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封欣買了不止一串鞭炮,傅念恩見她連點了兩串鞭炮后也開始躍躍欲試起來,鬧著要去試試。 封路銘本想阻止,可傅青林那邊已經(jīng)把身上的打火機遞給了傅念恩,他想開口的話也全被堵了回去。 傅念恩從沒點過這種鞭炮,沒什么經(jīng)驗,拿著打火機點了好幾次都沒把引線給點燃,一時有些挫敗。封欣一看,上前去給她傳授了一點經(jīng)驗,這次她倒是一點就著了,只是往回跑的時候沒跑幾米遠(yuǎn)就一不小心給摔地上了。 傅青林急忙跑過去要把她給扶起來,沒想到有人動作比他更快。 傅念恩一摔倒地上就暗叫糟糕,可她身上穿得厚,就算真有鞭炮飛她身上估計也不會覺得痛,干脆就躺在地上也不掙扎的裝死,直到有人一把將她抱起來護著她往旁邊走。 傅念恩一聞這身上的味道就知道是誰,一邊聽著鞭炮的響聲一邊忍不住笑了起來。 封路銘帶著傅念恩走到一旁后,原本準(zhǔn)備責(zé)備她幾句,可是低頭就見她傻乎乎的笑,一時責(zé)備的話也說不出來了。連他都覺得鞭炮聲太響,抬手便捂住了她的耳朵。 封欣和傅青林那個角度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就像是封路銘把傅念恩給緊緊的抱在了懷里。 傅青林好笑道:“我看念恩是真被嚇到了。” 封欣卻在一旁沉思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封欣冷哼一聲道:“我小叔都說了我不是仙女,只有仙女才玩仙女棒?!?/br> 封路銘:在我眼里,的確只有一個人能叫仙女。 封欣:嘔—— 第16章 高中的最后一個寒假一過,傅念恩一回學(xué)校就感覺到了來自高考的壓力。教室后方的黑板上每天都記錄著距離高考還剩下多少天,連平時總是和班上同學(xué)嘻嘻哈哈的班主任熊帥也變得嚴(yán)肅了許多??荚囎兂闪思页1泔垼蠋熤v課拖堂也沒人再抱怨,就連課間休息,傅念恩抬頭一看,班上出去玩的同學(xué)也很少,大多都埋著頭在看書做題。 在這樣的氛圍之下,就是平時不那么熱愛學(xué)習(xí)的學(xué)渣們也開始奮發(fā)圖強,就更別提傅念恩這種本身學(xué)習(xí)成績還不錯的。 傅念恩每天晚上從學(xué)?;氐郊依锖?,再也不用傅母催促和監(jiān)督,她自己就會看書看到深夜,到后來變成了每天晚上傅母催促她睡覺。 傅念恩自己心里也清楚,她現(xiàn)在的成績讀帝大應(yīng)該問題不大,可想要讀好的專業(yè)恐怕還是不行。雖然只要她能夠上線,她們家肯定能夠想辦法讓她讀最好的專業(yè),可她還是想要自己拼一拼。反正也就剩下最后幾個月了,她努力一下才不會后悔。 而高三下期一來,易蘭便開始時不時的缺課。她早就決定要參加藝考,依照她現(xiàn)在的文化課成績,文化課的分?jǐn)?shù)線肯定能上,可專業(yè)分就不一定了。為了能夠更有把握的去參加藝考,易蘭家里還是幫她專門請了名校的老師來指導(dǎo)她。 傅念恩和易蘭幾乎從幼兒園開始就形影不離的在一起,這么多年兩人讀書基本上都是一起上下學(xué),突然沒有易蘭陪在身邊,傅念恩還是挺不習(xí)慣的。好在現(xiàn)在復(fù)習(xí)就已經(jīng)占用了她除了睡覺以外的大部分時間,倒是沒那么空去惆悵她和易蘭好像已經(jīng)幾天沒見面的事。 不過也不是班上的所有人都在高考臨近前努力學(xué)習(xí),比如曾經(jīng)也和傅念恩、易蘭兩人形影不離的賀榮熙。 上學(xué)期郁思琪父親的病情就在不斷惡化,哪怕她們家已經(jīng)賣掉了房子,也得到了身邊許多人的幫助,仍舊沒能讓她父親的病情有所好轉(zhuǎn),她父親最后在大年除夕這個家家戶戶都團團圓圓的日子去世了。 郁思琪的父親去世以后,她們家因為治病已經(jīng)欠了外面不少債,郁思琪的母親又一直都在家里當(dāng)家庭主婦,沒有什么一技之長,現(xiàn)在就是想出去找工作也沒那么容易找到合適的。而郁思琪即將高考,大學(xué)的費用也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 可以說,郁思琪家里在她父親去世以后陷入了更大的困境的之中,唯一能讓她家里安慰的恐怕也就只有郁思琪十分優(yōu)秀的成績了。 郁思琪家中發(fā)生那么多事,賀榮熙沒道理不做點什么。傅念恩之前就已經(jīng)說過他一頓了,現(xiàn)在也不想再多費口舌。只是她也沒想到,易蘭因為學(xué)習(xí)專業(yè)課時常不在學(xué)校后,賀榮熙還時不時的主動來找她一起上下學(xué)。 傅念恩現(xiàn)在是看見他就覺得生氣,一開口就怕和他吵起來,就算見他走在自己身邊,也不想主動和他說話。 賀榮熙卻還故意湊上來問她:“念恩,蘭蘭決定讀什么學(xué)校了嗎?” 傅念恩瞥他一眼卻并不想理他,見他一直盯著自己不放才回道:“藝考都是學(xué)校自主招生,又不是蘭蘭想讀哪個學(xué)校就能讀的。不過我也知道她的,肯定還是想盡量留在本市?!?/br> 她說完后又忍不住諷刺道:“蘭蘭想上好點的學(xué)校還是很容易的,你真有這時間還是擔(dān)心一下你自己吧,你現(xiàn)在到底想沒想好你想讀什么學(xué)校?” 賀榮熙不出傅念恩所料的搖了搖頭,一臉的迷茫。 傅念恩嘆了一口氣道:“熙熙,我之前就已經(jīng)和你說過這些話了,現(xiàn)在也不想再說,可是我看你這樣我真是忍不住了?!钡鄞蟾街薪ㄐv史相當(dāng)悠久,兩人走的小道兩旁都是栽種了多年的老樹,老樹枝繁葉茂,將學(xué)校里的燈光阻擋了大半,可黑暗中似乎更容易讓人說出心里的話來。 “熙熙,蘭蘭的確是很不喜歡郁思琪。一開始我還覺得蘭蘭有點過了,可是我現(xiàn)在也很討厭她。我們?nèi)齻€從小玩到大,可是性格完全不一樣,但是我覺得我們都挺灑脫的,至少做不出來故意把人吊著的事……” 傅念恩才說完這句就被賀榮熙給打斷了:“念恩,她沒有吊著我,她一早就和我說的很清楚了,我只是覺得她們家里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要是還沒一個朋友在身邊幫襯著,她真的沒辦法過下去了。” 傅念恩氣極反笑道:“你怎么就知道她沒有你過不下去了?你是不是把你想得太重要了?要是她真的喜歡你,不可能到現(xiàn)在也不給你一句肯定話。還有你是你們家里的獨子,要是阿姨知道你為了一個從頭至尾吊著你的人成績一落千丈,你說阿姨會有多傷心啊。我知道你們家有的是錢,就算你這輩子真的不去學(xué)習(xí)不去奮斗也能過得好好的,可你真想這么靠家里過一輩子嗎?” 她這時候終于體會到了易蘭最近老是想要打爆賀榮熙腦袋的心情,她喘了口氣又道:“我mama對我很嚴(yán)厲你們也都是知道的,她總是說,我們家里的人都是名校畢業(yè),要是我成績太差,就是在給家里人拖后腿。其實我知道就算我成績真的不好,我mama也不會真覺得丟人??赡呐滤裁炊疾徽f,我一看我三個哥哥的學(xué)歷一個比一個漂亮,我也就沒辦法接受我自己太差勁。可你呢,你想想你現(xiàn)在,為了愛情其他都不要了,可你真得到你想要的愛情了嗎?” 傅念恩一直不覺得自己是什么喜歡長篇大論的人,可見賀榮熙都火燒眉毛了還沒一點醒悟的意思,易蘭又不在身邊像之前那樣時常督促賀榮熙,她實在沒忍住把心里的話都說了。說完這些后,兩人也已經(jīng)走到了學(xué)校門口,傅念恩和賀榮熙道別以后就上了家里的車。 好在那晚上傅念恩和賀榮熙談過以后,他倒是終于不再整天都跟在郁思琪身后了,至少看樣子也有想要學(xué)習(xí)的意思。傅念恩覺得她能做的都已經(jīng)做了,之后的事情她就是能管也不想管了。 教室最后面的黑板上的數(shù)字從三位數(shù)變成了兩位數(shù),最終變成了一位數(shù)。 眼見著只剩下幾天就要高考了,傅家卻因為傅念恩高考的事在餐桌上爆發(fā)了一次小小的爭執(zhí)。 “念恩高考那兩天我會全程陪同的,其他的事你們不用管?!备的甘謭猿值恼f道。 傅父當(dāng)即就反對道:“你們醫(yī)院最近幾天事情很多,有不少事還必須你親自坐鎮(zhèn)才行。念恩高考的確是大事,可是也還沒重要到這種地步,況且你這樣做,無形之中會給念恩很大壓力的?!?/br> 傅母卻固執(zhí)已見道:“念恩高考就是最大的事,其他的事都是小事?!?/br> 傅父搖頭道:“費蕓,我覺得你過于緊張了?!?/br> 高考的確是大事,可傅念恩覺得高考那兩天家里和平時一樣就行,根本不需要有什么特殊安排。家里的人除了她已經(jīng)又跑去國外的三哥和年邁的傅老太太外,還真沒有一個人是閑人,根本沒必要為了她高考的事折騰人,而且傅父說的很對,傅母過于重視,反倒會讓她緊張。 傅念恩知道她這時候的所有抗議都是無效的,便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傅老太太和傅青林。 傅老太太忙出聲制止夫婦倆的爭執(zhí),開口道:“我看你們倆都停一停,聽一下念恩的想法吧?!?/br> 還不等傅念恩說話,傅母已經(jīng)道:“她一個小孩子什么都不懂,當(dāng)然還是要我們當(dāng)父母的來做決定。” 傅青林笑著試圖和傅母商量:“媽,那兩天我剛好沒事,我看就我陪著念恩吧?!?/br> 傅母沉吟了許久,最后勉強的點了點頭。她知道她太過堅持讓傅父早就不高興了,可她比誰都緊張傅念恩高考出什么狀況,有傅青林這個做事向來穩(wěn)妥的兒子來照顧傅念恩,倒也算是不錯的辦法。 傅念恩埋著頭偷偷的松了口氣,要是真的讓傅母一直陪著她,她恐怕全程都會緊張的要死。 高考在初夏時節(jié),帝都今年的天還不算太過炎熱。 傅念恩起床過后,傅母已經(jīng)把她書包里的東西檢查了至少三遍,就怕她忘帶東西。 傅念恩被她已經(jīng)有點神經(jīng)質(zhì)的緊張傳染,直到被傅青林帶著坐上車時還沒有緩解。 傅青林見傅念恩被傅母弄得也緊張了起來,上車后就開口安撫她:“念恩,別想那么多,平時怎么樣今天還是怎么樣。我知道m(xù)ama對你是有點緊張過頭了,可你也要理解她,她的確是希望你……” 傅念恩沒能聽出傅青林口中的其他意味,忙點頭道:“我都知道的,還好她沒真的陪著我。” 傅青林笑了笑,發(fā)動汽車駛向她的學(xué)校。 到了地方,傅青林又說了幾句話給傅念恩加油,這才摸了摸她的頭讓她下車。 上午的第一堂考試是語文,傅念恩的語文成績不差也不拔尖,不過她今天的發(fā)揮還算不錯,至少做題的時候感覺十分順暢。 語文考試結(jié)束后,傅念恩不慌不忙的收拾好她的東西,背著書包就往學(xué)校門口走去。 即使最近兩天的氣溫還不算太高,可中午的時候還是悶熱難耐,傅念恩到了校門口就發(fā)現(xiàn)很多家長都站在這里等家里的孩子出來,面上熱得全是汗。 傅念恩抬頭四處找傅青林的人和車,轉(zhuǎn)了幾圈卻都沒看到,直到有人從身后叫住了她。 傅念恩驚喜的回頭,忙小跑著到了來人身前,仰著臉高興的叫道:“小叔?!?/br> 作者有話要說: 傅母:以為家里老二靠譜,結(jié)果最不靠譜。 傅青林:我用生命在助攻,我容易嗎? 封叔叔:沒辦法,我也是被逼的。 傅念恩:嘻嘻—— 第17章 “小叔,怎么是你來了???”傅念恩被封路銘帶著上車坐好以后,滿臉笑意的問道。 封路銘側(cè)首看了她一眼后回道:“你二哥臨時有點事,打電話問我能不能過來接你,我心想你高考也是大事,我中午有空就過來了。” 傅念恩不曾想被她母親委以重任的二哥竟然也有不靠譜的時候,不過這時候能見到封路銘她還真的挺高興的。她也能明白她二哥的想法,就像她當(dāng)初請家長首先想到的是找封路銘一樣,她二哥也怕他這么不靠譜的事被家里人知道會被罵死,自然不敢找家里人幫忙。 “上午考得怎么樣?”上午的考試剛結(jié)束,這段路附近到處都十分擁堵,封路銘開車速度很慢,便不慌不忙的和傅念恩聊起天來。 傅念恩頭靠著座椅偏頭看著他回道:“還不錯,算是正常發(fā)揮。” 封路銘視線看著前方,緩緩開口道:“當(dāng)初我很早就在國外上學(xué),倒是沒參加過國內(nèi)的高考。不過我想分?jǐn)?shù)并不能真的就去決定一個人的好壞,你盡力去考就行了?!?/br> 傅念恩極少聽他說起當(dāng)初在國外的事,聽他說完以后才明白他是在用他的方式讓自己不要緊張。她心里暗自想著,真該讓封路銘去和她母親好好談?wù)?,說不準(zhǔn)還能扭轉(zhuǎn)她一些看法。 從擁擠的車流中慢慢擠出來以后,封路銘將車直接開往了附近的一家星級酒店,他在停車的時候向傅念恩解釋道:“你中午的休息時間不算太長,我怕送你回家待會兒來不及,就讓馮志在這里訂了一間房。待會兒我們先在這里將就吃點,然后你就去房間里休息吧?!?/br> 傅念恩沒想到他想的這么周到,自然對他的安排沒有任何異議。 封路銘先帶著傅念恩到了酒店的餐廳吃飯,天氣炎熱,兩人吃得也十分清淡,封路銘見傅念恩吃得少,還一臉擔(dān)憂的問道:“因為考試太緊張沒胃口了?” 傅念恩心想本來有點緊張,看見你就不緊張了,嘴上卻還只能道:“沒有,就是天氣熱,胃口不太好?!?/br> 封路銘暫且放下心來,又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安撫道:“就算不想吃也稍微多吃點,不然下午考試餓了可沒辦法吃東西。我也知道天氣熱,可今天我不準(zhǔn)你喝什么冷飲,要是下午肚子疼就麻煩了。” 傅念恩對他的關(guān)心十分受用,又在他的注視下多吃了一點東西。不過天氣太熱倒也的確吃不了多少,后來封路銘也沒有過于強求她,見她實在吃不下就帶她去休息了。 封路銘讓馮志定下來的是一間套房,這樣一來,傅念恩可以在臥室里休息,他也能在外面做他的事,兩人互不打擾。 傅念恩雖說沒有太過緊張,可一想到下午的數(shù)學(xué)考試就還是忍不住找到前兩年的真題來看一看。 傅念恩沒看多久,封路銘就來敲門,她忙開口讓他進來。 封路銘手上端著一杯牛奶,放到她手邊道:“冷飲今天是不允許了,不過牛奶還是可以喝一點。”他見傅念恩還在看題,便垂首看著她道:“都這時候了,就是多看看書我估計作用也不大。離下午考試還有點時間,還是去睡一覺吧,到時間我會來叫你的?!彼f完后,就拉開了床上鋪著的被子,又把房間里的空調(diào)溫度升高了兩度。明明是和傅念恩說著商量的話,手上的動作卻是毋庸置疑的。 傅念恩當(dāng)然也明白封路銘說的話很有道理,她不過是在通過這種方式尋求安心而已,可這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讓她安心的方法不止這一種。 封路銘一直面色溫柔的看著她躺上床,又幫她拉了拉被子,還又看了她一陣才轉(zhuǎn)身離開了這間房。 傅念恩將頭埋進枕頭里,又將另一個枕頭抱進了懷里。她突然覺得對她二哥有點愧疚,剛才看見是封路銘來接她時,她竟然比看見她二哥還要高興,而且現(xiàn)在只要一想到他就在外面默默地守著她,心里便像是有東西在發(fā)酵一般,又暖又熱。 封路銘怕傅念恩睡太久又睡迷糊了,比他原本預(yù)想的時間還要早上一些叫醒了她。 傅念恩這一覺睡得十分安穩(wěn),醒來的時候有一縷頭發(fā)被她含在了唇間,一側(cè)臉龐還被她睡出了一個紅印子來。她被封路銘叫醒后,閉了好幾次眼又睜開,如此動作很多次以后才似乎反應(yīng)過來她現(xiàn)在人在哪里,猛然間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封路銘將她前后的所有動作看在眼里,忍不住笑出聲來。 傅念恩極少見他這樣外露的笑容,抱著枕頭盯著他看了好一陣。 封路銘見她呆呆傻傻的樣子,從她懷里抽走了她抱著的枕頭,又順了順?biāo)齺y糟糟的頭發(fā),好笑道:“趕快起來,要是再不起床的話,遲到了可不怪我。” 傅念恩微微頷首,十分乖巧的起床。 封路銘知道她還要洗漱,便又到外面去等她了。 傅念恩感覺下午的數(shù)學(xué)考試如有神助,她覺得她這堂考試肯定算超常發(fā)揮了。