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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方格玻璃在線閱讀 - 第32節(jié)

第32節(jié)

    啊……果然。

    江珃心里一輕松,但莫名又失落了起來。

    楊繼沉直起身,捂著脖子動了動,“那你早點睡,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我去找小綠一起洗澡?!?/br>
    江珃笑道:“那你可別把小綠洗褪色了?!?/br>
    楊繼沉笑笑,關(guān)了窗,開始脫衣服打算去洗澡,江珃怔了一會,連忙關(guān)窗拉窗簾。

    他那邊沒有窗簾也不知道往里走一點嘛,就這樣脫了。

    江珃陡然又想起上回他露著上半身的那次,和那晚的夢。

    誒!

    江珃敲了敲自己的腦殼子,自言自語道:“你看你,正事不想就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春天還沒來呢?!?/br>
    江珃坐回桌前,拿出皮夾子里那兩張公交車的票根,長方形的票跟上字體顏色是橙色的,中間用中文的繁體字印著五元二字,車票的紙很劣質(zhì),一不小心就會撕破褶皺。

    不知怎么,票根上似乎飄著一股香甜的奶茶味。

    江珃拿過書架上的字典,將票根夾在了y字母開頭的頁面里。

    抹平,放整齊,這是她從未有過的小心翼翼。

    ……

    這場雪下了個把星期都沒停過,每家每戶的院子里都積了厚厚一層白雪,江珃每天多了一項任務(wù),鏟雪。

    門口的要鏟,陽臺上的要鏟,窗臺上的更是要抖掉一點。

    江珃在陽臺鏟雪的時候碰見過幾次楊繼沉,他出來收衣服,毛衣和牛仔褲都被凍成抹布,形狀被低氣溫固定,甚至有的滴著的水珠結(jié)成了冰錐子。

    他有時候宿醉剛醒,眼睛都是血紅的,扯下干冷硬的衣服,會不滿的皺眉。

    問她:“你們這邊冬天都這么冷的?”

    江珃:“很少這樣。”

    墨城雖然年年會下雪,但是下的時間很短又很薄,基本上第二天太陽一出來就融化不見了,所以小時候看見雪,都會格外興奮。

    記憶中下的最大的一場大概就是2002的那場雪了,而刀郎的一首《2002年的第一場雪》火遍大江南北,那年的雪快要漫到膝蓋,江珃也是在那年第一次感受到堆雪人是什么體驗。

    他后來再出來收衣服的時候見怪不怪了,揪著四四方方的內(nèi)褲低罵了聲cao,老子怎么穿?然后沒什么表情的進(jìn)屋。

    江珃拿到成績報告單之后一直待在家里,成績沒有達(dá)到她理想的樣子,但也沒有差到過分。

    發(fā)成績的時候季蕓仙不滿道:“你們這些好學(xué)生,每次考試都說考的不好,但結(jié)果呢,每次都好的要死,我好不容易以為自己這次能考的好一點,結(jié)果比上次還差,怎么這么邪門!”

    江珃不緊不慢的說:“那是因為你戀愛了,分心了?!?/br>
    季蕓仙笑起來,“你這語氣怎么和沉哥的那么像?你們這是夫唱婦隨?”

    江珃一緊張,“沒有吧……哪里像了?”

    “你心虛什么?”

    “我沒有?!?/br>
    “你還說你沒有,你臉都紅了!”

    江珃收拾好東西逃了,季蕓仙在后面大喊:“下次被我逮到,你等著被我盤問!”

    然后屁顛屁顛去找張嘉凱約會了。

    成績不算差,這讓江珃松了一口氣,高考仿佛是唐僧取經(jīng)的另一種演繹模式,要歷經(jīng)九九八十一難方能成佛,這只是其中一難。

    第二天一早江珃吃完早餐開始鏟雪,一時心血來潮在陽臺上堆了個雪人。

    隔壁的陽臺上還飄著昨天的衣服,照理來說他等會就會來收衣服了。

    可江珃沒等到他,等到的是季蕓仙的一通電話。

    季蕓仙著急道:“小珃!出事了!沉哥進(jìn)警察局了,好像聽說和什么毒|品有關(guān)……”

    江珃木訥的站在陽臺上,手往陽臺欄桿上一撐,嘩啦啦,成片的雪往下砸落。

    她好像察覺不到什么冷熱的知覺,有什么從腳底竄上來,一把揪住她的心。

    江珃拿上錢包證件,飛快的跑了出去,一步一個腳印,小路上很快留下一排。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新完啦,抱歉,發(fā)一百個紅包。

    這個解決完就要開奶茶店啦。

    ☆、第二十九章

    江珃在去警察的路上播了季蕓仙的電話, 仔仔細(xì)細(xì)問了個遍。

    季蕓仙也是聽張嘉凱說的, 事發(fā)突然, 除了楊繼沉,沒人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人是凌晨四點多進(jìn)去的, 聽說是在路上發(fā)生了車禍, 和另一個開摩托車的人撞在了一起, 警方來處理的時候懷疑他們吸食了毒|品,就把兩個人都帶回了警察局, 另外那個人瘋瘋癲癲, 癥狀極其符合吸|毒的反應(yīng), 楊繼沉受了點輕傷, 其余的都沒什么,但還需要等待血檢和尿檢。

    江珃腦子嗡嗡的, 抓著手機(jī)問道:“輕傷?傷哪兒了?張嘉凱他們有見過他嗎?”

    季蕓仙嘆口氣, “我也是早上醒來剛看到的短信,不知道他們處理的怎么樣了, 檢查應(yīng)該沒那么快出來吧?!?/br>
    公交車顛簸的行駛著,到警察局的時候江珃一下車干嘔不止,心悸心慌,骨子里都是軟的。

    江珃在警察局門口碰見的張嘉凱, 張嘉凱在打電話, 邊打邊來回走,氣急敗壞的對著電話一通亂吼。

    張嘉凱一向溫和,江珃第一次見到他這樣著急沒耐心。

    張嘉凱掛了電話, 雙手叉腰,深吸了幾口氣,一抬眸正好看見江珃。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頭發(fā)被風(fēng)吹的凌亂不堪,欲言又止的望著他。

    張嘉凱有些意外,“你怎么來了?蕓仙和你說的?”

    “嗯。他怎么樣了?”

    “還在等?!睆埣蝿P撓撓頭發(fā),煩躁的很,“都他媽那陸蕭搞的鬼?!?/br>
    江珃:“陸蕭?你是說和楊繼沉撞一起的人是陸蕭的人?”

    “嗯,那人我見過一次,跟個癩皮狗一樣,給點錢什么臟事都做?!?/br>
    “那怎么會和毒|品扯上關(guān)系?他們不會用什么手段讓楊繼沉沾上吧?”

    張嘉凱:“現(xiàn)在就煩這個,就怕誤食,又被檢查出來,到時候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那個癩皮狗有吸|毒史,這點我們多多少少知道點,我估摸著陸蕭是想找他來撞沉哥,沒想到這人吸了毒不靠譜,翻車了?!?/br>
    江珃抬手揉了揉太陽xue,“那個陸蕭,還會有下次的對吧?”

    那樣的人,三番五次找麻煩,像條瘋狗一樣,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做。

    張嘉凱:“只要沉哥在這條船上,他就會想辦法把人踢下去,哪個行業(yè)不是這樣,一山不容二虎,也總有人會動歪心思,要是人人都真善美,那就不是人了,只是復(fù)制品?!?/br>
    張嘉凱見江珃憂心忡忡,安慰道:“要不你先回去?等結(jié)果出來我打你電話,在這里等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人在里面,見不到,我想……應(yīng)該沒什么事的。”

    江珃搖搖頭,“我就在這里等吧,大廳能等人吧?在那里坐著就好了?!?/br>
    張嘉凱:“行,那就進(jìn)去坐著吧,外面冷?!?/br>
    江珃和張嘉凱聊了會天,問了昨晚事故的始末。

    張嘉凱說:“昨晚朋友的朋友新酒吧開業(yè),就去玩了一晚上,凌晨三四點散的,我和沉哥不同路,后來接到電話通知了?!?/br>
    江珃看向他,“他電話通知的對象是你?”

    張嘉凱笑笑,低下頭說道:“沉哥他……沒什么親人的,一直都是一個人,我也是,可能家庭情況比較相似,就兩個人走得更近一點,有什么相互幫襯一把?!?/br>
    江珃才發(fā)覺自己對他一無所知,關(guān)于他的過去,關(guān)于他的家人,過去他的喜好,她通通都不知道,只看到了他傲氣的一面,是那樣的吸引人。

    江珃聲音也不自覺的放輕了,一張口,微微呵出霧氣。

    她說:“你們認(rèn)識多久了?我聽他說,他十八歲就開始接觸賽車了,那時候似乎挺辛苦的?!?/br>
    換做別人張嘉凱是鐵定不愿意多提的,楊繼沉真反感這些,也是個人隱私,沒必要拿出去當(dāng)做八卦一樣說,但眼前的是江珃,是楊繼沉喜歡的女孩子。

    張嘉凱覺得挺稀奇的,楊繼沉居然會喜歡江珃,這才認(rèn)識多長時間,那樣一個不把感情放眼里的人居然也想開始一段感情了。

    張嘉凱說:“我們?nèi)齻€和沉哥認(rèn)識有四個年頭了,梔夏比我們早一點,好像沉哥18歲的時候就認(rèn)識他了,梔夏跟著他從老家跑到全國各地,女生玩賽車的很少,梔夏算里面很優(yōu)秀的了,也有一股韌勁,這么多年一直揪著賽車不放手。之前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從我認(rèn)識沉哥開始,他這人就挺瀟灑的,但凡是從底層摸索著起來的,誰沒點說不出口的過去。我們不像那些自小有條件去接觸這個行業(yè)的人,就好比,你們都是從幼兒園開始上學(xué),一步步,通過正規(guī)途徑,我們就像是沒上過小學(xué)的插班生,一邊念初中一邊補小學(xué),而且還是自己硬塞錢進(jìn)來的那種?!?/br>
    張嘉凱頓了頓繼續(xù)道:“你別看沉哥現(xiàn)在拽的要死,把誰都不放眼里,剛開始的時候真的辛苦,是誰都可以踩在腳底下的人,不過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有些人骨子里就是驕傲的,即使被人輕賤,他也不會自輕自賤,那副神色仿佛他才是勝利的那方?!?/br>
    江珃點點頭,“我明白?!?/br>
    楊繼沉就是這樣的人。

    江珃幾乎可以想象他十幾歲時那種輕狂,不可一世的模樣,即使在泥潭里跌滾,他依舊有些錚錚鐵骨,像一只永不低頭的豹子。

    江珃的眼里有光,張嘉凱遲疑了幾秒,忽的低頭一笑。

    “江珃?!?/br>
    “嗯?”

    “其實……其實沉哥很好的?!?/br>
    江珃察覺到這話里的深層含義,不自在的別開目光,輕輕道:“我知道的?!?/br>
    張嘉凱說:“我告訴你個小道消息?!?/br>
    “什么?”江珃朝他靠近了點。

    “我從認(rèn)識他開始,他就沒談過戀愛,好像沒有過喜歡的女孩子?!?/br>
    江珃想起第一天見面時周樹他們說的話,聽起來似乎楊繼沉是個花心浪蕩的人,而且在ktv里他很自然的調(diào)戲那兩個女生,說的話也十分下流。

    張嘉凱說:“你別懷疑,我沒騙你,真的?!?/br>
    江珃依舊不信,他那樣的人會四年沒有戀愛過,沒接觸過女生嗎?

    張嘉凱攤手,“完了完了,看來沉哥在你心中形象不怎么好啊?!?/br>
    江珃淺笑著,“這要怎么信?”

    張嘉凱哭笑不得,“那以后你自己問他。”

    江珃心頭微動,張嘉凱這話她算半信半疑吧。

    她喜歡楊繼沉,可那個人會喜歡她嗎,有時候江珃覺得這種曖昧也許對他來說根本不算曖昧,他應(yīng)該對女孩子都是這幅樣子,不會刻意避開,不會冷漠推開,吊兒郎當(dāng)?shù)牡拈_幾句玩笑,調(diào)侃調(diào)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