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完了完了,你前輩子是唐僧轉世嗎?這么大慈大悲。那以后沉哥身邊冒出張三李四你都不會吃醋嗎?” 江珃笑笑,“吃啊,我喜歡他當然會吃醋,可我知道他不喜歡徐梔夏啊,他也一直護著我,我為什么還要和他吵,發(fā)脾氣也適可而止吧,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他如果真的珍惜我會懂的。” 季蕓仙:“沒救了你,以后跌進了醋缸里我可不拉你?!?/br> 江珃塞了一把爆米花給她。 季蕓仙唔唔幾聲,好一會才咽下去,嬉鬧了會,她問:“情人節(jié)呢,你們怎么過?” “他很忙啊,不要他趕回來了,我也不喜歡過這種節(jié)日。” “誒,那我們真是對苦命的鴛鴦,還得獨守空房。” 八月中下旬,情人節(jié),江珃本來沒當回事,可電視里,街上,空間里都是關于情人節(jié)的,什么玫瑰花,巧克力,然后她猛然想起楊繼沉冰箱里還有一塊小熊巧克力,那會她都不舍得打開吃。 兩個小姑娘逛完街美滋滋的回去吃巧克力,確定沒過期后,兩個人不一會就消滅光了。 沒過三小時,江眉急匆匆的叫了車就送兩人去醫(yī)院了,上吐下瀉的,馬桶都不夠用。 楊繼沉抽了點空趕回來,回到家一看,兩棟樓都烏漆墨黑的,進去一瞧,底樓的廁所味道甚濃,茶幾上還有吃剩下的零食包裝。 一個電話打過去,江珃奄奄一息道:“我在醫(yī)院?!?/br>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江珃和季蕓仙住的四人間病房, 小地方小醫(yī)院, 住院的人不多,大多都是些硬傷, 生大毛病的早就去了大醫(yī)院,病房里其余兩床住的是兩個七八歲大的孩子, 雙胞胎,發(fā)高燒來掛水的。 兩小男孩轉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江珃和季蕓仙看。 季蕓仙向江珃伸出手,虛弱道:“戰(zhàn)友啊, 您可還挺的???” 江珃虛的都不想動彈,但還是被逗笑了。 季蕓仙連生起病來都是鬧騰的,八卦道:“剛沉哥的電話?” “嗯?!?/br> “他回來了?” “嗯。” 季蕓仙:“日……” 雙胞胎的母親感覺讓自己的孩子別亂看,覺得這姑娘年紀小小的滿口臟話,教壞小孩子。 江眉在外頭不知道忙什么, 江珃正迷迷糊糊要閉上眼睛, 只聽見季蕓仙氣沖沖道:“張嘉凱, 你在哪里!” 她沒力氣著呢,兇巴巴的問起話里嗓子也是啞的, 像被煙熏過一樣。 不知道張嘉凱說了什么,季蕓仙說:“沉哥能回來你就不能回來了嗎?你現(xiàn)在都不把我放在心上了, 哪像剛開始的時候, 嗚嗚嗚。” 那頭的張嘉凱只差拜祖宗了,好生哄著。 江珃嘆口氣, 想瞇一會, 還沒進入睡眠, 隱約感覺到病房里來了人,似有一道黑影覆蓋住了她。 但她睜不開眼睛,想睜卻睜不開。 江珃是被一泡尿憋醒的,定定的看了會天花板,轉眼就瞧見坐在病床邊上的楊繼沉,他坐在椅子上正在玩手機。 窗外的燈火亮的稀少,似乎已是深夜。 江珃手指動了動,楊繼沉察覺到什么,抬頭,撞上小姑娘惺忪的雙眸,這張小臉蒼白無力。 病房里其他人都睡了,江珃不敢大聲說話,示意楊繼沉她要起來,楊繼沉掀開被子,一把橫抱起她,江珃小聲的哎哎哎,雙腳還是騰空了。 楊繼沉把她抱到了廁所,病房里有單獨的衛(wèi)浴廁所。 門一關,只剩上頭排風扇的嗡嗡嗡聲。 江珃扭捏著,“你出去。” 楊繼沉把馬桶坐墊用紙巾擦了一圈,洗了個手想去脫她褲子。 江珃躲的遠遠的,“我只是有點虛,這還是可以的啦,你出去。” 楊繼沉好笑的看著她,“你媽讓我好好照顧你,我不能不從啊?!?/br> “她走了?” “來的時候在走廊遇上了,我說今晚我陪,明天讓她接你回去。” 江珃:“那也不行,你出去?!?/br> 小姑娘使出吃奶的勁去推他,楊繼沉就這么被推出了門外,江珃蹲在馬桶上,連噓噓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他在門外聽見什么聲音。 江珃從廁所出來,左右都不見他人,腦袋探出病房,才發(fā)現(xiàn)他站在走廊的窗邊。 江珃悄悄走到他身后,伸手從后抱住了他,她腦袋貼著他的背脊,醫(yī)院里的空調(diào)風特冷,他身上卻是暖和的,江珃覺得自己精神也好了點。 晚上的走廊頂燈都是關的,但會底下的夜燈,光線說暗不暗說亮不亮,楊繼沉早就從窗戶的反光里看見了她躡手躡腳的模樣。 江珃:“在想什么?” 他原本是想抽根煙,但在醫(yī)院不能抽,于是在這里站一會滅滅煙癮,可忍不住打趣她,說:“想你這個小笨蛋拉的屎怎么那么臭?!?/br> “……” 江珃氣的立刻松開手。 楊繼沉轉過身,把人拉到了懷里。 他說:“我回去一進門就聞到了,你可不得了啊,巧克力都拿回來多久了還吃。” “我看過了啊,沒過期?!?/br> “那包裝我看了,已經(jīng)過期了?!?/br> “不可能,真的沒有?!?/br> “你不會看茬了吧?” 江珃還真回想不起來。 楊繼沉敲了敲她的腦袋,“那時候不舍得吃,現(xiàn)在吃了找罪受,不就一塊巧克力,有那么稀罕嗎?” 江珃:“可今天是情人節(jié)啊,所以才想起來吃,它長得那么可愛,那時候當然舍不得吃?!?/br> 楊繼沉捏她的臉,又抬起她的下巴,仔細瞅了瞅,說:“拉的都脫水了,臉都瘦了一圈,要不再吃點巧克力補回來?” 江珃直搖頭,“不吃了?!?/br> 寬大的病服套在她身上襯的她格外瘦弱纖細,頭發(fā)披著,一雙大眼睛清澈柔和,可臉上的神情有點引人發(fā)笑。 楊繼沉笑著,大拇指撫著她的下巴,來回蹭了幾下,目光落在她的唇上,他低聲道:“那用什么給你補?這樣補成不成?” 話落,他的吻落了下來。 楊繼沉兩手攬著她的腰,江珃仰著腦袋,上身微微往后仰,他雙手一收,她幾乎和他貼在一起,腳尖也微微墊了起來。 他實在太高,每次站著親吻,總有一個人要委屈著點。 走廊里偶爾有一兩個護士查房路過,瞥幾眼,竊竊私語幾句,江珃覺得不自在,但這個男人坦然自得,越吻越深,他不急切,反而是溫柔的有耐心的,卻深深和她糾纏在一起。 窗外是星火零星的城市背景,兩人糾纏在一起的身影是窗前的剪影,在這千千萬萬的方格玻璃中渺小普通。 吻到最后江珃把頭埋在了他胸膛里,楊繼沉下巴擱在她腦袋上,笑說:“這就不行了?” 江珃手握成小拳頭,輕輕捶他肩膀,是撒嬌是帶著甜味兒的責怪。 抱了會,楊繼沉說:“回去睡覺吧?!?/br> 江珃抬頭,說:“那床其實可以睡兩個人的,你和我一起睡吧。” 楊繼沉輕輕笑著,“你確定?” 江珃知道他只會嘴上逗她,她正兒八經(jīng)的說:“我說真的,沒和你開玩笑,坐一夜哪里吃的消。” 楊繼沉抱著她,彎了點腰,俯在她耳邊說:“我也說認真的,坐一夜我能瞇一會,睡一起大概要睜眼到天亮了,你知道我回來干什么的嗎?” 江珃:“來見我,和我一起過情人節(jié)啊。” 楊繼沉引誘道:“那你知道情人節(jié)應該做些什么嗎?” 江珃臉紅了。 楊繼沉低啞道:“醫(yī)院太刺激了,還是別了吧?!?/br> “你一直胡說八道,不理你了。” 楊繼沉笑起來,跟著她進病房,說:“給你帶了禮物,在床頭柜那邊,看看吧?!?/br> 江珃像打了雞血,歡快的跑過去,拆那個玫紅色包裝的長方形盒子,扯開蝴蝶結絲帶都是輕手輕腳的,那種舍不得的情懷又冒了上來。 里頭是一雙高跟涼鞋,還有一支口紅。 江珃怕吵著別人就沒和他說話,不過那笑容比天上的月亮還亮。 楊繼沉拿過高跟鞋,跪下給她試穿,江珃就坐在床邊,晃著小腳。 楊繼沉握著她的腳,盈盈一握,纖細白嫩,連指甲蓋都是干干凈凈的,像牛奶一樣。 他低頭親了一口,江珃一滯,輕輕推了下他肩膀,小聲道:“你干什么,很臟的?!?/br> 楊繼沉無所謂的笑著,給她穿上鞋,只是那搭扣他研究了好半天,江珃想自己來,他卻和它杠上了,就是要親手給她扣上。 黑色的涼鞋面上有一層亮閃閃的鱗片,上面是個蝴蝶結,腳踝處系帶,很適合年輕的女孩子,看起來青春可愛,又帶著點女人的性感。 江珃:“好看嗎?” “好看?!?/br> “會不會有點奇怪?。俊?/br> “回頭給你買條裙子,搭著就不奇怪了。” “不用,我自己去買?!苯z心滿意足的看著高跟鞋,又拿起口紅看,是正紅色偏暗一點的顏色,看起來很有氣場。 江珃握在手里,問道:“你怎么想起買這些???” 楊繼沉:“你要上大學了,算是個成人禮吧,女孩子的第一雙高跟鞋是要別人送的。” 江珃笑著笑著苦惱的低下了頭,“我都沒有為你準備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