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冢島上也是，在陰山上也是，你學(xué)什么不好偏偏要學(xué)我的固執(zhí)？！非要我欠你的。對我來說，虧欠別人是比死亡更恐怖的事！”

    “我已經(jīng)受夠在愧疚中煎熬的日子了！”

    “你既然固執(zhí)，那你為什么不固執(zhí)到底呢？我明明告訴過你為了活下去能舍棄全部，你為什么不能貫徹到底，非要跟我跳下來不可呢？！”

    她奪眶而出的淚水打在葉青的臉頰上，還帶著些許屬于林夕的體溫，仿佛在代替這個沒有情緒波動的青年哭泣一樣。受到污染源的影響，林夕所有的負(fù)面情緒都被放大了許多倍，以至于這個意志堅毅從不動搖的女子無意識地露出了最脆弱柔軟的一面，扒開鋼鐵的表皮一看，盡是千瘡百孔血rou模糊的舊傷。

    難以痊愈。

    她只是背負(fù)著痛苦孑然前行，每踏一步都是一個帶血的腳印，她能走得很穩(wěn)，卻不代表她能忘記。

    葉青用力地回抱了林夕，他的腦域在巨大的刺激下突破了原有的屏障，那些洶涌而來的陌生而又復(fù)雜的感情瞬間沖刷了他的大腦，讓他邏輯混亂，無法理清自己的思緒。他來不及體會別人口中的“感情”是多么美好的東西，就已經(jīng)下意識地順從自己的心意，將這些感情付諸在自己的行動里。

    “我不記得了?！闭讨砀叩牟罹啵~青將足足矮了自己一個頭的林夕抱在懷里，低頭埋在她松軟的發(fā)頂，“我不記得了，我也不要記得了?！?/br>
    “你最討厭欠別人人情，我就偏要你欠我的，永遠(yuǎn)還不清，時時刻刻都無法忘記。”

    他俊逸的眉眼染上了幾分安寧，像是追逐已久的夙愿終于得到了成全，于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覺到了平靜。

    他低頭輕吻林夕的唇角，輕輕啄去她臉上的淚水，最后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在呼吸交纏之際低喃：“放開你的腦域，林夕。”

    “不要難過了，你從未虧欠我，是我對不起你?！?/br>
    ——是我執(zhí)拗地想要你的陪伴和愛情。

    ——可是到頭來能夠交換真情的也唯有真心。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要有所顧慮，我一直在這里。”

    在葉青精神力的護(hù)持下，林夕徹底碾碎了那股試圖蠶食她理智和自我思想的意識體，在林夕、神樹和萊婭三個意識的交鋒之中取得了最終的勝利。她將所有的黑暗和罪惡之源吸食進(jìn)自己的靈魂里，墜入黃泉底層的十八層地獄，在整個世界的最低谷里催生了一顆代表生命的樹。

    萌芽的樹種落進(jìn)了封印惡鬼之森的魔痕里。

    ……

    “滴——”

    葉青從療養(yǎng)倉里蘇醒，透過玻璃的反射他能看見自己模糊的影像，他神情平靜，漆黑深邃的眼睛里卻蘊含了三分清淺的溫柔和笑意。

    他抬起手看著自己無名指上的銀戒，感受到了另一個意識的存在被烙印在戒指里，只要他心緒一動，就能感覺到她的存在。

    那樣溫暖，那樣令人安心。

    帶著戒指的手摁上心口，一直處于標(biāo)準(zhǔn)速度跳動的心臟加快了節(jié)拍，曾經(jīng)讓葉青感到困惑而不解的情緒充盈了他的大腦，讓他恍然明了這世上居然真的有一種叫做“幸?！钡臇|西。這些感情對他來說都很陌生——或者說久別重逢，這些他曾經(jīng)還在懵懂不知的歲月里就無意間丟失的東西。

    葉青平靜的臉上沾染了幾分人氣，這讓他向來如機(jī)器般冰冷的面容都柔和了幾分，平靜如水，卻有了些許溫度。

    他微微收攏手指，將戒指扣在了掌心，戒指咯著掌心的觸感提醒著他這不再是夢，于是他下意識地笑了，不太熟練的勾起嘴角，一個清淺干凈的微笑。

    ——你們看啊，我的林夕是存在的。

    完成了任務(wù)之后需要提交任務(wù)報告，葉青后知后覺地想起了這件事情，于是他收斂了笑，將整理好的資料復(fù)制進(jìn)自己的生物腦中，離開了房間。

    在實驗室里，葉青撞見了頂著雞窩頭跟瘋子沒兩樣的希初，看著他近乎抓狂地拿著資料不停地研究計算，葉青也沒有打擾他的打算。提交了情報之后葉青就離開了實驗室，朝著基地的核心走去，比起在實驗室里聽希初的冷嘲熱諷，他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

    葉青輕輕叩響了師長辦公室的門扉，在對方應(yīng)聲之后推門而入。

    逆著天光，兩個氣質(zhì)有些相像的人面面相覷，在人類平均年齡接近三四百的年代里，高逸的容貌并沒有多少改變，還是葉青初見時的模樣。作為葉青名義上的養(yǎng)父，他教導(dǎo)了葉青很多東西，也影響了葉青很多東西，雖然最初他只是被林夕的所作所為而震撼，從而接受了葉青這樣一個麻煩的包裹，但是他還是認(rèn)真地完成了自己的承諾。高逸是個負(fù)責(zé)人的好人，林夕看人的眼光很準(zhǔn)，所以當(dāng)年才會那么放心地將幼小的零托付給他。

    “老師。”作為唯二還記得林夕的人，葉青并沒有在高逸的面前隱藏自己對林夕的感情，“我找到林夕了。”

    高逸抬頭看了自己的養(yǎng)子一眼，這個已經(jīng)成長的出類拔萃格外俊秀的青年臉上帶著讓他都覺得陌生的認(rèn)真，鄭重地說道：“我想和她結(jié)婚?！?/br>
    “這是林夕的意識烙印，麻煩老師為林夕辦個身份證明還有儲蓄賬戶，入我的籍，在位面洞悉的任務(wù)上將林夕定為我的搭檔?！?/br>
    很少麻煩自己的養(yǎng)子突然有事相求，萬萬沒有不應(yīng)的道理，但是等到高逸認(rèn)真地聽完葉青的來意，卻整個人傻在了原地。

    雖然初嘗感情，但是本身對他人的情緒還是非常遲鈍的葉青并沒有察覺到自家?guī)熼L的不對頭之處，十分認(rèn)真地將事情交代了清楚。

    高逸：“……”等等，我聽到了什么？

    ——兒子，你終于要放棄治療了嗎？

    一直以為自家養(yǎng)子多年戀母棄治療的高逸在聽完葉青詳細(xì)周到的安排和布置之后，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我想靜靜，你等會再來吧，葉青。”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關(guān)于“林夕不是我親媽是我心上人”的誤會終于解開之后

    高逸：……你難道不是多年戀母嗎？

    大佬：……如果我戀母，那你想當(dāng)我爹是幾個意思？

    高逸：……我以為這就是你這么多年不肯喊我爸的原因。

    大佬：……腦域天啟者的特點是腦洞大過天嗎？

    ——————————分割線——————————

    因為葉青沒有“結(jié)婚”和“愛情”的概念，所以一直沒有解開高逸原本認(rèn)為的“林夕是葉青的母親”這個誤會。

    葉青其實不是沒有感情，他只是腦域開發(fā)的速度完全壓制了大腦皮層的內(nèi)分泌，導(dǎo)致過度理性，喪失情緒。

    所以高逸其實是很認(rèn)真地覺得自家樣子是個神經(jīng)病，并且非常努力地想要把他掰回來。

    其實寫到這一章，林夕和葉青才算是真正有“愛情”這種東西……

    至于前面，就像萊婭說的，一個不相信愛情，一個沒有愛情。

    第八十八章 三火聚天靈

    林夕醒來的時候是在深夜，屋子拉了窗簾，沒有一絲光亮照進(jìn)房間，但是床頭柜上卻留了一盞蘑菇形狀的夜燈，讓人不至于陷入沉寂的黑暗里。

    林夕睜著眼睛，雙目失焦地仰望著天花板，想了很多，也或許什么也沒想。

    有一種陌生而復(fù)雜的情緒從心口些微的酸澀里蕩漾蔓延開來，靜靜地流淌過四肢百骸。這種陌生的感情來得洶涌澎湃，幾乎在剎那間就淹沒了林夕的頸項，讓她在近乎痛楚的酸澀中感到了窒息和無措。她是個掌控欲很強(qiáng)的人，這種掌控欲針對的不是別人而是她自己，任何超出她理智掌控范圍之內(nèi)的東西本是不應(yīng)該存在，比如這種讓她隱隱間覺得失控的情愫。但是林夕難得任性了一次，不僅不去遏制這種感情的滋生，甚至還放縱它肆無忌憚地萌芽。

    如果是葉青的話……如果是他的話……

    這種想法不停地在她腦海中盤亙不去，林夕知道這樣不應(yīng)該，一旦放縱這種感情的滋生，她遲早有一天會被它所影響，并且完全失去自我的步調(diào)。但是一想到那個影響她的人是葉青，她就怎么也不忍心向以前一樣，在感情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時候，就辣手摧花直接掐掉。

    她單身多年，除了自己太過直男以外，也是因為她對自己可怕的控制欲讓她不允許她為其他人而有分毫的動容。

    但是葉青不是別人啊。

    林夕茫茫然地回過神來，夢境中的情緒太過強(qiáng)烈，以至于即便她從睡夢中蘇醒也依舊能感受到那種幾乎要將人焚燒殆盡的悲傷。林夕抬起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無名指上套著一個亮銀色的戒指，蘑菇夜燈柔和的光輝潑灑在銀戒的身上，讓這枚戒指流轉(zhuǎn)出銀河般清冷卻溫柔的華光。

    大概是戀愛狀態(tài)下的女人真的會智商下降，林夕選擇性了忘記了這枚戒指的本質(zhì)，愣是看著這枚精致的銀戒發(fā)起呆來。

    嘴角忍不住勾起一絲笑。

    等到林夕徹底從詭異的戀愛狀態(tài)中回過神來時，前前后后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半小時，而她居然一點時間流逝的觀念也沒有，愣是抱著戒指傻笑了半天。

    林夕從床上爬了起來，淡定地決定把這一段黑歷史掐死在自己的回憶里，絕對不會讓人發(fā)現(xiàn)半分端倪。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去摁另一邊床頭柜上臺燈的按鈕，卻在黑暗中摸索到了一張紙條。她一邊開燈一邊捻起那張紙條，凝神一看，原來是宋雯給她留的便利貼。

    【如果醒來低血糖，床頭柜上的葡萄糖水喝了緩一緩，餓了就去廚房翻冰箱，如果不是特別嚴(yán)重的意外事故，不要打擾我睡覺?！?/br>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愣是硬生生地敲碎了林夕在太過波瀾壯闊的歷險中橫生的幾分隔閡與漠然，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拿起床頭柜上已經(jīng)冷掉的葡糖糖水一口悶了，緩了一會兒覺得自己的確狀態(tài)好轉(zhuǎn)了不少。汲了拖鞋的林夕二話不說就往廚房里跑，從冰箱里翻出了一些柔軟好克化的食物將自己空虛的胃袋填滿，她咬著一片牛奶吐司在廚房的大理石地面上坐下，認(rèn)真地計算起自己這次穿越的收獲來。

    林夕抬手摸上自己手背上的魔痕，一雙屬于人類的漆黑眼眸瞬間在夜色中化為了神靈的金色雙瞳。

    純金色的神靈之瞳如同高懸天際的明月，安靜地懸浮在惡鬼之森的上空，俯瞰這個曾經(jīng)蘊養(yǎng)了無數(shù)惡鬼的養(yǎng)魂之地。曾經(jīng)的惡鬼之森哪怕被林夕凈化了瘴氣也依舊死氣沉沉，在這個森林里，樹葉是如同染了墨汁一般濃郁的深綠，森林里的植物永遠(yuǎn)充滿了迷惑性和危險性，美麗卻充滿了墮落的氣息。

    但是現(xiàn)在的惡鬼之森已經(jīng)完全變了一副模樣，森林的正中長出了一棵樹，比森林里的任何一棵樹都要高，所以顯得格外鶴立雞群。這棵樹青翠欲滴，枝干綠葉都充滿了蓬勃的生氣，乍看之下郁郁蔥蔥，但從高處向下看去就會發(fā)現(xiàn)這棵樹的形狀還是一棵幼苗，哪怕它長得這么高。

    受這棵特殊的天地神物的影響，整個惡鬼之森都煥然一新。如果說惡鬼之森代表死，那么神樹就代表了生，兩者同樣都能蘊養(yǎng)靈魂，又是兩個不同世界的產(chǎn)物，彼此相克相生，讓整個惡鬼之森的氣場和法則趨向一個平衡，有了生死輪轉(zhuǎn)的雛形和輪廓。

    林夕能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復(fù)蘇——那是生命和死亡的法則，或者應(yīng)該稱它為“自然”。

    審視完整個惡鬼之森，林夕有些莫名地發(fā)現(xiàn)這個森林似乎在另一個世界的法則影響之下脫離了原本的位面，成了一處獨立的空間。簡而言之，這個惡鬼之森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她自己獨有的領(lǐng)域，像是小說中隨身空間一樣的存在，她也不必每年都要回到原本的位面去超度惡鬼，算是完全獨立了出來。

    林夕眨了眨眼睛，有些后知后覺地想到，自己這一次似乎把兩個世界的法則都給坑了。

    林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雖然說每次醒來之后她都會失去夢境中劇烈的情緒起伏，這也是她穿越了這么多次還能保持身心健康的原因之一，但是這一次穿越大概是受了萊婭情緒污染的影響，導(dǎo)致她依舊保留著一部分的心悸。這一次放手一搏實在太過大膽了，如果不是葉青幫了她一把，林夕并沒有自信能在那樣濃郁的怨憎里保留自我的意識而不會心智扭曲，哪怕能返回現(xiàn)代，恐怕也會將那些玷污心靈的負(fù)面能量一起帶過來吧。

    所幸她最后還是成功了，雖然十分冒險，但是這一次她也能稱得上一句“收獲匪淺”。

    想到這里林夕有些心虛，她覺得世界的意識想要弄死她其實都是事出有因，換了她是世界意識，她也受不了有個強(qiáng)盜闖進(jìn)自己家里燒殺搶掠搜地刮皮。

    雖然隱隱約約對世界的意識感到有些愧疚，但是林夕并沒有想要將東西還回去的想法，咳，她是不喜歡欠人情，但是這些都算是她等價代換之后得到的東西，算是她努力的回報。而且她其實也算是跟葉青一起平復(fù)了那個位面里導(dǎo)致時空扭曲的異常，收取一些報酬也是應(yīng)該的……吧？

    林夕縮在廚房里跟小倉鼠一樣默默地啃著吐司，一直啃到天光照進(jìn)屋里，啃到頂著雞窩頭的宋雯渾渾噩噩地爬進(jìn)了廚房里。

    結(jié)果就是發(fā)呆的林夕嚇到了神志不清的宋雯，而炸毛宋雯的一聲尖叫也嚇到了發(fā)著呆的林夕，手那么一個哆嗦，牙齒這么一個顫抖，林夕對著自己的口腔內(nèi)壁就是狠狠的一口。鐵銹味的血腥氣在嘴里蔓延開來，林夕瞅著瞪著她的宋雯，只能默默地將嘴里的一口血沫咽了下去。

    窗外的陽光潑灑在林夕的身上，將她渾身凝而不露的陰暗氣息驅(qū)散了不少，黑長直，白皮膚，不是國民初戀就是女鬼貞子。

    葉青給林夕的那一枚戒指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質(zhì)，只要被光芒照到，這枚銀戒立刻會流轉(zhuǎn)出柔潤神秘的華彩，對女人總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宋雯也不例外，她幾乎是一眼就掃到了自家黑暗色調(diào)的閨蜜身上唯一的光亮，等到她發(fā)現(xiàn)戒指居然是套在無名指上的時候，饒是心理素質(zhì)強(qiáng)大如宋雯，也忍不住整個人木在了原地。雖然說林夕滿打滿算二十二歲，就算是個爺們兒也已經(jīng)到了法定結(jié)婚年齡，但是宋雯萬萬沒想到，自家狂拽酷炫吊炸天的閨蜜居然會先她一步將自己埋進(jìn)婚姻的墳?zāi)?。原本她以為以林夕那老干部一樣的直男性格，不單身一輩子簡直沒有天理。

    “你這是求婚成功了？”宋雯木著臉從冰箱里拿出了一瓶牛奶往嘴里灌，看著林夕呆呆啃著吐司的樣子，宋雯覺得她這次穿越應(yīng)該還算順利。

    “算吧……”林夕想到葉青那個世界里奇葩的婚姻觀，心里一陣無語，但是他們都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了，她這輩子大概也不會接受除了葉青以外的人插手她的人生了。想到自己剛剛發(fā)現(xiàn)的一件事情，林夕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告訴宋雯一聲，讓她做好心理準(zhǔn)備，“那個，宋雯，我有件事要跟你說?！?/br>
    “怎么了？這次穿越又發(fā)生什么了？”宋雯也隨手拿了一片吐司填肚子，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不愛思考的閨蜜經(jīng)歷的各種光怪陸離的事情，跟心寬的林夕恰好相反，宋雯喜歡思考，也對這些東西很感興趣，“你都戴上戒指了，那這次感情進(jìn)展算是不錯？成功拿下大佬了？”

    宋雯其實也就是隨口那么一問，畢竟如果她分析的那些都是實情，那么面對心上人的主動接近，那位大佬怎么可能冷臉相拒？

    “感情方面的事情暫時放一放吧，有更重要的事情跟你說?！绷窒币姷恼J(rèn)真了起來，連帶著宋雯都忍不住嚴(yán)肅了起來。

    宋雯咽下嘴里的吐司，灌了一口牛奶，大大咧咧毫不在意地往地板上一坐，說道：“你說吧，我準(zhǔn)備好了。”

    林夕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打了個響指，然后宋雯就看見三團(tuán)火焰分別在自己的肩膀兩側(cè)以及頭頂?shù)牡胤饺紵似饋怼?/br>
    “在鬼道的術(shù)語里，人的身上有三把火，分別代表一個人的精氣神，用科學(xué)一點的角度來解釋，就是人其實自帶一種磁場?！绷窒ι斐鍪至昧艘话阉析┘绨蛏系幕鹧妫腔鹧姹涣窒Φ氖种笭恳蛏?，燃燒得更加旺盛，“人死了之后這三把火也會熄滅，成為‘靈’或者‘鬼’。失去三把火的靈魂如果長時間在陽界逗留的話，陽界的陽氣會導(dǎo)致它們逐漸衰竭，結(jié)果無非是變成厲鬼或者是魂飛魄散，所以人死之后三把火熄滅，它們只能進(jìn)入陰界投胎轉(zhuǎn)世，完成輪回?！?/br>
    宋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清楚了，她看著自己肩膀兩側(cè)的火焰，覺得自家閨蜜身上發(fā)生什么事情她大概都不必太驚訝了。

    “而我要說的就是關(guān)于這個。”林夕面無表情地?fù)]了揮手，宋雯的三把火就突然消失，無法用rou眼看見，“只要是活人都有三把火，人死了，火就熄滅了?！?/br>
    宋雯聽著，心里突然有了點不詳?shù)念A(yù)感，她遲疑地說道：“……你別告訴我你——”

    “嗯?！绷窒υ俅未蛄艘粋€響指，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我的火熄滅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我縱橫江湖多年未嘗一敗，堅持自己夜貓子的路，絕不放棄絕不倒下。

    然后我被一碗川味肥腸面給放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