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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如何死出鐵骨美感[快穿]在線閱讀 - 第55節(jié)

第55節(jié)

    你們上一章留言是想笑死我嗎,什么叫做“有些人還活著卻已經(jīng)死了”?段子手嗎你們……_(:3∠)_

    第九十一章 縛靈地宮(1)【慎入】

    林夕簡單將自己收拾了一下之后就出門了,倒不是有心情化妝,而是要讓自己的臉上多點血色,免得嚇到行人。

    林夕答應(yīng)去見高鴻學(xué)弟,不是為了去聽他的感情剖白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的,她只是想要快刀斬亂麻將這牽扯不清的人際關(guān)系回歸陌生人的狀態(tài),避免以后藕斷絲連傷人傷己。她這種狀態(tài)是肯定不可能在現(xiàn)實中談一場正常的戀愛的,既然這樣也不要給別人多余的妄想,讓對方也回歸人生的正軌才是真的。

    林夕挎著小挎包走進了星巴克,在這種二三線的小城市中,星巴克還算是比較奢侈的消遣,如果不是白領(lǐng)階級以上的收入一般都不敢輕易踏足這種地方,畢竟星巴克本身就代表著一種格調(diào)。林夕倒是沒有多少顧慮,她的收入雖然不算特別高昂,但是請小學(xué)弟喝一杯咖啡還是綽綽有余的。

    再次選擇性遺忘自己女性身份的林夕很快就在咖啡店的角落里看見了那個穿著精致的雪色手工襯衫、神情有些沉郁的小學(xué)弟。

    林夕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恰好是她剛剛結(jié)束了一次穿越,對葉青有些動心的時候,林夕不能否認(rèn)的一點就是她對高鴻小學(xué)弟是有點模糊的印象的,如果換了一個人,別說還記得他的存在了,只怕連這個人是否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記憶里林夕都不會去記。但是她記住了高鴻,就是因為她在第一次遇見他時恍惚之間想起了葉青。那時候的高鴻穿了一身學(xué)校的制服,身量筆挺,干凈清爽,朝她跑來的模樣有幾分葉青的味道。

    雖然在高鴻笑著開口的那一瞬間,這種熟悉感就被打破了,但是林夕還是在那一刻無法遏制地想起了西里爾。

    雖然在之后更多跌宕起伏的世界里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生離死別,但是給林夕造成最大沖擊的是她穿越的第二個世界。

    在意識到自己和西里爾都是溫妮的副意識的時候,她是做好了西里爾殺死她的準(zhǔn)備的,因為她是個識時務(wù)的人,她也知道自己絕對沒有跟西里爾對抗的資本。但是西里爾沒有這么做,或者說葉青沒有這么做,他替林夕扛下了一切,用一種讓林夕最無法接受的方式讓林夕記住了他。

    ——她最討厭欠別人人情了,也最討厭這還不清的感情債。

    在咖啡館窗外透進來的慵懶陽光里,林夕在高鴻驚喜的眼神里恍然回神,有些啞然失笑地發(fā)現(xiàn)自己看著別人的時候都會想起葉青,實在是一種對別人不太尊重的行為。她朝著高鴻點了點頭,面癱星人的臉上依舊沒有多少表情,眼神卻因為回憶的緣故而變得柔軟,夜色里融進了陽光,柔柔地蕩漾著波浪。

    可是林夕沒有意識到。

    平時冷淡高不可攀的人溫柔起來有多大的殺傷力?林夕根本無法想象。她在高鴻對面的位置上坐下,隨便點了一杯摩卡之后就將視線移到了高鴻的身上。這個時候她已經(jīng)平復(fù)了心緒,沒有再無意識地在高鴻的身上尋找葉青的影子,漆黑的眼底依舊平和,仿佛感情由濃轉(zhuǎn)淡。

    “你想和我說什么?”林夕不明白為什么高鴻的神情突然低落,但是她還是按照著原本的計劃直接切入了正軌,沒有給對方留下扯皮的時間。

    高鴻面前擺放著一小碟伯爵紅茶芝士蛋糕以及一杯喝了一小半的焦糖瑪奇朵,這種奇妙的搭配雖然品位不錯,但是還是讓林夕這種直男思維的人覺得喉嚨膩得發(fā)癢。而高鴻的視線卻落在了林夕放在桌面的手上,聚焦的重點是林夕無名指上的銀戒,因為太過全神貫注,攪拌咖啡的速度都慢了下來。

    林夕面癱著臉任由對方打量,只要不做虧心事,她根本不害怕別人的目光。她只是很自然地等著自己的咖啡端上來,等著這位小學(xué)弟開口說話。

    林夕其實覺得自己跟高鴻已經(jīng)沒有什么話可說的了,在私聊里已經(jīng)把話說得清楚明白了,再當(dāng)面講一次也不過是讓彼此尷尬而已。事實也是如此,高鴻沉默了很久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是有些呆呆地看著林夕的戒指。他看了很久,久到林夕一杯咖啡都要見底了,他才意味不明地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林夕眼眸低垂,神情淡漠,對于對方沉默了這么長時間幾乎可以說是無視自己的行為沒有發(fā)表任何的看法,那神情那姿態(tài),都帶了幾分葉青的韻味。

    然后,她就聽見了高鴻很輕很輕的一聲笑,林夕抬眼看他,就發(fā)現(xiàn)少年白皙干凈的臉頰上浮現(xiàn)了些許病態(tài)的紅暈。

    他聲音細(xì)不可聞地說道:“學(xué)姐,你聽說過‘秀色’嗎?”

    ……

    于修文剛剛打開門,就有些煩躁地伸手去扯自己脖頸上的領(lǐng)帶,他一揚手,就將西裝的外套丟在了沙發(fā)上。衣衫凌亂地往沙發(fā)上一靠,他抬起手臂擋住了眼睛,胸腔卻還是有種揮之不去的窒悶和煩躁感。事實上,這些天以來他都處于這種莫名焦躁的狀態(tài)下,無論如何都冷靜不下來。

    于修文知道是因為什么,但是他又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居然栽得這么徹底,明明原本只是抱著玩玩的心態(tài)靠近的,但是為什么現(xiàn)在變得進退維谷的人成了自己?而那個本該泥足深陷的人卻無動于衷,甚至還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之下愛上了別人,讓一切事情都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糟糕極了,讓于修文連平日里的風(fēng)度都維持不了。

    就在于修文碾轉(zhuǎn)反復(fù)坐臥不安之時,他塞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機響了,于修文神情不耐地掏出手機,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之后卻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于修文按下接聽鍵,說道:“喂,舅舅,有什么事嗎?”

    “修文啊?!笔謾C那頭的聲音清潤如玉,溫和帶笑,那是一種浮躁的社會所缺乏的儒雅,“你上次給我的那個生辰八字是誰的?”

    “舅舅你問這個干什么?”于修文擰著眉頭,卻還是實話實說地道,“是我看上的一個姑娘,想讓舅舅幫我算算她的姻緣線,舅舅你別干多余的事,我為了找她的生辰八字花費了不少心思呢。如果她姻緣線不在我身上,能不能請爺爺把她的姻緣改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看見她就覺得很喜歡。”

    “你當(dāng)然會很喜歡?!笔謾C里傳來一聲輕笑,“你陽氣過重,本來就需要陰靈之力進行調(diào)和,多跟女孩子接觸總不會錯的,特別是這個姑娘——”

    于修文聽完,面色一喜:“她體質(zhì)適合我?”

    “不?!睖貪櫤Φ穆曇衾锿赋鲆唤z勢在必得的強硬,“修文,這一位可不僅僅只是陰氣強盛那么簡單的啊?!?/br>
    “我知道你手里一定有她身上的一些東西吧?頭發(fā)之類的都好,將它帶回來吧。”

    “如果成功了,你想一直跟她在一起都不是什么難事了?!?/br>
    ……

    林夕坐在柔軟舒適的沙發(fā)上,眼神有些冷漠地看著昏倒在地上的少年,對方白皙清秀的臉蛋壓在羊毛地攤上,模樣狼狽,林夕卻一點憐惜的心情都沒有。在十分鐘前,她跟著這位小學(xué)弟來到了他的“家”,一處裝飾奢華的豪宅,還坐落在城市的黃金地段,足以讓林夕明了這位學(xué)弟是何等的身家顯貴??上Я窒倓偺と脒@奢華的住所,她就毫不猶豫地辣手摧花,直接將高鴻敲暈了過去,任由對方趴在了地毯上。

    林夕眼神漠然地掃視了整個大廳的裝飾,這偌大的豪宅里只住了高鴻一個人。根據(jù)對方的說法,他跟父母分居很久了,他家族龐大,親情寡淡,有大哥繼承家族的事業(yè),有二哥陪伴在父母身邊討巧賣乖,還有一大堆私生子私生女需要家里人cao心煩擾。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從出生就注定了他這輩子除了啃父母給的老底以外什么都不用干不用奮斗,哥哥們也樂得少個競爭對手,每年固定將一筆巨款撥到他賬戶上就完全不理會他的生活了。

    高鴻一個人住在這里,跟家里斷了很久的聯(lián)系,平時也沒有好友來往。這處大宅也只會隔一段時間就撥電話給家政公司讓人過來清掃,每次找的人不同,公司也不同,所以完全不用擔(dān)心被人盯上而露出馬腳。高鴻自己也已經(jīng)辦理了出國的手續(xù),會偽裝出自己出國環(huán)游世界的假象,他向林夕發(fā)誓自己就算失蹤個兩三年都不會有人察覺不對勁,她完全可以放心地接受他的“獻 /身”。

    以上,都是這位小學(xué)弟的原話。

    說句實在話,林夕覺得有些森森地蛋疼,以前宋雯總是吐槽她桃花全部開在變態(tài)的身上的時候,她還會反駁幾句都是巧合,但是誰知道打臉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fēng)。葉青那不能算是變態(tài),頂多算是偏執(zhí);但是這位小學(xué)弟完完全全就是壞掉了啊,她真的沒想到對方居然是這種類型的人。

    華國有個詞語叫做“秀色可餐”,用來形容一個人容貌美麗到幾乎可以下飯,但是林夕萬萬沒想到,這個詞居然還能從字面意思上來剖析理解。

    高鴻壓根不在意她愛不愛他,用他的話來說,單方面的愛也足夠了,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跟她的靈魂融合在一起,實現(xiàn)心靈的圓滿。

    在聽到小學(xué)弟的解釋時,林夕的三觀是受到很大沖擊的,但是她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思考起解決的辦法。

    林夕自詡自己是個冷漠的人,一般來說,別人心理變態(tài)只要不影響到周圍的人,那他愛怎么變態(tài)都是對方自己的事情,礙不著別人別人也沒有資格去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不要隨便去插手別人的人生,因為有些人的路只是不隨大流而已,并不代表他們就是扭曲的、錯誤的。林夕一直是這樣認(rèn)為的,就像有些人天生喜歡同性,有些人天生喜歡單身,只要他們不傷害別人,林夕覺得自己都是能尊重他們的選擇的。

    但是林夕萬萬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高鴻學(xué)弟這樣的人——帶著奉獻的心,請求別人吃了自己。

    林夕覺得自己不能接受他的這份“愛”,但是好像又不能看著他作死下去。

    不是她不尊重人,而是這種事情一旦開始,哪怕在最后關(guān)頭反悔也是無法挽回的,為什么要將自己的一生抵押在這種虛無縹緲的“愛”的上面呢?

    更讓林夕覺得蛋疼的是,這位小學(xué)弟居然跟悲彌塔莎一樣都是純凈的靈魂,雖然純凈卻跟白紙一樣隨便都能涂上顏色,跟神父圣潔的靈魂又不太相似。

    林夕忍不住嘆了口氣,心中暗想,人好好活著不行嗎?如果感到空虛那就去尋找能填補空虛的東西,為什么非要選擇這么極端的方式呢?

    林夕的指尖燃起一縷深藍色的魂火,輕柔地點在了小學(xué)弟的眉心。

    火光照亮了她的臉,仿佛被夜色眷戀的容顏上沒有多少表情,唯有一雙眼睛,漫天的星子都沉進了眼底。

    “以——林夕之名?!?/br>
    “給予你靈魂的安寧。”

    第九十二章 縛靈地宮(2)

    在骨瓷小鎮(zhèn)里,林夕的靈魂遭到了污染源的侵蝕,雖然保留了自我,卻帶來了一些影響,讓林夕也不知道是好是壞。林夕的靈魂核心是深藍色的魂火,能夠焚燒罪孽的靈魂,也能夠給予純凈靈魂永恒的安寧。但是她多出了另一個能力,就是萊婭的精神污染,只要她有這個意識,她完全可以污染別人的精神,讓人喪失人性和理智,變得瘋狂。雖然乍看之下是個挺有用的能力,但是林夕卻有些不喜,這世上的瘋子已經(jīng)夠多了,何必畫蛇添足再來一筆?

    但是這種能力如果控制得好,還是能派上一些用場的,比如說眼下這個場景。

    林夕凝視著高鴻的靈魂,與其說是小學(xué)弟是個變態(tài),倒不如說他莫名其妙地懷揣著太過偉大而充滿獻祭感的愛,他這種扭曲的行為是源于他對感情至美的理解,但是造成了最糟糕的結(jié)果。雖然說他表現(xiàn)出來的一切都很讓一個正常人害怕,但是嚴(yán)格來說這個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又不能算是污穢、或者有罪的。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魂火無法凈化他這種“獻祭”的思想。

    林夕手指微微一動,一縷深黑色的煙霧纏繞上她的手指,她的雙眼變成了璀璨的金黃色,從煙霧狀的負(fù)面情緒中小心翼翼地挑選出了一絲灰色的氣,將這縷氣從無數(shù)污穢粘稠的負(fù)面情緒中分離了出來,動作輕柔地將自己的手指湊近了高鴻那一團白凈的靈魂。

    那是一種負(fù)面、卻又是人類不得不擁有的情緒——自私。

    只有愛自己的人,才會自私,才會想要得到更多更好的東西。林夕實在無法再看著這些純凈的靈魂走上偏激的死路,極致的純粹有的時候并不是一件好事。人如果多愛自己一點,多想自己一點,就能看見更多更遼闊的世界,就會從中衍生出更多的欲望,在渴望之中生出求生的意識。

    停止這種沒有意義的犧牲吧,雖然不能給你一個像神父一樣圣潔的靈魂,但是給你的靈魂增添一絲顏色,還是能做到的。

    林夕這樣想著,眼神極為平靜地凝視著高鴻的靈魂,她看到那縷靈魂在微微的瑟縮之后乖巧地纏繞上她的指尖,一點點地將那縷灰色的氣吞噬。伴隨著灰氣的消失,純白的靈魂也一點點地變化著,顏色在淺灰和深黑之間不斷過度,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死去,又像是什么東西在復(fù)蘇。

    林夕的手里燃燒起了魂火,那一團靈魂就蜷縮在她的掌心,在不斷翻涌的火焰里逐漸凝固成一種溫柔的天青色,像是水天一線般清透的青藍,恬美寧靜至極。一聲低微的啜泣在林夕的耳邊響起,又伴隨著嘆息而消失,林夕垂眸看著那一團帶著無畏獻祭的心情落入她掌心的靈魂,金色的眼瞳里是一種神明般淡漠的垂憐和悲憫。對于這種“無私的愛”,林夕只是彈了彈這縷靈魂的意識體,丟下一個字:“蠢?!?/br>
    ——愛是一種美好的感情,它應(yīng)該讓你變得更好更美麗,而不是讓你變得支離破碎鮮血淋漓。

    ——一個人如果學(xué)不會愛自己,又要怎樣才能讓別人愛你?

    林夕讓這團靈魂回歸自己的軀體,她自己也離開了高鴻的意識世界,準(zhǔn)備回歸自己的身體。林夕的靈魂本來就有些不穩(wěn)定,長時間靈魂離體會導(dǎo)致驅(qū)殼越來越虛弱,在沒有想出解決辦法之前她是不打算舍棄自己的驅(qū)殼的,畢竟她對這個世界還有留戀。如果不是為了救人一命,她也沒打算離魂。

    林夕的靈魂伸出手要去觸碰靠在沙發(fā)上沉眠的軀體,但是下一秒,一股強大的拉力襲來,硬生生讓林夕的靈魂踉蹌了好幾步。

    林夕:“……”什么鬼?

    那股莫名其妙的拉力幾乎是扯著林夕的靈魂走的,力道之大讓林夕都有些站不住腳,或者說林夕的靈魂本來就是虛無的。靈魂沒有實體,自然不能借助地板或者周圍一切事物的摩擦力來進行拉鋸戰(zhàn),于是林夕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輕飄飄的靈魂被拉得變形,距離自己的軀體越來越遠。

    臥槽這不科學(xué)!這個世界上難道還有其他的靈能者?!

    林夕想要反向拉扯一下那股力道,但是那股力道根本沒有實體存在,就好像是一種法則——類似召喚,在強行讓她付諸回應(yīng)。

    林夕負(fù)隅頑抗,那股力道卻越來越強,任憑林夕手段兼施都無法消除這股拉力,林夕很快就意識到這居然又是一股陌生的力量體系,實在讓人抓狂不已。眼看著撐不下去了,林夕一道魂火彈向了軀體無名指上的銀戒,在被拉走的最后一刻看見了銀戒華光大放的模樣,心里也稍微踏實了下來。

    ——欠人情什么的,欠就欠了吧。反正那個人是他。

    下一秒,林夕就在一片強烈的白光之中失去了意識。

    ……

    彌漫著濃郁血腥氣的屋子內(nèi),于修文看著用黑狗血涂了一大堆鬼畫符的水泥地面,有些厭惡地皺了皺眉頭,覺得胸腔里直犯惡心。不管看多少次,他都很不喜歡家族里的這些通靈儀式,哪怕這些東西能讓他得償所愿,他也更喜歡家族之外花紅柳綠的世界。不過這些真心話卻是不能宣之于口的,于修文看著自家的舅舅停止了念咒,忍不住微微松口吸了一口溢滿血腥味的空氣,沉聲問道:“舅舅?成功了嗎?”

    像古人一樣留著長發(fā)的男子轉(zhuǎn)過身來,露出一張儒雅清俊的臉,他微微皺著眉,有些不解地道:“儀式是成功了,但是為什么——”

    ——為什么那本該出現(xiàn)的兇魂卻不見了呢?

    于茗臨低頭思索,他抬手揮了揮,立刻就有四個腦門上貼著黃符、身形矮小如同侏儒一樣的僵尸走上前來,提著裝滿血的木桶,重新繪制法陣。

    “算了,再召喚一次吧。”

    陣法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個被黃符包裹的襁褓,于修文只要想到里面裹著的東西就覺得有些惡心。于家的鬼道傳男不傳女,雖然是家學(xué)淵源,但是因為他從小就跟在母親身邊長大,而于修文的母親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所以反而沒有系統(tǒng)性地學(xué)習(xí)這些家族的養(yǎng)尸術(shù)。是他長大之后,家族意外發(fā)現(xiàn)他的資質(zhì)很好,才將他接回了本族,準(zhǔn)備悉心培養(yǎng),為家族增添一個助力。

    因為他天生陽氣興盛,有鎮(zhèn)壓惡鬼之能,所以他很受重視,家族更是將他托付給了族里百年一遇的奇才——他的舅舅,于茗臨。

    可是他早已習(xí)慣了正常人的生活,對這莫名其妙的陰陽術(shù)更是半點興趣都沒有,甚至還覺得養(yǎng)尸什么的行為簡直惡心至極。他的舅舅也不勉強他,知道他沒有興趣,就只是教給他一些普普通通的小法術(shù),確保他不會因為陽氣過盛而被鬼魂當(dāng)做美味佳肴啃掉而已。因為舅舅的體諒,于修文雖然心有不喜,但是跟這個舅舅的關(guān)系還算不錯,在發(fā)現(xiàn)自己對林夕動心之后,他就沒有多少猶豫地找上了舅舅,希望借助陰陽術(shù)來篡改林夕的姻緣線。

    于修文的想法也很簡單,他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到不了手的,人也好,喜歡的東西也好,只要能握在自己的手上,哪怕壞掉也沒有關(guān)系了。

    既然林夕的心已經(jīng)屬于別人了,那他至少要得到人,這也是情理所致吧?

    被宋雯火眼金睛鑒別為“人渣”的于修文從來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對,也從來沒有考慮過他人的感受和想法,只知道自己的愛和占有。他比常人更重于自己的欲望,因為從小到大他都能輕易地得到別人得不到的東西,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那個唯一得不到的事物就變得格外扎眼了。

    當(dāng)舅舅告訴他林夕擁有極度兇煞極度陰戾的命格時,于修文是覺得有些詫異的,但是轉(zhuǎn)念一想,他又覺得理所當(dāng)然了起來。

    從以前開始,他就討厭面目扭曲鮮血淋漓的東西,卻無比偏愛那些在死亡之中得到永恒靜謐之美的存在——愛上那個帶有“死之美”的女孩,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嗎?那個被夜色眷戀始終眉眼沉郁的女子,身處無邊無盡的黑暗,眼里卻帶著光,沾染著死亡的恬靜,卻不會因死亡而腐爛扭曲。

    這樣的美麗,即便成為人偶或者玩具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那也是足夠賞心悅目的。

    于修文這樣想著,頓時覺得滿鼻腔的血腥味都變得可以忍耐了,他甚至是帶著幾分愉悅和期待地看著法陣的暗光漸漸散去,在油燈燃燒尸油的刺鼻氣味和縈繞不散的煙霧中,于修文終于看見了濃煙中若隱若現(xiàn)的身影。披散著漆黑長發(fā)的女子垂著頭站在法陣的中央,像是提線的木偶,沒有任何異樣的舉動。

    于修文下意識地上前走了幾步,卻又忍不住停下,皺著眉頭說道:“舅舅,不是說招魂嗎?為什么招來的是軀體呢?”

    于茗臨也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說道:“可能是因為魂魄和靈體的牽系太深,無法分割的緣故?這種情況倒是第一次見?!?/br>
    “她還有意識嗎?”于修文看著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和臉龐的女子,忍不住問道。

    “我算過一卦,招魂的時機是她身體和靈魂最不穩(wěn)定的時候,一般離魂狀態(tài)下的人應(yīng)該是沒有意識的?!庇谲R沒有冒然上前,身為修行鬼道的傳人,他比誰都知道兇魂的恐怖和強大,事實上,他很意外侄子口中的“林夕”平日里居然只是一個有些孤僻自閉的普通女人,歷來的兇魂不是瘋子,也多是性情偏激的天生犯罪者,但是這個兇魂居然很罕見的能夠保有自己的理智,“你陽氣強盛,捏著剛剛那張作法的符隸,試著命令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