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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如何死出鐵骨美感[快穿]在線閱讀 - 第105節(jié)

第105節(jié)

    什么是液體呢?

    沒有固定的形態(tài),會因為容器的形狀改變而改變的,就叫做“液體”。

    異能的瘋狂透支讓林夕眼前陣陣發(fā)黑,她感覺自己腦袋中有什么在碎裂,又有什么在新生。她的靈魂似乎隨著自己的異能而蔓延到四面八方,在這片骯臟渾濁的天地間靜靜流淌。幾乎有那么一瞬間,她能感知到世界上的一切,包括空氣中漂浮的塵埃、落在發(fā)絲上的一滴血、呼吸的每一個節(jié)拍……

    仿佛是整個世界的神明。

    林夕眼神渙散了一瞬,她的手平平推出,帶著一種不可言說的玄妙,時間都為此而凝固。

    “死吧。”

    整個世界在剎那的死寂后重回現(xiàn)實(shí),伴隨著她細(xì)不可聞的一聲批判,那只喪尸被無形的手揪擰在一起,狠狠地絞成了一團(tuán)。

    “噗嚓——”

    漫天飛濺的污血凝固成一顆顆水珠,輕薄的皮膜軟嗒嗒地垂落在地上,死亡一如畫面一般悄無聲息,寧靜至極。

    林夕僅剩的那只手微微抬起,五指微張,卻是朝著坍塌堡壘相反的方向。

    空間顫動著扭曲著,伴隨著神明輕描淡寫地一劃,瞬間,洪水滔天!

    “我的娘啊——”劉東傻眼地看著喪尸大軍被洪水沖走,藍(lán)色的海浪無情地席卷了華京的谷地,眨眼之間便將rou眼可及的地界化作了一片汪洋大海。

    恍若神跡。

    “我、我的天啊——這、這得有幾級的異能???”目瞪口呆的不僅是劉東,還有目睹了這一幕的民眾。許多人知曉這拼死抵抗的英雄是一名水系先行者,卻沒想過異能居然能做到何種地步。如果這就是人類進(jìn)化的終點(diǎn),那么他們相信,人類終究還會是未來的主宰,直到永遠(yuǎn)。

    有人為這一幕心潮澎湃,激動地高呼道:“這才是末日的曙光啊!只要有她在、只要……喪尸也沒有什么好怕的!”

    剎那的死寂過后便是嘩然,排山倒海而來的歡呼聲響徹云霄,所有人在這一刻,仿佛看見了末日的曙光。

    沒有人記得他們的英雄服用了強(qiáng)行提升異能的藥物;沒有人記得她前一刻的無能為力——或者,記得,卻選擇了忘記。

    匆匆趕到壁壘邊上的葉青面色難看,他縱身躍下了堡壘,朝著水池深處的女孩游去。

    黑發(fā)如墨的少女站在水底,一頭烏發(fā)漆黑得令人不自覺地?fù)?dān)憂是否會吸光人類的精氣,深藍(lán)色的水流中,少女靜美而又妖異。

    她慘白的臉上鑲砌著一雙茶金色的眼眸,高高在上,冰冷無情。

    大道清虛,神性空冥。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兔嘰:兩.章.之.內(nèi).你給我去死??!

    林小夕:……立了flag呢。

    葉大佬:安排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末日救贖(二十)

    林夕醒來時,身邊圍了很多的人,有認(rèn)識的不認(rèn)識的,他們臉上無一例外地都帶著焦慮的神色,眉眼凝重得幾乎能擠出墨。

    發(fā)現(xiàn)林夕蘇醒之后,他們欣喜若狂地圍了上來,又是噓寒問暖又是端茶倒水,之后又小心翼翼地安慰她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就算沒了一條胳膊,就算身體廢了大半,她身為挽救了基地的英雄,后半生依舊有保障之類的……林夕胡亂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于自己成了廢人這件事情接受度良好,除了有點(diǎn)餓以外并沒有覺得哪里不妥。畢竟她原本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不是死亡就是全身癱瘓,如今只是被廢掉了異能和一只胳膊,已經(jīng)比她想象中的好太多了。

    林夕看得很開,但是身周的人卻很悲觀,沒有人覺得一個二八年華的少女經(jīng)歷了這種事情之后還能冷靜以待。他們覺得林夕心里一定很苦,只是為了不給別人添麻煩,才做出一副不茍言笑的沉穩(wěn)姿態(tài)。她心里一定苦得不行,所以連強(qiáng)顏歡笑都做不到,只能選擇沉默了。

    林夕不知道他們腦子中的廢料,自然不知道這世道是不給面癱星人一條活路了。

    距離那一次喪尸圍城,已經(jīng)過去了七天,林夕也足足昏迷了一周,在手術(shù)臺上好幾次都停止了呼吸,在鬼門關(guān)來了個七進(jìn)七出,如今好不容易才讓情況穩(wěn)定了下來。林夕醒來后才知道,自己能活下來還得虧了羅懷云的治愈系異能從旁協(xié)助,否則她只怕是熬不過那幾場兇險的手術(shù)。只是有些糟糕的是,林夕的傷勢雖然在異能的幫助下痊愈得很快,但是她身體的衰竭卻頗有幾分摧枯拉朽般無力回天的味道。

    林夕看著鏡子中二十多歲胸大腰細(xì)滿身攻氣的自己,捋著一把半白的頭發(fā),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說些什么。

    要不是從別人的口中確認(rèn)了自己只是昏睡了七天,林夕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冰封了半個世紀(jì)。

    林夕蘇醒之后從醫(yī)護(hù)人員的口中得知自己脆弱的內(nèi)臟被異能腐蝕了大半,不僅切掉了大半個胃,還做了三次更換器官的手術(shù)。醒來后更是有很長的一段時間無法出重癥觀察室,以前相熟的人也紛紛前來探望重病中的她。秦向遠(yuǎn)基本把林夕這里當(dāng)做了辦公室,每天上班打卡,林霞則干脆搬到了她的隔壁,每天給她準(zhǔn)備一些流質(zhì)的食物。羅懷云也來過幾次,反倒是葉青,可能是忙于基地中的諸多事務(wù),除了蘇醒的那天匆匆見過她一面之后,就不知所蹤了。

    “因為事出突然,為了保住你的命,我不得不這么做?!绷_懷云看著逐漸衰竭的林夕,眼神歉然地道,“我很抱歉,林夕?!?/br>
    林夕拿著羅懷云削好的蘋果一口一口地啃著,微微垂著眼簾沒有說話。如今,她傷口痊愈的速度是常人的十倍甚至數(shù)十倍,但是她身體的衰老速度也相當(dāng)快,不過是幾天的時間,她就從十七歲長成了二十幾歲,這個成長的速度過快且無法挽回,就好像生命的進(jìn)程被人快進(jìn)了一樣,估計再過不久,她就會步入壯年期、中年期,最后走向老年期,將漫長的百年縮減成短短的幾個月。

    “沒什么,這又不是你的錯?!绷窒Σ幌滩坏鼗亓艘痪?,眼神涼薄而又冷漠,“當(dāng)場去死還是多活幾天,這么簡單的算數(shù)我也會做。”

    林夕的語氣并無責(zé)怪的意思,但是那字里行間的漫不經(jīng)心與冷意依舊讓羅懷云有些無法接受。她忍了又忍,微微抿起嬌嫩的紅唇,才勉強(qiáng)地露出一個笑,說道:“……我一直想見你一面,只是你jiejie總說你在忙……林夕,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末世了,不管以前發(fā)生了什么不愉快,我們都放下,好嗎?”

    “我知道你是怪我,怪我在背地里說你的壞話,散播謠言說你喜歡盧明華……我知道你明白我的目的是在離間你和姜彩,也知道你不喜歡我的小心機(jī)和小手段,但是……這么多年的情分了,我是真的沒想過要害你,我們都放下,好嗎?”

    羅懷云語氣里透著懇求,她有著一雙很美的眼睛,清澈見底,水潤剔透。當(dāng)她用心凝視著一個人時,那雙眼睛里的感情幾乎要滿溢而出,化作繞指之柔。她有著孩童稚子般白凈靈秀的面容,即便是容易嫉妒的女生,面對著這張毫無侵略性的容顏,依舊不會心生不喜,畢竟她這樣誠摯,這樣溫柔。

    但是林夕知道,這都是表象,正是因為她們相處了太久,所以她比誰都清楚羅懷云這清透漂亮的皮囊底下藏著怎樣的靈魂。

    她深深地看了羅懷云一眼,半晌,她漠然地低頭凝視著被啃掉了大半個的蘋果,仿佛眼前的女孩還沒有手里的果實(shí)來得討人喜歡:“你如果早點(diǎn)坦誠,我也未必不會繼續(xù)容忍,畢竟對我來說,你的一些小毛病也很可愛。我既然能接受姜彩的虛榮、自大,自然也能接受你的功利于心、不折手段。但是你手伸得太長,不滿足于圈外的自由閑散,非要試圖入侵我的領(lǐng)地,我雖然不愿意砍掉你毛茸茸的小爪子,但是我選擇離開,又有什么錯?”

    羅懷云眼圈微微一紅,像是受盡了委屈的孩子,語氣里已經(jīng)是藏不住的怨恨:“姜彩又丑、又蠢、不知上進(jìn)還整天白日發(fā)夢,這種鼻涕蟲一樣的存在整天粘著你,你也從未露出過厭憎之意,卻偏偏對我如此苛待!是,我是手太長,我不折手段,但是我不懂,姜彩那個蠢貨會因為一個莫須有的謠言而相信你真的暗戀盧明華,毫不猶豫地跟你絕交,你、你卻為了這么一個、東西!要跟我一拍兩散!”

    “姜彩是個沖動的性子,而她暗戀盧明華,愛情又會令她失去理智。”林夕打斷她的怨言,認(rèn)真地說道,“她會跟我絕交,我并不意外,因為她本就是這樣幼稚、單純、從不深思熟慮的性子。而我跟你絕交,不是因為姜彩,你不必將這份怨恨放到不相干的人身上?!?/br>
    “有什么不滿都沖著你來是嗎?!”羅懷云撕掉了溫軟的表象,怒氣沖沖仿佛一只被激怒的小獸,“你是非分明,恩怨分明,心里的那桿秤衡量這衡量那!唯獨(dú)不將自己的感情放在天平的秤上!我當(dāng)了你六年的朋友,我對你掏心掏肺,可我在你心中的分量,也不過就是一個姜彩!”

    羅懷云哭了,她委屈而又難過,竭嘶底里到幾乎想要不顧一切地嚎啕。正如林夕了解羅懷云,羅懷云也了解林夕,所以她很清楚也很明白,姜彩不過是林夕劃斷她們關(guān)系的一個導(dǎo)火線。歸根究底,不過是因為她從來都沒能走進(jìn)林夕畫好的那個圈子里,沒能成為能讓她偏頗的那個人罷了。

    “你能為了基地這群不相干的人付出性命!你能為了一個想盡辦法排擠你的jiejie苦心孤詣!你卻唯獨(dú)不能容忍我的小計謀用在你的身上!是,跟姜彩無關(guān)!跟盧明華無關(guān)!甚至跟你林夕也無關(guān)!不過是你覺得我這個‘朋友’逾距了,做了‘朋友’不該做的事情,讓你感覺到危險了!你就決心永遠(yuǎn)將我劃出你的范圍之外!”羅懷云通紅著眼,眼淚如斷線的驪珠一樣滾滾而落,她死死地攥著拳頭摁在自己的膝蓋上,胸腔劇烈地起伏。

    “你面對著一群陌生人都能極盡溫柔,唯獨(dú)對我百般苛待!我又不求你回應(yīng)什么,只是保持原狀,不行嗎?!”

    面對著少女的控訴,林夕頭疼壞了。

    百合無限好,就是生不了!這個道理你怎么就不懂呢?!而且你口中說著不求回報,其實(shí)是打算溫水煮林夕,你當(dāng)我心里沒點(diǎn)逼數(shù)嗎?!

    說句難聽點(diǎn)的,就是因為你不求回報,我才會想要一刀兩斷!不然得有多渣啊!我把你當(dāng)朋友你卻說變質(zhì)就變質(zhì),我再拖著你那都成什么人了?!

    林夕繃住了面皮,沒讓自己在崩潰之下露出咆哮馬的表情包,只是眼神淡淡地掃過羅懷云,無情地道:“我忍了你多久,你自己心里也有數(shù)。這么多年了,你不讓任何人靠近我,不讓我交新朋友,不讓我跟別人有過多的接觸。你做了什么,我都看在眼里,如果不是因為情分還在,我又何必忍讓到現(xiàn)在?”

    羅懷云哭聲一噎,眼淚滾滾而落,心里卻有些驚駭。

    林夕也很郁悶,以前她還以為羅懷云是小姑娘家家的獨(dú)占欲發(fā)作,類似“你只能跟我玩不能跟別人玩”這種幼稚的小情緒,所以對她的一些動作也多有忍讓。但是誰知道對方越來越過分,性格越來越扭曲,居然還想謀殺姜彩,她這才發(fā)現(xiàn)這姑娘在沉默中變態(tài)了。

    林夕其實(shí)心里清楚,羅懷云這個姑娘也不是個彎的,這些年來她也交過兩三個男朋友,可見也不是什么天生的同性戀。羅懷云對她的感情一直很復(fù)雜,從一開始主動接近林夕,就帶著很強(qiáng)的功利性,說是交朋友,不如說是把林夕當(dāng)做了一個難關(guān)在攻略。以前的林夕是無所謂,但是眼看著對方開始在危險的邊緣試探了,她實(shí)在受不了這gay gay的氣氛,當(dāng)然是有多遠(yuǎn)就跑多遠(yuǎn)了。

    林夕身體不適,也不想拖泥帶水地磨嘰下去,只能揮了揮手,冷靜地道:“四處傳播我的謠言;離間我和其他的朋友;為了讓我跟你一間學(xué)校而敗壞我的風(fēng)評,讓老師捋了我舉薦的名額;因為學(xué)生會的工作減少了陪你玩樂的時間,你就能一封舉報信廢了我的位置……你是覺得我對你的容忍還不夠多?還是你覺得情分兩字就能讓你胡作非為?我看破不說破,給你留點(diǎn)顏面,你卻反過來怨我不把你放進(jìn)圈子里?!?/br>
    林夕笑了笑,眼底是刻骨的冷靜,唇角盡是漫不經(jīng)心:“我從來沒有將你趕出我的圈子,而是從一開始,你就沒能進(jìn)去。”

    ——她的容忍是一種觀察,而不是無底線的接納,在他人學(xué)會對她得寸進(jìn)尺的時候,就已經(jīng)進(jìn)了她永遠(yuǎn)的黑名單。

    “叩叩?!币?guī)整無比的敲門聲響起,林夕深吸了一口氣,也沒有理會羅懷云,而是提高了聲音喊道,“請進(jìn)?!?/br>
    門一開,露出了葉青那張清逸冰冷的俊臉,他漆黑深邃的眼眸在羅懷云身上淡淡地一略而過,視線便凝固在了林夕的身上:“身體好點(diǎn)了?”

    看見了許久未見的葉青,林夕有些受寵若驚:“好多了,隊長,今天忙完了?”

    葉青“嗯”了一聲,也沒提自己忙了什么,他提著一個食盒走進(jìn)病房,看也沒看一眼哭得雙眼紅腫的羅懷云,而是將便當(dāng)放在了床頭柜上:“醫(yī)生說,你可以開始吃一些適口的食物了。我給你熬了粥,你多少吃一些,你的胃被切了一部分,胃口會小很多,用量自己斟酌?!?/br>
    林夕看著葉青軍裝筆挺,手上還戴著白色的手套,一身殺伐之氣未斂,一看就是剛從前線下來的。看著這樣如松如竹的男子極盡體貼地給她支起了小桌,盛出米粥,又將勺子塞進(jìn)她僅剩的那只手里,頓時有些無措地笑了笑:“謝謝隊長。”

    葉青搖了搖頭,容色淡淡,也沒有說什么。只是目光移向仿佛受盡了委屈一般的羅懷云,開口說道:“她昏迷了七天,險死還生,剛醒沒多久?!?/br>
    林夕拿著粥勺的手微微一頓,心中忍不住嘆息一聲,她對葉青的能力有些了解,他的五感敏銳得嚇人,只要他想,方圓百里的聲音都能被他收入耳中,更何況羅懷云方才根本沒想過要遮掩?想到這,心里不免有些淡淡,想要往上爬是這人的本能,但是在葉青面前做出這么一副姿態(tài),又是何必呢?

    她已決定不再包容她,自然不會繼續(xù)被她當(dāng)做踏腳石一樣地踩。

    她為了基地成了眼下這個殘廢的模樣,就算她真的給羅懷云難堪了,難道葉青還會責(zé)怪她不成?

    林夕放下粥勺,抬起頭正想跟葉青解釋自己不是因為情緒不好而無理取鬧,卻聽葉青繼續(xù)道:“她死里逃生,渾身難受,你不體諒她一身病痛,反倒怪她對你不夠?qū)捜荩繌哪悴活櫵⊥催@一點(diǎn),你就沒資格開這個口,現(xiàn)在,出去,不要擾人清靜?!?/br>
    林夕:“……”

    突然,有點(diǎn)……小開心。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葉大佬:她昏迷了七天,剛剛死里逃生。

    林小夕:壞了,大佬的意思是不是“她剛好沒多久,有點(diǎn)任性你稍微忍忍”?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冷酷無情無理取鬧!大佬你聽我解釋!

    葉大佬:(冷酷無情無理取鬧.jpg)所以你給我滾。

    林小夕:……

    …………

    ………………

    (*/w\*)開、開心……!

    第一百八十三章 末日救贖(二十一)

    羅懷云失魂落魄地回了自己居住的宅邸,她的腦海里一時掠過林夕冷漠的面容,一會兒又掠過自己最后看見的場景,心中思緒紛擾,不得安寧。

    她想到自己和林夕的初遇,那時候的林夕,就和現(xiàn)在一模一樣,冷漠、沉靜,像沉浸在無邊夜色中兀自閃亮的辰星,不為他人的目光而憂擾,活得我行我素,自在無比。那時候的林夕,沉默寡言,不喜交際,她一直覺得自己的人緣很差勁,卻不知道班上很多人因為她這份異于同齡人的穩(wěn)重,想要接近她卻又不得其法。她總是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瞳孔深深地眺望窗外——那時候的孩子還不懂得什么是有故事的美,但是下意識地崇拜這樣個性的女孩。

    “想跟林夕做朋友啊。”剛剛轉(zhuǎn)校的羅懷云聽見有人懊喪而又不甘心地嘟囔著,似乎只要得到那個女孩一個清淺的笑靨,都能讓他們開心很久很久。

    畢竟,她是那樣的特別。

    羅懷云嫉妒,嫉妒卻又忍不住揚(yáng)起了微笑,因為她在林夕的身上看見的捷徑,看見了讓自己成為眾人矚目焦點(diǎn)的接近。只要她能成為林夕的朋友,她就能順理成章地也成為班上“特別”的人,因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能和林夕做朋友,一定是因為他們是同類人。

    之后,羅懷云接近她,討好她,做出小心翼翼委曲求全的姿態(tài)。讓羅懷云感到意外的是,那個看似冷淡不好接觸的女孩實(shí)際并沒有別人說的那么不近人情,她只是慢熱而不懂主動,但是卻從不拒絕別人的靠近。

    就像是黑夜里的一盞燭燈,不管你離開還是靠近,她都兀自明亮地站在原地,自得其樂,閑情逸趣。

    而在相處的過程中,羅懷云終于知道,為什么孩子們會以成為林夕的朋友為榮了。因為這個女孩有著厚重的心墻,沒有門,你不得其入,只能一遍遍地拿著鑰匙叩著布滿青苔的石墻,等著她從那鮮花著錦的院子里探出頭來,給予你一個眼神,亦或是一朵鮮花——人們愛的不是這個人,而是這個人給予的獨(dú)一無二。那會讓你感覺到自己是特別的,你能那樣鮮明的感覺到,她對你,跟對別人時,完全不一樣。

    習(xí)慣性評估得失的羅懷云,第一次因為這種對特別的渴望而忘記了自己原本的目標(biāo)。

    她一遍遍地叩著墻,貪婪而又不知足地試圖從那人的身上汲取更多的不同,她想要享受對方給予的特殊待遇,也想知道她包容的底線在哪。她忘了自己想要成為人上人的愿望,畢竟成為一群愚者矚目的焦點(diǎn),又怎有成為林夕心中特別的那一個來得讓人滿足呢?她是這么想的,一時間迷失了自己,直到她被人堵在洗手間,兜頭潑了滿頭滿臉的水,聽見那些人氣急敗壞的怒罵,警告她不要再靠近林夕時,她突然間就清醒了。

    她糊涂了,在別人的眼里,她都還未成為“特別”的那一個,林夕又怎會將她當(dāng)做同類人呢?

    只能先往上爬。

    她渾身濕噠噠地坐在洗手間地板上,低垂著頭顱,眼神冷得幾乎要滴出毒液來。

    就在那時,一件帶著余溫的校服外套兜頭罩了下來,驅(qū)散了她眼里的冷意。羅懷云抬起頭,卻只看見林夕那張略顯淡漠的臉,她擦干了她臉上的水,牽著她的手離開了學(xué)校,買了一杯溫?zé)岬哪滩枞M(jìn)她的手里,一路牽著她的手回了家。

    “以后上學(xué)放學(xué),你都跟著我。”

    圍墻籬笆后,那個最特別的小姑娘從墻頭上探出了腦袋,伸出手,遞給了她一支嬌艷欲滴的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