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江珃坐在琴鍵上,艱難的撐著,楊繼沉站在她面前,脫了外套和毛衣,里頭是一件t恤,他雙手撐在琴鍵上,俯身吻她。 江珃微微喘息著,“鋼琴…鋼琴怎么在這兒?” 他吸允她的耳垂,“離了秉州后先回了趟墨城,把鋼琴運(yùn)過來了?!?/br> 原來……他還回了墨城。 楊繼沉掐了把她的腰,“現(xiàn)在幫你練練琴?彈什么好呢?” “別……” “剛剛不是很有能耐嗎?現(xiàn)在要退縮?” “楊繼沉!” “嗯?” 江珃朝窗外望,緊張道:“會不會有人看見?” “這窗戶外面看不見的?!?/br> “那……那……” “皮夾里有一個套?!睏罾^沉瞇眼,“還睡我呢?沒做點(diǎn)準(zhǔn)備?” 江珃似乎懂了什么,“你該不會……” 楊繼沉勾了勾嘴角,整個上半身幾乎壓在她身上,耳邊時不時響起琴鍵聲。 他背著月光,額前細(xì)碎的頭發(fā)遮擋住他的眼,他一遍一遍吻著她。 “你什么時候喜歡我的?”他問。 江珃閉著眼,胸膛起伏,“那時候在墨城比賽的時候?!?/br> “喜歡看我比賽?” “嗯?!?/br> 他額角的汗一滴滴落在她臉上,江珃的背一下一下被撞在鋼琴上,低下的琴鍵發(fā)出的聲音時而輕微時而激烈。 “小珃……”他沉沉的叫她的名字,情到深處,忍不住喊了句寶貝兒。 江珃有句話說的很對,他們兩個不能走老路,不能犯了鄭鋒和江眉的錯,他也不能犯了楊超的錯,他不能夠讓和他相伴一生的人傷心流淚。 功成名就的滋味確實(shí)美好,確實(shí)容易讓人迷失方向感。 當(dāng)他開始闖出點(diǎn)名堂的時候,會自傲自負(fù),心性也改變了不少,那會也太年輕,身上的那股氣焰根本壓不住,如果那時候遇上江珃,也許他會是第二個鄭鋒。 誰的一生不是在追名逐利。 可為了什么,為誰,不能忘。 …… 衣服扔了一地,江珃從鋼琴上下來時,身子微微顫抖著,楊繼沉撿起自己的羽絨服抖了抖,裹住了她。 他套上褲子,也不系好,就敞在那兒,露著上半身,赤腳走在地板上。 “冷不冷?”他問。 “還好?!?/br> 楊繼沉摸了摸她的臉蛋,“出了這么多汗啊,等會洗個澡再穿衣服,去浴室等我,把浴霸開了,暖和。” 江珃像個企鵝,笨笨呆呆的走了出去,走到門口時回過頭看了他一眼,他在撿衣服,男人彎腰時,性感的脊椎骨和身軀曲線暴露在月光下。 江珃突然眉頭一皺,他右肩膀那里淤青一片,又紅又青的。 她剛抬腿想折回去,結(jié)果骨頭一酥,差點(diǎn)軟到跌下。 楊繼沉眼疾手快的攬住她,嘆口氣,橫抱起她走去浴室。 “這么不經(jīng)干啊,還以為母老虎終于發(fā)威了?!?/br> 江珃擰他胸膛的rou,硬邦邦的擰不動,“你肩膀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被老虎抓了幾道?!?/br> “我說你的那塊淤青,這么大的面積別告訴我是剛剛撞出來的。” 楊繼沉把她放到馬桶蓋上坐著,開浴霸,他隨意道:“前段時間摔了一跤?!?/br> “前段時間是什么時候?” 楊繼沉試水溫,“沒事了?!?/br> “你又不和我說,你又瞞著我,我們剛剛還說好不這樣的?!?/br> 楊繼沉垂著眼眸,盯著手中流下的水,說:“回了墨城騎車,右手忽然抽了抽,沒注意就摔了出去?!?/br> 江珃站了起來,“那還傷到哪里了嗎?” “你覺得我像是還傷到哪里的樣子嗎?” “可你怎么會……”江珃敏銳,忽然想起在秉州最后一站比賽時的情景,她問道:“是不是那時候被十一號弄傷了?” “扯到了點(diǎn)筋絡(luò)而已,休息一陣就好了,擔(dān)心什么,周樹手骨折還上了戰(zhàn)場?!?/br> “你們這是胡鬧!” 小姑娘中氣十足,像個八九十歲的老爺子。 楊繼沉把蓮蓬頭掛好,水嘩啦啦的從高處傾瀉而下,沒一會浴室里就飄滿了熱氣。 他懶洋洋的笑著,脫她的羽絨服,把人拉到了蓮蓬頭底下。 “沒沐浴露肥皂,隨便沖沖。” 江珃抓住他的手臂,“你比我懂賽車,也比我懂這多么危險,受傷了怎么還可以比賽,你也是,周樹也是,難不成玩這個的真的不惜命?你都不知道那時候在屏幕里看到你被擠壓被撞的時候我有多擔(dān)心。” “怎么會不惜命,只是不想讓你擔(dān)心?!?/br> “你又這樣,總是想把最好的給我,我和你在一起不只是為了享樂,更是要一起承擔(dān)痛苦的?!?/br> 楊繼沉輕輕笑了,“上了大學(xué)成熟了很多,不再是黃毛丫頭了?!?/br> 去年這個時候的江珃穿著打扮儼然一副好學(xué)生的樣子,有點(diǎn)唯唯諾諾,也可能是只對他唯唯諾諾,身上的稚氣實(shí)在太明顯,哪像現(xiàn)在,短短半年不到,眉眼長開了,一顰一笑有了嫵媚的氣息,穿衣打扮都成熟了起來,有股說不出的女人味。 可到底還小,是享受青春年華的時候,承擔(dān)什么痛苦。 楊繼沉:“還沒過十二點(diǎn),虛歲還沒滿二十呢,就想著什么痛苦了?” “你別和我扯東扯西的,要是下次被我發(fā)現(xiàn)還瞞我這些,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 “我就不理你了!” “哦?那你不理我啊……”他從后抱住她,手往下滑,逗弄著。 江珃:“疼!疼……” 啪——她狠狠朝他臂膀上拍了一記。 “不是又疼又shuangma?剛剛不知道是誰這樣喊的?還沒正式住進(jìn)來,鄰居大概就已經(jīng)對我們印象不好了?!?/br> “你……你是不是早就計(jì)劃好了?” 計(jì)劃好了要吃了她。 楊繼沉:“誒,我是計(jì)劃好了,可計(jì)劃趕不上變化,有人搔首弄姿,挑戰(zhàn)權(quán)威,我能怎么辦?” “……” 江珃總是走進(jìn)他的圈套,或則,這個人本身就是一個圈套。 …… 他在幾個房間都裝了小空調(diào),只是客廳的立式空調(diào)還沒選購,屋子里沒家具,只有一架鋼琴和座椅。 洗完澡,楊繼沉抱著她坐在椅子上,江珃累壞了,動也不動,像條死魚。 圣誕夜全城都很熱鬧,情侶活動,商場打折,國外居住者的跨年夜。 十二點(diǎn)準(zhǔn)時響起的時候,落地窗外的江水上頭砰砰砰綻放出一排煙花,粼粼的江水在姹紫嫣紅的光芒下忽暗忽明。 江珃想起那時候跨年夜的時候,他們幾個人一起放煙花,那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會喜歡上這個可能是偷窺狂的男人,那時候她很怕他,躲著還來不及。 江珃輕輕道:“那接下來你要干什么啊?” “休假。” “然后呢?” “釋放男人天性?!?/br> “……” 楊繼沉:“前陣段時間也搞了個連鎖,你們學(xué)校前街的奶茶店要開始裝修了,不過可能以后沒什么時候打理,你要是有空就幫著弄吧,老板娘。” “你真開了?” “說到做到?!?/br> 江珃:“那怎么會沒時間打理?!?/br> 楊繼沉拍拍她屁股,“我去抽根煙,起來。” 江珃站起來,倚著鋼琴,楊繼沉撿起被甩到角落的打火機(jī),按了兩次點(diǎn)燃火苗,叼住煙,對準(zhǔn)火苗,然后吸了一口。 他抬眼看向江珃,說:“你想我就這樣陪著你還是……” “你是說中國摩協(xié)的事情嗎?” “你知道了?” “爸爸和我說了,他怕你拿不定主意,讓我勸勸你,你想去嗎?” “你想我去嗎?” 江珃凝視著他,“前幾天看了部電影,里頭的一句話很適合你,做正確的事,你永遠(yuǎn)不會錯。” ☆、第80章 第八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