞言,瞬間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 女生抬頭,“你怎么了?” 馮褚干笑,“沒事,沒事?!?/br> 她忽然有點(diǎn)后悔來聽這個講座了,之前是因為技術(shù)性的,太深奧的東西她聽不懂,所以才來聽國學(xué)的。 只是沒想到會忽然聽到這句話。 然而因為老者的語氣實在是太過隨意,幾乎所有的學(xué)生都以為他是在開玩笑,就連最前面坐的幾位教授也是這么想的。于是,整個禮堂的氣氛都變得輕松起來。 看著面前一張張朝氣蓬勃的臉,老者在心中感嘆過后,就繼續(xù)給他們講《易經(jīng)》這本書了。 未曾見過那些玄而又玄的東西,本身就很難去相信命運(yùn),所以除了那些真正學(xué)這個專業(yè)的學(xué)生,其余的人都很少將這個當(dāng)真。 又是半個小時,講座結(jié)束。 “今天的講演就到這里,希望在座的各位同學(xué)學(xué)業(yè)順利?!币驗闆]有拿書本的演講稿,笑著沖臺下鞠了個躬之后,老者就干脆利落的下臺了。 下一秒,掌聲經(jīng)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